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他说，不爱她也不娶她了
司振元想了想，说：“小柠，爹经常在想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司柠摇了摇头。
司振元悠悠说道：“我时常在想，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你娘就是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就算她能生，那我下辈子遇到了她，也不会让她给我生孩子，不会在让她去冒那个险。”
司柠恍若从梦中惊醒。
今天白天，萧寒也说了同样的话。
她静静的听着司振元往下讲。
司振元继续说道：“人家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是人死了，哪还能管到后世啊，谁能保证你的下一辈，下下一辈，就能安然无恙的延续下去啊。”
“换句话说，就算你给他生了孩子，到头来不还是你们两个过一辈子。”
“所以啊，真正爱你的人只想娶你，想跟你过一辈子，是不会在乎你能不能为他传宗接代的。”
司柠懂了，萧寒都不在乎，那她又矫情什么呢？
只是怡太妃那边…
“可是爹，怡太妃那道坎，我们能跨过去吗？”
司振元笑了笑：“傻孩子，想要在一起，又不是只有成亲这一条路。爹倒是觉得，如果你们俩愿意，不成亲也可以在一起。”
司柠皱了皱眉：“那岂不是伤风败俗之举？”
“伤哪世风？败哪界俗了？”司振元说道：“世俗不一定就是对的，爹认为，只要你们初心不改，对彼此忠贞相守，那就不是伤风败俗。”
司振元低下头羞愧道：“真正的伤风败俗，是像爹这样的人，口口声声说爱一个人，却在她死后一年，添了房纳了妾…”
司振元说完，自嘲的笑了笑，那笑容苦涩的让人看了难受。
他觉得自己没有一辈子守着最爱的人，觉得自己…伤风败俗。
司柠理解，这不是伤风败俗，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哪个大户人家不是妻妾成群。那些一生一妻的也不是不想娶，是没有钱娶罢了。
但她不明白，若不爱或没那么爱也就算了，可爹明明爱惨了娘，为什么还会娶别人，为什么能做到和不爱的人同床共枕？难道爱不应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司柠轻声问道：“爹，既然你那么爱我娘，为何还娶了二姨娘和三姨娘？”
司振元又是低头自嘲般的笑了笑：“因为太痛苦了，”
他叹息道：“我不想一辈子都那么痛苦，我以为我能用别人代替她，忘了她，可后来才知道，真正爱的人，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又怎么能被代替呢。”
所以还是又娶了别人，也后悔自己又娶了别人。
司柠突然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先他而去，离开这个世界了，他也会用这种方式减轻痛苦吗？
她给自己的答案是，他肯定不会的。
你不会的对不对？她在心里，自己问自己。
你一定不会的。她从心底里肯定。
她明知道他不会那么做，可不知为何，她却又想着，如果自己先他而去，希望他能遇到一个更好的，值得他的人，不想让他孤独终老。
屋顶的落雪与夜空的皎月交相辉映。
寒冷的北风时不时的卷起一阵已经落下的清雪，冰凉的雪粒被风吹的抽在脸上生疼。
父女二人谁都不在说话，静静陪伴，又在屋顶上一坐到深夜。
第二天，萧寒一早去怡太妃房里，林芷湉已经在那了。
“母妃，你醒了。”萧寒低下头，像犯了错一样，小心翼翼道：“我昨日不是有意惹你生气的，我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
“商量？”怡太妃冷冷道：“你那叫商量吗？你那是间接通知本宫你要娶她！”
“我没有，我就…”
“还说没有！”怡太妃打断萧寒的话，说道：“莫说本宫不会让你娶一个灾星，就算她不是灾星，本宫也不会让你娶一个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女人！”
萧寒猛的抬起头，眼中显出惊讶之色。
唐延昨天才说的事，怎么今天就传进母妃耳朵里了？
这件事应该除了陈展和唐延外，就只有司家的人知晓了，怎么就这么快让怡太妃知道了？
不可能是唐延，更不会是陈展，那会是谁？
下一刻，他在不敢抬头的林芷湉那找到了答案。
不用猜，定是她昨日去了司府有人告诉她的。
“林芷湉！”萧寒失望透了，声音低沉道：“本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林芷湉着急想要解释什么，却也没什么可解释的，只难过自己在他面前丢了形象。
怡太妃生气道：“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怪在芷湉身上！从今天开始，不许再去司府，不许在见那个灾星！”
“若我一定要去呢？”
怡太妃冰冷的威胁道：“你敢在见她，本宫就死给你看！”
萧寒听闻，所有的无可奈何和失望全都展现出来。
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轻轻的点着头，苦涩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从那天开始，他走到哪，怡太妃都派人跟着，去军营跟着，去皇宫跟着，去别院也跟着，就连出去和陈展喝酒也派人跟着。
反正就是不给他去司柠那的机会。
连陈展都为他感到愤愤不平。
萧寒几次想去司柠那，可又害怕怡太妃真的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所以他不敢轻易试探。
两个他爱到骨子里的人啊，怎么就让他为难成这个样子。
萧寒只能在每日上朝，遇到司羽或司振元的时候，同他们了解司柠的状况，在把想说的话让他们帮忙传达。
可就连这样，被怡太妃知道后都要勃然大怒。
萧寒从宫里回来，怡太妃上前质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灾星？是不是还想去看她？”
萧寒面无表情，也不去看怡太妃，沉声道：“母妃，你派人每时每刻跟着我还不够吗？我现在连见什么人讲什么话都要被你管控了是吗？”
他这才看向怡太妃，说道：“我好歹还是这岭昌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赫王，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吗？你非要把我管成什么都听你的傀儡才高兴吗？”
怡太妃生气道：“除了这件事情本宫管你什么了！”
“本宫还不是为了你好，本宫不想让娶那个灾星，就想让你安安稳稳的过完此生也错了吗？”
为我好？是，是为了我好，可有必要像看犯人一样看着我吗？
日日夜夜，时时刻刻，连睡觉都要派人在门外把守。
他明明一声令下就可以让那些人退的远远的，可为了不让怡太妃生气，他忍着火气没有那么做。
他想孝敬怡太妃，不是孝顺，更不是逆来顺受。可奈何怡太妃以命相逼，所以他只能让步。
可他不甘心，他可以震慑四方，可偏偏连娶喜欢的人的权利都没有。
所以他气，他气自己可以给天下人安定，却不能给她一个家。
他气自己什么事都可以自己说了算，唯独这件事，他束手无策。
他也气怡太妃，气她口口声声说为了他好，却不让他得偿所愿。
萧寒低笑一声，沉声道：“母妃，你真好…”
他说完，朝书房走去。
“你什么意思！”怡太妃的心被刺痛，上前想拉住萧寒说个清楚。
林芷湉突然跑过来拦住怡太妃，小声道：“算了姨母，凡事都要有个过程，他现在都不去找司柠了，以后也会慢慢理解你的。”
“理解？”怡太妃气愤道：“你听他说话语气，看看他对本宫那个脸色，像是会理解本宫的样子吗？”
“站住！”怡太妃不顾林芷湉阻拦，上前继续训斥。
萧寒一脚刚要踏上院子里亭桥的阶梯，听见怡太妃叫他，又不得不停下。
怡太妃见他头都不回，背对着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生拉硬扯的拽着萧寒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萧寒摆起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等着怡太妃训话，似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你什么态度啊？”怡太妃伤心道：“你为了一个那样不堪的女人，就忍心如此对我吗？”
萧寒讥笑，那母妃呢？母妃又是怎么对我的呢？
他无奈的别过脸，一句话也不想说。
“你看着我！”怡太妃怒喝道：“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妃。”
萧寒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别处，没有去看怡太妃，低沉着声音说了一句：“有。”
怡太妃生气道：“你看着我说话！”
萧寒对视上怡太妃的眼睛，眼里竟有晶莹的泪光在闪烁。
他甚至用低声下气的语气在哀求：“母妃，你能让我安静一会吗？我就想安静一会儿也不行吗。”
陈展在一旁劝说道：“太妃娘娘，殿下身体不舒服，要不先让他休息一会吧。”
“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啊？”怡太妃不依不饶道：“今日你便当着我的面发誓你不在跟司柠有任何牵扯，不然谁也别想休息。”
眼看母子俩就要针锋相对，林芷湉赶忙圆场，小心翼翼的说：“算了姨母，事情也不是说解决就能解决的，还是让他先休息一下吧。”
怡太妃歇斯底里道：“本宫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的，他管过我需不需要休息吗！”
转而又对萧寒说道：“你倒是说话啊，你现在就发誓你跟她彻底断绝往来！”
萧寒情绪上头，歇斯底里道：“我发誓我跟她断绝关系，我不爱她，不娶她了行吗？”
他红着眼，闪着泪光轻声问道：“母妃满意了吗？”
怡太妃受不了萧寒对她大吼大叫的态度，眼泪落下的同时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
“太妃娘娘…”陈展想阻止，却没来的及。
若不是碍于她是太妃娘娘，是赫王的母妃，陈展真想一脚把怡太妃踢飞。
怡太妃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母慈子孝的相处了二十多年，现在竟因为一个不干不净的灾星对自己大呼小叫的说话。
她颤抖着抬起手，指着萧寒的脸，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萧寒看着怡太妃的样子着实有些心疼。
他后悔自己方才的态度，神情和语气都缓和下来，歉意道：“母妃，方才是儿臣不好，儿臣不该用那样的态度对待您。”
他靠近怡太妃，试图去安慰她，可怡太妃在气头上，用力一把将他推开，怒吼道：“滚！”便转身离开。
萧寒毫无防备的被怡太妃一推，向后踉跄两步，绊在台阶上，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他闷哼一声，后脑重重的磕在亭桥的台阶上，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瞬间瘫软。
他感觉到自己后脑处有温热的东西在流淌，眼前也模糊的只能看到光亮，分辨不出其他。
鲜血从他颈后流淌出，又顺着台阶往下淌。
怡太妃听见倒地的声音顿时停下脚步。
“殿下！”陈展瞬间冲到跟前。
“殿下！”林芷湉也担心的冲到萧寒身旁，蹲下来想扶起他，却又没敢动他，带着哭腔着急问道：“你没事吧？”
司柠摇了摇头。
司振元悠悠说道：“我时常在想，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你娘就是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就算她能生，那我下辈子遇到了她，也不会让她给我生孩子，不会在让她去冒那个险。”
司柠恍若从梦中惊醒。
今天白天，萧寒也说了同样的话。
她静静的听着司振元往下讲。
司振元继续说道：“人家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是人死了，哪还能管到后世啊，谁能保证你的下一辈，下下一辈，就能安然无恙的延续下去啊。”
“换句话说，就算你给他生了孩子，到头来不还是你们两个过一辈子。”
“所以啊，真正爱你的人只想娶你，想跟你过一辈子，是不会在乎你能不能为他传宗接代的。”
司柠懂了，萧寒都不在乎，那她又矫情什么呢？
只是怡太妃那边…
“可是爹，怡太妃那道坎，我们能跨过去吗？”
司振元笑了笑：“傻孩子，想要在一起，又不是只有成亲这一条路。爹倒是觉得，如果你们俩愿意，不成亲也可以在一起。”
司柠皱了皱眉：“那岂不是伤风败俗之举？”
“伤哪世风？败哪界俗了？”司振元说道：“世俗不一定就是对的，爹认为，只要你们初心不改，对彼此忠贞相守，那就不是伤风败俗。”
司振元低下头羞愧道：“真正的伤风败俗，是像爹这样的人，口口声声说爱一个人，却在她死后一年，添了房纳了妾…”
司振元说完，自嘲的笑了笑，那笑容苦涩的让人看了难受。
他觉得自己没有一辈子守着最爱的人，觉得自己…伤风败俗。
司柠理解，这不是伤风败俗，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哪个大户人家不是妻妾成群。那些一生一妻的也不是不想娶，是没有钱娶罢了。
但她不明白，若不爱或没那么爱也就算了，可爹明明爱惨了娘，为什么还会娶别人，为什么能做到和不爱的人同床共枕？难道爱不应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司柠轻声问道：“爹，既然你那么爱我娘，为何还娶了二姨娘和三姨娘？”
司振元又是低头自嘲般的笑了笑：“因为太痛苦了，”
他叹息道：“我不想一辈子都那么痛苦，我以为我能用别人代替她，忘了她，可后来才知道，真正爱的人，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又怎么能被代替呢。”
所以还是又娶了别人，也后悔自己又娶了别人。
司柠突然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先他而去，离开这个世界了，他也会用这种方式减轻痛苦吗？
她给自己的答案是，他肯定不会的。
你不会的对不对？她在心里，自己问自己。
你一定不会的。她从心底里肯定。
她明知道他不会那么做，可不知为何，她却又想着，如果自己先他而去，希望他能遇到一个更好的，值得他的人，不想让他孤独终老。
屋顶的落雪与夜空的皎月交相辉映。
寒冷的北风时不时的卷起一阵已经落下的清雪，冰凉的雪粒被风吹的抽在脸上生疼。
父女二人谁都不在说话，静静陪伴，又在屋顶上一坐到深夜。
第二天，萧寒一早去怡太妃房里，林芷湉已经在那了。
“母妃，你醒了。”萧寒低下头，像犯了错一样，小心翼翼道：“我昨日不是有意惹你生气的，我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
“商量？”怡太妃冷冷道：“你那叫商量吗？你那是间接通知本宫你要娶她！”
“我没有，我就…”
“还说没有！”怡太妃打断萧寒的话，说道：“莫说本宫不会让你娶一个灾星，就算她不是灾星，本宫也不会让你娶一个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女人！”
萧寒猛的抬起头，眼中显出惊讶之色。
唐延昨天才说的事，怎么今天就传进母妃耳朵里了？
这件事应该除了陈展和唐延外，就只有司家的人知晓了，怎么就这么快让怡太妃知道了？
不可能是唐延，更不会是陈展，那会是谁？
下一刻，他在不敢抬头的林芷湉那找到了答案。
不用猜，定是她昨日去了司府有人告诉她的。
“林芷湉！”萧寒失望透了，声音低沉道：“本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林芷湉着急想要解释什么，却也没什么可解释的，只难过自己在他面前丢了形象。
怡太妃生气道：“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怪在芷湉身上！从今天开始，不许再去司府，不许在见那个灾星！”
“若我一定要去呢？”
怡太妃冰冷的威胁道：“你敢在见她，本宫就死给你看！”
萧寒听闻，所有的无可奈何和失望全都展现出来。
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轻轻的点着头，苦涩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从那天开始，他走到哪，怡太妃都派人跟着，去军营跟着，去皇宫跟着，去别院也跟着，就连出去和陈展喝酒也派人跟着。
反正就是不给他去司柠那的机会。
连陈展都为他感到愤愤不平。
萧寒几次想去司柠那，可又害怕怡太妃真的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所以他不敢轻易试探。
两个他爱到骨子里的人啊，怎么就让他为难成这个样子。
萧寒只能在每日上朝，遇到司羽或司振元的时候，同他们了解司柠的状况，在把想说的话让他们帮忙传达。
可就连这样，被怡太妃知道后都要勃然大怒。
萧寒从宫里回来，怡太妃上前质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灾星？是不是还想去看她？”
萧寒面无表情，也不去看怡太妃，沉声道：“母妃，你派人每时每刻跟着我还不够吗？我现在连见什么人讲什么话都要被你管控了是吗？”
他这才看向怡太妃，说道：“我好歹还是这岭昌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赫王，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吗？你非要把我管成什么都听你的傀儡才高兴吗？”
怡太妃生气道：“除了这件事情本宫管你什么了！”
“本宫还不是为了你好，本宫不想让娶那个灾星，就想让你安安稳稳的过完此生也错了吗？”
为我好？是，是为了我好，可有必要像看犯人一样看着我吗？
日日夜夜，时时刻刻，连睡觉都要派人在门外把守。
他明明一声令下就可以让那些人退的远远的，可为了不让怡太妃生气，他忍着火气没有那么做。
他想孝敬怡太妃，不是孝顺，更不是逆来顺受。可奈何怡太妃以命相逼，所以他只能让步。
可他不甘心，他可以震慑四方，可偏偏连娶喜欢的人的权利都没有。
所以他气，他气自己可以给天下人安定，却不能给她一个家。
他气自己什么事都可以自己说了算，唯独这件事，他束手无策。
他也气怡太妃，气她口口声声说为了他好，却不让他得偿所愿。
萧寒低笑一声，沉声道：“母妃，你真好…”
他说完，朝书房走去。
“你什么意思！”怡太妃的心被刺痛，上前想拉住萧寒说个清楚。
林芷湉突然跑过来拦住怡太妃，小声道：“算了姨母，凡事都要有个过程，他现在都不去找司柠了，以后也会慢慢理解你的。”
“理解？”怡太妃气愤道：“你听他说话语气，看看他对本宫那个脸色，像是会理解本宫的样子吗？”
“站住！”怡太妃不顾林芷湉阻拦，上前继续训斥。
萧寒一脚刚要踏上院子里亭桥的阶梯，听见怡太妃叫他，又不得不停下。
怡太妃见他头都不回，背对着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生拉硬扯的拽着萧寒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萧寒摆起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等着怡太妃训话，似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你什么态度啊？”怡太妃伤心道：“你为了一个那样不堪的女人，就忍心如此对我吗？”
萧寒讥笑，那母妃呢？母妃又是怎么对我的呢？
他无奈的别过脸，一句话也不想说。
“你看着我！”怡太妃怒喝道：“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妃。”
萧寒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别处，没有去看怡太妃，低沉着声音说了一句：“有。”
怡太妃生气道：“你看着我说话！”
萧寒对视上怡太妃的眼睛，眼里竟有晶莹的泪光在闪烁。
他甚至用低声下气的语气在哀求：“母妃，你能让我安静一会吗？我就想安静一会儿也不行吗。”
陈展在一旁劝说道：“太妃娘娘，殿下身体不舒服，要不先让他休息一会吧。”
“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啊？”怡太妃不依不饶道：“今日你便当着我的面发誓你不在跟司柠有任何牵扯，不然谁也别想休息。”
眼看母子俩就要针锋相对，林芷湉赶忙圆场，小心翼翼的说：“算了姨母，事情也不是说解决就能解决的，还是让他先休息一下吧。”
怡太妃歇斯底里道：“本宫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的，他管过我需不需要休息吗！”
转而又对萧寒说道：“你倒是说话啊，你现在就发誓你跟她彻底断绝往来！”
萧寒情绪上头，歇斯底里道：“我发誓我跟她断绝关系，我不爱她，不娶她了行吗？”
他红着眼，闪着泪光轻声问道：“母妃满意了吗？”
怡太妃受不了萧寒对她大吼大叫的态度，眼泪落下的同时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
“太妃娘娘…”陈展想阻止，却没来的及。
若不是碍于她是太妃娘娘，是赫王的母妃，陈展真想一脚把怡太妃踢飞。
怡太妃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母慈子孝的相处了二十多年，现在竟因为一个不干不净的灾星对自己大呼小叫的说话。
她颤抖着抬起手，指着萧寒的脸，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萧寒看着怡太妃的样子着实有些心疼。
他后悔自己方才的态度，神情和语气都缓和下来，歉意道：“母妃，方才是儿臣不好，儿臣不该用那样的态度对待您。”
他靠近怡太妃，试图去安慰她，可怡太妃在气头上，用力一把将他推开，怒吼道：“滚！”便转身离开。
萧寒毫无防备的被怡太妃一推，向后踉跄两步，绊在台阶上，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他闷哼一声，后脑重重的磕在亭桥的台阶上，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瞬间瘫软。
他感觉到自己后脑处有温热的东西在流淌，眼前也模糊的只能看到光亮，分辨不出其他。
鲜血从他颈后流淌出，又顺着台阶往下淌。
怡太妃听见倒地的声音顿时停下脚步。
“殿下！”陈展瞬间冲到跟前。
“殿下！”林芷湉也担心的冲到萧寒身旁，蹲下来想扶起他，却又没敢动他，带着哭腔着急问道：“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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