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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分裂

    徐世勣就坐在郭小克旁边,冷笑的时候,他刚好看到,黄俊涵却因为喝得微醉,没有注意。

    徐世勣看是看到了,当时却什么也没有说。等到第二天一早,就来敲郭小克的门。郭小克昨晚回来,莺儿又缠着他玩到大半夜,此时很不愿意起床。

    这年头,光着膀子会客是没有这个道理的,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得先穿得整整齐齐,洗漱干净后,才去会面。

    郭小克和莺儿差不多收拾了一个小时才收拾停当,打开门的时候,徐世勣还在门外负手而立。郭小克把他接进来,莺儿端上茶来后就知趣地下去了。

    徐世勣哪有心思喝茶?还在想着昨晚宴席上郭小克那十分诡异地一笑。

    “贤弟,为兄就不拐弯抹角了!昨晚贾先生说完以后,大头领很高兴,为兄却看到贤弟你冷笑了一下。为兄是知道贤弟的本事的,难道说,贾先生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郭小克当时微醉,又是到后半夜才睡,此时有点想不起来了,就连贾雄说的什么,也记不大清了。跟徐世勣又问明白,郭小克才记起来。

    “哦,茂公兄,我笑贾先生并非为别的,而是这个贾先生的学问好像有点……这个半吊子!他说李密遇水而生不假,可是后边还有遇王而逝,他却没有说。翟让头领用此人,怕是要吃不小的亏。”

    徐世勣反复念了两遍郭小克说的这个遇王而逝,有点不大明白,问郭小克是什么意思。郭小克说他也不大明白,不过看字面意思,李密有龙虎之姿,可能就是以后他要遇见真正的王者,就会被杀死。反正他以后是死在李唐的手里,这个郭小克是知道的,所以给徐世勣这么解释。

    这个徐世勣就更糊涂了,问道“李密不是人中之龙吗?怎么还有其他的王者?”

    郭小克笑道“茂公兄,这鲤鱼过龙门,实际上只是成为蛟龙,只能行云布雨。这蛟龙是很多的,要想成为真正的龙,还得过五百年先成为行龙,然后一千年长角,才能成为真正的龙。他李密有龙虎之姿,无非也就是有成为人中之龙的潜力罢了。要想成为真正的龙中之龙,还要在与其他蛟龙的竞争中胜出才可以。”

    徐世勣被郭小克这歪门邪说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大致意思还是听明白了。徐世勣一早过来,肯定没有吃过早饭,莺儿这会端了上来,二人吃过后,又说了一些闲话,翟让那边就派人来通知二人,大厅议事。

    二人到了大厅,这次所有头领都来了,不过李密那伙人好像故意跟翟让这边疏远,大家坐的界限分得很明显。

    翟让故意当作看不见,李密却先起身说话了“大头领,李某以为,如今我瓦岗寨人多势众,实不宜再以头领当家这些山寨名号作称呼。当以陈胜王为表率,给各人加尊号,然后扯起反隋大旗,号召天下反隋义士前来,共同推翻杨广这个暴虐无道的君王,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李密说完,翟让这些个头领却没有什么表示,只有陈咬金王伯当那边的人出声附和,气氛一时间有点冷场。

    翟让听到李密这么说,起身说道“蒲山公大义,翟某佩服。可是,我们这些人,都是被逼无奈,才上山落草。逢此乱世,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不错了。实在不敢有他想,这样,王伯当头领和陈咬金头领所部,归你蒲山公指挥,其他这些人,我们就守着这些地方,给你们做后援,不知蒲山公意下如何?”

    翟让的话,也没有说死,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现有的这些地方,养活这些兄弟已经足够了,翟让没有推翻隋朝的志向,如果李密有这个意思,他只能带着王伯当和陈咬金这不到一半人马去做。

    李密还没有说什么,王伯当和陈咬金去呼一下站起来了,这不就是要撵他们走吗?那还坐着干什么?

    李密回头拿眼神扫视二人一下,二人才又重新坐下。李密笑道“大头领的意思,李某已经明白了。那我们就先看看局势再说,反正当今天下已经大乱,也不急在一时。我李密只是想确认一下,大头领说,伯当兄和咬金兄归我指挥,大头领不会反悔吧?”

    翟让这么做,只是顺水人情罢了,哪里会反悔?点了点头“当然!”

    李密微微一笑“李密谢过大头领!”

    然后,就带着王伯当和陈咬金出去了,这次会议不欢而散。

    此后,一连数月,李密再没有说过什么要反隋的话,也没有说要带着王伯当和陈咬金另立山头。而翟让也依然供给他们粮草物资。

    李密举行了一个训练,从几万人的队伍里挑选身强体壮的士兵,组成了一支七千人的队伍,叫做什么‘蒲山公营’。据他们自己说,这七千人可当十万,众人也没当回事。

    眼看着秋天过去,马上又要入冬。这天,李密主动召集大家开了一个会,虽然翟让上次已经说了,两边实际上已经分家,但李密还是推翟让为尊,坐了上首。

    李密说道“大家也都看见了,今年大旱,粮食绝收,老百姓很难能挨过这个冬天了。此时,正是我瓦岗壮大的大好时机!”

    李密说的时候,情绪很激动,但除了陈咬金和王伯当以外,其他人却没什么响应。当然了,瓦岗寨现在只有一个黎阳仓,将将够瓦岗现有人员两年所用。这几个月,也不是没有其他人来投,翟让都拒绝了,实在是现有的人员都不够吃。

    李密也没有在意大家的情绪,接着说道“在洛阳以东一百多里的地方,有一个兴洛仓,大家都知道吧?”

    徐世勣开口了“玄邃兄,你要说让我们去把兴洛仓打下来,那就不要说了!我们想要打兴洛仓,必须经过虎牢关。虎牢关不说别的,光是秦琼和罗士信二人,我们能打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