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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校庆

    九月桂花香,演大也迎来了校庆周。

    校庆周那几天,程苔正好有时间。她原本对于这些大型活动就没什么兴趣,有休息的时间只想关着门待在家里。现在她更不想见到任何人,每个人看到她一定都会说:“你还好吗?”

    她很好,不需要这些关心。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经算是学校的老师,表演系专门给程苔发了邀请函,再加上洛老师亲自打电话来问她去不去,程苔只好答应。

    洛溪梨忙得晕头转向,但看到她们还是开心得不行,一蹦一跳来迎接她们。

    “都为人师表了,还这么不稳重。”路白吐槽。

    “在你们面前,我永远十八岁好不好。”洛溪梨白了她一眼,往周围看了半天,“我知道齐蔓要拍戏不来,小安娜呢?”

    路白和程苔面面相觑,不知道从何说起。

    其实程苔也很久没有看到程苔。听李姐说,自从拍完上一部电影,有好几个本子找到她,可奚安娜没有任何新电影的消息,连奚安娜的粉丝都抱怨她没有事业心。

    奚安娜自从和郦婓在一起后,工作量减少了很多。程苔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好,但看到奚安娜每天都很高兴的样子,也只好什么都不说。虽然程苔不怎么喜欢郦婓,但她不得不承认奚安娜和郦婓在一起后,整个人确实柔和了很多。所以程苔也只能压下内心最初的不满,祝好朋友幸福。

    程苔最近这段时间住在奚安娜家。有几次奚安娜的爸爸来家里来看她,每次程苔都很紧张,生怕楼下打起来。她大学时候是见过这父女两争执的,父亲说女儿“和你妈一样就是个疯子”,女儿说父亲“没有疯子你早就败光了家”。

    这样的场面让一旁的程苔和齐蔓受到很大的冲击,两个人对视一眼,呆呆地站在一边,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但现在奚安娜和爸爸关系似乎缓和了不少,程苔趴在楼上的栏杆上打量,想着要是真打起来,她就跑下去把两个人拉开,可她只看见父女两个人坐在客厅客气地说着话。程苔有些无聊,蹲在栏杆后面,数着吊灯上的珠子。

    临走前,奚安娜的爸爸还让奚安娜什么时候把男朋友带回家,一家人好好吃个饭。

    程苔躲在玄关的墙后,听到这句话,顿时觉得不妙。以前周末奚安娜爸爸偶尔会来学校找她,一说这句话,奚安娜就会大声嚷嚷:“什么一家人,我妈死了,这一家人早就散了。”

    但这次,奚安娜并没有以前那样歇斯底里,只是站在门边,温和地说:“好,我也很久没有见到阿姨和弟弟了。”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程苔从墙后探出脑袋,看见奚安娜还站在那里,抓着门把手,头微微低着,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出口。

    奚安娜一直是专业里的话题人物,一方面,她长得漂亮,穿的用的永远都是最流行的样式,性格挺好,从来没有与别人有冲突,但另一方面,关于奚安娜也有很多传闻,她的家庭到底是穷是富,她的脸到底是真是假,还有那些车,奚安娜到底是怎么到手的,一百个人有一百二十种说法。

    毕业以后,她手握着奖杯,继续拍电影,同样如此,称赞与争议并存。最近奚安娜又有了新争议,媒体写她在一个果蔬汁的广告拍摄现场耍大牌,黑脸为难新人演员。

    说实话,程苔是不相信的,虽然她和奚安娜吵了无数次架,互相删好友再加回来的剧情上演了无数次,但她还是不相信奚安娜会欺负后辈。

    接到她的电话,奚安娜还是跟以前差不多,慢悠悠地说:“我是看她不爽啊,所以当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程苔摇摇头,只能劝她好好地跟人相处。

    奚安娜难得地没有嫌她啰嗦,虽然没有答应,但最起码很有耐心地没有挂她的电话,听了好长一段后,慢悠悠地说:“你比我外公还要啰嗦。”

    因为和奚安娜的关系,也有记者在活动采访中问到程苔这个问题。虽然觉得传言有些可信,但程苔还是极力表明奚安娜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希望大家不要相信谣言。

    虽然才毕业几年,但是重新回到学校以后,程苔觉得一切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楼还在,树也是,年轻的男生女生走在路上,依稀地还能在里面看见过去自己的身影。

    洛溪梨在她耳边小声地说:“瞿大少爷在我们院设了个什么奖学金,说是为了他母亲,我们院领导正喜笑颜开地陪着他在校史馆参观呢。你要不要去?”

    “死远点。”程苔一把推开洛溪梨。

    话虽然这样说,但程苔最后还是走到了校史馆。大学的时候,校史馆还在修,直到毕业她也没进来看过。后来虽然她经常回来找洛溪梨蹭饭,但仅限于蹭饭,更不会来校史馆转悠。

    这算得上是程苔第一次进到馆内。

    馆内有淡淡的熏香味,冲进游客的鼻子,粗暴地想要挤走装修时留下来的木头味,油漆味还有其他不知名材料的气味。

    校史馆里面大多是一些历史老照片。已经泛黄的照片,摆在崭新的玻璃后面。新旧差异过大,让处在昏暗中的游客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转角处摆着真假难辨的绿植,程苔每次都会好奇地去搓搓看。

    她对校史馆没多大兴趣,漫不经心地随便看看,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自己。在临近出口处,程苔看到了自己大学时候汇演的照片。她记不起来是大一还是大二的时候,她们小组的作业拿到了最高分,期末的时候参加全校汇演。

    段人行也来看了那次汇演,在大礼堂前和程苔拍了合影。他们拍合影的场景被当时校报记录了下来。

    程苔摸着玻璃柜,似乎这样就能触摸到当初的美好回忆。

    一年之计在于春,可在大多数人眼里,九月份才是新开始,学生开始新学年。对于秦树而言,也是新赛季的开始。

    可是新赛季第二场比赛,就出现了意外。

    秦树因为在走道里跟对手打架被禁赛八场,陆行远因为红牌,被禁赛三场。少了他们两个的情况下,即使其他人再神通广大,也挽回不了局势。三连败的惨痛成绩,新赛季开头就给了球迷一盆盆冷水。

    “你们这个俱乐部,解散了算了。刚开始就落后,两个人还禁赛,这还踢什么。”程苔本来是想问问秦树最近怎么样,可一张口就是这样的话,旁边的洛溪梨差点动手扔了她的手机。

    体育新闻这个月的头条都是陆行远,对他的各种质疑,以及各种转会新闻。别说冠军,媒体纷纷预测这个赛季蓝曼龙俱乐部连前六都进不了。

    程苔对这些是不感兴趣的,只是看着坐立难安的洛溪梨。

    虽然是外行,程苔也明白现在不是因为陆行远做不好队长才会输了比赛,而是因为输了比赛以后,每个人的呼吸都是错。

    作为队长的陆行远,和副队长秦树,最近这段时间都在风口浪尖上,成为众多评论员和球迷口诛笔伐的对象。从他们这一赛季的灾难性表现作为切入点,从而怀疑整个蓝曼龙俱乐部的训练系统,就连他们曾经在二线队的教练也被翻出来,纷纷指责他。

    蓝曼龙向来以球风果敢勇猛为傲,可成绩不好,勇有什么用,不过是莽夫。

    复健结束后,如果没有工作,程苔时不时地还会回俱乐部。除开球迷和媒体开放日,她待在俱乐部是最轻松的,不会有各种镜头捕捉她的表情,然后一堆人分析程苔为什么没有痛苦和悲伤的神情,最后得出她要么冷血无情要么整容过度的一系列结论。

    “你俩一个打架禁赛八场,一个红牌禁赛三场,越来越觉得那些同人文写得有点道理,你两个极速天生一对。不知道应该是站路数还是书院。”程苔习惯性地坐在靠窗的位置。训练场边的一圈树已经开始点缀上浅浅的金黄色。

    秦树不解地问:“有区别么?”

    “前后当然有区别。”

    “我觉得你这话不太对劲。”

    “随你怎么想。”程苔闻见熟悉的面包香味,赶紧从沙发上跳下来,奔到餐桌前,和工作人员搭话,“真的,还是这里的面包最好吃,外面再贵的都没有这个香味。”

    负责下午茶点的女生被程苔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把面包装到袋子里。程苔等着无聊,接了一杯果汁。她一喝就觉得不太对劲,和往常的味道不太一样,一问才知道里面有石榴汁成分。

    当程苔正沉浸在面包的香甜中时,忽然有人一把揪住她的帽子。她转身一看,是秦树。他的脸有些红,结结巴巴地说:“你刚刚是不是在说我们,我们,我和他,他。”

    程苔拿着试吃的一小块面包,很是无辜地眨眼睛,说:“我可什么都没说,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啧啧。”

    正当这时,陆行远和其他几个球员进了餐厅。程苔赶紧拿起装满面包的袋子,回到靠窗的位置,一边吃面包一边看训练场边的风景。

    她和陆行远还是像以前一样,看见了也假装没看见。

    忙着吃石榴的齐蔓很是不理解焦躁的洛溪梨,用胳膊肘捅捅程苔,问她怎么回事。

    程苔只能摊手。因为时间问题,洛溪梨没有办法去外地看比赛,只能看现场直播。她紧张地直搓手,仿佛身处寒冬一般微微颤抖着身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让人快乐就算了,还让人痛苦,也不知道她坚持什么。”洛溪梨去厨房的时候,齐蔓吐着石榴籽抱怨。

    程苔瞥了厨房的洛溪梨一眼,示意齐蔓小声,还不忘记开玩笑:“说实话,我也不理解你吃石榴,费事不说,半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