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两记耳光扇清醒
刘季磊还蛮给赵星语面子的。第二天，黒一就捎来好消息，皇上答应留下青红伺候。
青红保住了性命，脸上笑容逐渐多起来，就目前而言，她对赵星语还算忠心耿耿，把赵星语伺候得舒舒服服。
伺候赵星语的还有一个贴身丫鬟叫小桃，是一个很中性的女孩，容貌清秀，嗓门不大，走路风风火火，天生大足，做事干净利落，没有当下女子的柔弱。
赵星语曾经想翻墙偷跑，无奈小桃二十四小时跟随她，她睡觉的时候小桃就在外间椅榻上休息，她方便的时候小桃就在门口等候。她考虑过联合青红找重物敲昏小桃，不过看到对方食指上的老茧就打消了念头，那种老茧她在吴越凯等人手上看见过，想必也是个舞刀动剑的人物。再说就算逃出宅子，外面还有一大堆士兵，万一没逃掉，被当成逃犯白白刺死才冤枉呢。况且事到紧要关头，青红会不会配合还是个未知数。出于种种考虑，她只得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还有一点让赵星语吃惊，青红在宰相府待久了识字就罢了，小桃居然也识字。
一日，她闲来无事挥笔写下《七律•访青城山（新韵）》：巴蜀风光不胜游，青城尽览万重幽。森森柏隐天师洞，渺渺云萦海蜃楼。悠远钟鸣惊叶落，晶莹露坠惹莺啾。他年若有脱俗运，愿伴仙观做道俦。
小桃看完惊叹不已，“小姐这首诗写得真好，虽然有几个字写错了，不过意思奴婢能看懂。小姐去过我们蜀国的青城山啊？”
赵星语哭笑不得，简体字到了古代就成了错别字，真让人纠结。还有这首诗根本就不是她写的，是后世流传，岂敢冒名顶替。
她站在窗户旁，眺望竹林，心中悲催地想：现代去过青城山，诗也是在那时记住的，如果在这个时空有机会再登青城山，算故地重游还是提前先游？小桃只看到我在书写青城山风景，却不知道我内心真正渴望的是能够“脱俗运”，何年何月我才能摆脱这种寄人篱下、受人监视的生活啊。
小桃非常伶俐，懂得察言观色，她从青红那里仔细了解过赵星语的习惯爱好，不该知道的事情从不多问。此刻见赵星语笑而不答，聪明地不再提及诗词，转言说起当地的民俗风情。
赵星语和小桃用四川话摆开“龙门阵”，青红虽然是蜀国人，但自小在北方长大，对蜀地习俗颇感新奇，也坐在一旁兴致勃勃地听着。
赵星语仿佛回到家乡和乡亲随意交谈。川剧的顶灯及变脸、庙会的热闹、茶博士高超的倒茶技巧都是几人讨论不休的话题，当然她们没有忘记讨论一个最重要的话题——“吃”。
赵星语曾做过的“涮汤锅”就是模仿现代四川的火锅，只是当时地处北方没有那么多种香料，做不出正宗的火锅。她把这种大杂烩的吃法告诉小桃，让其去收集香料，想到很快就能吃到香喷喷的四川火锅，忍不住唾液四溢。
几人正乐呵着说笑，黑一突然走进房间，催促道：“小桃、青红，快出去，皇上来了。”
小桃、青红慌忙站起来跑出门外候命。
赵星语冷笑一声，正主儿终于要出现了么？依稀记得还是个老帅哥呢。
不一会，一位身着紫金龙纹衮衣的男子步伐均匀地走进房间，男子走到赵星语面前停下，用敏锐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赵星语对一个皇帝居然用劫持的手段掳人非常看不起，况且是他们有求于自己，为什么要让自己显得卑微。她静静地束手站立，抬头与之相视。上次在庙堂不敢仔细观察，这次算把人看了个彻底。
对方三十四、五的样子，头上戴着一顶金黄的皇冕，皇冕上的珠串堪堪垂悬在宽阔的额堂前，墨黑而粗长的眉毛下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鹰眼，眼里闪烁着黑宝石一般幽深的光泽，谁看到这双眼睛都会不自觉地生出寒意，想要和他保持一段距离。再加上他那严峻的面容、生人勿近的气质，赵星语只瞟了一眼就受不了转移开视线。
黑一大声叱道：“大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
“我不是蜀国人，皇上不是我的皇上。”赵星语摇摇头，想必这才是蜀皇的真面目，在魏国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一个和气的人，结果回到本国就变脸。难道川剧变脸是从他老人家身上学来的？
黑一还要呵斥，刘季磊挥挥手，黑一躬身退出门外。
刘季磊抬起赵星语的下巴，玩味地看着她，“你难道没听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现在在朕的蜀国，为什么不算朕的臣子？”
“难道皇上出访他国的时候，就会向他国皇帝称臣？”赵星语反唇相讥。
“你……”刘季磊脸色大变，一巴掌甩过来。
突如其来的耳光扇得赵星语眼冒金星，左脸火辣辣地痛，一股淡淡的腥味在口里弥漫。她咬紧嘴唇，定定地看着他，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手悄悄移向胸口。
“啪！”又一巴掌重重地落在赵星语脸上，她被抽得神情恍惚，一头栽倒在地，握着楠木项链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
刘季磊蹲下身子在她耳边阴沉沉地说：“不要以为你知道凤凰宝藏的秘密朕就不敢动你，朕多的是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办法。”说完甩袖离去。
前后不到五分钟，赵星语挨了两巴掌，摸摸高肿的脸庞，欲哭无泪。此刻她特别怀念吴越凯的微笑，唐风音的关怀，哪怕是顾镜文的喋喋不休也好过这个狗皇帝的暴虐，假如没有离开他们该多好啊。这个狗皇帝真变态，如此隆重出现就是为了扇自己两耳光？是自己犯贱企图在这个封建时代挑战皇权；是自己忘记皇帝都是喜怒无常、冷酷善变、杀人不眨眼；是自己被吴越凯他们惯得不知所谓，忘记这个时代人与人不平等。高高在上的人弄死一个平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原来自己也是青红说的那种天生贱命，只能如蝼蚁般活着的小角色。
小桃默默端着一盆凉水进来，青红颤抖着双手把帛巾浸湿、拧干递给赵星语。
赵星语痛得呲牙裂嘴，舌头打着卷，口齿不清道：“小桃、青红，你们先出去，我自己来。”这个时候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脆弱。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假设，现实是一个一个真实的耳光，打在你的脸上，喊疼毫无意义，唯有一往无前。
她摸摸身上的饰品，悄悄对自己说：死亡无从不在，有些人有幸能与它擦肩而过，有些人却难逃此劫。我们能活着就是一种奇迹！忍！忍不下去的时候，大不了拉个皇帝垫背！
青红保住了性命，脸上笑容逐渐多起来，就目前而言，她对赵星语还算忠心耿耿，把赵星语伺候得舒舒服服。
伺候赵星语的还有一个贴身丫鬟叫小桃，是一个很中性的女孩，容貌清秀，嗓门不大，走路风风火火，天生大足，做事干净利落，没有当下女子的柔弱。
赵星语曾经想翻墙偷跑，无奈小桃二十四小时跟随她，她睡觉的时候小桃就在外间椅榻上休息，她方便的时候小桃就在门口等候。她考虑过联合青红找重物敲昏小桃，不过看到对方食指上的老茧就打消了念头，那种老茧她在吴越凯等人手上看见过，想必也是个舞刀动剑的人物。再说就算逃出宅子，外面还有一大堆士兵，万一没逃掉，被当成逃犯白白刺死才冤枉呢。况且事到紧要关头，青红会不会配合还是个未知数。出于种种考虑，她只得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还有一点让赵星语吃惊，青红在宰相府待久了识字就罢了，小桃居然也识字。
一日，她闲来无事挥笔写下《七律•访青城山（新韵）》：巴蜀风光不胜游，青城尽览万重幽。森森柏隐天师洞，渺渺云萦海蜃楼。悠远钟鸣惊叶落，晶莹露坠惹莺啾。他年若有脱俗运，愿伴仙观做道俦。
小桃看完惊叹不已，“小姐这首诗写得真好，虽然有几个字写错了，不过意思奴婢能看懂。小姐去过我们蜀国的青城山啊？”
赵星语哭笑不得，简体字到了古代就成了错别字，真让人纠结。还有这首诗根本就不是她写的，是后世流传，岂敢冒名顶替。
她站在窗户旁，眺望竹林，心中悲催地想：现代去过青城山，诗也是在那时记住的，如果在这个时空有机会再登青城山，算故地重游还是提前先游？小桃只看到我在书写青城山风景，却不知道我内心真正渴望的是能够“脱俗运”，何年何月我才能摆脱这种寄人篱下、受人监视的生活啊。
小桃非常伶俐，懂得察言观色，她从青红那里仔细了解过赵星语的习惯爱好，不该知道的事情从不多问。此刻见赵星语笑而不答，聪明地不再提及诗词，转言说起当地的民俗风情。
赵星语和小桃用四川话摆开“龙门阵”，青红虽然是蜀国人，但自小在北方长大，对蜀地习俗颇感新奇，也坐在一旁兴致勃勃地听着。
赵星语仿佛回到家乡和乡亲随意交谈。川剧的顶灯及变脸、庙会的热闹、茶博士高超的倒茶技巧都是几人讨论不休的话题，当然她们没有忘记讨论一个最重要的话题——“吃”。
赵星语曾做过的“涮汤锅”就是模仿现代四川的火锅，只是当时地处北方没有那么多种香料，做不出正宗的火锅。她把这种大杂烩的吃法告诉小桃，让其去收集香料，想到很快就能吃到香喷喷的四川火锅，忍不住唾液四溢。
几人正乐呵着说笑，黑一突然走进房间，催促道：“小桃、青红，快出去，皇上来了。”
小桃、青红慌忙站起来跑出门外候命。
赵星语冷笑一声，正主儿终于要出现了么？依稀记得还是个老帅哥呢。
不一会，一位身着紫金龙纹衮衣的男子步伐均匀地走进房间，男子走到赵星语面前停下，用敏锐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赵星语对一个皇帝居然用劫持的手段掳人非常看不起，况且是他们有求于自己，为什么要让自己显得卑微。她静静地束手站立，抬头与之相视。上次在庙堂不敢仔细观察，这次算把人看了个彻底。
对方三十四、五的样子，头上戴着一顶金黄的皇冕，皇冕上的珠串堪堪垂悬在宽阔的额堂前，墨黑而粗长的眉毛下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鹰眼，眼里闪烁着黑宝石一般幽深的光泽，谁看到这双眼睛都会不自觉地生出寒意，想要和他保持一段距离。再加上他那严峻的面容、生人勿近的气质，赵星语只瞟了一眼就受不了转移开视线。
黑一大声叱道：“大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
“我不是蜀国人，皇上不是我的皇上。”赵星语摇摇头，想必这才是蜀皇的真面目，在魏国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一个和气的人，结果回到本国就变脸。难道川剧变脸是从他老人家身上学来的？
黑一还要呵斥，刘季磊挥挥手，黑一躬身退出门外。
刘季磊抬起赵星语的下巴，玩味地看着她，“你难道没听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现在在朕的蜀国，为什么不算朕的臣子？”
“难道皇上出访他国的时候，就会向他国皇帝称臣？”赵星语反唇相讥。
“你……”刘季磊脸色大变，一巴掌甩过来。
突如其来的耳光扇得赵星语眼冒金星，左脸火辣辣地痛，一股淡淡的腥味在口里弥漫。她咬紧嘴唇，定定地看着他，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手悄悄移向胸口。
“啪！”又一巴掌重重地落在赵星语脸上，她被抽得神情恍惚，一头栽倒在地，握着楠木项链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
刘季磊蹲下身子在她耳边阴沉沉地说：“不要以为你知道凤凰宝藏的秘密朕就不敢动你，朕多的是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办法。”说完甩袖离去。
前后不到五分钟，赵星语挨了两巴掌，摸摸高肿的脸庞，欲哭无泪。此刻她特别怀念吴越凯的微笑，唐风音的关怀，哪怕是顾镜文的喋喋不休也好过这个狗皇帝的暴虐，假如没有离开他们该多好啊。这个狗皇帝真变态，如此隆重出现就是为了扇自己两耳光？是自己犯贱企图在这个封建时代挑战皇权；是自己忘记皇帝都是喜怒无常、冷酷善变、杀人不眨眼；是自己被吴越凯他们惯得不知所谓，忘记这个时代人与人不平等。高高在上的人弄死一个平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原来自己也是青红说的那种天生贱命，只能如蝼蚁般活着的小角色。
小桃默默端着一盆凉水进来，青红颤抖着双手把帛巾浸湿、拧干递给赵星语。
赵星语痛得呲牙裂嘴，舌头打着卷，口齿不清道：“小桃、青红，你们先出去，我自己来。”这个时候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脆弱。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假设，现实是一个一个真实的耳光，打在你的脸上，喊疼毫无意义，唯有一往无前。
她摸摸身上的饰品，悄悄对自己说：死亡无从不在，有些人有幸能与它擦肩而过，有些人却难逃此劫。我们能活着就是一种奇迹！忍！忍不下去的时候，大不了拉个皇帝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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