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银杏叶
胡孝文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刚一推门，就看见女孩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陪着她的同事，见胡队来了，蹑手蹑脚的关门出去了。
胡孝文看着这个孩子，这样的年纪就要遭遇这些，实在是令人唏嘘，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刚准备给她盖上时，闻到了衣服上沾染的烟味儿，他从柜子里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轻轻的盖在女孩的身上，然后慢慢的走到办公桌前，地板还是发出了不和谐的声音，胡孝文倒吸一口凉气，女孩身子一颤，睁开了眼睛，她看着胡孝文，慢慢的走过去，他们相视无言。
许久的沉默后，女孩说话了，还是那个残忍的问题。
“爸爸妈妈，是死了吗？”
胡孝文蹲下身子，尽量的挤出一个笑脸，也许是因为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缘故，此刻的笑脸显得格外僵硬，让门外“听墙根”的同事们都震惊了。
“他们在和警察叔叔做游戏呢。”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谎言有些拙劣，但应该可以糊弄住这个小女孩吧。
“叔叔，可以抓到坏人吗？”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纯净的眼睛里有水在打转。
这句话一下子让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有些束手无策，在他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他摸了摸女孩的头，又露出那个僵硬的笑容，点了点头。
女孩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了胡孝文的怀里，他有些错愕，然后伸出手臂安慰的拍着她。
门外的同事们很是惊讶，自他们认识胡队以来，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温柔，甚至没见他笑过。
赵一阳哄走了挤在门口“看戏”的同事，敲门进入，朝胡队比划着什么，胡孝文放开女孩，擦去了她的眼泪，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跟着赵一阳离开了办公室。
“胡队，她的爷爷奶奶联系上了，我们找到了他们村里村长家的电话，现在二老在电话那头，想和您说几句。”赵一阳举着自己的手机。
胡孝文接过电话，“你好，我是东明区分局的警察，胡孝文。”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胡警官，您好您好，我儿子他们出事儿了。”
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还有阵阵哭声从那头传过来。
“是的，您节哀，您的孙女现在在警局里。”
“好，那就好，能不能麻烦胡警官您照顾晓璐几天，我老伴这还生着病，等照顾好了我就进城把她接走，麻烦您了呀。”老人激动的说着，他旁边的哭声更加激烈，时不时的还伴有着咳嗽声。
胡孝文迟疑了一会儿说：“好的，没关系。”
老人再三道谢后挂了电话，胡孝文看向办公室的方向，林晓璐正透过玻璃注视着自己，他回应了之前那样子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关切。
林晓璐则是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把胡孝文看的甚至有些发毛，心里不由得对这个女孩又有了愧疚的心情。
现在他就是这个女孩的依靠了。
“所以您收养了她？”时方问到。
“对。”
“那是因为什么…”时方没再说下去，他在想用什么样合适的词藻能代替“死亡”这个苍白残忍的字眼。
“也是因为案子，好像就是这个月的事儿吧。”
灵魂的世界也有时间吗？好神奇。
“这么巧，您再多和我说说案子的事情吧，也许能有些新的突破吧。”
“可以，我的信息可能不全面，因为中间某些原因导致我调离了一线，被安排到了档案室，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你可以去找赵一阳，最好先不要去找晓璐，我不想让她再参与这些事情了。”
“可以说说是什么原因吗？”时方好奇的问。
“因为出任务受伤。”
“哦哦哦，人民警察辛苦。”简单的客套了一句。
“时间有限，我把知道的都和你说。”
“赵一阳，说说看，凶手如何行凶。”胡孝文面无表情的问道。
“额…这个，我猜测哈，被害人林牧，是背对着凶手，在没有防范的情况下，被捅了三刀，然后林牧的妻子发觉异样，前来查看，然后…”赵一阳的声音渐渐变小，他发觉自己说不下去了。
“说不下去了？你的猜测站不住脚，房间内没有打斗痕迹，加上刘芝雯死亡的位置在房间靠里面的墙角。”胡孝文给予提示。
“哦哦哦，凶手是他们夫妻的熟人这应该没错，但他应该是进屋后先迷晕了刘芝雯，然后把林牧吸引过来，趁着他不备，连捅三刀，然后再对刘芝雯补刀，留下树叶，走了。”
“为什么要补刀，目前也没有尸检报告证明刘芝雯体内有药物含量。林牧躺的位置确实离门口很近，但他的姿势是头冲外，趴在地上，找你所说的那个情况，从背后捅刀，会是这个姿势倒在地上吗？”
“这个…不知道了。”
“可以有想象力，但还是要基于证据之上。”胡孝文教育起这个刚进来没多久的后辈。
“知道了。”赵一阳不好意思的笑着回答道。
“监控排查的怎么样了。”
“目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进出，我们再扩大时间范围。”
“嗯，凶器找到了吗？“
“还没有，我们对比了伤口痕迹，推测就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水果刀，我们会查附近五金店，近期水果刀的销售记录。”
“嗯，这个银杏叶很突兀，但既然在现场出现就一定有什么原因，小赵，去学校请一个擅长植物学的教授来，好了，忙起来。”
“是。”
会议室回声嘹亮。
胡孝文看着这个孩子，这样的年纪就要遭遇这些，实在是令人唏嘘，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刚准备给她盖上时，闻到了衣服上沾染的烟味儿，他从柜子里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轻轻的盖在女孩的身上，然后慢慢的走到办公桌前，地板还是发出了不和谐的声音，胡孝文倒吸一口凉气，女孩身子一颤，睁开了眼睛，她看着胡孝文，慢慢的走过去，他们相视无言。
许久的沉默后，女孩说话了，还是那个残忍的问题。
“爸爸妈妈，是死了吗？”
胡孝文蹲下身子，尽量的挤出一个笑脸，也许是因为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缘故，此刻的笑脸显得格外僵硬，让门外“听墙根”的同事们都震惊了。
“他们在和警察叔叔做游戏呢。”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谎言有些拙劣，但应该可以糊弄住这个小女孩吧。
“叔叔，可以抓到坏人吗？”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纯净的眼睛里有水在打转。
这句话一下子让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有些束手无策，在他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他摸了摸女孩的头，又露出那个僵硬的笑容，点了点头。
女孩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了胡孝文的怀里，他有些错愕，然后伸出手臂安慰的拍着她。
门外的同事们很是惊讶，自他们认识胡队以来，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温柔，甚至没见他笑过。
赵一阳哄走了挤在门口“看戏”的同事，敲门进入，朝胡队比划着什么，胡孝文放开女孩，擦去了她的眼泪，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跟着赵一阳离开了办公室。
“胡队，她的爷爷奶奶联系上了，我们找到了他们村里村长家的电话，现在二老在电话那头，想和您说几句。”赵一阳举着自己的手机。
胡孝文接过电话，“你好，我是东明区分局的警察，胡孝文。”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胡警官，您好您好，我儿子他们出事儿了。”
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还有阵阵哭声从那头传过来。
“是的，您节哀，您的孙女现在在警局里。”
“好，那就好，能不能麻烦胡警官您照顾晓璐几天，我老伴这还生着病，等照顾好了我就进城把她接走，麻烦您了呀。”老人激动的说着，他旁边的哭声更加激烈，时不时的还伴有着咳嗽声。
胡孝文迟疑了一会儿说：“好的，没关系。”
老人再三道谢后挂了电话，胡孝文看向办公室的方向，林晓璐正透过玻璃注视着自己，他回应了之前那样子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关切。
林晓璐则是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把胡孝文看的甚至有些发毛，心里不由得对这个女孩又有了愧疚的心情。
现在他就是这个女孩的依靠了。
“所以您收养了她？”时方问到。
“对。”
“那是因为什么…”时方没再说下去，他在想用什么样合适的词藻能代替“死亡”这个苍白残忍的字眼。
“也是因为案子，好像就是这个月的事儿吧。”
灵魂的世界也有时间吗？好神奇。
“这么巧，您再多和我说说案子的事情吧，也许能有些新的突破吧。”
“可以，我的信息可能不全面，因为中间某些原因导致我调离了一线，被安排到了档案室，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你可以去找赵一阳，最好先不要去找晓璐，我不想让她再参与这些事情了。”
“可以说说是什么原因吗？”时方好奇的问。
“因为出任务受伤。”
“哦哦哦，人民警察辛苦。”简单的客套了一句。
“时间有限，我把知道的都和你说。”
“赵一阳，说说看，凶手如何行凶。”胡孝文面无表情的问道。
“额…这个，我猜测哈，被害人林牧，是背对着凶手，在没有防范的情况下，被捅了三刀，然后林牧的妻子发觉异样，前来查看，然后…”赵一阳的声音渐渐变小，他发觉自己说不下去了。
“说不下去了？你的猜测站不住脚，房间内没有打斗痕迹，加上刘芝雯死亡的位置在房间靠里面的墙角。”胡孝文给予提示。
“哦哦哦，凶手是他们夫妻的熟人这应该没错，但他应该是进屋后先迷晕了刘芝雯，然后把林牧吸引过来，趁着他不备，连捅三刀，然后再对刘芝雯补刀，留下树叶，走了。”
“为什么要补刀，目前也没有尸检报告证明刘芝雯体内有药物含量。林牧躺的位置确实离门口很近，但他的姿势是头冲外，趴在地上，找你所说的那个情况，从背后捅刀，会是这个姿势倒在地上吗？”
“这个…不知道了。”
“可以有想象力，但还是要基于证据之上。”胡孝文教育起这个刚进来没多久的后辈。
“知道了。”赵一阳不好意思的笑着回答道。
“监控排查的怎么样了。”
“目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进出，我们再扩大时间范围。”
“嗯，凶器找到了吗？“
“还没有，我们对比了伤口痕迹，推测就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水果刀，我们会查附近五金店，近期水果刀的销售记录。”
“嗯，这个银杏叶很突兀，但既然在现场出现就一定有什么原因，小赵，去学校请一个擅长植物学的教授来，好了，忙起来。”
“是。”
会议室回声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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