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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保险柜里的香炉

    王道突然有些同情起张敏来,他回想起杨四光的哥哥杨双喜曾经在公司里说的话。

    杨双喜是杨四光的大哥,兄弟两人本是一起来的林都,只是在这个城市一番摸爬滚打后,杨四光发迹了,而杨双喜却是越混越差。

    杨四光也是顾念亲情,每次杨双喜伸手要钱,杨四光都会给他。就连杨双喜结婚的彩礼、婚房和婚宴都是杨四光给准备的。

    不过云老师和他说过,这个人握有杨四光很多把柄,杨四光是因为没有办法,一直以来都被杨双喜讹诈着,如果能够踢开,以杨四光的为人秉性,早就不会再管他的死活。

    幸好杨双喜这个人也不是贪得无厌之辈,所以两兄弟这么多年来也算是“和睦”。

    杨双喜因为是和杨四光一起混到大的,所以对杨四光早期的生活很了解。曾经就在公司里,给云老师等人说过杨四光忘恩负义、另结新欢的事。

    据他说,张敏很早就跟着杨四光四处倒卖服装,每天起早贪黑,不辞辛苦。

    后来又跟着他开饭店,饭店店小利薄,请不起服务员,张敏就跑前跑后,往往是杨四光都睡了,张敏还在忙着准备第二天需要的菜。

    想起这些,王道倒是有些怜悯眼前的这个女人。

    辛辛苦苦半辈子,终于过上了好日子,可是丈夫却又找了个年轻女人,来替代她的位置,每天把她一个人扔在家,不管不问。偶尔他回来一次,衣服上也都是别的女人的味道。

    听说张敏以前经常到公司去闹,但是杨四光对她并不客气。所以张敏从刚开始的哭闹上吊,到最后也任命了。

    一个女人跟着一个男人一辈子,跟没了青春,跟白了头,最后发现跟错了人。

    但是那时候她至少还有钱,而且她知道杨四光不敢和自己离婚,因为如果离婚,她就会分走他的一半财产,他绝舍不得。

    如果一切就这么继续下去,她也算是不错,毕竟还可以享受除了爱情、亲情以外的一切。

    可是直到有一天,她才发现她终将一无所有,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法院门口失信人名单上的她的名字。

    “你是不是感觉我特别可怜!”旁边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王道回过神来。

    王道回过神来,看了张敏一眼,她有些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还精神正常。

    他转过头,把手搭在门把上,轻轻打开了门,房间里面是一个大概20平米的卧室,卧室内的摆设很简单,最显眼的是中间的大床上一个孤零零的枕头。

    环视了一圈,王道回头问张敏:“杨四光的所有物品都在这个房间里?”

    “呵呵,他如果带东西回来就只会放在这个房间里,大厅、阳台、书房、游泳池,反正只要是能看见我的地方,他都不会去。”张敏苦笑着说。

    王道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看张敏没有进来的意思,就说:“那你就在门口看着我们吧,按照我们搜查的程序规定,是需要有家属在一旁的。”

    张敏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靠近房间,她站在走廊的远处,以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房间里面。

    房间里布置的很简单,只有一个衣柜、一张床、一个保险柜,连一张桌子都没有。看来再华贵的别墅,没有人气,也一样的简陋。

    张玲玲去检查衣柜了,王道则来到床边,俯身低头仔细检查着每一处。

    床下空空如也,并没有放任何东西,由于天气热的原因,平时都要开空调才能入睡,所以床上也只有一个薄薄的毛毯和一个枕头,下面就是床单和床垫。

    王道一一掀起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保险柜可以打开看看吗?”王道回头问张敏。

    “本来是打不开的,是杨宇看见他爸死了,以为这柜子里能有上面值钱的东西,就找了师傅费半天劲才给打开了。结果里面除了一个香炉和一炉香灰,什么都没有,锁已经坏了,你们自己打开看吧。”张敏无所谓地说道。

    王道听见保险柜里放着香炉,感觉很奇怪,上前蹲下身子打开了保险柜。

    王道看着偌大的一个保险柜里只有一个香炉,和放在炉旁的半包香。香炉里满满的一炉香灰,已经溢出了不少,上面还插着数不清的燃尽的香跟。

    他看着眼前的摆设皱起了眉头,回头问站在门口的张敏:“杨先生他平时在家里也摆香炉?可是为什么要放在保险柜里?”

    张敏眼睛都没往这边看,不屑地说:“谁知道他抽的什么疯,他这房间我从来不进。他以为他干的那些缺德事儿,靠烧香拜佛就能有用?拉倒吧!这不还是死了吗?”

    听着张敏说话的口气,王道一时也想不准。

    不过他感觉张敏说的也不一定完全是气话,杨四光案的性质基本定为报复性杀人,那么杨四光是不是之前就知道有人要杀他,所以他才通过烧香拜佛的方式来求得庇佑呢?

    不过在王道看来,这保险柜里只有一个香炉,却没有佛像或者观音像,看着倒是不太像是拜佛,而更像是拜祭某个人。

    张玲玲检查完整个屋子,这个时候也蹲到保险柜的跟面说:“香炉放在这个里面,肯定不是求财,你说杨四光在这里面摆个香炉是做什么啊?”

    王道想了想说:“如果这个香炉是一直摆在这里的,那在我看来杨四光倒像是祭拜谁,他不把香炉摆在明处,而摆在了保险柜里,说明他并不想让人知道。”

    王道忍不住又转头问张敏:“听说杨四光自从去年年底就在家里贴黄符,我们怎么进来没看见啊?”

    这回张敏倒是回答他了:“哼!也不知道是作甚么妖,多少年了,只要他平时一回来家,就窝在他这个狗窝里,连客厅都不愿意去。

    谁想到从去年冬天开始,他突然天天回家来住,但是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贴的家里客厅、走廊、窗户都是黄符,我哪看的了这些个碍眼的东西,就要给他撕了。

    谁知道,多少年不怎么和我说话的他,为了这事儿竟然和我吵了起来。

    后来我一想算了,他要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反正这房子都是法院的了,说不定哪天我就得被赶出去呢,他就是点火烧了和我也没关系,大不了以后我闭着眼睛走道就是了。

    后来我给杨宇打电话,杨宇回来也和他吵过,但是没用,他谁的话都不听。

    现在他终于死了,不能在家里作威作福了,杨宇就撕了他的破黄纸。看他那架势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知道要遭报应了,才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的。

    说实话,早就该死了他,要是早死几年,这个家也不是现在这样。”

    张敏在说杨四光的时候言语恶毒,毫不顾念夫妻情分。

    王道看不出杨四光的死和张敏是不是有关系,就想趁机再问几句。

    “那最近几个月他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不仅反常,还破天荒地反常呢!以前一个月能回来三五次,最近半年天天回来,再也不往他那个小狐狸那里过夜了。

    而且还把家里贴的到处都是黄符,弄得我心头直堵得慌,这个挨千刀的,就知道折磨我!

    他呀,肯定是知道自己要被人报复了,不敢去他的小狐狸精那里,怕连累到那个小狐狸精,倒是天天回家,不怕连累我。他就是个畜生啊!”

    张敏似乎是受到了刺激,说话的时候手舞足蹈,面目狰狞。

    王道等她恢复正常,才继续问:“你为什么说是有人要报复他?”

    “那还用我说吗?他这些年在外面做生意,尤其是搞房地产开发,搞的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还少吗。商场就是战场,他是一路踩着别人的脑袋,才爬上了今天的地位。

    更何况他最近几年在银行贷不到款,一直都在搞民间借贷,说是借贷,其实就是东边借钱还西边,和借高利贷差不多,最后谁的也还不起了。

    那些民间借款人,抱着两年本金翻一倍的想法,把钱借给他,结果发现最后连本金都拿不回来。

    你说,你一辈子的积蓄,你的养老钱被人骗走了,你难道不想报复他,不想杀了他吗?

    不光别人想杀他,我也想杀他,他为了能借到钱,拉着我和杨宇给他当保证人,在那么多借款合同、保证合同上面签字、摁手印,现在他死了,债主就得都找上我们了!”

    张敏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吼着说完这些话。

    张敏说的这些,王道都再清楚不过了,民间借贷的事,他当过展图公司的法务自然是了解的。

    只是他不认为杨四光的死,与这些借贷给他的民间借款人有关。在他看来,那些债权人的目的是要回钱,如果要对杨四光下手,那也一定是绑架他或者勒索他。

    但以这种隐秘的手段杀死他,人死后还要辱尸,这就脱离了要钱的目的。

    而商业对手对杨四光下手就更不可能了,以展图公司及其下属的关联公司现在的经营情况,根本威胁不到任何企业的发展。

    商人都是重利的,没有利益的唆使,单纯地为报复而报复的可能性也就大大降低了。

    “咦,怎么会有这种衣服?”张玲玲的一声疑惑,打断了王道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