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星星
每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万物复苏，天地间生机勃勃。但对于程苔，却是危机四伏。一个不注意，她就可能进医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开了窗，程苔又过敏了。还好最近没有什么工作安排，不然的话就麻烦了。
瞿山南给程苔打电话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机场的广播声。
“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啊，没什么。”其实程苔刚输完液回来。她已经有些头脑不清楚，但还是硬撑着眼皮和瞿山南打电话。
“你要不要礼物，时间还长，要不要我给你买点儿什么？”瞿山南的语气像极了哄孩子。
“不需要了，你回来就好。”程苔控制着自己不要吸鼻子，也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正常。
电话挂断以后，齐蔓递过来药和水，看到程苔眼皮都要睁不开了还拿着电话，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我是真的相信你喜欢那个什么瞿少爷了。”
后来齐蔓说了什么，程苔已经完全没有听进去。眼皮太沉，她已经没有力气坚持。
程苔不知道睡了多久，当她醒来的时候，习惯性地喊齐蔓，喊了两声，都没有听到齐蔓的声音，她觉得疑惑，撑着身子爬起来，意外的是，端着水进来的是瞿山南。
“她守了你好长时间，我看她也累，就劝她赶紧回去休息。”瞿山南放下水杯，伸手试了试程苔的额头，他的手凉冰冰的，“看来不烧了，你要不要喝点儿水，”
程苔点点头，习惯性地想要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瞿山南先帮她拿了过来，她却不经意地瞥见了床头柜上的两个航空公司的纸包，喝完水后问：“那两包是不是腰果？”
瞿山南放下水杯，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点点头。
“瞿大少爷居然还拿航空餐。”程苔虽然头晕乎乎的，但还是挤出笑来打趣。
瞿山南别扭地把两包腰果塞到程苔手里，说：“你不是很喜欢吃腰果的嘛。”
程苔握紧了腰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忽然就抱住了瞿山南。生病的程苔，其实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但她还是努力地抱紧瞿山南，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自语：“我爸爸那时候去外地开会，那是他第一次坐飞机，回来的时候他就给我带了飞机上航空餐里的腰果，真好吃啊。”
程苔越说越觉得疲倦，直接靠在瞿山南的肩膀上睡着了。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还梳着羊角辫，跪在窗前的沙发上看到爸爸出差回来。她赶紧从沙发上跳下来，顾不得妈妈的碎碎念，赶紧跑下楼。
“他对你挺好的啊。”齐蔓看了看卧室门口，压低了声音嘀咕：“这样我就放心了。”
程苔觉得这样故作老成的齐蔓实在是很好笑。齐蔓把什么东西放在程苔床头的台灯旁。程苔一看，原来是自己平时最爱吃的那家绿豆糕。
“喏，你看看，奚安娜给你的。”
程苔看着绿豆糕出了神，半天只是说道：“她用心何其毒也，就想让我长胖。”
“可不嘛，你看看，专门去给你买的，就希望你长胖。”齐蔓叹了口气，“你知道吗，之前那个因为跟她谈恋爱才有点名气的主唱，都准备结婚了，听说还去给她送了喜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程苔轻笑，很是不屑地说：“怎么想的，显摆呗，就想让奚安娜自己看看，是你没有福气进我们家门。”
看到这桩新闻的时候，程苔是真的生气。他对着镜头展示着自己的戒指，很是不满地说：“我是准备要结婚了，和你们说的那个谁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她，希望你们以后不要打扰我和我的家人。”
程苔不知道奚安娜有没有看到这段采访，但是她气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恨不得冲进电视里打他，心想如果不是奚安娜，你结个婚哪来这么多关注度。
“不靠谱的男人。”程苔忿忿不平。
“别拉上全体男性共沉沦啊。”坐在床边的瞿山南立马抗议，“我对你多好，这辈子除了我父亲，我都不知道这样照顾过谁呢。”
虽然程苔“哼”了一声，但她听了瞿山南这话，心里确实是很感动。
她想，那个问题她有答案了，她跟瞿山南在一起不图别的，就是图他喜欢自己，而自己也喜欢他。
程苔在翻杂志的时候，正巧翻到了瞿山南和沈兰雪的合影。任谁看，都会觉得这是相处融洽的母子两。刚开始的时候，程苔也这样觉得。可和瞿山南在一起久了，连她都觉得奇怪，瞿山南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自己的父母，偶尔会说起的也是自己的弟弟。
曾经有一次他们本打算出去吃饭，结果瞿山南出门前接了个电话，神色着急，一路开车开到了医院。程苔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跟着瞿山南。瞿山南急匆匆跑到医生办公室，但也没有直接进去，只是站在走廊的尽头，等到沈兰雪走了以后才去问。
程苔只觉得这家人真是奇怪，母亲不让儿子陪自己来看医生，儿子要等母亲走了才去问医生
“这是你吧？“吃饭的时候，程苔把杂志放到餐桌上，好奇地问.
瞿山南只是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程苔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接着说些什么，刚想悄悄地把杂志拿下餐桌，瞿山南却把杂志拿了过去。
瞿山南沉默地看着杂志上的合影，似乎陷入了某个回忆里，眼神也变得柔软，平静地说：“其实我也快分不清楚我们母子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有时候我觉得是为了应付镜头逢场作戏，可有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和小时候一样，接受这个采访那天，我一进门，她就走过来想要摸摸我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可是我已经比她高了那么多，她觉得有些尴尬，我觉得有些难过。”
瞿山南说着说着把杂志合起来推到一边，仿佛想要换个话题，问道：“程程，你的父母会有争执吗？”
“当然有啦。”程苔想要让气氛轻松些，努力地找别的话题，“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啊，他们也老是吵，今天因为我爸爸下课没有去买菜，明天说不定就是因为我妈炒的菜太咸。”
瞿山南这时脸上才现出一丝笑意，“那样生活也挺有意思的。”
程苔只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用筷子敲敲碗，无奈地催促：“大少爷，你还是快点吃饭，别感慨人生了。”
看着瞿山南低头吃饭时的模样，程苔忽然说道：“你不要这样老是冷漠地对你的母亲，如果你真的遇到什么事情的话，她是最担心你的人。”
瞿山南稍微停住了一下，但随即只是继续低头吃饭，没有再说些什么。
“啊啊啊啊啊，人家生病都是瘦，为什么我一直在长胖。”程苔锤着抱枕抱怨。帮她整理衣橱的瞿山南回头看着她。程苔满脸忧虑，还不忘记把手里仅剩的小半口绿豆糕塞进嘴里。
“你哪来这么多衣服，五颜六色的，衣橱就跟颜料盒一样。”
程苔嘴里都是绿豆糕，说起话来含糊不清，“平时参加活动穿的，就都放在那里了。”
“穿就穿，不穿就扔，你这样堆着，自己看得不头疼吗？”
程苔摇摇头，拂去沾到被子上的绿豆糕渣，说道：“干嘛要扔，这些衣服很贵的，而且看着他们就会觉得，哇，我的人生多精彩，这些都是战袍啊，当然要留着。”
程苔边说边摸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是真的还是错觉，她觉得肚子上的肉越来越多，吓得她收回去拿绿豆糕的手。
“不能吃了，再吃就没戏拍了。”程苔靠着枕头，抓过遥控器准备看电视。
“不拍戏怕什么，穿着这些漂亮衣服每天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多好。”瞿山南坐到床边说道。程苔知道他是在劝自己放宽心，笑了一下作为回应。可当瞿山南起身出去的时候，程苔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电视里放着其他人的欢声笑语，而程苔却陷入无尽的深渊。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步走错了，仿佛上一秒还手捧奖杯听着台下掌声雷动，这一秒就身处闹市却无人问津。
奚安娜来探病的时候，程苔正在翻杂志。瞿山南再三劝她要冷静。程苔觉得瞿山南很好笑，无奈地说：“这段时间我和小安娜关系可好了。再说我们最多就是吵两句，又不会拆房子的。”
“你们当然不会拆房子，拆房子的那是二哈。”瞿山南正对着镜子穿外套，还不忘记开玩笑。
“你。”程苔这才反应过来瞿山南在笑自己，抄起拖鞋就砸过去。瞿山南躲得及时，拖鞋差点砸到梳妆镜。
程苔很是心疼地喊：“啊啊啊啊我的魔镜啊。”
瞿山南无奈地摇摇头，拿着拖鞋放到床边，“我还不如你的镜子啊。”
“那你说，这世界上谁最漂亮。”。
瞿山南还没有跟上程苔的思维，程苔就继续翻杂志，说：“看到没，我的魔镜从来不犹豫。”
程苔思维的跳跃实在是让瞿山南哭笑不得。
这个时候，奚安娜来了，瞿山南只好先去出门忙自己的事情。
“你怎么样了？”奚安娜把带来的水果和花放在卧室里的桌子上，“放心，这花是仿真的，是不是超级好看。”
程苔赶紧竖起大拇指，如果不是奚安娜说，她也看不出来这是仿真花。
“我们洛老师今天有课，没办法来看你。”奚安娜坐到床边，拍了拍程苔松软的被子。
“别让她来了，她那个小体质要是闻到药味，怕不是好几天都睡不好。”程苔摇摇头。
奚安娜装作生气的模样，不满地说道：“我这样皮糙肉厚的就不需要担心了是吧？”
“当然。”程苔的直截了当却让奚安娜气着气着就笑了出来。
奚安娜耸耸肩，感慨道：“我是挺皮糙肉厚的，这么多次都不见长记性，以后我要多长点心，不会再让别人看我笑话。”
程苔看着奚安娜，觉得她今天有些不一样。奚安娜注意到程苔的目光，转过头去看自己带来的水果，“我给你削个桃吧，这水果看起来就好吃。”
奚安娜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程苔也没有说其他的，只是朝着门外大声嚷嚷：“给我找个甜点儿的桃。”
程苔看到阳台上的躺椅时，一脸疑惑地看着旁边的瞿山南。瞿山南自在地躺在其中一个躺椅上，又把程苔拉过来。
程苔看了一圈才发现，原来这个躺椅旁边居然是有星星灯的。
“虽然我没有本事带你去星星上住，但是有这个，不就相当于睡在星星上吗？”瞿山南闭着眼睛，笑着解释，似乎沉浸在满天星河的悠闲里。
程苔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想法瞿山南居然记在心上，心里一暖，慢慢地凑过去在瞿山南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立马缩回来躺下。
天空碧蓝碧蓝的，似乎是在水里滴下了一点点蓝色的水彩颜料般清透。
“啊，这样的日子真舒服，其实做咸鱼也挺好的。”程苔看着外面的天空感慨。
“要不我们就这样，做两条咸鱼吧。”瞿山南拉起程苔的手，像春游的小孩子一样摇晃着。
程苔也像瞿山南一样，闭起双眼。阳台上一片寂静，但她似乎能听见风的歌声，楼下花朵的笑声，还有自己心脏轻轻跳动的声音。
瞿山南给程苔打电话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机场的广播声。
“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啊，没什么。”其实程苔刚输完液回来。她已经有些头脑不清楚，但还是硬撑着眼皮和瞿山南打电话。
“你要不要礼物，时间还长，要不要我给你买点儿什么？”瞿山南的语气像极了哄孩子。
“不需要了，你回来就好。”程苔控制着自己不要吸鼻子，也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正常。
电话挂断以后，齐蔓递过来药和水，看到程苔眼皮都要睁不开了还拿着电话，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我是真的相信你喜欢那个什么瞿少爷了。”
后来齐蔓说了什么，程苔已经完全没有听进去。眼皮太沉，她已经没有力气坚持。
程苔不知道睡了多久，当她醒来的时候，习惯性地喊齐蔓，喊了两声，都没有听到齐蔓的声音，她觉得疑惑，撑着身子爬起来，意外的是，端着水进来的是瞿山南。
“她守了你好长时间，我看她也累，就劝她赶紧回去休息。”瞿山南放下水杯，伸手试了试程苔的额头，他的手凉冰冰的，“看来不烧了，你要不要喝点儿水，”
程苔点点头，习惯性地想要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瞿山南先帮她拿了过来，她却不经意地瞥见了床头柜上的两个航空公司的纸包，喝完水后问：“那两包是不是腰果？”
瞿山南放下水杯，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点点头。
“瞿大少爷居然还拿航空餐。”程苔虽然头晕乎乎的，但还是挤出笑来打趣。
瞿山南别扭地把两包腰果塞到程苔手里，说：“你不是很喜欢吃腰果的嘛。”
程苔握紧了腰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忽然就抱住了瞿山南。生病的程苔，其实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但她还是努力地抱紧瞿山南，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自语：“我爸爸那时候去外地开会，那是他第一次坐飞机，回来的时候他就给我带了飞机上航空餐里的腰果，真好吃啊。”
程苔越说越觉得疲倦，直接靠在瞿山南的肩膀上睡着了。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还梳着羊角辫，跪在窗前的沙发上看到爸爸出差回来。她赶紧从沙发上跳下来，顾不得妈妈的碎碎念，赶紧跑下楼。
“他对你挺好的啊。”齐蔓看了看卧室门口，压低了声音嘀咕：“这样我就放心了。”
程苔觉得这样故作老成的齐蔓实在是很好笑。齐蔓把什么东西放在程苔床头的台灯旁。程苔一看，原来是自己平时最爱吃的那家绿豆糕。
“喏，你看看，奚安娜给你的。”
程苔看着绿豆糕出了神，半天只是说道：“她用心何其毒也，就想让我长胖。”
“可不嘛，你看看，专门去给你买的，就希望你长胖。”齐蔓叹了口气，“你知道吗，之前那个因为跟她谈恋爱才有点名气的主唱，都准备结婚了，听说还去给她送了喜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程苔轻笑，很是不屑地说：“怎么想的，显摆呗，就想让奚安娜自己看看，是你没有福气进我们家门。”
看到这桩新闻的时候，程苔是真的生气。他对着镜头展示着自己的戒指，很是不满地说：“我是准备要结婚了，和你们说的那个谁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她，希望你们以后不要打扰我和我的家人。”
程苔不知道奚安娜有没有看到这段采访，但是她气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恨不得冲进电视里打他，心想如果不是奚安娜，你结个婚哪来这么多关注度。
“不靠谱的男人。”程苔忿忿不平。
“别拉上全体男性共沉沦啊。”坐在床边的瞿山南立马抗议，“我对你多好，这辈子除了我父亲，我都不知道这样照顾过谁呢。”
虽然程苔“哼”了一声，但她听了瞿山南这话，心里确实是很感动。
她想，那个问题她有答案了，她跟瞿山南在一起不图别的，就是图他喜欢自己，而自己也喜欢他。
程苔在翻杂志的时候，正巧翻到了瞿山南和沈兰雪的合影。任谁看，都会觉得这是相处融洽的母子两。刚开始的时候，程苔也这样觉得。可和瞿山南在一起久了，连她都觉得奇怪，瞿山南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自己的父母，偶尔会说起的也是自己的弟弟。
曾经有一次他们本打算出去吃饭，结果瞿山南出门前接了个电话，神色着急，一路开车开到了医院。程苔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跟着瞿山南。瞿山南急匆匆跑到医生办公室，但也没有直接进去，只是站在走廊的尽头，等到沈兰雪走了以后才去问。
程苔只觉得这家人真是奇怪，母亲不让儿子陪自己来看医生，儿子要等母亲走了才去问医生
“这是你吧？“吃饭的时候，程苔把杂志放到餐桌上，好奇地问.
瞿山南只是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程苔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接着说些什么，刚想悄悄地把杂志拿下餐桌，瞿山南却把杂志拿了过去。
瞿山南沉默地看着杂志上的合影，似乎陷入了某个回忆里，眼神也变得柔软，平静地说：“其实我也快分不清楚我们母子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有时候我觉得是为了应付镜头逢场作戏，可有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和小时候一样，接受这个采访那天，我一进门，她就走过来想要摸摸我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可是我已经比她高了那么多，她觉得有些尴尬，我觉得有些难过。”
瞿山南说着说着把杂志合起来推到一边，仿佛想要换个话题，问道：“程程，你的父母会有争执吗？”
“当然有啦。”程苔想要让气氛轻松些，努力地找别的话题，“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啊，他们也老是吵，今天因为我爸爸下课没有去买菜，明天说不定就是因为我妈炒的菜太咸。”
瞿山南这时脸上才现出一丝笑意，“那样生活也挺有意思的。”
程苔只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用筷子敲敲碗，无奈地催促：“大少爷，你还是快点吃饭，别感慨人生了。”
看着瞿山南低头吃饭时的模样，程苔忽然说道：“你不要这样老是冷漠地对你的母亲，如果你真的遇到什么事情的话，她是最担心你的人。”
瞿山南稍微停住了一下，但随即只是继续低头吃饭，没有再说些什么。
“啊啊啊啊啊，人家生病都是瘦，为什么我一直在长胖。”程苔锤着抱枕抱怨。帮她整理衣橱的瞿山南回头看着她。程苔满脸忧虑，还不忘记把手里仅剩的小半口绿豆糕塞进嘴里。
“你哪来这么多衣服，五颜六色的，衣橱就跟颜料盒一样。”
程苔嘴里都是绿豆糕，说起话来含糊不清，“平时参加活动穿的，就都放在那里了。”
“穿就穿，不穿就扔，你这样堆着，自己看得不头疼吗？”
程苔摇摇头，拂去沾到被子上的绿豆糕渣，说道：“干嘛要扔，这些衣服很贵的，而且看着他们就会觉得，哇，我的人生多精彩，这些都是战袍啊，当然要留着。”
程苔边说边摸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是真的还是错觉，她觉得肚子上的肉越来越多，吓得她收回去拿绿豆糕的手。
“不能吃了，再吃就没戏拍了。”程苔靠着枕头，抓过遥控器准备看电视。
“不拍戏怕什么，穿着这些漂亮衣服每天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多好。”瞿山南坐到床边说道。程苔知道他是在劝自己放宽心，笑了一下作为回应。可当瞿山南起身出去的时候，程苔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电视里放着其他人的欢声笑语，而程苔却陷入无尽的深渊。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步走错了，仿佛上一秒还手捧奖杯听着台下掌声雷动，这一秒就身处闹市却无人问津。
奚安娜来探病的时候，程苔正在翻杂志。瞿山南再三劝她要冷静。程苔觉得瞿山南很好笑，无奈地说：“这段时间我和小安娜关系可好了。再说我们最多就是吵两句，又不会拆房子的。”
“你们当然不会拆房子，拆房子的那是二哈。”瞿山南正对着镜子穿外套，还不忘记开玩笑。
“你。”程苔这才反应过来瞿山南在笑自己，抄起拖鞋就砸过去。瞿山南躲得及时，拖鞋差点砸到梳妆镜。
程苔很是心疼地喊：“啊啊啊啊我的魔镜啊。”
瞿山南无奈地摇摇头，拿着拖鞋放到床边，“我还不如你的镜子啊。”
“那你说，这世界上谁最漂亮。”。
瞿山南还没有跟上程苔的思维，程苔就继续翻杂志，说：“看到没，我的魔镜从来不犹豫。”
程苔思维的跳跃实在是让瞿山南哭笑不得。
这个时候，奚安娜来了，瞿山南只好先去出门忙自己的事情。
“你怎么样了？”奚安娜把带来的水果和花放在卧室里的桌子上，“放心，这花是仿真的，是不是超级好看。”
程苔赶紧竖起大拇指，如果不是奚安娜说，她也看不出来这是仿真花。
“我们洛老师今天有课，没办法来看你。”奚安娜坐到床边，拍了拍程苔松软的被子。
“别让她来了，她那个小体质要是闻到药味，怕不是好几天都睡不好。”程苔摇摇头。
奚安娜装作生气的模样，不满地说道：“我这样皮糙肉厚的就不需要担心了是吧？”
“当然。”程苔的直截了当却让奚安娜气着气着就笑了出来。
奚安娜耸耸肩，感慨道：“我是挺皮糙肉厚的，这么多次都不见长记性，以后我要多长点心，不会再让别人看我笑话。”
程苔看着奚安娜，觉得她今天有些不一样。奚安娜注意到程苔的目光，转过头去看自己带来的水果，“我给你削个桃吧，这水果看起来就好吃。”
奚安娜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程苔也没有说其他的，只是朝着门外大声嚷嚷：“给我找个甜点儿的桃。”
程苔看到阳台上的躺椅时，一脸疑惑地看着旁边的瞿山南。瞿山南自在地躺在其中一个躺椅上，又把程苔拉过来。
程苔看了一圈才发现，原来这个躺椅旁边居然是有星星灯的。
“虽然我没有本事带你去星星上住，但是有这个，不就相当于睡在星星上吗？”瞿山南闭着眼睛，笑着解释，似乎沉浸在满天星河的悠闲里。
程苔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想法瞿山南居然记在心上，心里一暖，慢慢地凑过去在瞿山南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立马缩回来躺下。
天空碧蓝碧蓝的，似乎是在水里滴下了一点点蓝色的水彩颜料般清透。
“啊，这样的日子真舒服，其实做咸鱼也挺好的。”程苔看着外面的天空感慨。
“要不我们就这样，做两条咸鱼吧。”瞿山南拉起程苔的手，像春游的小孩子一样摇晃着。
程苔也像瞿山南一样，闭起双眼。阳台上一片寂静，但她似乎能听见风的歌声，楼下花朵的笑声，还有自己心脏轻轻跳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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