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又见套路

    茶棚老板听到郭小克问他的名字，赶紧说道“在下王晊，本是一名书生。祖上也曾官至刺史，可惜在下才疏学浅，不能考取功名。唉！”

    光听他这名字，就不是平常的百姓，郭小克笑道“茶老大，不用悲观。我跟我家刺史大人交情甚厚，茶老大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但说无妨。我家刺史大人爱民如子，定能帮你排忧解难！”

    旁边胡新听了，赶紧放下茶碗，接住话头“先生此话有理！别的不说，天下父母官无数，可自己掏钱盖学堂，免费让孩童上学的，可就这么一位。老实说，让孩子上学，就算在下的买卖，也有点吃力。这下好了，不出十年，我们贝州必定能出许多栋梁之材！在下不才，前些时日还跟刺史大人喝过酒呢！”

    王晊是开茶棚的，自然也听说了郭小克的事。听到胡新这么说，又当着郭小克的面，也不好说不好听的话“如此，多谢先生了！”

    王晊看到又有人来，赶紧招呼去了。胡新却端着自己的茶碗，坐到了郭小克的旁边。郭小克知道他好奇，也不说破，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茶棚嘛，没有那么大的规矩，桌子就这么多，有时候就需要陌生人凑一桌的。

    胡新打手冲郭小克一辑“李先生有礼！”

    郭小克也冲他一辑，他是做丝绸生意的，自己是算卦的，地位本来就差不多。

    胡新说道“李先生是刺史大人的幕僚，那天给刺史大人接风，怎么没有见先生呢？”

    郭小克笑道“胡掌柜没有看见在下，在下却见过胡掌柜。”

    郭小克直接就说出了他姓胡，那确是见过无疑。算命再神，也不可能算出陌生人的姓氏。胡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别人都见他了，他却没有见别人，自然是他没有看到。老实说，那天除了刺史大人外，胡新唯一记住的就是一个叫张旺的，此外再没有注意。

    “是在下疏忽了！李先生以前可是在瓦岗寨高就？”胡新突然问道。

    郭小克看了看他，心下盘算，难道这胡新见过李玄英？又一想，不对！这家伙是做生意的，跑的地方比较多。而李玄英作为李密的幕僚，也有点名气，胡新听过很正常。想明白了，郭小克笑了笑“哦？胡掌柜听过在下名号？”

    这话无疑就是承认胡新说的，也算给了他一个面子。胡新赶紧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冲郭小克施了一个大礼“在下曾去过洛阳，李先生的大名，在下怎么可能没听过？那真是如雷贯耳啊！”

    郭小克心下大笑，却也没有点破“好说！胡掌柜请坐！茶老大，再续点水！”

    王晊过来给二人添满，又去忙了，这会的客人比较多。郭小克明知道胡新是想请自己算一卦，却一直不往这上面说，属于欲擒故纵，爷爷传下来的江湖套路。上赶着不是买卖，真正的高手，会让别人抢着把钱送来。

    胡新果然沉不住气，跟郭小克客套完毕，直奔主题“李先生，恕在下冒昧，先生起一次卦，卦资多少呢？”

    郭小克笑了笑“这个不一定！敝人起卦，从不强求！全凭心意。须知，心诚则灵！”

    这也是江湖套路，靠嘴皮子赚钱嘛，哪有一定的？有钱人多收，没钱的少收，浮动是很大的。最后说的心诚则灵，则是对要求卦之人的一个暗示，钱越多卦越灵，就算是穷人，听到这话，也会尽力多给一些钱的。

    胡新听了，觉得这个李玄英不太好糊弄。自己上来都跟他攀交情了，没想到还是这样。不过自己确实有求于他，只好咬着牙说道“李先生，多了在下也拿不出来，二十两可以么？”

    郭小克本来只是出来消遣，也不图钱，没想到这个胡新能拿出这么多钱，看来是遇上难事了。郭小克不知道，胡新也是因为他曾经是李密的幕僚，才会出这么多钱的。一般的算命先生，他还真不愿意给这么多。

    郭小克把茶碗推在一边，学着爷爷的腔调，慢慢悠悠说道“可以！不知贵造欲卜何事啊！”

    胡新有点为难，想了想措词“哦，李先生，是这样。在下有一批货物，本应该在三天前到达，却一直没有消息。不知先生可否能给算一下！”

    郭小克看了他一下“哦？欲测吉凶。那就测个字吧，大事可算三十六，小事可算七十二。请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