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大明崇祯十六年正月初三。
像是鹅绒，柳絮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夜。
将血腥的战场覆盖上一层白莹莹如石英般在阳光下闪光的薄膜，这薄膜之下隐约可见大战的痕迹。
青阳营已经连夜过了黄河，到了黄河对岸。
鞑子败逃回去，如果汇合其它牛录追击，一定会回原战场勘察，不宜久留。孙宁在战场留下了线索，目的就是引诱清军追击。
就像是垂钓一样，没有诱饵怎么会有鱼儿咬钩呢？
孙宁就驻扎在黄河边一处荒废的村庄中，鞑子只要过河侦查就能发现青阳营的痕迹。
鞑子想要渡河，就一定会找船，周边只有零零散散的小船，不足以承载鞑子过河。而在黄河上游有一处渡口，顾九在哪里放置了几艘残破的大船。
而顾九的船队就隐藏在更上游的地方，只要鞑子登船过河，孙宁就会放火发出信号。
那时鞑子也就离死不远了。
……
青阳营。
“哈哈！痛快！这狗鞑子还是老一套没甚新意！还以为咱们和其它人一样一冲就散，然后从容砍杀！”
“哈哈！老子就是喜欢看这狗鞑子逃跑时的衰样！”
“这鞑子也没传说中的那么凶悍啊！一枪戳上去该死还是会死。”一个新上任的队长说道。
“是啊，我们杀的一个鞑子还跪地求饶呢！入他娘的，鞑子也不全是硬当当的汉子！也有孬种！”另一个队长笑道。
“……”
孙宁听着下面众人的豪言壮语，默默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好了，说说正事吧！徐先生伤亡可统计好了吗？”
“东翁，统计好了。仅此一战，我军伤亡就有三分之二！其中轻伤者一百八十三人，中伤者六十九人，重伤者三十四人，战殳者一百五十人！”
“东翁，目前青阳营可战之人不到三分之一！还请东翁早做打算！”徐常说的话无疑是给喜悦中的青阳营泼了一盆冷水，却也是众人必须面对的真实情况！
孙宁听完后也陷入了沉默，略微思索了一下后才道：“嗯，此事确实需要早做打算。”
孙宁心里清楚，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如果怕死人，那就不要领兵打仗！所谓慈不掌兵就是如此！
但孙宁也确实低估了清军的战斗力，孙宁知道，清军的天下其实的捡来的，这其中真实的战功其实并不如何。
可今天孙宁才明白一个道理，就算清军是窃取了农民起义的果实，也不能否认目前的满清八旗兵是整个东亚最强大的兵种之一！绝对不可小觑！
骑兵本身就是冷兵器时代巅峰兵种之一，冷兵器时代步兵想要战胜骑兵，除了装备宋代步人甲之外，从来没有其他的办法！
但是若装备步人甲技术且放一边不谈，就是所需要的铁，都实在是天文数字！就目前青阳关的铁匠作坊来说完全不可能！
另一个对付骑兵的方法就是火器！
改良火器！或者统一火器制备流程都是一个好方法！
经过这一次的战役，孙宁认识到要加快火器制备的过程！统一火器使用的流程，集中训练，提高士兵的抗压能力！
另一点就是要招募新军！
而且要多招募！
孙宁带着青阳营外出伏击鞑子的时候，后方的青阳关依然在训练新军！
有孙父等人在后方，青阳关也不会因为孙宁的外出而停止日常运作。
但是目前孙宁手下依然缺少人才！特别是缺少那些可以镇抚一方的人才！
“徐先生，还得麻烦你走一趟，我让孙汛的第五连和你一起押送这一批的缴获回青阳关。也把兄弟们的尸首带回去，让他们入土为安！”孙宁说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徐先生，这次回去还有一事需要先生亲自去办。是阵亡将士的抚恤！一定发到他们的亲人手里，如果没有亲人的话也要记录在案！我回去之后要查看。”
“还有，让孙汛将训练的新军拉过来补充伤亡，余下的教官还要继续招募新军，继续训练！泗州城之前还欠咱们的鸳鸯战甲也到时间可以讨回来了，还要多买一些战甲和火器以作他用。”
“我的上任告示和官服算算日子也该到了，帮我接了！勿怠慢天使！”孙宁一口气说了很多，之后拉着徐常的手又说道：
“此去就拜托先生了！”
徐常连忙说：“东翁言重了，徐某也是青阳关的人，自然该为东翁分忧。”
孙宁得了徐常的保证之后便不再多言，转而回头对着屋内的众人说道：
“咱们这屋子里的人，都是流民！咱们聚在一起所求的不过是个生路罢了！可有人后悔加入青阳营？”
孙宁说完停下看了众人一眼，众人皆正襟危坐，一脸凝重之色。
“我知道，有些人其实心里是有些疑惑的，鞑子还没到青阳关呢，怎么咱们还主动去找鞑子去了？这不是找死吗？说是去杀鞑子，其实不过是为了我孙某人的官位！”
“今天我也明白的告诉大家！我去沙发椅确实是为了官位！”孙宁说完众人皆一脸错愕之色！不可思议！
孙盛立马就要说话。
孙宁抬手制止了孙盛继续说道：“我孙某人为做官，也不仅仅是为做官！想我堂堂一个举人，又怎么会看得上这区区不入流的杂职巡检之位呢？又能看得上这粗鄙武将？”
孙宁全然不顾众人表情自顾自说道：“自然是不可能的！若是太平年节，咱自然想当清流官，整日里诗酒歌年华好不快活！”说着孙宁还露出了遐想的神色，可也仅仅是一闪而逝。
随后孙宁脸色深沉的继续说道：“可咱生不逢时！偏偏赶上这乱世之中，不是那太平年节！”
“尔等是流民！咱也是流民！”
“说的难听一点咱们都是丧家之犬！可是咱们现在最起码还是个人！还是个有国家，有民族的人！不像辽东那些人，现在已经真真切切的成了满清鞑子的奴才！”
“知道什么叫奴才吗？奴才，就连自己的生死性命都在别人的手掌心里握着！这就是奴才！”
“咱不想当奴才！所以要反抗，所以要逃出家乡！咱想的很清楚，咱不仅自己不想当奴才，咱也不要自己的子子孙孙当奴才！所以咱到青阳关组建了青阳营！”
“咱现在问你们，你们想当奴才吗？”
众人听孙宁问出这句话皆沉默不语，只是眼中的神色越发坚定！
“好！都不是孬种！”
“既然不想当奴才，那咱们该怎么办？”
“杀鞑子！”孙良第一个喊到！
紧接着孙盛也喊到：“杀鞑子！”
余下众人皆喊到：“杀鞑子！杀鞑子！杀鞑子！”
孙宁看着眼前众人心中热血澎湃！
像是鹅绒，柳絮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夜。
将血腥的战场覆盖上一层白莹莹如石英般在阳光下闪光的薄膜，这薄膜之下隐约可见大战的痕迹。
青阳营已经连夜过了黄河，到了黄河对岸。
鞑子败逃回去，如果汇合其它牛录追击，一定会回原战场勘察，不宜久留。孙宁在战场留下了线索，目的就是引诱清军追击。
就像是垂钓一样，没有诱饵怎么会有鱼儿咬钩呢？
孙宁就驻扎在黄河边一处荒废的村庄中，鞑子只要过河侦查就能发现青阳营的痕迹。
鞑子想要渡河，就一定会找船，周边只有零零散散的小船，不足以承载鞑子过河。而在黄河上游有一处渡口，顾九在哪里放置了几艘残破的大船。
而顾九的船队就隐藏在更上游的地方，只要鞑子登船过河，孙宁就会放火发出信号。
那时鞑子也就离死不远了。
……
青阳营。
“哈哈！痛快！这狗鞑子还是老一套没甚新意！还以为咱们和其它人一样一冲就散，然后从容砍杀！”
“哈哈！老子就是喜欢看这狗鞑子逃跑时的衰样！”
“这鞑子也没传说中的那么凶悍啊！一枪戳上去该死还是会死。”一个新上任的队长说道。
“是啊，我们杀的一个鞑子还跪地求饶呢！入他娘的，鞑子也不全是硬当当的汉子！也有孬种！”另一个队长笑道。
“……”
孙宁听着下面众人的豪言壮语，默默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好了，说说正事吧！徐先生伤亡可统计好了吗？”
“东翁，统计好了。仅此一战，我军伤亡就有三分之二！其中轻伤者一百八十三人，中伤者六十九人，重伤者三十四人，战殳者一百五十人！”
“东翁，目前青阳营可战之人不到三分之一！还请东翁早做打算！”徐常说的话无疑是给喜悦中的青阳营泼了一盆冷水，却也是众人必须面对的真实情况！
孙宁听完后也陷入了沉默，略微思索了一下后才道：“嗯，此事确实需要早做打算。”
孙宁心里清楚，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如果怕死人，那就不要领兵打仗！所谓慈不掌兵就是如此！
但孙宁也确实低估了清军的战斗力，孙宁知道，清军的天下其实的捡来的，这其中真实的战功其实并不如何。
可今天孙宁才明白一个道理，就算清军是窃取了农民起义的果实，也不能否认目前的满清八旗兵是整个东亚最强大的兵种之一！绝对不可小觑！
骑兵本身就是冷兵器时代巅峰兵种之一，冷兵器时代步兵想要战胜骑兵，除了装备宋代步人甲之外，从来没有其他的办法！
但是若装备步人甲技术且放一边不谈，就是所需要的铁，都实在是天文数字！就目前青阳关的铁匠作坊来说完全不可能！
另一个对付骑兵的方法就是火器！
改良火器！或者统一火器制备流程都是一个好方法！
经过这一次的战役，孙宁认识到要加快火器制备的过程！统一火器使用的流程，集中训练，提高士兵的抗压能力！
另一点就是要招募新军！
而且要多招募！
孙宁带着青阳营外出伏击鞑子的时候，后方的青阳关依然在训练新军！
有孙父等人在后方，青阳关也不会因为孙宁的外出而停止日常运作。
但是目前孙宁手下依然缺少人才！特别是缺少那些可以镇抚一方的人才！
“徐先生，还得麻烦你走一趟，我让孙汛的第五连和你一起押送这一批的缴获回青阳关。也把兄弟们的尸首带回去，让他们入土为安！”孙宁说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徐先生，这次回去还有一事需要先生亲自去办。是阵亡将士的抚恤！一定发到他们的亲人手里，如果没有亲人的话也要记录在案！我回去之后要查看。”
“还有，让孙汛将训练的新军拉过来补充伤亡，余下的教官还要继续招募新军，继续训练！泗州城之前还欠咱们的鸳鸯战甲也到时间可以讨回来了，还要多买一些战甲和火器以作他用。”
“我的上任告示和官服算算日子也该到了，帮我接了！勿怠慢天使！”孙宁一口气说了很多，之后拉着徐常的手又说道：
“此去就拜托先生了！”
徐常连忙说：“东翁言重了，徐某也是青阳关的人，自然该为东翁分忧。”
孙宁得了徐常的保证之后便不再多言，转而回头对着屋内的众人说道：
“咱们这屋子里的人，都是流民！咱们聚在一起所求的不过是个生路罢了！可有人后悔加入青阳营？”
孙宁说完停下看了众人一眼，众人皆正襟危坐，一脸凝重之色。
“我知道，有些人其实心里是有些疑惑的，鞑子还没到青阳关呢，怎么咱们还主动去找鞑子去了？这不是找死吗？说是去杀鞑子，其实不过是为了我孙某人的官位！”
“今天我也明白的告诉大家！我去沙发椅确实是为了官位！”孙宁说完众人皆一脸错愕之色！不可思议！
孙盛立马就要说话。
孙宁抬手制止了孙盛继续说道：“我孙某人为做官，也不仅仅是为做官！想我堂堂一个举人，又怎么会看得上这区区不入流的杂职巡检之位呢？又能看得上这粗鄙武将？”
孙宁全然不顾众人表情自顾自说道：“自然是不可能的！若是太平年节，咱自然想当清流官，整日里诗酒歌年华好不快活！”说着孙宁还露出了遐想的神色，可也仅仅是一闪而逝。
随后孙宁脸色深沉的继续说道：“可咱生不逢时！偏偏赶上这乱世之中，不是那太平年节！”
“尔等是流民！咱也是流民！”
“说的难听一点咱们都是丧家之犬！可是咱们现在最起码还是个人！还是个有国家，有民族的人！不像辽东那些人，现在已经真真切切的成了满清鞑子的奴才！”
“知道什么叫奴才吗？奴才，就连自己的生死性命都在别人的手掌心里握着！这就是奴才！”
“咱不想当奴才！所以要反抗，所以要逃出家乡！咱想的很清楚，咱不仅自己不想当奴才，咱也不要自己的子子孙孙当奴才！所以咱到青阳关组建了青阳营！”
“咱现在问你们，你们想当奴才吗？”
众人听孙宁问出这句话皆沉默不语，只是眼中的神色越发坚定！
“好！都不是孬种！”
“既然不想当奴才，那咱们该怎么办？”
“杀鞑子！”孙良第一个喊到！
紧接着孙盛也喊到：“杀鞑子！”
余下众人皆喊到：“杀鞑子！杀鞑子！杀鞑子！”
孙宁看着眼前众人心中热血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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