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四次进入
这个名为“灵异爱好者”的微信群里共有十三个人，人不是很多，但发言还是很活跃的。
【躁动的心：拉个朋友进来！】
【钓鱼佬：随便拉，都是朋友！】
躁动的心就是周明的微信名，钓鱼佬头像是个手写的“灵”字，杜宁不认识这人。
这个微信群里基本都是用的网名，没有真名的，杜宁也没有改自己的备注，仍然是“忽略”。
杜宁的加入让微信群变成了十四个人，不过并没有人对杜宁表示欢迎，他们仍然在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每天狂送五十单：刚才我不是说我去悦宁花园一区送单吗？】
【三栋三单元三楼左。】
【我打电话的时候，接通了，但是没有说话，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了。】
【走上去的时候，按了门铃也没人回。】
【躁动的心：这种不是很多吗？点完单正好有事出去，你把单子放门卫就好了。】
【每天狂送五十单：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直到我下楼的时候，朝他们三楼的阳台看了一样，我看到个很大的蜡烛！】
【钓鱼佬：蜡烛？】
【巫师十三：那里停电了？】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现在这年头还有家里用蜡烛？】
【每天狂送五十单：绝对是个蜡烛，很大的蜡烛，还挂在半空，是红色的！有半个人那么大，一闪一闪，吓人得很！】
【躁动的心：你说句儿豁？】
【每天狂送五十单：儿豁！】
……
“这家人指定是有什么癖好！”周明哈哈笑道，看向在沙发一旁的杜宁，“居然搞那么大个蜡烛，还是红的！”
众所周知，红蜡烛，是给死人烧的……
只是杜宁并未和他一起笑起来，而是陷入了沉思。
红蜡烛？
巨大的红蜡烛？
“怎么听起来那么像，烛阴呢？”
……
……
四月初五，都城市起了大雾。
早上八点半有的人还在睡觉，有的人已经开始上班学习，还有的人，正拿着笔记本，不断在脑海中思考着最优的解决方法。
“余时：十息！”
……
驾轻就熟地来到大雾的世界。
杜宁清了清嗓子，稍作检查，便直接大喊道，“仙师！仙师！”
王休元听力极佳，正如所预料的一般，没多久便出现在了杜宁身旁。
“你只可说一句，若是无意义之事，我便取你项上人头。”
“仙师大人！我发现了变脸鬼！有只变脸鬼在我们队列之中！”
这是杜宁早已经想好的语句，包括王休元会是什么反应，杜宁也已经想过。
“是谁？”
王休元当然知道队列之中混了只变脸鬼进来，但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杜宁也只能猜测。
“是衙役张二！”杜宁果断的说道，然后将自己看见张二身上气雾弥漫的情况描绘了一番，细致无比。
毕竟他是真的看见过。
王休元面色没有变化，也并未像是周午举报他是“变脸鬼”一样，立刻雷霆出击，将他斩杀，而是思索了一会，才缓缓点头道，“我知道了。”
杜宁的描绘太详细，让王休元根本没有怀疑真假。
“就这？”
杜宁很是无语，他并没有想到王休元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难道真的顾忌张二有什么背景？可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敢给张二喂丧魂丹？
“若他真是变脸鬼，到达汴河村后我会保你做个队长。”
“若他不是，你便是欺骗于我，自行准备后事。”
王休元紧接着的话让杜宁松了口气，他虽然没有如第二次进入时一般，直接飞剑出窍砍杀，但也不像是会放任那变脸鬼的模样。
“但王休元应该清楚，丧魂丹是对日游鬼怪收效不大的，他在第三次的时候，共喂了四个人丧魂丹，四个人都死了。”
杜宁低着头，一边跟着队列，一边思考道。
“四个人中，只有张二是力士，其他三人都是凡人。”
即使没有杜宁举报，王休元也肯定是在张二身上看出了什么。
“如果是凡人被人举报，他会直接杀了。”
“衙役被举报，他则不会轻易动手。”
“这其中应当是有既定的规矩在。”
被王休元发现端倪的，他则会让其服下丧魂丹，这样做的目的是逼迫变脸鬼自己出来？
“从王休元的态度上来看，他应该实力是强于变脸鬼的……变脸鬼也没有要和他正面战斗的意思……”
“不过……这其中需要考虑有大雾影响吗？如果没有了大雾，王休元或许不是变脸鬼的对手？”
“或许……王休元并没有杀死变脸鬼的能力？因此才只是用丧魂丹，而没有直接动手？”
杜宁的脸色开始沉重起来。
他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张二”是随时可以改变身份的，他只要被王休元喂下丧魂丹，一定会如同上一次一样，换一张脸，才让另一个人变成“张二”。
“王休元不可能不了解变脸鬼的手段，他让变脸鬼换一张脸有什么意义吗？”
杜宁不了解的事情实在太多，当下最严重的，是王休元所说那句，“如果张二不是变脸鬼，要他自行准备后事。”
“这次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杜宁暗暗想道。
……
或许是因为王休元叮嘱了几句，在半个时辰后，遇见烛阴的献祭者名单中“杜宁”的名字被替换成了“周午”。
杜宁甚至可以猜到“变脸鬼”此时已经换了张脸，而另一个人现在正顶着“张二”的脸。
到汴河村大概还要一个时辰左右，这期间还会遇见两只夜游，一共会献祭十个人出去，名单都是第三次进入时的人，没有丝毫变化。
“这个世界，人命太不值钱了。”
杜宁不由感叹。
王休元拥有对抗夜游的能力，但他宁愿派人出去送死。
而杜宁看着周围这些麻木的凡人，大约也明白了，献祭给夜游凡人性命换取队列的出行平安，应当是人类与鬼怪间的约定俗成。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大雾仍然没有消失。
这种大雾不可能是自然产生的，只是它的来历杜宁已经没法分辨了，队列在一处石碑前停下，前方高大的木牌上写着：“汴河村”。
【躁动的心：拉个朋友进来！】
【钓鱼佬：随便拉，都是朋友！】
躁动的心就是周明的微信名，钓鱼佬头像是个手写的“灵”字，杜宁不认识这人。
这个微信群里基本都是用的网名，没有真名的，杜宁也没有改自己的备注，仍然是“忽略”。
杜宁的加入让微信群变成了十四个人，不过并没有人对杜宁表示欢迎，他们仍然在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每天狂送五十单：刚才我不是说我去悦宁花园一区送单吗？】
【三栋三单元三楼左。】
【我打电话的时候，接通了，但是没有说话，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了。】
【走上去的时候，按了门铃也没人回。】
【躁动的心：这种不是很多吗？点完单正好有事出去，你把单子放门卫就好了。】
【每天狂送五十单：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直到我下楼的时候，朝他们三楼的阳台看了一样，我看到个很大的蜡烛！】
【钓鱼佬：蜡烛？】
【巫师十三：那里停电了？】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现在这年头还有家里用蜡烛？】
【每天狂送五十单：绝对是个蜡烛，很大的蜡烛，还挂在半空，是红色的！有半个人那么大，一闪一闪，吓人得很！】
【躁动的心：你说句儿豁？】
【每天狂送五十单：儿豁！】
……
“这家人指定是有什么癖好！”周明哈哈笑道，看向在沙发一旁的杜宁，“居然搞那么大个蜡烛，还是红的！”
众所周知，红蜡烛，是给死人烧的……
只是杜宁并未和他一起笑起来，而是陷入了沉思。
红蜡烛？
巨大的红蜡烛？
“怎么听起来那么像，烛阴呢？”
……
……
四月初五，都城市起了大雾。
早上八点半有的人还在睡觉，有的人已经开始上班学习，还有的人，正拿着笔记本，不断在脑海中思考着最优的解决方法。
“余时：十息！”
……
驾轻就熟地来到大雾的世界。
杜宁清了清嗓子，稍作检查，便直接大喊道，“仙师！仙师！”
王休元听力极佳，正如所预料的一般，没多久便出现在了杜宁身旁。
“你只可说一句，若是无意义之事，我便取你项上人头。”
“仙师大人！我发现了变脸鬼！有只变脸鬼在我们队列之中！”
这是杜宁早已经想好的语句，包括王休元会是什么反应，杜宁也已经想过。
“是谁？”
王休元当然知道队列之中混了只变脸鬼进来，但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杜宁也只能猜测。
“是衙役张二！”杜宁果断的说道，然后将自己看见张二身上气雾弥漫的情况描绘了一番，细致无比。
毕竟他是真的看见过。
王休元面色没有变化，也并未像是周午举报他是“变脸鬼”一样，立刻雷霆出击，将他斩杀，而是思索了一会，才缓缓点头道，“我知道了。”
杜宁的描绘太详细，让王休元根本没有怀疑真假。
“就这？”
杜宁很是无语，他并没有想到王休元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难道真的顾忌张二有什么背景？可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敢给张二喂丧魂丹？
“若他真是变脸鬼，到达汴河村后我会保你做个队长。”
“若他不是，你便是欺骗于我，自行准备后事。”
王休元紧接着的话让杜宁松了口气，他虽然没有如第二次进入时一般，直接飞剑出窍砍杀，但也不像是会放任那变脸鬼的模样。
“但王休元应该清楚，丧魂丹是对日游鬼怪收效不大的，他在第三次的时候，共喂了四个人丧魂丹，四个人都死了。”
杜宁低着头，一边跟着队列，一边思考道。
“四个人中，只有张二是力士，其他三人都是凡人。”
即使没有杜宁举报，王休元也肯定是在张二身上看出了什么。
“如果是凡人被人举报，他会直接杀了。”
“衙役被举报，他则不会轻易动手。”
“这其中应当是有既定的规矩在。”
被王休元发现端倪的，他则会让其服下丧魂丹，这样做的目的是逼迫变脸鬼自己出来？
“从王休元的态度上来看，他应该实力是强于变脸鬼的……变脸鬼也没有要和他正面战斗的意思……”
“不过……这其中需要考虑有大雾影响吗？如果没有了大雾，王休元或许不是变脸鬼的对手？”
“或许……王休元并没有杀死变脸鬼的能力？因此才只是用丧魂丹，而没有直接动手？”
杜宁的脸色开始沉重起来。
他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张二”是随时可以改变身份的，他只要被王休元喂下丧魂丹，一定会如同上一次一样，换一张脸，才让另一个人变成“张二”。
“王休元不可能不了解变脸鬼的手段，他让变脸鬼换一张脸有什么意义吗？”
杜宁不了解的事情实在太多，当下最严重的，是王休元所说那句，“如果张二不是变脸鬼，要他自行准备后事。”
“这次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杜宁暗暗想道。
……
或许是因为王休元叮嘱了几句，在半个时辰后，遇见烛阴的献祭者名单中“杜宁”的名字被替换成了“周午”。
杜宁甚至可以猜到“变脸鬼”此时已经换了张脸，而另一个人现在正顶着“张二”的脸。
到汴河村大概还要一个时辰左右，这期间还会遇见两只夜游，一共会献祭十个人出去，名单都是第三次进入时的人，没有丝毫变化。
“这个世界，人命太不值钱了。”
杜宁不由感叹。
王休元拥有对抗夜游的能力，但他宁愿派人出去送死。
而杜宁看着周围这些麻木的凡人，大约也明白了，献祭给夜游凡人性命换取队列的出行平安，应当是人类与鬼怪间的约定俗成。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大雾仍然没有消失。
这种大雾不可能是自然产生的，只是它的来历杜宁已经没法分辨了，队列在一处石碑前停下，前方高大的木牌上写着：“汴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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