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个远去的孩子
山顶上众村民见到一片岩浆巨浪瞬间吞没了村子，纷纷惊叫起来。
“艾佛利~！”桑娜见此情形哀嚎着就要往山下跑，幸而被几名村民拉住。“艾佛利！”她连滚带爬地挣扎着，心像被无数钢刀绞碎了一般。
“他会没事的。”几个同村女人纷纷劝阻着桑娜。
从山顶看去，山脚下已经变成了一片橙色的火海，焚烧着一切可燃的东西，也焚烧着桑娜的心。她竭力不去想那些坏的可能，但总有一些不幸的画面撞入她的脑中，她瘫坐在地上，低声啜泣。
“他们还活着！”突然，一个人大喊道。
“还活着！”更多的人喊了起来。
桑娜赶忙起身，顺着村民们所指的方向看去，她看到一个蝙蝠一样的巨大魔兽从山下飞来，怀中还抱着两个人，正是艾佛利和马甘迪法师。
魔兽缓缓飞到山顶上，放下二人后，它也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
“妈妈。”艾佛利虚弱地叫了一声，随后他被桑娜紧紧地抱住了。
“吓死妈妈了……”
“我没事，我只是脱力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妈妈，我们没保住村子，咱们的家没了。”
“没事，家没了我们再盖，你是好样的，你们都是。”
“是啊，艾佛利，只要咱们都活着就好，你是好样的，你们都是……”众人也纷纷出言安慰道。
……
山脚下，卡布莱特一行人和克劳斯的战斗终于进入了尾声，双方都已经到了精疲力尽的地步。克劳斯这边只有他一人还能保持站立，其余几人都已生死不明。而卡布莱特执事一方也好不到哪儿去，如今只剩他一人还能保持战斗，参与围剿的人死伤过半，盖文公爵几人身受重伤，幸亏查德及时赶到，将他们带离了战场。
“你快不行了，卡布莱特。”克劳斯说道。
“放心吧，在抓住你之前我是不会倒下的。”卡布莱特恨恨地说道，他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手中的斧枪已经断为两截。
克劳斯调动所剩不多的灵魂之力，地上的岩浆再一次向卡布莱特执事奔涌而去。
“小心，执事大人！”突然，一个胖胖的人影拎着长剑从旁边冲了出来，给卡布莱特执事套了一个护盾。
“尤金？你刚刚干什么去了？”卡布莱看着这位生龙活虎的胖子问道。
“我刚刚被打晕了，大人。”尤金晃着大肚子对克劳斯喊道：“束手就擒吧，你这奸邪之徒！”
“哼，跳梁小丑。”克劳斯挥动双手，地上的岩浆中长出数道火线，向二人袭去。
尤金老爷挥舞长剑，挡下火线，朝克劳斯冲了过去。风元素从他体内喷薄而出，借着地上的熔岩，化为一道道火焰旋风。
克劳斯闪转腾挪，避开攻击，颤巍巍地稳住身形，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尤金老爷借着这个机会，冲上前去，一剑斩下，血液飞溅，克劳斯倒进熔岩中，腾起一团焦臭的火焰，灰飞烟灭。
地上的石柱失去元素之力的支撑，散为碎屑。大地上，岩浆不断冷却，化为黑色的石头。四周山坡上的积雪在这场大战中不断融化，化为一道道细小的溪流，流到灼热的石头上，冒气热腾腾的水雾。满目疮痍的山谷里，到处都是刺鼻的硫磺味和焦糊味。山梁之上晨光初露，天总算亮了。
……
五天后，尤金男爵府里。
“公爵大人，求您开恩。”马甘迪法师对着盖文公爵大人深施一礼。
“唉，马甘迪，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这附近的耕地都是有主的，你让我去哪儿找地方安置这几百个人？那里真的是一片不错的地方，地处湖边，适合耕种，也比这里暖和的多。”盖文公爵说道。
“可是，这也太远了，即便一路都是好天气，我们也得走一个多月才能赶到那里，这么冷的天气，这些老人和孩子我们可怎么办啊。”老法师愁眉苦脸地说道。
“嘿，老家伙，公爵大人，给了你们路费，又重新给你们划了耕地，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可不要觉得公爵大人好心，就得寸进尺。”尤金老爷在一旁呵斥道。
“他们是公爵大人的子民，又是因为剿匪失去了家园……”
“行了行了，我再给每人发一套棉衣。尤金，这事情是因你而起，你再给他们弄些粮食和几辆车吧。”盖文公爵不耐烦地说道。
尤金老爷一脸不情愿地安排人准备去了，其实他的内心还是非常高兴的，一些粮食和几辆车可比修缮魔法阵便宜多了。
“马甘迪先生，像您这样的法师为什么会呆在这个小山沟里呢？”公爵好奇地问道。
“您实在是高看我啦，公爵大人。”老法师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当年您在王都供职，可能不太清楚，我是个犯了错误的人。那时我在号角山魔兽训练所做研究员，有一天不小心毒死了两头剑翅蜂纹龙，就被派遣到这边来了。说起来，至今还欠您家1千金币没有还清呢。”
“哦，还有这样的事？”公爵忙招呼手下人问了问，随即说道：“这赔偿金也太多了，想来都是下面的人乱来。我代表家族向您道歉，先生，后面的债务就不用还了。”
“哦，这……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谢谢您，仁慈的公爵大人。”马甘迪法师感激地说道。
“不必客气。”公爵摆了摆手，其实他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可惜那时他还没有继承爵位。想到这些事情，公爵大人心中唏嘘。
……
流金河镇旁边的山间小路上。
“真的要走吗？如果与尤金和公爵大人说，他们或许能找到精通魔法阵的人，治好你。”艾佛利问道，他心里有些悲伤。
“不了，艾佛利，我不想求他们。”迪克摇摇他那巨大的鹿头。
“这个，你还是拿着吧，也许能用得上。”艾佛利拿出一个口袋，搭在了迪克的脖子上，里面是他复刻出来的魔法阵图纸。魔法阵是很精细的东西，奈何艾佛利水平太低，他也不知道图纸上有没有错误。
迪克道了声谢谢，甩甩尾巴，转身跑进了焦枯的山林。
午后的冬阳斜落，透过枝桠，在落满灰烬的雪地上洒下斑驳的碎影。
冬天的山里真安静啊。
那些被烧焦的树，明年还能发芽吗？
什么是烧焦来着……
对，烧焦就是烧成黑色……
什么是黑……
……
呜……
山风吹过，发出一阵呜咽。
一只奔跑的银槲巨鹿忽然在林中驻足，晶莹的泪水从它眸子里滑落，浸润皮毛留下两行泪痕。它哀伤地叫了两声，穿过林立的树木，身形隐没在雪山之中。
“艾佛利~！”桑娜见此情形哀嚎着就要往山下跑，幸而被几名村民拉住。“艾佛利！”她连滚带爬地挣扎着，心像被无数钢刀绞碎了一般。
“他会没事的。”几个同村女人纷纷劝阻着桑娜。
从山顶看去，山脚下已经变成了一片橙色的火海，焚烧着一切可燃的东西，也焚烧着桑娜的心。她竭力不去想那些坏的可能，但总有一些不幸的画面撞入她的脑中，她瘫坐在地上，低声啜泣。
“他们还活着！”突然，一个人大喊道。
“还活着！”更多的人喊了起来。
桑娜赶忙起身，顺着村民们所指的方向看去，她看到一个蝙蝠一样的巨大魔兽从山下飞来，怀中还抱着两个人，正是艾佛利和马甘迪法师。
魔兽缓缓飞到山顶上，放下二人后，它也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
“妈妈。”艾佛利虚弱地叫了一声，随后他被桑娜紧紧地抱住了。
“吓死妈妈了……”
“我没事，我只是脱力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妈妈，我们没保住村子，咱们的家没了。”
“没事，家没了我们再盖，你是好样的，你们都是。”
“是啊，艾佛利，只要咱们都活着就好，你是好样的，你们都是……”众人也纷纷出言安慰道。
……
山脚下，卡布莱特一行人和克劳斯的战斗终于进入了尾声，双方都已经到了精疲力尽的地步。克劳斯这边只有他一人还能保持站立，其余几人都已生死不明。而卡布莱特执事一方也好不到哪儿去，如今只剩他一人还能保持战斗，参与围剿的人死伤过半，盖文公爵几人身受重伤，幸亏查德及时赶到，将他们带离了战场。
“你快不行了，卡布莱特。”克劳斯说道。
“放心吧，在抓住你之前我是不会倒下的。”卡布莱特恨恨地说道，他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手中的斧枪已经断为两截。
克劳斯调动所剩不多的灵魂之力，地上的岩浆再一次向卡布莱特执事奔涌而去。
“小心，执事大人！”突然，一个胖胖的人影拎着长剑从旁边冲了出来，给卡布莱特执事套了一个护盾。
“尤金？你刚刚干什么去了？”卡布莱看着这位生龙活虎的胖子问道。
“我刚刚被打晕了，大人。”尤金晃着大肚子对克劳斯喊道：“束手就擒吧，你这奸邪之徒！”
“哼，跳梁小丑。”克劳斯挥动双手，地上的岩浆中长出数道火线，向二人袭去。
尤金老爷挥舞长剑，挡下火线，朝克劳斯冲了过去。风元素从他体内喷薄而出，借着地上的熔岩，化为一道道火焰旋风。
克劳斯闪转腾挪，避开攻击，颤巍巍地稳住身形，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尤金老爷借着这个机会，冲上前去，一剑斩下，血液飞溅，克劳斯倒进熔岩中，腾起一团焦臭的火焰，灰飞烟灭。
地上的石柱失去元素之力的支撑，散为碎屑。大地上，岩浆不断冷却，化为黑色的石头。四周山坡上的积雪在这场大战中不断融化，化为一道道细小的溪流，流到灼热的石头上，冒气热腾腾的水雾。满目疮痍的山谷里，到处都是刺鼻的硫磺味和焦糊味。山梁之上晨光初露，天总算亮了。
……
五天后，尤金男爵府里。
“公爵大人，求您开恩。”马甘迪法师对着盖文公爵大人深施一礼。
“唉，马甘迪，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这附近的耕地都是有主的，你让我去哪儿找地方安置这几百个人？那里真的是一片不错的地方，地处湖边，适合耕种，也比这里暖和的多。”盖文公爵说道。
“可是，这也太远了，即便一路都是好天气，我们也得走一个多月才能赶到那里，这么冷的天气，这些老人和孩子我们可怎么办啊。”老法师愁眉苦脸地说道。
“嘿，老家伙，公爵大人，给了你们路费，又重新给你们划了耕地，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可不要觉得公爵大人好心，就得寸进尺。”尤金老爷在一旁呵斥道。
“他们是公爵大人的子民，又是因为剿匪失去了家园……”
“行了行了，我再给每人发一套棉衣。尤金，这事情是因你而起，你再给他们弄些粮食和几辆车吧。”盖文公爵不耐烦地说道。
尤金老爷一脸不情愿地安排人准备去了，其实他的内心还是非常高兴的，一些粮食和几辆车可比修缮魔法阵便宜多了。
“马甘迪先生，像您这样的法师为什么会呆在这个小山沟里呢？”公爵好奇地问道。
“您实在是高看我啦，公爵大人。”老法师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当年您在王都供职，可能不太清楚，我是个犯了错误的人。那时我在号角山魔兽训练所做研究员，有一天不小心毒死了两头剑翅蜂纹龙，就被派遣到这边来了。说起来，至今还欠您家1千金币没有还清呢。”
“哦，还有这样的事？”公爵忙招呼手下人问了问，随即说道：“这赔偿金也太多了，想来都是下面的人乱来。我代表家族向您道歉，先生，后面的债务就不用还了。”
“哦，这……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谢谢您，仁慈的公爵大人。”马甘迪法师感激地说道。
“不必客气。”公爵摆了摆手，其实他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可惜那时他还没有继承爵位。想到这些事情，公爵大人心中唏嘘。
……
流金河镇旁边的山间小路上。
“真的要走吗？如果与尤金和公爵大人说，他们或许能找到精通魔法阵的人，治好你。”艾佛利问道，他心里有些悲伤。
“不了，艾佛利，我不想求他们。”迪克摇摇他那巨大的鹿头。
“这个，你还是拿着吧，也许能用得上。”艾佛利拿出一个口袋，搭在了迪克的脖子上，里面是他复刻出来的魔法阵图纸。魔法阵是很精细的东西，奈何艾佛利水平太低，他也不知道图纸上有没有错误。
迪克道了声谢谢，甩甩尾巴，转身跑进了焦枯的山林。
午后的冬阳斜落，透过枝桠，在落满灰烬的雪地上洒下斑驳的碎影。
冬天的山里真安静啊。
那些被烧焦的树，明年还能发芽吗？
什么是烧焦来着……
对，烧焦就是烧成黑色……
什么是黑……
……
呜……
山风吹过，发出一阵呜咽。
一只奔跑的银槲巨鹿忽然在林中驻足，晶莹的泪水从它眸子里滑落，浸润皮毛留下两行泪痕。它哀伤地叫了两声，穿过林立的树木，身形隐没在雪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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