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二黑的毕业论文
艾佛利倒在血泊中，一动也不能动。如果他能看到的话，刚才的场景一定惊得他说不出话来。在二黑说完“你忍一下”这句话后，那几名士兵和那位法师便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仿佛是被割断了线的木偶。
“……黑。”艾佛利努力动了动舌头，挤出了一个模糊的音节。
二黑迈着猫步走到艾佛利脑袋旁边，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此时若是想要把艾佛利抬去抢救的话，估计要两个大号木盆才能装走，但二黑似乎不用考虑这些。它稍稍挥了挥尾巴，然后艾佛利看到这个世界突然“闪屏”了一下，接着，他突兀地出现在了半空中。这个变化让他始料未及，重重的摔到了雪地上。
“我X！”艾佛利爆了句粗口，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到自己身上所有的伤都消失了，雪地上一片洁白，仿佛之前他几乎被拍成肉饼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他拍了拍身上的雪，用蓝星语说道：“二黑，你好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进行了三维空间回溯。”二黑答道。
艾佛利“哦”了一声，假装自己很懂的样子，他心想咱们这不是魔法的世界观么，时代要变了？
“你怎么过了这么多年才开始学魔法？”二黑问道。
“够快的了，人家都到十四岁才让学呢，我才十二。”艾佛利说道。
“你可真笨，你的灵魂强度从到这里那天就达标了，十多年你都没变通一下？”
“哎呦喂，我的黑爷，我变通了。我学了战气，战气不也是魔法的一种么，况且我得先学点前置技能不是，比如语言、文化啥的。对了，我还学了劁（qiao一声，阉割的意思）猪，您想试试不？”艾佛利想起当年的事情，气得上辈子的家乡话都出来了。
“我说的是灵魂之力，有了灵魂之力你才能用那个铃铛。算了，现在也不晚，我想让你帮我干点事情。”二黑说道。
“干不了，您老人家神通广大，自个儿来吧。”艾佛利翻了翻白眼，叉腰抖腿，一副二流子模样。
二黑挠了挠头，有点不知所措。它忽然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个笔记本，翻了两页，点了点头，然后换了一副嗲兮兮的声音说道：“人家错了嘛……”
艾佛利听完浑身一哆嗦：“你是让狗咬了吗？”
二黑疑惑地嘀咕道：“我的笔记是这样写的啊，第8848号生气的时候可以用这种行为来化解……多次激怒目标可能会导致对方死亡，这怎么办……”
艾佛利：“……”
二黑拿着笔记本翻了许久，艾佛利终于忍不住了：“我是有点生气，但还没到气死的程度呢，你别翻了。”
二黑听完一喜，说道：“太好了，我想让你帮我干点事情。”
艾佛利之前虽然和二黑相处过一段时间，但双方唯一的一次短暂交流就那次穿越。这次双方多说了几句话后，艾佛利发现对方似乎不太会与人交流。也许……是成精的时间短？
“你说吧，要干什么。”艾佛利决定先听听它到底要让自己干什么。
“好的。”二黑掏出一张稿纸念到：“尊敬的艾佛利先生，你好。我是一名来自δ618闵可夫斯基空间的学生，根据你的个人习惯，你可以称呼我为二黑。目前我正在写我的毕业论文，题目是《三维宇宙空间中孤立星球文明随机交流对该宇宙整体文明进化的影响》，需要你的帮助。我希望你在这里积极传播蓝星文明，帮助我完成实验，谢谢。”
“你毕不了业，回家种地吧。”艾佛利说道。
二黑翻了翻笔记本，试探着说道：“你……你懂个屁？”
艾佛利：“……”
“你这不是胡闹吗，我哪里代表的了蓝星文明啊？我一个大专毕业的牙材销售，在文明这么大一个词下面就相当于是个文盲，你让我传播什么？你应该找个高学历的呀，天天写论文的那些老头啥的。”艾佛利说道。
“随机交流，随机抽取随机数目的个体。”二黑解释道。
“我就说你毕不了业吧！你这实验不是相当于白做吗，一看就是学术垃圾。”
“你懂个屁……”
“那我该怎么干呢？”艾佛利强忍想说脏话的冲动问道。
“你只要活下去并且利用你掌握的蓝星文明对这个世界施加影响，走完你的一生，就可以了。”二黑说道。
“明白了，我回去就教老头子酱香型科技成果的衍生文化。”
“为了方便你完成任务，我制作了一个本星球的文明成果库，你可以随时查看。”
“在哪里？”艾佛利心想，原来有好处啊，你说这个我就不困了。
“就是那个铃铛一样的东西，你只要用灵魂之力在上面写上密码就能使用了。”二黑解说道。
“密码是什么？”
“就是‘密码’两个字，你在蓝星的母语。”
……
一人一猫又聊了一会儿，二黑离开了。
艾佛利掩埋了那几具尸体，准备回家。这时他才突然想起，自己是来刨石头的。
“对了，我的车还在雪里埋着呢。奥，那里还有一头会说话的鹿。”之前二黑说的事情信息量过大，以至于他把这些事情都给忘了。
艾佛利检查了一下那头鹿，发现它还活着，只是受伤过重，昏了过去。艾佛利想了想，还是决定救它。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治疗魔药，草草给它处理了一下伤口，看样子暂时是死不了了。条件有限，剩下的回去交给老师处理吧。
他凭着记忆找到了来时驾的那辆车，至于拉车的驮兽早已经憋在雪里了。
“来的时候你拉着我，回去就让我拉着你吧。”艾佛利将驮兽的尸体和那头鹿放到车上拉着往回走。
阒寂的山路上，寒风吹起积雪，四野一片荒凉，艾佛利边走边想着二黑的事情。像他这样的实验对象，在这个宇宙中还有几百万个。他们被以不同的数量分配到了这个宇宙中无数有文明存在的星球上。有的还活着，有的已经死了，有的寂寂无闻没于人海，有的高举义旗引领众生，有的作恶多端杀人盈野……
野兽在山林里留下粪便，小小的虫蝇在里面度过半生。也许，在二黑的眼中，这个宇宙不过是个它用来观察虫蝇的粪堆罢了。它随意用棍子搅一搅，便改写了无数文明的走向。一光年对于很多文明来说就像是天堑一样的距离，整个宇宙对他们而言就像细菌之于培养皿，直到他们彻底消亡的那一刻，也没有跳出宇宙的可能，在他们浑浑噩噩的诞生与消亡过程中，甚至不知道自己曾经被一个无法想象的生物安排过。
那么像我们这样生活这种文明之中的于宇宙而言朝生暮死的小虫子，在面对一个几乎注定湮灭的结局时该如何自处呢？我们该怎么去看看待二黑？我们的苦苦求索和建设还有什么意义？
艾佛利发现自己和二黑的差异过于巨大，他被打击到了，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当中。
“……黑。”艾佛利努力动了动舌头，挤出了一个模糊的音节。
二黑迈着猫步走到艾佛利脑袋旁边，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此时若是想要把艾佛利抬去抢救的话，估计要两个大号木盆才能装走，但二黑似乎不用考虑这些。它稍稍挥了挥尾巴，然后艾佛利看到这个世界突然“闪屏”了一下，接着，他突兀地出现在了半空中。这个变化让他始料未及，重重的摔到了雪地上。
“我X！”艾佛利爆了句粗口，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到自己身上所有的伤都消失了，雪地上一片洁白，仿佛之前他几乎被拍成肉饼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他拍了拍身上的雪，用蓝星语说道：“二黑，你好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进行了三维空间回溯。”二黑答道。
艾佛利“哦”了一声，假装自己很懂的样子，他心想咱们这不是魔法的世界观么，时代要变了？
“你怎么过了这么多年才开始学魔法？”二黑问道。
“够快的了，人家都到十四岁才让学呢，我才十二。”艾佛利说道。
“你可真笨，你的灵魂强度从到这里那天就达标了，十多年你都没变通一下？”
“哎呦喂，我的黑爷，我变通了。我学了战气，战气不也是魔法的一种么，况且我得先学点前置技能不是，比如语言、文化啥的。对了，我还学了劁（qiao一声，阉割的意思）猪，您想试试不？”艾佛利想起当年的事情，气得上辈子的家乡话都出来了。
“我说的是灵魂之力，有了灵魂之力你才能用那个铃铛。算了，现在也不晚，我想让你帮我干点事情。”二黑说道。
“干不了，您老人家神通广大，自个儿来吧。”艾佛利翻了翻白眼，叉腰抖腿，一副二流子模样。
二黑挠了挠头，有点不知所措。它忽然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个笔记本，翻了两页，点了点头，然后换了一副嗲兮兮的声音说道：“人家错了嘛……”
艾佛利听完浑身一哆嗦：“你是让狗咬了吗？”
二黑疑惑地嘀咕道：“我的笔记是这样写的啊，第8848号生气的时候可以用这种行为来化解……多次激怒目标可能会导致对方死亡，这怎么办……”
艾佛利：“……”
二黑拿着笔记本翻了许久，艾佛利终于忍不住了：“我是有点生气，但还没到气死的程度呢，你别翻了。”
二黑听完一喜，说道：“太好了，我想让你帮我干点事情。”
艾佛利之前虽然和二黑相处过一段时间，但双方唯一的一次短暂交流就那次穿越。这次双方多说了几句话后，艾佛利发现对方似乎不太会与人交流。也许……是成精的时间短？
“你说吧，要干什么。”艾佛利决定先听听它到底要让自己干什么。
“好的。”二黑掏出一张稿纸念到：“尊敬的艾佛利先生，你好。我是一名来自δ618闵可夫斯基空间的学生，根据你的个人习惯，你可以称呼我为二黑。目前我正在写我的毕业论文，题目是《三维宇宙空间中孤立星球文明随机交流对该宇宙整体文明进化的影响》，需要你的帮助。我希望你在这里积极传播蓝星文明，帮助我完成实验，谢谢。”
“你毕不了业，回家种地吧。”艾佛利说道。
二黑翻了翻笔记本，试探着说道：“你……你懂个屁？”
艾佛利：“……”
“你这不是胡闹吗，我哪里代表的了蓝星文明啊？我一个大专毕业的牙材销售，在文明这么大一个词下面就相当于是个文盲，你让我传播什么？你应该找个高学历的呀，天天写论文的那些老头啥的。”艾佛利说道。
“随机交流，随机抽取随机数目的个体。”二黑解释道。
“我就说你毕不了业吧！你这实验不是相当于白做吗，一看就是学术垃圾。”
“你懂个屁……”
“那我该怎么干呢？”艾佛利强忍想说脏话的冲动问道。
“你只要活下去并且利用你掌握的蓝星文明对这个世界施加影响，走完你的一生，就可以了。”二黑说道。
“明白了，我回去就教老头子酱香型科技成果的衍生文化。”
“为了方便你完成任务，我制作了一个本星球的文明成果库，你可以随时查看。”
“在哪里？”艾佛利心想，原来有好处啊，你说这个我就不困了。
“就是那个铃铛一样的东西，你只要用灵魂之力在上面写上密码就能使用了。”二黑解说道。
“密码是什么？”
“就是‘密码’两个字，你在蓝星的母语。”
……
一人一猫又聊了一会儿，二黑离开了。
艾佛利掩埋了那几具尸体，准备回家。这时他才突然想起，自己是来刨石头的。
“对了，我的车还在雪里埋着呢。奥，那里还有一头会说话的鹿。”之前二黑说的事情信息量过大，以至于他把这些事情都给忘了。
艾佛利检查了一下那头鹿，发现它还活着，只是受伤过重，昏了过去。艾佛利想了想，还是决定救它。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治疗魔药，草草给它处理了一下伤口，看样子暂时是死不了了。条件有限，剩下的回去交给老师处理吧。
他凭着记忆找到了来时驾的那辆车，至于拉车的驮兽早已经憋在雪里了。
“来的时候你拉着我，回去就让我拉着你吧。”艾佛利将驮兽的尸体和那头鹿放到车上拉着往回走。
阒寂的山路上，寒风吹起积雪，四野一片荒凉，艾佛利边走边想着二黑的事情。像他这样的实验对象，在这个宇宙中还有几百万个。他们被以不同的数量分配到了这个宇宙中无数有文明存在的星球上。有的还活着，有的已经死了，有的寂寂无闻没于人海，有的高举义旗引领众生，有的作恶多端杀人盈野……
野兽在山林里留下粪便，小小的虫蝇在里面度过半生。也许，在二黑的眼中，这个宇宙不过是个它用来观察虫蝇的粪堆罢了。它随意用棍子搅一搅，便改写了无数文明的走向。一光年对于很多文明来说就像是天堑一样的距离，整个宇宙对他们而言就像细菌之于培养皿，直到他们彻底消亡的那一刻，也没有跳出宇宙的可能，在他们浑浑噩噩的诞生与消亡过程中，甚至不知道自己曾经被一个无法想象的生物安排过。
那么像我们这样生活这种文明之中的于宇宙而言朝生暮死的小虫子，在面对一个几乎注定湮灭的结局时该如何自处呢？我们该怎么去看看待二黑？我们的苦苦求索和建设还有什么意义？
艾佛利发现自己和二黑的差异过于巨大，他被打击到了，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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