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赵老大和新社会
没受伤的歹徒们七手八脚把吴越凯和其他伤者抬进道观。这道观外面看着破败不堪，长满了荆棘、野草，其实里面昔时众道人住的净室因为被孟老大做了贼窝子，所以并不如外表看着荒芜，被褥床铺俱全，虽不如寻常百姓家里整洁，但比起灾民们风餐露宿居住的环境好上了许多。
孟老大讨好地问：“姑奶奶可曾吃了夜饭？”赵星语答曰不曾。孟老大赶紧命人去厨房热了几块炸油糕和两碗稀沥沥的米汤，赵星语和吴越凯折腾一天饥饿疲倦，都觉口唇焦敝，马上津津有味地啃嚼了起来。
交谈中，赵星语得知孟老大也是从江南逃出来的灾民，他们一路行乞逃到临湘县城，却被城守阻在城外，只得在城郊附近乞讨。这座道观离城里热闹的市区不远，原先香火十分蕃盛，因着灾民们的大量涌入，顿时冷落了下来，众道人也各自散去。缺衣少食的灾民们吃光了观中食物就开始吃树皮草根，最后发展到人吃人……为求自保，孟老大索性与跟他逃出来的乡亲成立了一个团伙，占领此道观，筑起了安乐窝。他们把落单的灾民或路人骗到这里，掠夺钱财，杀人焚尸……
赵星语听到这里，一把吐掉口里的油糕，恶心尖叫：“这里面有没有人肉？”
孟老大急忙说：“没有，没有，以前活不下去小人们吃过，后来我们弄了些钱财就用银子买食物了。毕竟那人肉也不好吃，但凡能活下去，谁愿意吃人啊……”
赵星语口舌发麻，忍了半天才把心中那股恶心的感觉压下去，问道：“吴国出了这么大的灾情，难道皇上和当官的都不管？”
孟老大苦笑，“这些当官的只顾他们自己，哪里管老百姓的死活，听说皇上拨了一笔赈灾银两，但是我们一个铜板都没见到。人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此话正应在小人等身上，刚开始我们还能进临湘县城，可是县城里的米铺老板又和官员勾结屯粮哄抬物价，百姓们苦不堪言，还发生过抢粮的事情，结果被官兵镇压了……后来临湘县城就关闭了城门，把我们这些灾民赶出城，小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正好偶遇一帮弟兄，一打听，他们也是被害得家破人亡，走投无路的人，便入了他们一伙打劫行商客旅、落单路人。今日晚间，我们不期却遇上姑奶奶一行，到头来死的死，伤的伤，哎，可怜小人等命途多舛，说也枉然……”
吴越凯神色阴郁，半晌沉默不语，慢慢呷了一口米汤。
赵星语已经听得气愤填膺，若是此等天灾人祸放在现代，政府一定会第一时间采取措施抢救险情，救助百姓，想方设法把灾民的生活安排好，解决他们的生活困难。可是这些古代官员不仅无力解决水患，还大发国难财，实在可恨。她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们为什么不组织在一起反抗那些贪官恶商，还去伤害无辜百姓，要知道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是可怜的百姓啊？”
孟老大搔了搔大肚皮，似乎很有些为难和赫然，“我们都是普通百姓，哪敢和官兵作对，也只能捡些软柿子捏，今天是看走了眼，若是小人有姑奶奶的本事，何惧那些官兵……”说到这里，他眼睛一亮，“小人见姑奶奶是有大本事的人，不如姑奶奶带着小人等闯出一条活路来，小人等愿意改邪归正，再不做此类祸害人的勾当。”
其他几个人也马上应声附和，“求姑奶奶带着小人等闯出一条活路来，小人等愿洗心革面，改邪归正。”
赵星语愣住，这算个什么事，自己和吴越凯还在逃亡流浪，带着一大群灾民只会添加更多麻烦，她急忙摇头。
吴越凯却另有所思，他想自己安顿好赵星语就要赶回翼国去救母妃，可是留她单独一人他又不放心，若是这些人真愿意死心塌地跟随她，起码能帮自己保护好她。他便说道：“星语，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这几位大哥真愿意改邪归正，我们为什么不帮他们一把呢？钱财方面不是问题，我这里还有些，相信在你的带领下，他们也不会再做丧尽天良的事情。”
赵星语还在犹豫，难色未退。吴越凯对孟老大几人使了个眼神。
孟老大会意，赶紧扑通一声跪下，垂泪道：“姑奶奶慈悲为怀，原谅了小人等罪孽，恩同再造，小人等自是刻骨铭心，作牛作马，报答不尽。可是小人等没有谋生之法，今日不死，他日也会饿死，只求姑奶奶再施援手，助小人等逃出这次天灾，小人等一定感恩戴德……”
其他人自是跟着孟老大跪下苦苦哀求。
“快快都与我站起！”赵星语连忙让众人起身，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和吴越凯目前本就居无定所，吴越凯又受了伤，若是不答应这些灾民，恐怕再生出其他事端，只得赶鸭子上架答应道：“若是要跟随我，我只有一个要求，往后大家不可再做杀人劫货的事情，连欺负妇孺都不行。只要你们能做到这点，那我也就和大家一起风雨同舟，患难与共，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
众人连忙点头，“一切听从姑奶奶吩咐。”
“你们也别喊我姑奶奶了，叫我赵星语即可。既然大家都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那我们这个组织就叫‘新社会’。”赵星语皱着眉头，一下就多出十来个手下还有点不习惯。
孟老大几人都不敢直呼她的名字，陶二小心翼翼地建议道：“我们都打算跟随姑奶奶了，不如就叫姑奶奶老大吧。”
“赵老大！”几人齐整整的吼声震得房梁扑簌簌的落灰。
赵星语哭笑不得，终究推辞不过几人的盛情，做了老大。众人依次排序，孟老大做了孟老二，陶二变成陶三，小四排到小五……吴越凯也挂了个军师的称号。
一个漆黑的夜晚，一座破败的道观里，由一个女人建立“新社会”帮会就这样成立了。
孟老大讨好地问：“姑奶奶可曾吃了夜饭？”赵星语答曰不曾。孟老大赶紧命人去厨房热了几块炸油糕和两碗稀沥沥的米汤，赵星语和吴越凯折腾一天饥饿疲倦，都觉口唇焦敝，马上津津有味地啃嚼了起来。
交谈中，赵星语得知孟老大也是从江南逃出来的灾民，他们一路行乞逃到临湘县城，却被城守阻在城外，只得在城郊附近乞讨。这座道观离城里热闹的市区不远，原先香火十分蕃盛，因着灾民们的大量涌入，顿时冷落了下来，众道人也各自散去。缺衣少食的灾民们吃光了观中食物就开始吃树皮草根，最后发展到人吃人……为求自保，孟老大索性与跟他逃出来的乡亲成立了一个团伙，占领此道观，筑起了安乐窝。他们把落单的灾民或路人骗到这里，掠夺钱财，杀人焚尸……
赵星语听到这里，一把吐掉口里的油糕，恶心尖叫：“这里面有没有人肉？”
孟老大急忙说：“没有，没有，以前活不下去小人们吃过，后来我们弄了些钱财就用银子买食物了。毕竟那人肉也不好吃，但凡能活下去，谁愿意吃人啊……”
赵星语口舌发麻，忍了半天才把心中那股恶心的感觉压下去，问道：“吴国出了这么大的灾情，难道皇上和当官的都不管？”
孟老大苦笑，“这些当官的只顾他们自己，哪里管老百姓的死活，听说皇上拨了一笔赈灾银两，但是我们一个铜板都没见到。人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此话正应在小人等身上，刚开始我们还能进临湘县城，可是县城里的米铺老板又和官员勾结屯粮哄抬物价，百姓们苦不堪言，还发生过抢粮的事情，结果被官兵镇压了……后来临湘县城就关闭了城门，把我们这些灾民赶出城，小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正好偶遇一帮弟兄，一打听，他们也是被害得家破人亡，走投无路的人，便入了他们一伙打劫行商客旅、落单路人。今日晚间，我们不期却遇上姑奶奶一行，到头来死的死，伤的伤，哎，可怜小人等命途多舛，说也枉然……”
吴越凯神色阴郁，半晌沉默不语，慢慢呷了一口米汤。
赵星语已经听得气愤填膺，若是此等天灾人祸放在现代，政府一定会第一时间采取措施抢救险情，救助百姓，想方设法把灾民的生活安排好，解决他们的生活困难。可是这些古代官员不仅无力解决水患，还大发国难财，实在可恨。她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们为什么不组织在一起反抗那些贪官恶商，还去伤害无辜百姓，要知道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是可怜的百姓啊？”
孟老大搔了搔大肚皮，似乎很有些为难和赫然，“我们都是普通百姓，哪敢和官兵作对，也只能捡些软柿子捏，今天是看走了眼，若是小人有姑奶奶的本事，何惧那些官兵……”说到这里，他眼睛一亮，“小人见姑奶奶是有大本事的人，不如姑奶奶带着小人等闯出一条活路来，小人等愿意改邪归正，再不做此类祸害人的勾当。”
其他几个人也马上应声附和，“求姑奶奶带着小人等闯出一条活路来，小人等愿洗心革面，改邪归正。”
赵星语愣住，这算个什么事，自己和吴越凯还在逃亡流浪，带着一大群灾民只会添加更多麻烦，她急忙摇头。
吴越凯却另有所思，他想自己安顿好赵星语就要赶回翼国去救母妃，可是留她单独一人他又不放心，若是这些人真愿意死心塌地跟随她，起码能帮自己保护好她。他便说道：“星语，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这几位大哥真愿意改邪归正，我们为什么不帮他们一把呢？钱财方面不是问题，我这里还有些，相信在你的带领下，他们也不会再做丧尽天良的事情。”
赵星语还在犹豫，难色未退。吴越凯对孟老大几人使了个眼神。
孟老大会意，赶紧扑通一声跪下，垂泪道：“姑奶奶慈悲为怀，原谅了小人等罪孽，恩同再造，小人等自是刻骨铭心，作牛作马，报答不尽。可是小人等没有谋生之法，今日不死，他日也会饿死，只求姑奶奶再施援手，助小人等逃出这次天灾，小人等一定感恩戴德……”
其他人自是跟着孟老大跪下苦苦哀求。
“快快都与我站起！”赵星语连忙让众人起身，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和吴越凯目前本就居无定所，吴越凯又受了伤，若是不答应这些灾民，恐怕再生出其他事端，只得赶鸭子上架答应道：“若是要跟随我，我只有一个要求，往后大家不可再做杀人劫货的事情，连欺负妇孺都不行。只要你们能做到这点，那我也就和大家一起风雨同舟，患难与共，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
众人连忙点头，“一切听从姑奶奶吩咐。”
“你们也别喊我姑奶奶了，叫我赵星语即可。既然大家都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那我们这个组织就叫‘新社会’。”赵星语皱着眉头，一下就多出十来个手下还有点不习惯。
孟老大几人都不敢直呼她的名字，陶二小心翼翼地建议道：“我们都打算跟随姑奶奶了，不如就叫姑奶奶老大吧。”
“赵老大！”几人齐整整的吼声震得房梁扑簌簌的落灰。
赵星语哭笑不得，终究推辞不过几人的盛情，做了老大。众人依次排序，孟老大做了孟老二，陶二变成陶三，小四排到小五……吴越凯也挂了个军师的称号。
一个漆黑的夜晚，一座破败的道观里，由一个女人建立“新社会”帮会就这样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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