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楚长青
密室里的壮壮盘膝而坐，紧闭双眼，他的面前就是他选定的黑色符文。
他已经这样枯坐半个月了，从始至终也只看了这符文两眼，手中紧握的笔却是一个笔画都没画下。
一望无际的原野上，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踏风而立，一杆漆黑的大枪在他手中运用自如，刺、挑、崩、抖、砸招式变幻。
突然，男子将手中的大枪往前一抛，踏风而行，一个飞身侧踢，大力地踢中了枪的末端，大枪顿时化作一道流星，仿佛跨跃了时空，瞬间将壮壮识海中看见的场景刺破，化成了虚无。
壮壮闷哼一声，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他已经气急攻心了。
壮壮猛得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贪婪地索取着符纹的每一根线条，想将其牢牢烙印在脑子里。
可就这么一瞬，壮壮就几近失明，血液从眼角流出，这耗光了壮壮所有的力气，直接晕倒在地。
这一躺，又是半个月，壮壮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有那个持枪男子，也有千军万马，还有枪的锻兵之法。
可是他到现在还半笔未画，而且也毫无思绪，难道这么久的折磨就这么白费了？
“我就是想回家而已……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躺在地上的壮壮醒了过来，但是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两道凝固的血泪让他此刻看起来有些狰狞。
壮壮坐起身来，由于看不见，他下意识的用手往前摸，这一摸直接让他发现了新大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为什么一定要用眼睛看呢！”壮壮兴奋极了，他发现用手摸没有用眼睛看那么痛苦。
不过当他摸到那个黑色符文的时候，还是有一股强大的枪意通过手指传到他的识海中，不过这种状态显然比用眼睛直接看要好得多，而且用手摸的时间要比眼睛看坚持的久。
找到诀窍后，壮壮开始认真感受符文的脉络，虽然每次触碰的时间不久，不过他已经很满意了，坚持下去迟早完成。
时间慢慢流逝，转眼就又过了一个多月，此时距离考验二结束也不远了。
“这时间所剩不多了呀，还不见他出来。”众人知道时间流速比，一天十二个时辰已去十个时辰了，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
“如此逆天血脉，要是通过不了，那真是可惜了。”
六手闻言微微皱眉，但未吭声。
“不是还有两个时辰嘛，本座看好他。”幻女好像对壮壮很有信心。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幻女也不笑了，大家都默不作声。
密室之中，壮壮没有刻意留意时间，所以不知道这次考验已接近尾声。
中途壮壮尝试着画了几笔，不过又很快被他否决了，“不对，这样不行，徒有其表而无其神，至少要领悟一点真意才行。”
壮壮又枯坐了几天后，某一瞬间，壮壮整个人突然跳了起来，虽然闭着眼睛，但手里的笔开始挥舞起来。
以笔为枪，刺、挑、抖……一条条墨迹不断显现，当最后一个动作结束后，悬浮在半空的符文终于完成。
拿之与墙上的符文比较，虽不说一模一样，但却神似。虽是模仿，但也参进了壮壮自己的理解。
“用时：八十四天，评级：良，通过，百魂葫芦所有考验通过。”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壮壮听后没忍住，眼泪都留下来了，有谁知道，自闭三个月是一种什么体验，还不提他遭受了极大的痛苦，而现在终于解放了。
壮壮睁开眼睛，双眸好似两杆长枪，有枪芒射出，炯炯有神。
可入眼除了自己画的符文外，居然还有一个人，不过这背影，却怎么这么的熟悉，他怎会看错，这不正是在梦里杀了自己无数次的持枪男子？
壮壮吓了一激灵，他不是通过了考验吗？还有这密室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吗，他什么时候进来了的？壮壮心里挂满了问号。
男子转过身来，原来是个虚幻体，而且他手里也没有大枪，看向壮壮还算和蔼的，可在壮壮眼里，这人简直把自己练成了一杆长枪，浑身都是枪意。
“既然你选择了本尊，也通过了本尊的考验，说明我们缘分不浅，本尊毕生所学都在你画的那符文上了，虽然你现在能接触的还很少，但是你的路还长，这个符纹会伴随你的一生。”男子负手而立，盯着壮壮画的符文看了好半会儿。
壮壮也看着自己画的符文，心中很是疑惑，这东西会跟随自己一辈子？
还在不解之时，浮在空中的符文像长了翅膀一样，直接钻进了壮壮的身体中，壮壮都还没反应过来。
壮壮摸摸了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显得有点呆。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看着壮壮像个猴子一样四处查看自己的身体，有点没好气的问道，“可惜本尊只能传你功法，没办法教你处世之理，所以只能算你半个师傅。”
“壮壮，很强壮的壮。”壮壮一本正经地回答。
“什么？”要不是壮壮还解释了一下，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姓谁名谁？”
“我就叫壮壮……我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我爹叫大江，我娘叫梅子。”壮壮解释地更清楚了，“族长爷爷说，我们荒域人是罪民，天域不让我们起姓名。”
男子听后很不是滋味，超越十成的血脉，祖上定是无上之族，而今居然沦落为罪民？连姓名都不配拥有？真是可悲可叹。
“以你的血脉，本尊本是没有资格赐你姓名的，可如今你脉姓氏失传，你就先拿着我的姓凑合着用吧，等哪天你强到寻回自己的本姓后，再换也不迟。”男子有些无奈，对于自己这半个徒弟表示同情。
壮壮其实是有点无语的，自己叫壮壮不好吗？从小到大都这么叫的，好像没有姓氏也不影响什么。
而且对于男子说的半个徒弟半个师父也没有多大感觉，虽然的确学到了一些东西，但是对于壮壮而言，还不如教点实用的，比如怎么砍柴砍得多一点。而且本来就是被迫参加考验的，他只想回家而已。
当然这些想法，他是不敢说的。所以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你叫什么？”
“姓楚，名长蓝，枪法大成后，被人尊为枪尊者。”楚长蓝随口道，可这短短的一句话中又包含了多少个江湖世界，“要不你叫楚长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看着楚长蓝一本正经的样子，壮壮着实有点尴尬，这家伙怎么就不问问自己的意见？
算了算了，还是先应着吧，出了这破葫芦，管他什么长蓝长青，反正我就叫壮壮，强壮的壮。
“哦。”壮壮哦一声便算是答应了。
楚长蓝看着这小子漫不经心的样子，显然没往心里去，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随后消失不见。
随着枪尊者的消失，壮壮也被送到了外界，一出来就一堆虚影围着他四处打量。他们已经得知壮壮通过了考验。
“这莫不是得了枪尊者的传承？”此时壮壮身上的枪意还是挺明显的。
“害，可不是嘛，要是得了我的传承该多好呀。”
“可惜了，我那么好剑法，后继无人呀。”
众人得知壮壮得了枪尊者的传承，皆惋惜不已，四百年出个苗子不容易啊。
不过他们也有开心的地方，因为每当百魂葫芦出一个传承者，他们正常轮回的几率就大了几分，这便是百魂葫芦的反馈机制。
这里的每个人生前都与世界的因缘太深了，无法正常轮回，百魂葫芦除了收容他们外，还帮助他们正常轮回，没人愿意一直做个孤魂野鬼。
众人离散，六手留下安排后事，狗蛋也窜了出来，跳入壮壮的怀里蹭了又蹭。
“小子很不错，成功通过考验，你的收获很大，枪乃百兵之王，受了枪尊者的传承，你以后的造诣定不会差。”六手说的激动，手差点拍到壮壮肩上了，吓得壮壮往后退了退。
“我也没啥可以给你的，我倒也想把我的一身本领教你，可是条件不允许啊。答应过你通过考验就传授你血脉控制的功法，我现在就传给你。”说完六手就抬手指向壮壮。
一点红光从六手的手指钻进壮壮的额头里，对于类似的操作，壮壮已经见识过一次了，所以现在也不惊讶了。
红光流出的那一刻，六手本就虚幻的身体更加虚幻了一分，变得有点透明了，壮壮有几分动容。
“无碍，生前本座十恶不赦，死后的做法自然也不需要过多揣测，想做便做罢了。”六手咧嘴一笑，此时善恶在壮壮心里竟然变得有些恍惚。
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
看着壮壮不解的表情，六手哈哈大笑。
“小子，你记好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血脉之力，练好我给你的功法，将自己的血脉特征隐藏起来。”
壮壮点头。
“哈哈哈，四百年了，我们也该换地方咯，从此食人渊再无鬼仙人。”六手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不过话还没说完，“快出去吧，外面有人等你很久了。”
话声一落，壮壮发现自己居然在悬崖壁的一颗大树上站着，往下一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咻”的一声一个黄色的小葫芦冲天而起，很快消失在了天边。
壮壮很纳闷，六手说有人在等他，抬头一看，发现地面离自己不远。
壮壮小心的攀爬上去，狗蛋则牢牢的抱住他的背。
“壮壮在哪儿呢？我难道真的被一个传说吓了七十多年吗？”火族族长只身一人站在食人渊边上，喃喃自问。
他想起那天大江的怒吼，还有壮壮的脸庞，他不是怕，只是他有责任保护族人的安全，不能做出近乎赌博的事来。
而今年事已高，也没多少日子了，如果要去食人渊，那也该由自己去。
这一瞬间，老者闪过很多念头，前往食人渊之前他也早已安排好了后事，他现在倒是渴望鬼仙人的到来，好当面质问他壮壮的下落，曾经年少时族人的下落。
族长的眼神飘忽在天际，这一刻，他已然做好了赴死的决心。
可下一刻他突然感觉，他的脚被谁用手给抓住了，族长低头一看，是一只人手。
终于要来了吗？族长没有退缩。
可接下来他却懵逼了，一张脸探出来，这哪里是什么鬼仙人，这分明是壮壮啊。
壮壮也喜出望外，原来真有人在等他，还是族长爷爷，连忙大声喊道：“族长爷爷！”
族长赶忙搭把手，把壮壮给拉上来。上来之后，壮壮想起这段时间的奇幻经历，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现在看到族长爷爷，顿时委屈不已，太多话想说了。
族长也有太多话想问了：“走，边走边说。”
壮壮点头。
他已经这样枯坐半个月了，从始至终也只看了这符文两眼，手中紧握的笔却是一个笔画都没画下。
一望无际的原野上，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踏风而立，一杆漆黑的大枪在他手中运用自如，刺、挑、崩、抖、砸招式变幻。
突然，男子将手中的大枪往前一抛，踏风而行，一个飞身侧踢，大力地踢中了枪的末端，大枪顿时化作一道流星，仿佛跨跃了时空，瞬间将壮壮识海中看见的场景刺破，化成了虚无。
壮壮闷哼一声，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他已经气急攻心了。
壮壮猛得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贪婪地索取着符纹的每一根线条，想将其牢牢烙印在脑子里。
可就这么一瞬，壮壮就几近失明，血液从眼角流出，这耗光了壮壮所有的力气，直接晕倒在地。
这一躺，又是半个月，壮壮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有那个持枪男子，也有千军万马，还有枪的锻兵之法。
可是他到现在还半笔未画，而且也毫无思绪，难道这么久的折磨就这么白费了？
“我就是想回家而已……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躺在地上的壮壮醒了过来，但是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两道凝固的血泪让他此刻看起来有些狰狞。
壮壮坐起身来，由于看不见，他下意识的用手往前摸，这一摸直接让他发现了新大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为什么一定要用眼睛看呢！”壮壮兴奋极了，他发现用手摸没有用眼睛看那么痛苦。
不过当他摸到那个黑色符文的时候，还是有一股强大的枪意通过手指传到他的识海中，不过这种状态显然比用眼睛直接看要好得多，而且用手摸的时间要比眼睛看坚持的久。
找到诀窍后，壮壮开始认真感受符文的脉络，虽然每次触碰的时间不久，不过他已经很满意了，坚持下去迟早完成。
时间慢慢流逝，转眼就又过了一个多月，此时距离考验二结束也不远了。
“这时间所剩不多了呀，还不见他出来。”众人知道时间流速比，一天十二个时辰已去十个时辰了，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
“如此逆天血脉，要是通过不了，那真是可惜了。”
六手闻言微微皱眉，但未吭声。
“不是还有两个时辰嘛，本座看好他。”幻女好像对壮壮很有信心。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幻女也不笑了，大家都默不作声。
密室之中，壮壮没有刻意留意时间，所以不知道这次考验已接近尾声。
中途壮壮尝试着画了几笔，不过又很快被他否决了，“不对，这样不行，徒有其表而无其神，至少要领悟一点真意才行。”
壮壮又枯坐了几天后，某一瞬间，壮壮整个人突然跳了起来，虽然闭着眼睛，但手里的笔开始挥舞起来。
以笔为枪，刺、挑、抖……一条条墨迹不断显现，当最后一个动作结束后，悬浮在半空的符文终于完成。
拿之与墙上的符文比较，虽不说一模一样，但却神似。虽是模仿，但也参进了壮壮自己的理解。
“用时：八十四天，评级：良，通过，百魂葫芦所有考验通过。”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壮壮听后没忍住，眼泪都留下来了，有谁知道，自闭三个月是一种什么体验，还不提他遭受了极大的痛苦，而现在终于解放了。
壮壮睁开眼睛，双眸好似两杆长枪，有枪芒射出，炯炯有神。
可入眼除了自己画的符文外，居然还有一个人，不过这背影，却怎么这么的熟悉，他怎会看错，这不正是在梦里杀了自己无数次的持枪男子？
壮壮吓了一激灵，他不是通过了考验吗？还有这密室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吗，他什么时候进来了的？壮壮心里挂满了问号。
男子转过身来，原来是个虚幻体，而且他手里也没有大枪，看向壮壮还算和蔼的，可在壮壮眼里，这人简直把自己练成了一杆长枪，浑身都是枪意。
“既然你选择了本尊，也通过了本尊的考验，说明我们缘分不浅，本尊毕生所学都在你画的那符文上了，虽然你现在能接触的还很少，但是你的路还长，这个符纹会伴随你的一生。”男子负手而立，盯着壮壮画的符文看了好半会儿。
壮壮也看着自己画的符文，心中很是疑惑，这东西会跟随自己一辈子？
还在不解之时，浮在空中的符文像长了翅膀一样，直接钻进了壮壮的身体中，壮壮都还没反应过来。
壮壮摸摸了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显得有点呆。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看着壮壮像个猴子一样四处查看自己的身体，有点没好气的问道，“可惜本尊只能传你功法，没办法教你处世之理，所以只能算你半个师傅。”
“壮壮，很强壮的壮。”壮壮一本正经地回答。
“什么？”要不是壮壮还解释了一下，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姓谁名谁？”
“我就叫壮壮……我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我爹叫大江，我娘叫梅子。”壮壮解释地更清楚了，“族长爷爷说，我们荒域人是罪民，天域不让我们起姓名。”
男子听后很不是滋味，超越十成的血脉，祖上定是无上之族，而今居然沦落为罪民？连姓名都不配拥有？真是可悲可叹。
“以你的血脉，本尊本是没有资格赐你姓名的，可如今你脉姓氏失传，你就先拿着我的姓凑合着用吧，等哪天你强到寻回自己的本姓后，再换也不迟。”男子有些无奈，对于自己这半个徒弟表示同情。
壮壮其实是有点无语的，自己叫壮壮不好吗？从小到大都这么叫的，好像没有姓氏也不影响什么。
而且对于男子说的半个徒弟半个师父也没有多大感觉，虽然的确学到了一些东西，但是对于壮壮而言，还不如教点实用的，比如怎么砍柴砍得多一点。而且本来就是被迫参加考验的，他只想回家而已。
当然这些想法，他是不敢说的。所以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你叫什么？”
“姓楚，名长蓝，枪法大成后，被人尊为枪尊者。”楚长蓝随口道，可这短短的一句话中又包含了多少个江湖世界，“要不你叫楚长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看着楚长蓝一本正经的样子，壮壮着实有点尴尬，这家伙怎么就不问问自己的意见？
算了算了，还是先应着吧，出了这破葫芦，管他什么长蓝长青，反正我就叫壮壮，强壮的壮。
“哦。”壮壮哦一声便算是答应了。
楚长蓝看着这小子漫不经心的样子，显然没往心里去，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随后消失不见。
随着枪尊者的消失，壮壮也被送到了外界，一出来就一堆虚影围着他四处打量。他们已经得知壮壮通过了考验。
“这莫不是得了枪尊者的传承？”此时壮壮身上的枪意还是挺明显的。
“害，可不是嘛，要是得了我的传承该多好呀。”
“可惜了，我那么好剑法，后继无人呀。”
众人得知壮壮得了枪尊者的传承，皆惋惜不已，四百年出个苗子不容易啊。
不过他们也有开心的地方，因为每当百魂葫芦出一个传承者，他们正常轮回的几率就大了几分，这便是百魂葫芦的反馈机制。
这里的每个人生前都与世界的因缘太深了，无法正常轮回，百魂葫芦除了收容他们外，还帮助他们正常轮回，没人愿意一直做个孤魂野鬼。
众人离散，六手留下安排后事，狗蛋也窜了出来，跳入壮壮的怀里蹭了又蹭。
“小子很不错，成功通过考验，你的收获很大，枪乃百兵之王，受了枪尊者的传承，你以后的造诣定不会差。”六手说的激动，手差点拍到壮壮肩上了，吓得壮壮往后退了退。
“我也没啥可以给你的，我倒也想把我的一身本领教你，可是条件不允许啊。答应过你通过考验就传授你血脉控制的功法，我现在就传给你。”说完六手就抬手指向壮壮。
一点红光从六手的手指钻进壮壮的额头里，对于类似的操作，壮壮已经见识过一次了，所以现在也不惊讶了。
红光流出的那一刻，六手本就虚幻的身体更加虚幻了一分，变得有点透明了，壮壮有几分动容。
“无碍，生前本座十恶不赦，死后的做法自然也不需要过多揣测，想做便做罢了。”六手咧嘴一笑，此时善恶在壮壮心里竟然变得有些恍惚。
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
看着壮壮不解的表情，六手哈哈大笑。
“小子，你记好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血脉之力，练好我给你的功法，将自己的血脉特征隐藏起来。”
壮壮点头。
“哈哈哈，四百年了，我们也该换地方咯，从此食人渊再无鬼仙人。”六手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不过话还没说完，“快出去吧，外面有人等你很久了。”
话声一落，壮壮发现自己居然在悬崖壁的一颗大树上站着，往下一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咻”的一声一个黄色的小葫芦冲天而起，很快消失在了天边。
壮壮很纳闷，六手说有人在等他，抬头一看，发现地面离自己不远。
壮壮小心的攀爬上去，狗蛋则牢牢的抱住他的背。
“壮壮在哪儿呢？我难道真的被一个传说吓了七十多年吗？”火族族长只身一人站在食人渊边上，喃喃自问。
他想起那天大江的怒吼，还有壮壮的脸庞，他不是怕，只是他有责任保护族人的安全，不能做出近乎赌博的事来。
而今年事已高，也没多少日子了，如果要去食人渊，那也该由自己去。
这一瞬间，老者闪过很多念头，前往食人渊之前他也早已安排好了后事，他现在倒是渴望鬼仙人的到来，好当面质问他壮壮的下落，曾经年少时族人的下落。
族长的眼神飘忽在天际，这一刻，他已然做好了赴死的决心。
可下一刻他突然感觉，他的脚被谁用手给抓住了，族长低头一看，是一只人手。
终于要来了吗？族长没有退缩。
可接下来他却懵逼了，一张脸探出来，这哪里是什么鬼仙人，这分明是壮壮啊。
壮壮也喜出望外，原来真有人在等他，还是族长爷爷，连忙大声喊道：“族长爷爷！”
族长赶忙搭把手，把壮壮给拉上来。上来之后，壮壮想起这段时间的奇幻经历，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现在看到族长爷爷，顿时委屈不已，太多话想说了。
族长也有太多话想问了：“走，边走边说。”
壮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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