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高任鸟飞
一大清早，程落正躺在书房的小床上睡觉。
迷迷糊糊感觉到鼻尖有什么东西划过，痒得很。下意识伸手挠了挠又沉沉睡去。
只是又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鼻尖扫啊扫。实在瘙痒难忍，程落轻轻转头，想要驱赶这份不适。
眼睛微微眯起，朦胧间看到一个活泼可爱，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儿。
小丫头穿着一身湖柳淡绿的对襟襦裙，略显宽大的长袖中，两条莲藕白臂显露，正手指捻着一缕秀发，逗弄般在自己脸上轻轻划着。
意识稍稍清醒过来，程落伸手抚过女孩前额的碎发，“今天怎么起床这么早？”
本来还嬉皮笑脸的刘宁宁忽的垂头丧气，一脑袋扎进程落怀中，小嘴一噘。
“还不是妈妈嘛，一大早就让我起床试新衣服，我本来还打算多睡会儿呢。”说着说着，小丫头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蹦了起来，喜笑颜开地望向程落。
“哥哥，快看看我穿这身好看不，”一边说着，一边三百六十度转了个身。
霎时，衣袂飘飘。程落都有些看呆了......
曹操他儿子怎么说的来着，啊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也！
要不怎么说人曹家有文化，看美女简直是一脉相承。
小丫头看到自家哥哥呆愣的神情也是心头一喜，没等程落搭话就一蹦一跳的出了屋子。
程落看着小宁宁出门的背影，也嘀咕着向卫生间走去。
如果有人离得近点，就能听到程落正一遍遍的重复着：
“我不是妹控...我不是妹控...”
洗漱完毕，程落走向客厅的餐桌，小丫头正摇头晃脑的坐在椅子上，喜不自胜。
刘爸爸在不远处的厨房门口跟媳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手上端着碗刚刚盛好的面条。
顺着叔叔的目光望去，刘妈妈正夹着面条往碗中盛着。
只是程落这一眼也有些看懵了，这是刘妈妈？
乌黑的长发梳起，挽成云朵状，一支碧色凤钗斜插着，垂下细细的白玉流苏。身着天蓝泛白的拖地长裙，有金丝蓝靛的玄鸟浮于其上。身前的汤锅水气袅袅，更显她朴素清雅，带着似水温柔。
曹孟德诚不欺我！
刘妈妈看见程落过来，嫣然一笑。
只是这一笑，让她身旁的丈夫和程落都是一怔。待到众人都坐在餐桌前小口吃着面条的时候，程落仍然小心翼翼地看向对面的两位女士。
直到刘妈妈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这才疑惑开口，“怎么了落落，是不是有点被惊到啦。”
忙不迭的点头，“阿姨今天这一身太好看了！”
突然，程落发觉对面有一道不快的目光扫向自己，才又补充了一句，“宁宁今天也特别好看！”眼神瞟向一边，小丫头正乐呵的大口唆着面条...
“嗯，阿姨没有旗袍，那就不追求什么旗开得胜了。索性翻出来这身准备宁宁毕业时候穿的礼服嘛，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今天我跟宁宁在家补习功课，静待你的好消息哦！”
听到补习功课，本来还挺开心的小丫头突然没什么食欲了，筷子一点点挑弄着碗中的面条。
而看到闺女这么糟蹋粮食，刘妈妈也顾不得什么温柔姿态，一巴掌拍在她的小脑袋上，惹得小丫头欲哭无泪。
......
早上九点，数学的考试开始。
考场上一阵纸笔交错的沙沙声，反而是程落却异常的安静。
讲台上的监考老师也是看向这个反常的少年，莫非这小子要搞什么小动作？再抬头看看教室四周六个高清摄像头，嗯...拭目以待！
程落当然不是要做什么违规的事情，他只是在震惊。
当他拿到试卷检查的时候还没发觉什么，可开考的铃声响起，程落一边计算着一边快速写下答案。只是写着写着，他回过神来。再看看大题部分，他确认了。这就是当年自己那份被称为有史以来最难的数学试卷，虽然计算的数字可能不一样，但是解题的思路绝对一模一样！
所以程落有些呆滞，莫非早上阿姨说的遵礼能讨个好彩头的话都是真的！
在监考老师的眼中，那个可能搞了什么小动作的少年突然嘴角一咧，乐了...
这一乐可吓坏了周围的考生，纷纷抬眼看了过来。虽然这试卷难了点，也不至于刚选择题这就疯了吧...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少年继续奋笔疾书。前世就是因为数学考砸了，所以整个假期都在琢磨这张卷子，感谢前世那个努力的自己，嗯！
十一点考试结束，程落心情愉悦的收拾着用具，破天荒的先一步来到校门处，等待另一位少年。
只是左等右等，还不见张少凯的身影。
程落抬头看向教学楼四楼位置的教室窗子。
正迈步上楼，却在教学楼的大厅休息处看到了同样盯着自己的张少凯...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点尴尬。
“额，落哥你怎么从外面进来了...”
“停止这个话题，饿不饿，哥请你吃饭啊...”
简单的吃过午饭，两人此时已经躺在了宾馆的床上休息。
张少凯有些睡不着，转身看向另一张床上正闭目养神的程落。
“落哥，今天的卷子好难啊，我有好多题目都不会做。你觉得难吗？”
“想听实话吗？”
“当然。”
“一点不难啊。”
张少凯突然话到嘴边说不出口了，这么难的卷子都觉得简单...
如果这种立flag的话是从别人嘴巴里说出来的，张少凯会为他默哀，可这是落哥。
少年忽然觉得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了...
下午两点，最后一门的外语开始考试。
听着头顶上环绕着的听力试题，大多数考生都迷茫了...
Excuseme，外国人都听不懂你叽哩哇啦的句子吧！
还好程落虽然也有些语句听不清，可大致结合情景，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选出正确答案。听力结束后，程落也仗着自己的词汇量，一字不差地读着通篇的英文，把正确的选项一个一个填涂在答题卡上。
直到亲切的为李华向外教指点到达学校的途径后，这才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这时，程落才发觉自己身上一轻，好像压在自己头顶上的那座大山已经被掀翻，憋闷的那口气这才得以释放。
慢慢的将用具放入笔袋，慢慢的把答题卡倒扣放置在试卷上方，慢慢的，一切动作都慢慢的。
抬头看看窗外，午后的阳光也是慵懒的。一束束光透过云霞洒在每个人的试卷上，映衬着每一位书生意气少年郎，是未来的希望。
抬眼，讲台上的老师也正看着他。老教师一身白衫，双鬓同样泛起时光的斑驳。
老人看懂了他的目光，轻轻点头，眼神中诉说着祝福。
相视一笑，程落微微向前俯身。
此一拜别，天何高，地何远，我且自逍遥！
迷迷糊糊感觉到鼻尖有什么东西划过，痒得很。下意识伸手挠了挠又沉沉睡去。
只是又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鼻尖扫啊扫。实在瘙痒难忍，程落轻轻转头，想要驱赶这份不适。
眼睛微微眯起，朦胧间看到一个活泼可爱，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儿。
小丫头穿着一身湖柳淡绿的对襟襦裙，略显宽大的长袖中，两条莲藕白臂显露，正手指捻着一缕秀发，逗弄般在自己脸上轻轻划着。
意识稍稍清醒过来，程落伸手抚过女孩前额的碎发，“今天怎么起床这么早？”
本来还嬉皮笑脸的刘宁宁忽的垂头丧气，一脑袋扎进程落怀中，小嘴一噘。
“还不是妈妈嘛，一大早就让我起床试新衣服，我本来还打算多睡会儿呢。”说着说着，小丫头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蹦了起来，喜笑颜开地望向程落。
“哥哥，快看看我穿这身好看不，”一边说着，一边三百六十度转了个身。
霎时，衣袂飘飘。程落都有些看呆了......
曹操他儿子怎么说的来着，啊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也！
要不怎么说人曹家有文化，看美女简直是一脉相承。
小丫头看到自家哥哥呆愣的神情也是心头一喜，没等程落搭话就一蹦一跳的出了屋子。
程落看着小宁宁出门的背影，也嘀咕着向卫生间走去。
如果有人离得近点，就能听到程落正一遍遍的重复着：
“我不是妹控...我不是妹控...”
洗漱完毕，程落走向客厅的餐桌，小丫头正摇头晃脑的坐在椅子上，喜不自胜。
刘爸爸在不远处的厨房门口跟媳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手上端着碗刚刚盛好的面条。
顺着叔叔的目光望去，刘妈妈正夹着面条往碗中盛着。
只是程落这一眼也有些看懵了，这是刘妈妈？
乌黑的长发梳起，挽成云朵状，一支碧色凤钗斜插着，垂下细细的白玉流苏。身着天蓝泛白的拖地长裙，有金丝蓝靛的玄鸟浮于其上。身前的汤锅水气袅袅，更显她朴素清雅，带着似水温柔。
曹孟德诚不欺我！
刘妈妈看见程落过来，嫣然一笑。
只是这一笑，让她身旁的丈夫和程落都是一怔。待到众人都坐在餐桌前小口吃着面条的时候，程落仍然小心翼翼地看向对面的两位女士。
直到刘妈妈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这才疑惑开口，“怎么了落落，是不是有点被惊到啦。”
忙不迭的点头，“阿姨今天这一身太好看了！”
突然，程落发觉对面有一道不快的目光扫向自己，才又补充了一句，“宁宁今天也特别好看！”眼神瞟向一边，小丫头正乐呵的大口唆着面条...
“嗯，阿姨没有旗袍，那就不追求什么旗开得胜了。索性翻出来这身准备宁宁毕业时候穿的礼服嘛，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今天我跟宁宁在家补习功课，静待你的好消息哦！”
听到补习功课，本来还挺开心的小丫头突然没什么食欲了，筷子一点点挑弄着碗中的面条。
而看到闺女这么糟蹋粮食，刘妈妈也顾不得什么温柔姿态，一巴掌拍在她的小脑袋上，惹得小丫头欲哭无泪。
......
早上九点，数学的考试开始。
考场上一阵纸笔交错的沙沙声，反而是程落却异常的安静。
讲台上的监考老师也是看向这个反常的少年，莫非这小子要搞什么小动作？再抬头看看教室四周六个高清摄像头，嗯...拭目以待！
程落当然不是要做什么违规的事情，他只是在震惊。
当他拿到试卷检查的时候还没发觉什么，可开考的铃声响起，程落一边计算着一边快速写下答案。只是写着写着，他回过神来。再看看大题部分，他确认了。这就是当年自己那份被称为有史以来最难的数学试卷，虽然计算的数字可能不一样，但是解题的思路绝对一模一样！
所以程落有些呆滞，莫非早上阿姨说的遵礼能讨个好彩头的话都是真的！
在监考老师的眼中，那个可能搞了什么小动作的少年突然嘴角一咧，乐了...
这一乐可吓坏了周围的考生，纷纷抬眼看了过来。虽然这试卷难了点，也不至于刚选择题这就疯了吧...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少年继续奋笔疾书。前世就是因为数学考砸了，所以整个假期都在琢磨这张卷子，感谢前世那个努力的自己，嗯！
十一点考试结束，程落心情愉悦的收拾着用具，破天荒的先一步来到校门处，等待另一位少年。
只是左等右等，还不见张少凯的身影。
程落抬头看向教学楼四楼位置的教室窗子。
正迈步上楼，却在教学楼的大厅休息处看到了同样盯着自己的张少凯...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点尴尬。
“额，落哥你怎么从外面进来了...”
“停止这个话题，饿不饿，哥请你吃饭啊...”
简单的吃过午饭，两人此时已经躺在了宾馆的床上休息。
张少凯有些睡不着，转身看向另一张床上正闭目养神的程落。
“落哥，今天的卷子好难啊，我有好多题目都不会做。你觉得难吗？”
“想听实话吗？”
“当然。”
“一点不难啊。”
张少凯突然话到嘴边说不出口了，这么难的卷子都觉得简单...
如果这种立flag的话是从别人嘴巴里说出来的，张少凯会为他默哀，可这是落哥。
少年忽然觉得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了...
下午两点，最后一门的外语开始考试。
听着头顶上环绕着的听力试题，大多数考生都迷茫了...
Excuseme，外国人都听不懂你叽哩哇啦的句子吧！
还好程落虽然也有些语句听不清，可大致结合情景，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选出正确答案。听力结束后，程落也仗着自己的词汇量，一字不差地读着通篇的英文，把正确的选项一个一个填涂在答题卡上。
直到亲切的为李华向外教指点到达学校的途径后，这才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这时，程落才发觉自己身上一轻，好像压在自己头顶上的那座大山已经被掀翻，憋闷的那口气这才得以释放。
慢慢的将用具放入笔袋，慢慢的把答题卡倒扣放置在试卷上方，慢慢的，一切动作都慢慢的。
抬头看看窗外，午后的阳光也是慵懒的。一束束光透过云霞洒在每个人的试卷上，映衬着每一位书生意气少年郎，是未来的希望。
抬眼，讲台上的老师也正看着他。老教师一身白衫，双鬓同样泛起时光的斑驳。
老人看懂了他的目光，轻轻点头，眼神中诉说着祝福。
相视一笑，程落微微向前俯身。
此一拜别，天何高，地何远，我且自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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