第21章 不直播吃点什么
斗转星移，白云苍狗，不知不觉已过八点。
静思盘坐，悠久绵长，云水瑶修炼完睁眼，却发现叶苏抬脚屈膝，踩在椅上，淡泊闲散，仿佛与湖面景致融为自然一体。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惊异道。
“我的确走了”
叶苏举起一罐可乐，道：“丢完快餐垃圾，又回来了。”
“你回来做什么？”云水谣嗔怒道。
“这里的湖景不错。”
叶苏漫不经心地望向湖边，月明星稀，湖面果如它名，在月色下烟气缭绕，茫茫然浩渺无边，似天池仙境一般。
“你不觉得吗？”
“烟月湖固然秀丽，但水榭灵气更珍贵，松懈一刻都是浪费。”
云水谣双手托举向上，手臂侧向在空中划过弧线，回落在盘曲的双膝间。
“如果不是学校有规定宵禁时间，只怕湖畔所有人恨不得天天住在这里，朝夕修炼。哪里顾得上观景，也只有你……”
“湖景这么美，难道就不应该欣赏吗？”
叶苏微微摇头，吟诵早上从图书馆用神识扫遍得来的诗词应景，道：“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问何物，能令公喜？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如果你没人欣赏，你会不会生气？”
“你说这番话，我就很生气。”
一道白雾从云水谣头顶升起，缕缕绕梁不散。
好像封神征途里云霄娘娘的一款皮肤，蒸汽姬....叶苏一时神游，忘了说话。
“不早了，你也该走了。”云水谣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面对他，自己的心境难以维持平静，完成一个小周天，便下逐客令。
果然和她一样固执。
如果不是怕冒犯，叶苏很想顺口来一句，你不会是我老婆的转世吧，然后附赠一个白眼。不过察觉到云水瑶怒而不发，火上再浇油，只怕会，那个新词怎么讲，暴走，对，暴走！
他慢慢起身，背起书包，对着浓雾皎月，以可乐代酒，对影三人，喝了一口，悠悠道：“江左沉酣求名者，岂识浊醪妙理。回首叫，云飞风起。”
“慢着。”
“嗯，想通了，跟我一块喝可乐赏烟月？”
叶苏回望，只见云水谣从高材生才配拥有的储物袋里取出一枚扁圆的玉佩，玉葱般的双指夹住，道：“给你。”
神识一扫，是一次性下品灵器，还能使用两次。他似笑非笑道：“这可比丹药水榭更贵重，你确定给我？”
云水谣微微侧头，避开视线，她抿了抿嘴唇，刚才被激怒得失去了理智，在修炼途中静静一思索，就回味出其中的不对劲。
什么够了累了，难道不是想让自己在水榭修炼找的蹩脚借口。
她脑补出一套合情合理的说辞说服自己，也许叶苏并不是看上去那样的胸无大志，无可救药。
“这叫龟云壁，是仿制的防御灵器，遭到偷袭重击，注入一丝灵气能激发一层气罩，可挡炼气十重全力一击，面对五六重的攻击，能维持十分钟。”
云水谣紧抚摸云龟妖兽雕纹的玉佩，“你拿去吧，有了它，赵凯应该伤不了你。但能不用尽量不要用吧，只剩下两次机会。”
“你跟陈雪素，除了同桌为同学，同居为室友，没有关系了吧。”
叶苏左看右看面前的女人，青睐不可能，善良也未免太善良，不经意回忆起曾经女权盛极的极乐欢坊、鸾凤圣朝，想入非非，浮想联翩。
“你什么意思！”云水谣一时没品出含意，只觉得古怪。
“没有，只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免了。”
叶苏喝了口可乐，摆摆手推辞。接着踏出水榭，渐行渐远，慢慢地不见其影，但闻其声，“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知我者，影月移。”
……
从烟月湖回宿舍，要重走一遍红土林先回到青木谷，再沿着宽广的龙虎操场，往右前行。
一年级的宿舍楼统一建在右山的山脚，白天到教学楼的路就在边上，蜿蜒曲折，延至山麓。
道路两侧，灯火通明，不少刚结束晚自修的少男少女，偷偷摸摸地结伴慢走，在深色的夜影掩护下，一解情窦初开患上的相思病。
叶苏孤身一人，掠过拔地而起五层高的华丽大楼，走到它旁边的一栋钢筋水泥的简陋平房。
男女分开住，差生、优等生自然而然也分开住。
光彩熠熠富丽堂皇的宿舍，只容下重点班平行班的学生，里面的电梯，独立卫生间和供应的热水，内置食堂和精美的菜色，洗洁收件服务等等，都与隔壁昏暗黯然的灰色平房无缘。
“哎，叶子，这里这里。”
在路灯光照的边缘，王璞躲在一簇草丛，钻出头不停地招手。
叶苏走近一问：“你在这里干嘛？”
“当然是救你啊！”
王璞顾左望右，一把将他拉进齐腰高的草丛堆后，悻悻道：“我说你钱包里怎么还有这么多钱，原来不是你藏的好，是云学姐突然保你，才没让唐健卢伟抢走。要我说，你这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怎么知道，学校论坛贴吧都炸了，你自己看看！”
王璞指了指手机，流露着羡慕嫉妒的目光，低声道：“云水瑶学姐可是跟吴茜、白琳、殷媛并称学校四美，她不但自身实力出众，炼气十一重排名年级第13，而且家境非凡，丈母……咳咳，母亲是筑基境，在宁甬府财政司任副司长，据说跟我们校长私交很好。这样的学校风云人物，自带流量，一发帖，怎么可能不人尽皆知。”
“给我看看。”叶苏伸手索要。
“还是算了吧，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些烂瓜。”王璞话锋躲闪，心虚不已。
“烂瓜？”
叶苏执意要看，王璞执拗不过，担忧地提醒：“你看了千万别放心上。”
“一楼沙发，坐看吃瓜。”
“哪个吊大的知道云女神旁边那人是谁，我四十米的大刀刚磨好。”
“都说鲜花插牛粪上，可为什么我看他像一坨狗屎？”
“高一六班实名认证，叶苏，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十班泥巴，暗恋我们班花，还公然挑战班长。”
“……”
“7楼真金水，本周四秋杀台，他就要被我们班长打，有谁一块拉钩钩，手牵手，那天过去喘几脚。”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我们不伤害动物，我就吐口痰再走。”
叶苏随便翻了几楼，关于云水瑶的近乎褒奖赞美，出现自己的都是煽动谩骂。看着有趣的言论，他非但不生气，甚至被恶搞吐槽逗得发笑，仿佛置身事外，说的不是自己。
他不会被键盘侠敲疯了吧？王璞心神不宁，飞快地抢回手机说：“叶子，不要太在意这些，网络上什么人都有。”
“这算什么，骂得还不够狠。”
叶苏飞升前百年，自有人歌颂自己如若真仙，堪比尧舜圣人，也自有仇人敌人，污蔑贬低，什么无下限的话都有。
活了上千年，他早就看淡，绝不会置气，但该记的仇始终要记，始作俑者，不应有后，劝人大度，天打雷劈。
“不过这个叫‘良辰日天’是谁？”
“唐健啊。”
王璞惊想起最重要的事，警告道：“对，说起他，你今天不能回寝室。唐健、卢伟这两货领着人就在门口守着，多亏我技高一筹，提前料到，已经把你的行李放到110室了。那里有一个我玩的要好的发小，他们正好多一张床铺，你这几天先到他那边避避风头。”
“噢，他们又找上来了。呵呵，正好，省得我去找他们，今天就新老旧账一块算吧。”
叶苏刚迈出草丛，王璞赶紧拽住他的手臂，慌张道：“叶子，你说什么呢，算什么帐。就算你这些天有所突破，跟唐健卢伟一样都是三重，可架不住他们人多，双拳难敌四腿，还是忍一忍。”
“忍的了一时，躲得了半学期吗，该来还得来。”
……
“喂，芦苇，你往群里拉了多少人了？”
唐健摆弄着自拍杆，尝试直播测试。
“两百多人呢，一听是陈魔女的弟弟今晚要被虐，那些学长学姐都开小号进来。呶，赵哥又拉了一批，好家伙，你说陈雪素也太牛了，犯了众怒。”
卢伟兴奋的同时，想起事情的后果心肝直颤，动摇道：“诶，我说，万一哪天这大魔女杀回来，替他弟弟讨公道咋办？”
“怕什么，天塌了有个高的顶，不是有赵哥嘛，他后面还杵着他老子赵德祝，那可是个筑基的主儿，又是学校教导处主任。再说不还有殷媛学姐，韩鸣学长，他们也不比陈魔女差，家里都是宁甬府的高官，一样是筑基。”
唐健利欲心熏，贪婪地舔了舔嘴唇，阴恻恻道：“惹了一个女魔头，就能抱住他们的大腿，不值吗！我们一辈子也就炼气三四重，不出意外就是到灵矿挖石的命，将来不依仗赵哥他们，怎么出息。”
“好，那就豁出去干了！”
卢伟咬咬牙，面露凶光，“来，你赶紧报我房间号还有密码，我让群里人都去直播间。”
“直播间号是……密码是……”
唐健看到前一秒游客数为0的私密直播间，数字瞬间跳到了37，而且一个熟悉的ID出现在视线中。他装作不认识，一本正经道：“现在开始直播测试，正式直播时间待定啊。”
话音落，昵称都是一串乱码代号的看客疯狂在直播间刷礼物。
“感谢(￣_，￣)送的天雷滚滚。”
“感谢chenxiaoyushibiaozi（陈筱雨是XX）送的一百把飞剑。”
“感谢……”
直播间的人数上涨到四五百数，唐健极具直播天赋，借着等待的空隙，便开始互动：“老铁老板们，主角等会儿就到。都别着急，我们先开几个投票，你们弹幕扣123，我见哪个多就选哪个。”
“首先第一个，你们想把陈魔女的弟弟搁哪里收拾？1，厕所，2，盥洗室，3，寝室，来来，10秒时候扣起来！”
瞬间，直播间的黑屏上齐刷刷整齐地游过一片1111的弹幕。
“好，第二个就是你们想……”
“……”
过了几分钟，仍不见叶苏的影子，守株待兔的唐健越来越焦躁，打发几个人到各个寝室搜查，严防躲藏起来。
他故作镇定，想尽办法拖延：“咳咳，说得嗓子都哑了。我让人去找老铁们要剃光头的剃须刀了，还有皮鞭什么的，等会儿一定会一个一个全用在叶苏的身上。诶，不会办不到的，今天肯定能让老板老铁们看个满意，下一个是……”
“那做不到，怎么办。你难道不直播吃点什么吗？”
声音不大不小，不轻不重，却能让整条走廊听到。
刹那间，窃窃私语戛然而止，整一层平房鸦雀无声，各个寝室探出门外的一个个脑袋，两只眼睛无数目光齐齐地朝声源的方向看去。
静思盘坐，悠久绵长，云水瑶修炼完睁眼，却发现叶苏抬脚屈膝，踩在椅上，淡泊闲散，仿佛与湖面景致融为自然一体。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惊异道。
“我的确走了”
叶苏举起一罐可乐，道：“丢完快餐垃圾，又回来了。”
“你回来做什么？”云水谣嗔怒道。
“这里的湖景不错。”
叶苏漫不经心地望向湖边，月明星稀，湖面果如它名，在月色下烟气缭绕，茫茫然浩渺无边，似天池仙境一般。
“你不觉得吗？”
“烟月湖固然秀丽，但水榭灵气更珍贵，松懈一刻都是浪费。”
云水谣双手托举向上，手臂侧向在空中划过弧线，回落在盘曲的双膝间。
“如果不是学校有规定宵禁时间，只怕湖畔所有人恨不得天天住在这里，朝夕修炼。哪里顾得上观景，也只有你……”
“湖景这么美，难道就不应该欣赏吗？”
叶苏微微摇头，吟诵早上从图书馆用神识扫遍得来的诗词应景，道：“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问何物，能令公喜？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如果你没人欣赏，你会不会生气？”
“你说这番话，我就很生气。”
一道白雾从云水谣头顶升起，缕缕绕梁不散。
好像封神征途里云霄娘娘的一款皮肤，蒸汽姬....叶苏一时神游，忘了说话。
“不早了，你也该走了。”云水谣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面对他，自己的心境难以维持平静，完成一个小周天，便下逐客令。
果然和她一样固执。
如果不是怕冒犯，叶苏很想顺口来一句，你不会是我老婆的转世吧，然后附赠一个白眼。不过察觉到云水瑶怒而不发，火上再浇油，只怕会，那个新词怎么讲，暴走，对，暴走！
他慢慢起身，背起书包，对着浓雾皎月，以可乐代酒，对影三人，喝了一口，悠悠道：“江左沉酣求名者，岂识浊醪妙理。回首叫，云飞风起。”
“慢着。”
“嗯，想通了，跟我一块喝可乐赏烟月？”
叶苏回望，只见云水谣从高材生才配拥有的储物袋里取出一枚扁圆的玉佩，玉葱般的双指夹住，道：“给你。”
神识一扫，是一次性下品灵器，还能使用两次。他似笑非笑道：“这可比丹药水榭更贵重，你确定给我？”
云水谣微微侧头，避开视线，她抿了抿嘴唇，刚才被激怒得失去了理智，在修炼途中静静一思索，就回味出其中的不对劲。
什么够了累了，难道不是想让自己在水榭修炼找的蹩脚借口。
她脑补出一套合情合理的说辞说服自己，也许叶苏并不是看上去那样的胸无大志，无可救药。
“这叫龟云壁，是仿制的防御灵器，遭到偷袭重击，注入一丝灵气能激发一层气罩，可挡炼气十重全力一击，面对五六重的攻击，能维持十分钟。”
云水谣紧抚摸云龟妖兽雕纹的玉佩，“你拿去吧，有了它，赵凯应该伤不了你。但能不用尽量不要用吧，只剩下两次机会。”
“你跟陈雪素，除了同桌为同学，同居为室友，没有关系了吧。”
叶苏左看右看面前的女人，青睐不可能，善良也未免太善良，不经意回忆起曾经女权盛极的极乐欢坊、鸾凤圣朝，想入非非，浮想联翩。
“你什么意思！”云水谣一时没品出含意，只觉得古怪。
“没有，只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免了。”
叶苏喝了口可乐，摆摆手推辞。接着踏出水榭，渐行渐远，慢慢地不见其影，但闻其声，“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知我者，影月移。”
……
从烟月湖回宿舍，要重走一遍红土林先回到青木谷，再沿着宽广的龙虎操场，往右前行。
一年级的宿舍楼统一建在右山的山脚，白天到教学楼的路就在边上，蜿蜒曲折，延至山麓。
道路两侧，灯火通明，不少刚结束晚自修的少男少女，偷偷摸摸地结伴慢走，在深色的夜影掩护下，一解情窦初开患上的相思病。
叶苏孤身一人，掠过拔地而起五层高的华丽大楼，走到它旁边的一栋钢筋水泥的简陋平房。
男女分开住，差生、优等生自然而然也分开住。
光彩熠熠富丽堂皇的宿舍，只容下重点班平行班的学生，里面的电梯，独立卫生间和供应的热水，内置食堂和精美的菜色，洗洁收件服务等等，都与隔壁昏暗黯然的灰色平房无缘。
“哎，叶子，这里这里。”
在路灯光照的边缘，王璞躲在一簇草丛，钻出头不停地招手。
叶苏走近一问：“你在这里干嘛？”
“当然是救你啊！”
王璞顾左望右，一把将他拉进齐腰高的草丛堆后，悻悻道：“我说你钱包里怎么还有这么多钱，原来不是你藏的好，是云学姐突然保你，才没让唐健卢伟抢走。要我说，你这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怎么知道，学校论坛贴吧都炸了，你自己看看！”
王璞指了指手机，流露着羡慕嫉妒的目光，低声道：“云水瑶学姐可是跟吴茜、白琳、殷媛并称学校四美，她不但自身实力出众，炼气十一重排名年级第13，而且家境非凡，丈母……咳咳，母亲是筑基境，在宁甬府财政司任副司长，据说跟我们校长私交很好。这样的学校风云人物，自带流量，一发帖，怎么可能不人尽皆知。”
“给我看看。”叶苏伸手索要。
“还是算了吧，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些烂瓜。”王璞话锋躲闪，心虚不已。
“烂瓜？”
叶苏执意要看，王璞执拗不过，担忧地提醒：“你看了千万别放心上。”
“一楼沙发，坐看吃瓜。”
“哪个吊大的知道云女神旁边那人是谁，我四十米的大刀刚磨好。”
“都说鲜花插牛粪上，可为什么我看他像一坨狗屎？”
“高一六班实名认证，叶苏，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十班泥巴，暗恋我们班花，还公然挑战班长。”
“……”
“7楼真金水，本周四秋杀台，他就要被我们班长打，有谁一块拉钩钩，手牵手，那天过去喘几脚。”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我们不伤害动物，我就吐口痰再走。”
叶苏随便翻了几楼，关于云水瑶的近乎褒奖赞美，出现自己的都是煽动谩骂。看着有趣的言论，他非但不生气，甚至被恶搞吐槽逗得发笑，仿佛置身事外，说的不是自己。
他不会被键盘侠敲疯了吧？王璞心神不宁，飞快地抢回手机说：“叶子，不要太在意这些，网络上什么人都有。”
“这算什么，骂得还不够狠。”
叶苏飞升前百年，自有人歌颂自己如若真仙，堪比尧舜圣人，也自有仇人敌人，污蔑贬低，什么无下限的话都有。
活了上千年，他早就看淡，绝不会置气，但该记的仇始终要记，始作俑者，不应有后，劝人大度，天打雷劈。
“不过这个叫‘良辰日天’是谁？”
“唐健啊。”
王璞惊想起最重要的事，警告道：“对，说起他，你今天不能回寝室。唐健、卢伟这两货领着人就在门口守着，多亏我技高一筹，提前料到，已经把你的行李放到110室了。那里有一个我玩的要好的发小，他们正好多一张床铺，你这几天先到他那边避避风头。”
“噢，他们又找上来了。呵呵，正好，省得我去找他们，今天就新老旧账一块算吧。”
叶苏刚迈出草丛，王璞赶紧拽住他的手臂，慌张道：“叶子，你说什么呢，算什么帐。就算你这些天有所突破，跟唐健卢伟一样都是三重，可架不住他们人多，双拳难敌四腿，还是忍一忍。”
“忍的了一时，躲得了半学期吗，该来还得来。”
……
“喂，芦苇，你往群里拉了多少人了？”
唐健摆弄着自拍杆，尝试直播测试。
“两百多人呢，一听是陈魔女的弟弟今晚要被虐，那些学长学姐都开小号进来。呶，赵哥又拉了一批，好家伙，你说陈雪素也太牛了，犯了众怒。”
卢伟兴奋的同时，想起事情的后果心肝直颤，动摇道：“诶，我说，万一哪天这大魔女杀回来，替他弟弟讨公道咋办？”
“怕什么，天塌了有个高的顶，不是有赵哥嘛，他后面还杵着他老子赵德祝，那可是个筑基的主儿，又是学校教导处主任。再说不还有殷媛学姐，韩鸣学长，他们也不比陈魔女差，家里都是宁甬府的高官，一样是筑基。”
唐健利欲心熏，贪婪地舔了舔嘴唇，阴恻恻道：“惹了一个女魔头，就能抱住他们的大腿，不值吗！我们一辈子也就炼气三四重，不出意外就是到灵矿挖石的命，将来不依仗赵哥他们，怎么出息。”
“好，那就豁出去干了！”
卢伟咬咬牙，面露凶光，“来，你赶紧报我房间号还有密码，我让群里人都去直播间。”
“直播间号是……密码是……”
唐健看到前一秒游客数为0的私密直播间，数字瞬间跳到了37，而且一个熟悉的ID出现在视线中。他装作不认识，一本正经道：“现在开始直播测试，正式直播时间待定啊。”
话音落，昵称都是一串乱码代号的看客疯狂在直播间刷礼物。
“感谢(￣_，￣)送的天雷滚滚。”
“感谢chenxiaoyushibiaozi（陈筱雨是XX）送的一百把飞剑。”
“感谢……”
直播间的人数上涨到四五百数，唐健极具直播天赋，借着等待的空隙，便开始互动：“老铁老板们，主角等会儿就到。都别着急，我们先开几个投票，你们弹幕扣123，我见哪个多就选哪个。”
“首先第一个，你们想把陈魔女的弟弟搁哪里收拾？1，厕所，2，盥洗室，3，寝室，来来，10秒时候扣起来！”
瞬间，直播间的黑屏上齐刷刷整齐地游过一片1111的弹幕。
“好，第二个就是你们想……”
“……”
过了几分钟，仍不见叶苏的影子，守株待兔的唐健越来越焦躁，打发几个人到各个寝室搜查，严防躲藏起来。
他故作镇定，想尽办法拖延：“咳咳，说得嗓子都哑了。我让人去找老铁们要剃光头的剃须刀了，还有皮鞭什么的，等会儿一定会一个一个全用在叶苏的身上。诶，不会办不到的，今天肯定能让老板老铁们看个满意，下一个是……”
“那做不到，怎么办。你难道不直播吃点什么吗？”
声音不大不小，不轻不重，却能让整条走廊听到。
刹那间，窃窃私语戛然而止，整一层平房鸦雀无声，各个寝室探出门外的一个个脑袋，两只眼睛无数目光齐齐地朝声源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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