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情深缘浅
“凌大哥，我想我爹了，你…送我回家，好吗？”
“好。”楚憬琛挤出一个微笑，“我送你回去，我送你回天权堡。”
楚憬琛忍着一身伤抱起夏悠慈，目不斜视向前走去，与虞商羽擦肩而过…
瓢泼大雨中，楚憬琛不顾身上的伤口，拒绝了洛遗尘和魅姝的帮助，独自一人将夏悠慈安葬在夏氏墓地中夏堡主的墓穴旁，又一个人呆滞地站在墓碑前。
虞商羽撑一把伞，缓缓靠近，将伞遮在楚憬琛头顶。
察觉到雨水不再灌顶，楚憬琛微微侧脸，余光瞥见身后的虞商羽。
“你身上的伤很重，回去吧。”虞商羽的声音和着萧萧雨声飘入楚憬琛耳中。
“虞未期人呢？”楚憬琛没有回头，声音淡漠，无喜无悲。
“回去吧。”虞商羽重复道。
“我问你虞未期呢？”楚憬琛猛地回头，“不是口口声声说绝不伤及无辜吗！悠慈呢？她何曾有半点对不起陆氏一族、对不起天璇岛！”
“对不起，这是一个意外，我师兄也很内疚。”虞商羽道。
“意外？”楚憬琛凄凉的笑着，转身看向夏悠慈的墓碑，“是啊，意外。无辜受累的人接连死于意外，最该死的我却一直活着！原本该死的人是我，二十一年前该死的人也是我！”
楚憬琛情绪激动，七星剑中炎旸玉蠢蠢欲动，没有寒玥石相抗衡，楚憬琛只觉肺腑好似烈火焚烧。
楚憬琛双目泛起红光，单膝跪倒在地上，一只手用七星剑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捂着心口不住颤抖。
“楚憬琛！”虞商羽丢下伞，紧紧抱住楚憬琛颤抖的身体。
“你不要这样，陆姑姑的死不是你的错，陆氏一族的覆灭也不是你的错！这些罪孽不该由你来背负，这笔血债也不该由你来偿还，你原本也是无辜的，我知道的！”虞商羽道。
楚憬琛的脸埋在虞商羽肩窝，握剑的手上青筋暴起，竭力抑制着炎旸玉对自己神智一波波的冲击，双目红光缓缓褪去。
“商羽，你不该来的。”楚憬琛意识恢复，“你忘了？我于你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你恨我，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想取我性命的人。”
闻言，虞商羽松开楚憬琛，眉眼含情带怨，看着楚憬琛近在咫尺的双眸，良久。
“你既然恨我，多余的情愫就不要再留在心里了。”楚憬琛伸手抚上虞商羽脸颊，“又想杀我，又不想让我死，到最后，折磨的是你自己。”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选择的权利。”虞商羽感受着楚憬琛掌心的温柔。
“是，你没得选。”楚憬琛收回手，“所以，下一次别再手软了，因为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虞商羽垂眸，苦笑一声，缓缓站起身，“好，下一次，我会抛下跟你之间所有的情义，只记住…对你的恨。”
虞商羽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背对着楚憬琛，“若无必要，不要再让七星剑出鞘了，否则，炎旸玉会加速侵蚀你的神智。”
不等楚憬琛回应，虞商羽在雨中离去…
洛遗尘和魅姝撑着伞，站在不远处默默看着。
“海陵渡十年，夏堡主和夏姑娘对他可谓抠心挖胆，在他忘却前尘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夏氏父女应该是他身边最亲近信赖的人了。”洛遗尘叹道。
魅姝点点头，“这十年，憬琛应该比在天枢阁那十年自在很多吧，可能在他心里，这里才是家，这里的舒心畅快，不是天枢阁能给的。”
“夏姑娘也是个痴情女子。”洛遗尘道。
“夏悠慈陪了他十年，我也陪了他十年，到最后，都不及虞商羽一年的时光。可惜，虞商羽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碰不得的。”魅姝道。
闻言，洛遗尘与魅姝十指相扣，“魅姝，谢谢你。”
“谢我什么？”
“你兄长的死，我大姐有参与，谢谢你不曾迁怒于我。”洛遗尘道。
魅姝默然，要说未曾迁怒那是假的。
还在北冥时，魅姝确实曾想过要与洛遗尘恩断义绝，后来甚至还因此心安理得地利用洛遗尘来帮自己入勾陈宫。
只是后来随着事情的发展，魅姝越来越明白，自己对洛遗尘的感情早已经刻骨铭心无法摒弃了。
况且，魅姝深知当年是非，自己的兄长手上确实沾染了不少天璇岛无辜弟子的鲜血。
别说对洛遗尘了，就算是对虞未期和洛凝霜，她都无法理直气壮地仇视。
此时，墓碑前的楚憬琛握住身旁的七星剑，缓缓站起身，眼前一黑，身体向后倒去。
“憬琛！”洛遗尘和魅姝着急地奔了过去。
…
天璇岛，虞未期面对着后山坟茔，长久的跪着。
“祖父，父亲，师父，澈儿做错了吗？”
因为错杀夏悠慈之人，虞未期深感内疚。
“我也不想伤及无辜，不想草菅人命，我只想替你们报仇，我只是想替你们报仇！”
…
神农庭。
“商羽姑姑，你见到义父了吗？小宇想义父了。”凌宇缠着虞商羽打听楚憬琛的消息。
虞商羽蹲下来，抱着凌宇，“你义父他…最近比较忙，等再过一段时间，他会来看你的。”
“姑姑，义父去哪里了？他都已经好久没有来看过小宇了。”凌宇委屈道。
“他…回家了。”虞商羽道。
“回家？海陵渡吗？商羽姑姑，你跟义父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
“一定有！”凌宇固执道，“以前义父总是跟商羽姑姑在一块儿，可是最近义父很少来神农庭了。姑姑，义父是不是回海陵渡找夏姑姑去了？”
想到夏悠慈，虞商羽摸摸凌宇的头，轻轻叹了口气。
…
天枢阁。
楚憬琛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天枢阁，身上的伤口都被处理过了。
“醒了？”楚天熙冷冷的声音传来。
楚憬琛坐起来，催动体内灵力，发现损了大半，且完全感应不到寒玥石的任何气息。
“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儿子，你没有第三条路可走。怎么，弄丢了寒玥石，赔上一个丫头的命，还落得一身伤，现在死心了吗？”楚天熙数落道。
“好。”楚憬琛挤出一个微笑，“我送你回去，我送你回天权堡。”
楚憬琛忍着一身伤抱起夏悠慈，目不斜视向前走去，与虞商羽擦肩而过…
瓢泼大雨中，楚憬琛不顾身上的伤口，拒绝了洛遗尘和魅姝的帮助，独自一人将夏悠慈安葬在夏氏墓地中夏堡主的墓穴旁，又一个人呆滞地站在墓碑前。
虞商羽撑一把伞，缓缓靠近，将伞遮在楚憬琛头顶。
察觉到雨水不再灌顶，楚憬琛微微侧脸，余光瞥见身后的虞商羽。
“你身上的伤很重，回去吧。”虞商羽的声音和着萧萧雨声飘入楚憬琛耳中。
“虞未期人呢？”楚憬琛没有回头，声音淡漠，无喜无悲。
“回去吧。”虞商羽重复道。
“我问你虞未期呢？”楚憬琛猛地回头，“不是口口声声说绝不伤及无辜吗！悠慈呢？她何曾有半点对不起陆氏一族、对不起天璇岛！”
“对不起，这是一个意外，我师兄也很内疚。”虞商羽道。
“意外？”楚憬琛凄凉的笑着，转身看向夏悠慈的墓碑，“是啊，意外。无辜受累的人接连死于意外，最该死的我却一直活着！原本该死的人是我，二十一年前该死的人也是我！”
楚憬琛情绪激动，七星剑中炎旸玉蠢蠢欲动，没有寒玥石相抗衡，楚憬琛只觉肺腑好似烈火焚烧。
楚憬琛双目泛起红光，单膝跪倒在地上，一只手用七星剑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捂着心口不住颤抖。
“楚憬琛！”虞商羽丢下伞，紧紧抱住楚憬琛颤抖的身体。
“你不要这样，陆姑姑的死不是你的错，陆氏一族的覆灭也不是你的错！这些罪孽不该由你来背负，这笔血债也不该由你来偿还，你原本也是无辜的，我知道的！”虞商羽道。
楚憬琛的脸埋在虞商羽肩窝，握剑的手上青筋暴起，竭力抑制着炎旸玉对自己神智一波波的冲击，双目红光缓缓褪去。
“商羽，你不该来的。”楚憬琛意识恢复，“你忘了？我于你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你恨我，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想取我性命的人。”
闻言，虞商羽松开楚憬琛，眉眼含情带怨，看着楚憬琛近在咫尺的双眸，良久。
“你既然恨我，多余的情愫就不要再留在心里了。”楚憬琛伸手抚上虞商羽脸颊，“又想杀我，又不想让我死，到最后，折磨的是你自己。”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选择的权利。”虞商羽感受着楚憬琛掌心的温柔。
“是，你没得选。”楚憬琛收回手，“所以，下一次别再手软了，因为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虞商羽垂眸，苦笑一声，缓缓站起身，“好，下一次，我会抛下跟你之间所有的情义，只记住…对你的恨。”
虞商羽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背对着楚憬琛，“若无必要，不要再让七星剑出鞘了，否则，炎旸玉会加速侵蚀你的神智。”
不等楚憬琛回应，虞商羽在雨中离去…
洛遗尘和魅姝撑着伞，站在不远处默默看着。
“海陵渡十年，夏堡主和夏姑娘对他可谓抠心挖胆，在他忘却前尘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夏氏父女应该是他身边最亲近信赖的人了。”洛遗尘叹道。
魅姝点点头，“这十年，憬琛应该比在天枢阁那十年自在很多吧，可能在他心里，这里才是家，这里的舒心畅快，不是天枢阁能给的。”
“夏姑娘也是个痴情女子。”洛遗尘道。
“夏悠慈陪了他十年，我也陪了他十年，到最后，都不及虞商羽一年的时光。可惜，虞商羽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碰不得的。”魅姝道。
闻言，洛遗尘与魅姝十指相扣，“魅姝，谢谢你。”
“谢我什么？”
“你兄长的死，我大姐有参与，谢谢你不曾迁怒于我。”洛遗尘道。
魅姝默然，要说未曾迁怒那是假的。
还在北冥时，魅姝确实曾想过要与洛遗尘恩断义绝，后来甚至还因此心安理得地利用洛遗尘来帮自己入勾陈宫。
只是后来随着事情的发展，魅姝越来越明白，自己对洛遗尘的感情早已经刻骨铭心无法摒弃了。
况且，魅姝深知当年是非，自己的兄长手上确实沾染了不少天璇岛无辜弟子的鲜血。
别说对洛遗尘了，就算是对虞未期和洛凝霜，她都无法理直气壮地仇视。
此时，墓碑前的楚憬琛握住身旁的七星剑，缓缓站起身，眼前一黑，身体向后倒去。
“憬琛！”洛遗尘和魅姝着急地奔了过去。
…
天璇岛，虞未期面对着后山坟茔，长久的跪着。
“祖父，父亲，师父，澈儿做错了吗？”
因为错杀夏悠慈之人，虞未期深感内疚。
“我也不想伤及无辜，不想草菅人命，我只想替你们报仇，我只是想替你们报仇！”
…
神农庭。
“商羽姑姑，你见到义父了吗？小宇想义父了。”凌宇缠着虞商羽打听楚憬琛的消息。
虞商羽蹲下来，抱着凌宇，“你义父他…最近比较忙，等再过一段时间，他会来看你的。”
“姑姑，义父去哪里了？他都已经好久没有来看过小宇了。”凌宇委屈道。
“他…回家了。”虞商羽道。
“回家？海陵渡吗？商羽姑姑，你跟义父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
“一定有！”凌宇固执道，“以前义父总是跟商羽姑姑在一块儿，可是最近义父很少来神农庭了。姑姑，义父是不是回海陵渡找夏姑姑去了？”
想到夏悠慈，虞商羽摸摸凌宇的头，轻轻叹了口气。
…
天枢阁。
楚憬琛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天枢阁，身上的伤口都被处理过了。
“醒了？”楚天熙冷冷的声音传来。
楚憬琛坐起来，催动体内灵力，发现损了大半，且完全感应不到寒玥石的任何气息。
“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儿子，你没有第三条路可走。怎么，弄丢了寒玥石，赔上一个丫头的命，还落得一身伤，现在死心了吗？”楚天熙数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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