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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明为赛马暗较劲

    天光微曦,孙宇浩就唤众人整装出发,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马车,给营中唯一的女子赵星语使用。早餐很普通,一碗大米粥和一点腌渍的菜蔬。赵星语诧异地瞄了孙宇浩几眼,见他吃得津津有味,心中不由对他另眼相看几分。

    初升的日头照在马车的窗框上,时值初夏,晨风含露,凉意习习,赵星语坐进马车里不由自主地练习起回笼觉神功。吴越凯和孙宇浩各怀心思骑在马上,偶尔不咸不淡地交谈几句。

    孙宇浩没有追问两人现在的具体关系,只是问起赵星语都带着灾民做了些什么,怎么会被当成妖女。

    吴越凯不愿意暴露赵星语身上有自制火药弹的秘密,避重就轻地含糊道:“只不过是星语带几个灾民把梁县令囤粮的农庄大门撞破,声音弄得有点大,那管家站得远,看不清楚,就非说她用了妖法打开大门。呵呵,太子也跟星语认识一段日子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太子也略知一二吧。”

    “原来是这样,”孙宇浩心中虽有狐疑,面上却是高深莫测地笑笑,“星语就是有点贪玩,喜好热闹。”

    吴越凯咳嗽一声,正色道:“太子,星语已经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后面的潜台词不言而喻:赵星语都是我未婚妻了,我用亲昵的语气说她是正常,你用亲昵的语气说她就不正常。

    “吴老板和本太子比一比马术?”孙宇浩呵呵大笑,并不正面回复吴越凯的暗示,提鞭抽马扬长而去。

    吴越凯微露忿恚,嘴唇一抿,马肚一夹,紧追其后。

    官道上但见一前一后两匹马如流星般飞驰而过,后面军中健儿也跃马扬鞭紧追之后,其情其景气势如虹。

    马车为了追上前面的队伍,速度也加快不少,把睡得迷迷糊糊的赵星语颠醒。她将头探出窗外,发现吴越凯和孙宇浩在赛马,不禁兴奋地喊起来:“吴越凯,加油!”

    吴越凯听到她的呐喊助威声,动作越发轻盈敏捷,眼看就要追上孙宇浩,他忽然单腿钩马背,身子往右边草丛倾斜。赵星语吓得就要惊呼出声,却见他又一拉缰绳飞身纵跃上快马,稳稳地跑远……

    赵星语急忙催促车夫加速,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追上吴越凯和孙宇浩,他们已经下马等候,任马儿在旁边歇息吃草。赵星语跳下马车,冲到吴越凯面前大声问:“怎么样,赢了没有?”

    吴越凯脸上并无沮丧之色,淡淡说道:“太子马术高超,我技不如人。”

    孙宇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透出一层薄薄的红晕,得意地看向赵星语,朗声道:“吴老板的技术也不错啊,本太子差点就输了。”

    赵星语却理也不理孙宇浩,眼光落在吴越凯手中的野花上,耳朵听见吴越凯说,“刚才路过一片草丛,见这花开得艳丽,就想摘下来送给你。”她才知道吴越凯刚才惊险的动作是为了给自己摘野花,不由泛起甜蜜的微笑,打趣道,“你又沾花惹草了。”

    孙宇浩见赵星语无限温情地望着吴越凯,陡地升起一阵醋意,左思右想不是滋味,笑容僵在脸上,心烦意乱,冷冷地说:“时间不早了,咱们赶路要紧。”说完跳上马,像是跟谁赌气一样率先离开。

    赵星语对吴越凯狡黠地吐吐舌头,“我知道你能赢他的,只是让着他罢了。”

    吴越凯捏捏她的鼻子,宠溺一笑,“再去马车上睡一会,到了叫你。”

    赵星语捧着野花美滋滋地爬上马车,这一次直接睡到临湘县城,再无人打搅。

    梁县令听说太子亲临,急忙带领县衙公务人员和一干乡绅、各界名流出城迎接。

    孙宇浩眼见百姓遭灾,梁县令还有心情摆排场,心中不悦,冷着脸一指周围的百姓,说道:“有这功夫劳师动众迎接本太子,不如多为百姓做点实事。”

    太子不善的口气让梁县令吃了一惊,他又发现管家也在太子行军中,不觉蓦地心慌,低下了头。

    孙宇浩对随行的周都督吩咐道:“让不相干人都退去,临湘县城暂由你接管,开仓赈粮,安抚灾民,一样都不准落下。”

    周都督领命带着士兵分散行动。

    梁县令脸上抽搐,两眼惘然,太子到来虽然没摘他的乌纱帽,可是权利都被架空,这对他来说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他楞了半晌,方陪笑道:“太子……”

    孙宇浩理都不理他,对彦将军说道:“你跟他回县衙,把朝廷此次拨给临湘县城的赈银登记簿拿来驿馆。”说完怒气冲冲地先带着赵星语和吴越凯转回驿馆。

    等了一会,彦将军在前、梁县令在后,夹着一册厚厚的登记簿来了,恭敬呈上。孙宇浩细细翻阅,刚翻到记载拨给临湘县城的赈银数额那一页就勃然大怒,“朝廷拨了五百万两白银,到你这儿只有八千两?”

    梁县令跪在地上,汗流满面,颤巍巍地辩解:“上面郡县层层划分,临湘县城并不是灾区中心,所以分到的赈银不多。”

    孙宇浩双眸凝注,脸上透出铁青,沉思良久乃道:“照你这样说,五百万两白银都集中在灾区中心?”

    “微臣不知,微臣只负责临湘县城的事物,和其他官员并无过多交集。”梁县令此刻哪里还有平时风流倜傥的模样,一张脸红白交替,身体抖得越加厉害,额头沁出密点点的汗珠。

    孙宇浩愠怒道:“你不知道?那你领的这八千两赈银都为灾民做了何事?为何不救助灾民,反而勾结奸商,囤粮拒民?”

    梁县令想起随太子一起出现的管家,这才明白太子亲临临湘城是为何事了,头脑顿时一锅热浆糊,粘合一团,跪坐在地上呆如木鸡。

    孙宇浩眉头一皱,喝道:“来人,摘去他的乌纱帽,脱掉他的官服,押到城门口斩首示众!”

    梁县令听到此话,突然回神过来,猛地挣脱彦将军的手,扑到孙宇浩膝下,哀声道:“太子饶命啊,微臣一时财迷心窍才会这样,求太子饶命……”

    “你什么都不知道,留你这种废物有何用?”孙宇浩轻嗤一声。

    梁县令拭了一把鼻涕,忙不迭说:“微臣知道!微臣知道!太子有问,微臣定知无不答。”

    孙宇浩见话入港,才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茶,问道:“朝廷每年的救灾赈银都被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梁县令像被马蜂蜇了一下,身子猛然一震,再见旁边虎视眈眈的彦将军和明晃晃的长剑,终究心一横,眼一闭,一五一十把自己了解的信息都抖露出来。

    一件件徇私枉法、官官相护、丧尽天良、贪污受贿的事情被揭露出来,特别是贪污赈银数量之巨大令旁听的赵星语都感到眩晕。人们常说头发是数不清的,可是把她的头发都拔光也数不清那贪污的银两数目。呵呵,用“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来形容都还是小视了这些江南道的官员。

    “来人,给我把这贼子押到京城面圣!”孙宇浩再也听不下去,越听越让人怒火滔天,他命随行侍卫把梁县令押往京城,让朝廷上那些各说纷纭的文武百官也听听江南道这些官员令人发指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