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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烦啊

    司羽也很是愤怒,大声说道:“我跟他撒野?你自己问问他,小柠轻生真的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陈展说道:“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殿下说了也不算,小柠姑娘自己说的才算!”

    司羽愤怒道:“她要是真得了失心疯还能说出什么来!

    司羽又看向萧寒,沉声说:“小柠现在这样,跟你有脱不了的关系,我更是责任难逃,我以为你能更好的保护她,可你没有。”

    萧寒看着司柠昏睡的模样,静静的听着司羽的话,依旧沉默。

    司振元很晚才从外边回来,他想尽快查到伤害司柠的人,想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可一回来还未喝上一口水,便得知司柠情况。

    他谁也不怪,怪就怪自己这些年对司柠的不公平,怪就怪一开始自己就把司柠推进了深渊。

    他知道,自己是司柠悲惨命运的始作俑者。

    他对司柠的歉意从开始的一点点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愧疚。

    萧寒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守在司柠床前,他希望她快点醒过来,又怕她醒过来真的得了失心疯。

    司柠在昏睡中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没有人排斥她,没有人侮辱她。

    她在梦里见到了所有曾经遇到过的人,也享受到了亲情的温暖。

    她以为那是真实世界,可她并不开心,因为在梦里,她唯独没有见到萧寒。

    她在梦里发了疯的寻找他,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有人告诉她萧寒已经死了,她听闻,伤心欲绝。

    梦里,亲情的温暖,世人的和善都燃不起她丝毫的希望,没有他,她还是活不下去。

    她在梦里又一次选择了轻生,只为随他而去。

    萧寒守了一夜又是一夜,一天又是一天,终于在第三天辰时,守到她醒了过来。

    梦里的司柠轻生后,在现实里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先是一片模糊,过了一会才能看清。

    她先看见萧寒,又看见司羽司墨,在看见司振元。

    原来自己经历的只是个梦,原来梦里在美在好,没有他也是活不下去的。

    她听着他们一声声轻轻唤着自己的名字,听到却不想回答,又闭上了双眼,别过头去。

    萧寒握着司柠的手,温柔的声音里带着乞求的语气说:“司柠,你说句话好不好?你要是不想说话,你应一声也行。”

    司柠抽回自己的手,有气无力的苦笑,萧寒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她笑什么?她不会…真的患了失心疯吧?

    司柠睁开眼睛,声音微弱道:“赫王殿下怎么也是个说话不作数的人啊?”

    听她这么说,萧寒紧紧的闭上双眼长长的舒了口气,还好,她没有患上失心疯。

    “对不起,我那天晚上该死,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司柠有意别过目光不去看他。

    司羽心疼道:“你说你,还轻生,你怎么那么傻啊?”

    司柠没有说话。

    气氛沉默一会儿,司振元俯下身子轻声说道:“小柠,想吃什么告诉爹,爹给你做。”

    司柠又闭上眼睛,像是在思考,低喃道:“爹,我想吃栗子粥,要放盐的那种…”

    司振元疑惑:“放盐?小柠,你是不是记错了,栗子粥都是放糖的。”

    “爹,我没记错,放盐的才好吃…”

    放盐的栗子粥?

    萧寒突然想起,在双城茶馆的时候,他曾给她熬过栗子粥,只不过当时他错把盐当成糖放了进去,司柠尝了尝,嚷嚷着吃完怕是会被咸死,却也吃了个精光,为此,还喝了一天的水仍然觉得嗓子被齁的难受。

    萧寒赶忙说道:“我去做,我去做,我这次一定不放那么多盐了。”

    司柠这才又看向萧寒,眼角流下眼泪:“你不是说你以后都不来了吗?你怎么又来了?”

    萧寒慌乱的解释道:“我那天没走,我就坐在你门外,我真的没走。”

    他说着,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来,握着司柠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

    “怪不得…我没死成…”司柠说完,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时,萧寒依旧守在床前,桌子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栗子粥,如果不说,谁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盐。

    司柠看着萧寒清瘦许多,又长了青色胡茬的脸,不由得有些心疼,却口是心非道:“你怎么还没走啊?”

    萧寒颤声道:“我那天晚上说了一句连我自己都想抽死自己的话,我收回,以后我在说出那么混蛋的话我就抽死我自己。”

    司柠想起那个梦,闭了闭眼,声音微弱的问:“萧寒,你说人死后有另一个世界吗?”

    萧寒肯定道:“当然有,我那天看到你躺在血泊里,我都准备好去另一个世界找你了。”

    她看向他:“我那么对你,你怎么还管我啊?”

    他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成心想把我赶走是不是?我告诉你,我现在知道了,你休想故技重施,我不吃你那套。”

    司柠止不住的流下眼泪,轻声说:“可我不想你为了我低下头,不想你为难。”

    萧寒拭去司柠眼角的泪,深情道:“如果以后没有你,我这辈子都不想抬头,你不在,我活着就是为难。”

    司柠动容,故意嘲讽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没出息啊!”

    萧寒:“出息是个什么东西?它又不能嫁给我,我要它何用。”

    司柠的眼泪一直止不住的往下掉。“我也没说我要嫁给你,你怎么还要我啊?”

    萧寒说:“因为我想娶你啊。”

    他一直在帮司柠擦着眼泪,却忘了,自己也早已泪流满面。

    司柠抬起手轻轻抚着萧寒的脸,越发的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汹涌,肆意流淌。

    “好了,别哭了,我给你熬了栗子粥,吃点吧。”

    司柠轻轻点了点头。

    他扶起她,端来那碗放盐的栗子粥,喂了她一口。

    那粥吃起来咸淡正好,司柠却故意说道:“盐放的少了,没有在双城吃的那碗让人难忘。”

    萧寒一本正经的说:“没办法,咱们家穷的就剩下这点盐了。”

    司柠忍不住勾起嘴角,轻轻打了一下萧寒,故意嫌弃道:“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烦啊!”

    她浅笑着,眼泪却还一直往下掉。她带泪的笑让他心弦波动,便也跟着笑了,眼睛里又有了光。

    他庆幸那晚自己没有负气离开。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愚蠢,早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自己就不会做这么傻的事了。

    原来无论是梦或现实,又或是阴阳哪界,她都不能没有他。

    司振元一直就在门外,他听到了萧寒和司柠的对话,本打算进去,却又不想打扰他们。

    房间里又传出萧寒的声音。

    萧寒:“答应我,别再做傻事了好吗?”

    司振元没有听到司柠接下来的回答,但房间里的安静,让他猜的到,司柠是答应萧寒了。

    司振元离开,那背影又苍老了许多。

    现在的司振元想起那些毒打司柠的日子时,总会质问自己,当初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太阳西沉,拉长了万物的影子,天地开始变得昏暗。

    入夜,司振元和司羽带着几个侍卫出了门,看样子神神秘秘的。

    他们刚走不一会儿,陈展便来了司府。

    他敲门,进了司柠房间,伏在萧寒耳边说了些什么,萧寒小声问道:“确定吗?”

    陈展肯定的点了点头。

    萧寒对说道:“司柠,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先睡会儿,你醒了我就回来了。”

    司柠问他:“你去哪啊?”

    萧寒笑笑:“外面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处理完了,我就回来。”

    司柠点了点头,萧寒摸了摸她头顶,柔声道:“等我。”说完,便和陈展离开。

    萧寒刚走,司墨便走了进来。

    司墨走到床前,指了指司柠手腕上的伤,低着头问道:“还…疼吗?”

    “你在关心我啊?”

    司墨小声说道:“你不是说自杀的人下了阴曹地府是不能投胎的吗?阎王还会叫小鬼将衣服扒去,一丝不挂的扔在黄泉路上,让所有去往阎罗殿的鬼魂都能看见,那你怎么还轻生啊?”

    看着天真的司墨,司柠笑了笑,到底还是个孩子。

    “我骗你的。”

    司墨呆呆道:“哦。”

    司柠:“你找我干什么呀?”

    司墨看了看司柠,又低下头,说道:“爹和大哥找到害你的人了,他们今晚好像要杀了她。”

    司柠情绪有些激动,问道:“你怎么知道?”

    司墨依旧低着头小声说道:“我路过爹的房间时听到的。”

    司柠又问:“你可知是谁?”

    司墨摇了摇头。

    “那你可知爹和哥哥去哪找这个人?”

    司墨说道:“不知道去哪找,我就听爹说,好像要把她带去老院子处理。”

    司柠赶忙下床,穿好衣服就出了门。

    司墨拿起一件披风追了出去,叫住她:“等等。”

    司柠回头,看了看司墨,虽然着急,却还是耐着性子柔声问道:“怎么了?”

    “天冷了,把这个穿上吧。”司墨说着便走过去,给司柠披上披风,系好带子,又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司柠有些意外,没有拒绝,轻轻点头。

    另一边,尚舒依逛完闹市准备回府,后面还跟着几个下人。

    她上了马车离开闹市,还不忘用恶毒的话语训斥着下人。

    在赫王府她努力装成温婉可人的样子,不过是为了嫁给萧寒,现在的她,才是真实的。

    出了闹市,街上没有几个人了,司振元和司羽带着几个侍卫不知从哪轻功飞下,挡住了尚舒依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