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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崩地裂别有洞天

    这边清玉听得叮叮咚咚似有山泉流过之琴音,清妙绝伦。

    清玉不觉循音而去,穿过亭子水榭,绕过屏障红花,才依稀在林子里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清玉素来喜琴,只是总耐不下性子来练习,因此琴技不过平平,可是却喜欢经常听琴,因此才更知道能奏出如此琴音,定非凡人,心想要见一见才好。只是琴音初起便骤停,不知被何事打断。

    清玉巡音而来走到半路,琴声一停,不知何处去,直直的站在那里,跺着脚直呼太可惜,叹道:“此人琴技高超如此,近日失却良机,只怕再次能够聆听不知要几时。”立在那里半晌,琴音再也无处可寻,才垂头丧气回去。

    “你们出去可是见识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了吗?”玉儿一边笑一边那眼睛斜看着赵如初。

    “新奇的倒是见了不少,什么西洋镜玻璃珠儿什么的都见了些,你想要的话改日就给你送来。”如初转过眼来见清玉眼里盈盈的笑意,知道她必然要求些好玩的。

    “不过那些东西虽是稀奇却没什么稀罕的,稀罕的倒是我送你的扇坠子了。”赵如初问起了扇坠子的事情。

    “不过是个普通的扇坠子有什么稀奇的,你想要的话我能给你找出二三十个来。清琮哪里不知有多少呢。”清玉却不知何意。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你把扇坠子拿来我告诉你。”赵如初看来也不生气,好似早有预料,知道清玉不知其中的缘故。

    赵如初拿那玉坠子朝向太阳,清玉屏儿才发现,这个小小的玉坠子里边另有乾坤,原来在这玉坠子里边却是镂空的,里边一只写意的凤凰,最是美妙绝伦,任谁也想不到这里边的乾坤。原来只是听说过有微雕,不过是在米粒、玉珠什么的上边雕刻蝇头蚊字,现在亲眼所见,只凭着穿孔就可以在玉石中间镂空作画,只怕是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果然奇妙,你不说我们都不知道呢。”清玉睁大眼睛看着那玉坠子。

    “我碰到林思木纯属偶然,当时想求他做块好的石头,他死活不肯。无法只得将随身的玉坠子拿来了,他只花了一个晚上给最好了。你说这个新奇不新奇?”赵如初犹如得了宝。

    “林思木是谁我倒是不知道,不过看他一晚上就能做出这么个物件,想来不是一般人。哪天你再见他,可要和我说一声,我也要见见这个奇人。”清玉见玉器如此精妙想来那人必是多巧思。

    赵如初却是哼笑一声:“你是不知,这林思木,当真如木头一样,极为木讷、耿直,他全部的巧思只怕都用到这玉器上了。什么话到了他嘴里也是如同吐出的白蜡,索然无味。要不是这次中间有人调停,只怕这个也求不来呢。”赵如初一想起林思木那冰冷木讷的神情就在这炎热夏季陡然生起了凉意。

    “能人都有些怪癖吧,只是一般人有点奇怪的也没什么惊奇的,一旦是能人有了些名气再有怪癖就被无限放大了,所以人们就当做传奇传说了。”屏儿在一边偶然说了这么一句惊得清玉瞪大了眼睛,原来还从来没有发现屏儿擅长讲这样的大道理呢。

    吃过午饭后两人便在后院作画,一直到太阳偏西了清玉还没放下画笔,赵如初递了一块手绢为清玉擦汗。直到太阳全部落下西方只留下一片彩霞清玉才大大舒了一口气放下了画笔。

    赵如初画的是鹏程万里的鲲鹏展翅,白云青天,一眼万里,说不出的高远磅礴。清玉画的是一副芍药花,却只用了泼墨,看起来潇洒恣肆,又风韵骨俊,简单又不失巧妙。屏儿画的却是并蒂莲,花簇低垂掩映在一片郁郁葱葱的芦苇荡中,平凡而又扎眼,清秀而又普通。

    嘉运二十三年,皇城夜晚似乎比任何时候都安静,虽说刚刚禁夜,可是好像连炎夏吱吱蝉鸣也不闻。普通百姓家生活依旧,只是朝臣家中不知能有几人安眠。

    “爹爹,如今朝上风云变幻莫测,皇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是众所周知。只是都苦于不知到何境地。太子刚废,众心骚动,立太子之声却受到压制,只怕大局到最后才能定。皇上眼下虽是身体不好,却是心智未损。而且上多猜疑,爹爹要坚持原来之策不动方能自保平安。”王晟边说着,似见眼前多少人荣耀,多少人血溅菜市口,不禁轻叹有些低落。

    “果如晟儿所见,我们王家躲过这次大劫才行。只是日后新帝无论是谁势必都会重视边关战患,谁能立战功才是紧要。”王渤云将军捋了捋胡须,伴着管家的一声是点了点头。

    “爹爹天晚了也早些歇息,晟儿告退。”王晟揖身退下。

    “去吧。”门前的王晏低头答了一声是,和兄长一起出了书房。王晏心里高兴因为今天父亲没有查看自己的学业功夫,也没有训斥自己。

    刚出了院子的门,王晏心情才放松安稳些,小厮见公子心情不错,便把些荷包配饰一抢而散。王晏回了屋里,见秋月正在绣扇面,便把衣服拿来给她披着:“你身子骨最是柔弱,针线就给外边的人去做吧。左右不过是差不多的花色,有什么打紧。”

    “给他们倒是方便些。只是这扇子是赵姑娘点名要我做的,说是这个花纹一般人绣不来,只托了我还有大公子那边的雨洛做,别人做的话她不放心。”秋月放下手里的活,给王晏倒了茶。

    “赵姐姐这些日子也来得颇勤了些吧,刚刚给老夫人送来了新茶,这又给你们弄来了活计。”王晏看着秋月的活计,极是精细,想来是要费许多的心思。

    “大爷和赵姑娘的事儿你不是知道吗?怎么还来问我?”秋月看着王晏眼神朦胧的样子知道他是困了,脑袋也迷糊了,便伺候他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