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暗斗

    皇宫到仁智宫，前后也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就算加上其他的时间，天黑之前肯定能到，李渊给李世民的期限就是，天黑之前李建成若不到，就由他带兵稳定京城局面，并且把李建成也抓起来。

    为防止有人泄露消息，楼船上所有人都不许离开。李渊派自己最亲信的侍者前去下诏，理由是考教李建成处理政事的能力。

    时间已过正午，李渊为防止消息走漏，连午饭都不让送，众人只能这么饿着。李元吉眼看形势对李建成不利，在一边如坐针毡，却又不敢离开。

    “小克，最近怎么没出卦摊了？”李世民气定神闲，跟郭小克聊些闲话。

    由于李世民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李渊自然也听到了。郭小克想了想“回秦王，算卦只是图好玩，那会不是没有职务嘛。自从这四品官的身份暴露以后，末将就再没有出过摊。主要是怕堕了朝廷的威严！”

    李世民笑了笑“正好此时无事，你给本王算一下，阿音这次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这种事情哪有算的？显然是李世民在开玩笑。郭小克也笑了笑“不知秦王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李世民拿起桌子上的一颗葡萄吃了“本王现在已经有了八子三女，女儿有点少啊，本王倒希望这次是个女儿！”

    郭小克赶紧附和“秦王心诚，定能如愿！”

    李世勣也趁着开郭小克的玩笑“你我秦王三人年岁相仿，这方面，秦王却不知道比你我强多少，你我怕是难望秦王项背了！”

    李渊本来对郭小克算命一事很感兴趣，此时却没有加入话题，只坐在那里闭目养神。李元吉跟几人都不对付，更何况也没有心思跟他们聊闲天。

    坐在那里干等，时间觉得过得很慢，有话题以后，时间不觉就过去了。天黑以掌灯为准，可是在视线不清的情况下，李渊还是没有让人掌灯。他不动，其他人也不能动。

    直到天已大黑，对面坐着已经看不清容貌了，李渊才叹了口气，正要吩咐李世民前去稳定局面，远处却传来了近侍的声音“圣上，太子殿下到！”

    李渊长出了一口气，吩咐宫人掌灯，让李建成进来。李世民脸上有一丝的遗憾，好在灯光昏暗，谁也没有瞧见。

    李建成进来，看到李世勣和郭小克也在，有点意外，却也没有什么，先给李渊见了礼“儿臣参见父皇！这是儿臣今日批阅的奏章，请父皇过目！”

    李渊笑了笑“不急！我们父子四人自晋阳起兵，每日同食同宿，入主长安以后，却再没有在一起吃过一顿饭。今日不谈国事，只谈吃饭！”

    李建成听了一头雾水，李世民也不便再说别的，李元吉也不用再给李建成使眼色了。饭菜早已备好，郭小克和李世勣也下去用饭。

    “茂公兄，这事怎么这么奇怪啊？我怎么看得云里雾里的！”

    李世勣讳莫如深地笑了笑“事情才刚刚开始，你若是能看明白，我们兄弟二人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好了，你不饿吗？今日不明白，明日不明白，总有一日能明白。我们只要做好我们的事情就可以了，吃饭！”

    当夜，各自找地方休息，李渊一家四人，就在楼船上歇了。一宿无话，第二日用过简单的早饭后，李世勣和郭小克就被叫去了楼船上。

    李渊这个时候正在给三人讲他们陇西李家也不知道第几代祖先的事情，二人进来，也不让二人见礼，二人也只好坐下听他继续讲。二人好不奇怪，李渊怎么这个时候，讲他们李家的故事。

    原来也不只二人，过了一会，秦王府的杜淹韦珽还有几个不记得名字的，太子府那边的只认识一个叫王圭的。各人看来也都莫名其妙，不明白李渊让他们来做什么，不会只是为了让他们来听故事的吧？

    “建成，世民，元吉，听了这么多，父皇的意思就是要告诉你们，我们李家无论兴衰荣辱，也绝不会做任何下三滥的勾当！我们李家也用过一些阴谋诡计，但绝不会用在自己人的身上！”

    说到这里，李渊激动地把手中的茶杯扔在了地上“你们几个知罪吗？”

    看到李渊如此动怒，大家赶紧都跪下，可是郭小克和李世勣实在不知有何罪，一脸不解地看着李渊。李渊却没有搭理二人，咬牙瞪眼地质问“杜淹！是你怂恿秦王，让怀州总管黄君汉每日在庆州地界操练兵马。韦珽，是你让尔朱焕桥公山二人怂恿太子给庆州运送铠甲。王圭！你竟敢怂恿太子据守京师！你们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