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亡双夜（一）
“就你这样还想继承齐家的家业？我绝不会把先祖拼了几辈子命留下来的基业断送在你这个无耻之子身上的。”
齐子言一手抓住齐琰的衣领，用力将他整个人推了出去，狠狠地撞击在书案上，把边上的烛台、书架都撞翻了。
“我本来想，你是个聪明人，可没想到，自己却想死得身败名裂一些，那我成全你。”说完，他拿起提前放在书案上的刀，往他身上捅。鲜血从他衣服里飞溅出来，顿时间倒在血泊之中。
“我当时听到有人在喊失火了，就沿着回廊走过去瞧瞧。谁知那大火越来越猛烈，几乎把整个庭院都覆盖了。齐琰说他会处理好这件事，让我先回去。但没想到第二天，我再次回到齐府时候……竟然烧得什么也不剩了。”
“谁？”
“我还想问你是谁？”一名男子从书架后面走出来，他身上的灯壶不停地闪烁着。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知道吗？这是寻鬼灯，碰上妖魔鬼怪它就会亮，你说我干什么？”
那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齐府？
“咣嗒”一声，墨影从水下站起来，晶莹闪烁的水花从他身上泼洒下来，滑过他净白肌肤。他躺在浅浅的池底，氤氲的温热水气缓缓向上升腾，瓶里的三支樱花正落到这一小方水池之中。墨影用手抓住一团无形的水，落下的水珠点起环形小涟漪，他闭上眼，再次回忆……
“咚，咚，咚。”
“谁啊？大晚上的……有事明天再来。”年轻男子回答道。
“咚，咚，咚。”
“你烦不烦？方叔已经歇息了。”年轻男子以为是早上来的墨影，他就打开门想把他劝回去。
年轻男子刚打开门，竟然不是墨影，是一个带着诡异笑脸面具、穿着红色官袍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把刀。
“你是谁？”那人走上前往男子身上插了一刀，又把他推倒在边上，便大步流星地向屋里走去。
“方叔！”年轻男子挣扎着叫道。
北月方从梦中醒来，他的面前正是带着诡异笑脸面具的人，“啊！啊！啊！”血液溅在竹窗的纸糊上，也浸湿了床单，他滚落到地上。那人又给他来了一刀，见他死透了才离开。
“齐琰的死亡时间不对，难道齐子言并没有杀死他。”墨影推测道，“看来，明天我得去查一查。”
“夫人，西院一早上来消息了，说是北月方昨晚被人杀死了！”少风的丫鬟匆匆走到正堂来告诉她。
“啊？什么？”少风惊讶了一下，但并没有很吃惊。这几年来，南院和西院的关系比较淡薄，都算得上是远房亲戚了。不过他这一死倒是好了，本来一个人有那么点地方活着，这下东院、北院的人恐怕是眼红了要来“割地”了吧。不过少风倒是没什么兴趣，自己既不想陷入其中，也不想看到他们狼吞虎咽的蠢材样子，毕竟北月府的南院是最大的。
“你可打听到是谁杀的？”
“奴婢不知，只听别人说，他那个侄儿说是一个带面具的人。”
“他们西院平常安分的很，院子又小，院里上下也就五六来个人，应该不可能是东院和北院的人干的。”
“他该不会是惹了什么人吧？”
丫鬟摇摇头，回道：“不知道。”
“备马，我们去看看。”
“嗯。”
“少风夫人到！”门口的知客喊道。
院内，众人的目光都向门口聚集，而少风则优游自若地从门口走到屋里。
“阿烨，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又要照顾你方叔，又要管理西院杂事，可把你累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温艳兰轻轻握住他的手，伤痛地哭着。
少风站在门槛外，看见那个东院的贱外室竟然在这种地方哭哭啼啼，王知雨怎么不管管？
她倒是识相，看见少风来了，便从阿烨床头起身离开。
少风坐下来，同情地安慰道：“阿烨，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点点头。
“谁要你给他一个交代了？”北月祺诚站在屋外喊道。
少风转过头看着他，看他面色不太好，于是客气地问道：“敢问祺诚三弟，为何我不能给他一个说法？”
“二姐，照您这么说，要是您给了他一个说法，是不是意味着这西院以后要归你管了？”
“呵呵呵呵，二弟说笑了，我那南院已经够繁杂的了，再要西院可不是雪上加霜么？”
“现在大哥死了，我觉得你倒是要给一个说法。”
少风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她露出虎一般凶狠的眼神盯着他：“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是我指派的人手杀了他？”
“我大哥为人正义，从来惹不到别人，要不是这北月府内有些人都勾心斗角几十年了，这还用得着装模作样吗？”
“你放屁！好你个王八羔子，空口无凭就在这儿诬陷我来了！”少风的眼睛瞪得像珍珠，要吃人似的，她接着骂道：“既然你这么关心他，我问问你，他六十大寿的时候，你拖了个人说你得了风寒去不了，实则是被朝廷上的官家私下里教训；他上个月生病，流着鼻涕、打着喷嚏，阿烨去找昊舒二弟帮忙去街上买药、找了名家看病，你又在哪；刚才，你家那个小贱人已经来哭过一场了，想又是替着你来的吧。没想到你还有脸说出这种话，真不知羞耻！”嚯！骂了一长句话，少风心里爽多了。
“夫人……”阿烨躺在床上用微弱的语气叫她。
少风走到屋内，看他情况不对，立刻翻开被子，看到胸前的伤口还在流血。
“去把楠明叫来。”
“夫人，明公子他还在睡觉。”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
“昨日夜里他在齐府碰到了个陌生人，就调查起陈年旧事了，想是查得晚了。”
“那你去把他叫醒。”
“是夫人。”
听到这儿，阿烨皱着眉，迷迷糊糊的。少风转过头，他晕了过去。
“阿烨，阿烨！别睡着啊。快去传大夫来！”
“是！”
大理寺的门口有两位官兵把守着，他们俩把墨影拦在外面。
“站住！干什么的？”
墨影往里面望望。
“问你话呢！”
“我去查点资料。”
“大胆刁民！大理寺闲人不准入内，不知道吗？”
墨影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金条，微笑着说道：“大人，您是否再考虑一下？”
“这……快把它藏起来，免得被别人发现。”
“谢大人通融。”
墨影趁着里面的官员正忙于公务、书写文案，从后面的窗子里翻进去。
“铭匡二十二年，太韶八年、祁和十五年、十六年，哎，找到了。五月十三日，齐府意外失火，烧伤、身亡约有八十九人，财物损失惨重……”他往下翻页，“逝者名单……齐琰！齐子言……失踪人口名单，萧贺驰？任时平！全是三年前在齐府读书的人……主要负责查案官员：常胜远。停案报告：因此案疑点众多，已超时调查三月，经上部准许将此案转交给北月府相关人员负责，负责人：北月楠明。”墨影把档案册合上，他往左边一看，远处站着一个头上戴着诡异笑脸面具的人。
“你是谁？！”墨影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人不见了。真是奇怪！
“娘，您找我？”楠明问道。
“明儿，你去看看阿烨，他在屋内。”
西院的其他人叫了些人手开始布置葬礼。
“娘，里面的郎中说他的伤口暂时稳住了，不过还得继续观察。”
“嗯，那就好。对了，明儿，你可有什么发现？”
“儿子认为先要找到凶手才是关键。”
“或许北月方有什么事还瞒着，我得再去问问他。”
咦，那儿发生了什么事，敲锣打鼓的？墨影心想。
他来的真不是时候——当墨影推开门后，他看见西院里满是陌生的人，他们腰间都系着孝布，有的穿着素服，灵堂上已经挂上了丧幡，支起了花圈。
“夫人，外面来了个人。”
“谁啊？”
“不认识。”
少风从板凳上站起来，走到门口那儿去见他。
“墨影？”
“少风夫人。您也在这儿啊？”
少风微笑着回答道：“嗯。”
“这是怎么了？谁……”
“哦，是北月方，他昨晚被人杀了。”说到这儿，她面露忧伤。
“什么？！”
“你先进来吧。”
“哦。”
墨影心想：北月方竟然死了。唉，线索又断了……
少风把他带到屋内就坐。
“少雪没来么？”
“我本来是想来问北月方讲师一些事的，但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我娘还不知道吧。”
“翠鹃，你去给墨影倒杯水。”
“是，夫人。”
“墨影你先坐这儿，我去外面看看。”
“嗯。”
少风离开座位，到外面透透气，顺便看看楠明在干什么。墨影等她出去了也站起来，站在门槛里面悄悄观察。
“明儿。”
“娘。”
楠明转过身来，墨影认出他来，这不是昨晚在齐府碰到的那个青年吗！与此同时，楠明身上的寻鬼灯亮了，他往少风身后一看，瞬间就锁定了墨影，他问道：“娘，那人是谁？”楠明感到有点熟悉又是陌生。
“他是我姐姐家的儿子，怎么了？”
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在齐府的那人的身型跟他挺像的，只是当时夜太黑，边上又没有灯，看不清他长什么样，不过他敢断定就是那人没错了。
“又是你！”
“楠明，你们认识啊？”
“娘，他就是昨晚我在齐府遇到的怪人。”说完，楠明快步走到他跟前，一点都不友好的样子看着他。
墨影后退了几步，面露难色。
“你想干什么？”
“妖怪，束手就擒吧！”
“住手！”少雪喊道。她走上前来，向楠明解释道：“明儿，他是少雪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妖怪呢？”
“可是，娘，你看。”
“法器又不是人，人都有出错的时候，更何况一件法器呢？”
“你来这儿有什么目的？”楠明走过去问道。
“我……我来找北月方，他……”
“你找他做甚？”
“问问他三年前齐府大火的事情。”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墨影没有回答，他不想跟一个陌生人讲他的往事。
“明儿！”少风帮他解释了：“这件事在他来这儿之前，他就跟我讲了。”
“刚才我问过阿烨了，他说这个月里除了你，”楠明指着墨影回答道，“没有其他人再来过西院了。这么看来，”楠明转过头看着墨影说：“嫌疑最大的就是你。”
“如果我是凶手，何必再回来送死？”墨影理直气壮地反问他。
“说不定你想让别人相信你罢了，不过，这些小花招是骗不过我的。”
墨影不想反驳了，他望了望上空，喊道：“看！”然后撒腿就跑。
楠明还真被他骗了，他转过身看着正在逃跑的墨影，变出寒霜冰剑掷出去，插在他脑袋边上的门里。墨影吓了一跳，赶紧停下，转过身退了几步。
众人都看着他，墨影也感觉自己非常尴尬，明明啥都没干就被人误会了。
楠明跑上去，在他静脉上出了一掌，墨影晕倒在地上。
“你不知道他们有多恶毒，这是他们改不了的天性！”
“以后，你可以叫我阿姐。”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似天上的神仙一样貌美，虽记不清她的模样，但是她的声音很甜美。“但是，你必须离开这里！”她抱起孩子，“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她把孩子抛了出去。他从云端落下去……
“啊！啊！”墨影又做了那个梦。他感到很难受，像是自己在黑暗中被烈火灼烧一般，却找不到出口。他正奋力挣扎得脸都涨红了，额头上冒着汗。
“怎么，想逃跑了啦？”楠明正擦拭着寒霜冰剑，冷笑地问道。
齐子言一手抓住齐琰的衣领，用力将他整个人推了出去，狠狠地撞击在书案上，把边上的烛台、书架都撞翻了。
“我本来想，你是个聪明人，可没想到，自己却想死得身败名裂一些，那我成全你。”说完，他拿起提前放在书案上的刀，往他身上捅。鲜血从他衣服里飞溅出来，顿时间倒在血泊之中。
“我当时听到有人在喊失火了，就沿着回廊走过去瞧瞧。谁知那大火越来越猛烈，几乎把整个庭院都覆盖了。齐琰说他会处理好这件事，让我先回去。但没想到第二天，我再次回到齐府时候……竟然烧得什么也不剩了。”
“谁？”
“我还想问你是谁？”一名男子从书架后面走出来，他身上的灯壶不停地闪烁着。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知道吗？这是寻鬼灯，碰上妖魔鬼怪它就会亮，你说我干什么？”
那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齐府？
“咣嗒”一声，墨影从水下站起来，晶莹闪烁的水花从他身上泼洒下来，滑过他净白肌肤。他躺在浅浅的池底，氤氲的温热水气缓缓向上升腾，瓶里的三支樱花正落到这一小方水池之中。墨影用手抓住一团无形的水，落下的水珠点起环形小涟漪，他闭上眼，再次回忆……
“咚，咚，咚。”
“谁啊？大晚上的……有事明天再来。”年轻男子回答道。
“咚，咚，咚。”
“你烦不烦？方叔已经歇息了。”年轻男子以为是早上来的墨影，他就打开门想把他劝回去。
年轻男子刚打开门，竟然不是墨影，是一个带着诡异笑脸面具、穿着红色官袍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把刀。
“你是谁？”那人走上前往男子身上插了一刀，又把他推倒在边上，便大步流星地向屋里走去。
“方叔！”年轻男子挣扎着叫道。
北月方从梦中醒来，他的面前正是带着诡异笑脸面具的人，“啊！啊！啊！”血液溅在竹窗的纸糊上，也浸湿了床单，他滚落到地上。那人又给他来了一刀，见他死透了才离开。
“齐琰的死亡时间不对，难道齐子言并没有杀死他。”墨影推测道，“看来，明天我得去查一查。”
“夫人，西院一早上来消息了，说是北月方昨晚被人杀死了！”少风的丫鬟匆匆走到正堂来告诉她。
“啊？什么？”少风惊讶了一下，但并没有很吃惊。这几年来，南院和西院的关系比较淡薄，都算得上是远房亲戚了。不过他这一死倒是好了，本来一个人有那么点地方活着，这下东院、北院的人恐怕是眼红了要来“割地”了吧。不过少风倒是没什么兴趣，自己既不想陷入其中，也不想看到他们狼吞虎咽的蠢材样子，毕竟北月府的南院是最大的。
“你可打听到是谁杀的？”
“奴婢不知，只听别人说，他那个侄儿说是一个带面具的人。”
“他们西院平常安分的很，院子又小，院里上下也就五六来个人，应该不可能是东院和北院的人干的。”
“他该不会是惹了什么人吧？”
丫鬟摇摇头，回道：“不知道。”
“备马，我们去看看。”
“嗯。”
“少风夫人到！”门口的知客喊道。
院内，众人的目光都向门口聚集，而少风则优游自若地从门口走到屋里。
“阿烨，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又要照顾你方叔，又要管理西院杂事，可把你累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温艳兰轻轻握住他的手，伤痛地哭着。
少风站在门槛外，看见那个东院的贱外室竟然在这种地方哭哭啼啼，王知雨怎么不管管？
她倒是识相，看见少风来了，便从阿烨床头起身离开。
少风坐下来，同情地安慰道：“阿烨，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点点头。
“谁要你给他一个交代了？”北月祺诚站在屋外喊道。
少风转过头看着他，看他面色不太好，于是客气地问道：“敢问祺诚三弟，为何我不能给他一个说法？”
“二姐，照您这么说，要是您给了他一个说法，是不是意味着这西院以后要归你管了？”
“呵呵呵呵，二弟说笑了，我那南院已经够繁杂的了，再要西院可不是雪上加霜么？”
“现在大哥死了，我觉得你倒是要给一个说法。”
少风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她露出虎一般凶狠的眼神盯着他：“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是我指派的人手杀了他？”
“我大哥为人正义，从来惹不到别人，要不是这北月府内有些人都勾心斗角几十年了，这还用得着装模作样吗？”
“你放屁！好你个王八羔子，空口无凭就在这儿诬陷我来了！”少风的眼睛瞪得像珍珠，要吃人似的，她接着骂道：“既然你这么关心他，我问问你，他六十大寿的时候，你拖了个人说你得了风寒去不了，实则是被朝廷上的官家私下里教训；他上个月生病，流着鼻涕、打着喷嚏，阿烨去找昊舒二弟帮忙去街上买药、找了名家看病，你又在哪；刚才，你家那个小贱人已经来哭过一场了，想又是替着你来的吧。没想到你还有脸说出这种话，真不知羞耻！”嚯！骂了一长句话，少风心里爽多了。
“夫人……”阿烨躺在床上用微弱的语气叫她。
少风走到屋内，看他情况不对，立刻翻开被子，看到胸前的伤口还在流血。
“去把楠明叫来。”
“夫人，明公子他还在睡觉。”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
“昨日夜里他在齐府碰到了个陌生人，就调查起陈年旧事了，想是查得晚了。”
“那你去把他叫醒。”
“是夫人。”
听到这儿，阿烨皱着眉，迷迷糊糊的。少风转过头，他晕了过去。
“阿烨，阿烨！别睡着啊。快去传大夫来！”
“是！”
大理寺的门口有两位官兵把守着，他们俩把墨影拦在外面。
“站住！干什么的？”
墨影往里面望望。
“问你话呢！”
“我去查点资料。”
“大胆刁民！大理寺闲人不准入内，不知道吗？”
墨影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金条，微笑着说道：“大人，您是否再考虑一下？”
“这……快把它藏起来，免得被别人发现。”
“谢大人通融。”
墨影趁着里面的官员正忙于公务、书写文案，从后面的窗子里翻进去。
“铭匡二十二年，太韶八年、祁和十五年、十六年，哎，找到了。五月十三日，齐府意外失火，烧伤、身亡约有八十九人，财物损失惨重……”他往下翻页，“逝者名单……齐琰！齐子言……失踪人口名单，萧贺驰？任时平！全是三年前在齐府读书的人……主要负责查案官员：常胜远。停案报告：因此案疑点众多，已超时调查三月，经上部准许将此案转交给北月府相关人员负责，负责人：北月楠明。”墨影把档案册合上，他往左边一看，远处站着一个头上戴着诡异笑脸面具的人。
“你是谁？！”墨影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人不见了。真是奇怪！
“娘，您找我？”楠明问道。
“明儿，你去看看阿烨，他在屋内。”
西院的其他人叫了些人手开始布置葬礼。
“娘，里面的郎中说他的伤口暂时稳住了，不过还得继续观察。”
“嗯，那就好。对了，明儿，你可有什么发现？”
“儿子认为先要找到凶手才是关键。”
“或许北月方有什么事还瞒着，我得再去问问他。”
咦，那儿发生了什么事，敲锣打鼓的？墨影心想。
他来的真不是时候——当墨影推开门后，他看见西院里满是陌生的人，他们腰间都系着孝布，有的穿着素服，灵堂上已经挂上了丧幡，支起了花圈。
“夫人，外面来了个人。”
“谁啊？”
“不认识。”
少风从板凳上站起来，走到门口那儿去见他。
“墨影？”
“少风夫人。您也在这儿啊？”
少风微笑着回答道：“嗯。”
“这是怎么了？谁……”
“哦，是北月方，他昨晚被人杀了。”说到这儿，她面露忧伤。
“什么？！”
“你先进来吧。”
“哦。”
墨影心想：北月方竟然死了。唉，线索又断了……
少风把他带到屋内就坐。
“少雪没来么？”
“我本来是想来问北月方讲师一些事的，但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我娘还不知道吧。”
“翠鹃，你去给墨影倒杯水。”
“是，夫人。”
“墨影你先坐这儿，我去外面看看。”
“嗯。”
少风离开座位，到外面透透气，顺便看看楠明在干什么。墨影等她出去了也站起来，站在门槛里面悄悄观察。
“明儿。”
“娘。”
楠明转过身来，墨影认出他来，这不是昨晚在齐府碰到的那个青年吗！与此同时，楠明身上的寻鬼灯亮了，他往少风身后一看，瞬间就锁定了墨影，他问道：“娘，那人是谁？”楠明感到有点熟悉又是陌生。
“他是我姐姐家的儿子，怎么了？”
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在齐府的那人的身型跟他挺像的，只是当时夜太黑，边上又没有灯，看不清他长什么样，不过他敢断定就是那人没错了。
“又是你！”
“楠明，你们认识啊？”
“娘，他就是昨晚我在齐府遇到的怪人。”说完，楠明快步走到他跟前，一点都不友好的样子看着他。
墨影后退了几步，面露难色。
“你想干什么？”
“妖怪，束手就擒吧！”
“住手！”少雪喊道。她走上前来，向楠明解释道：“明儿，他是少雪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妖怪呢？”
“可是，娘，你看。”
“法器又不是人，人都有出错的时候，更何况一件法器呢？”
“你来这儿有什么目的？”楠明走过去问道。
“我……我来找北月方，他……”
“你找他做甚？”
“问问他三年前齐府大火的事情。”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墨影没有回答，他不想跟一个陌生人讲他的往事。
“明儿！”少风帮他解释了：“这件事在他来这儿之前，他就跟我讲了。”
“刚才我问过阿烨了，他说这个月里除了你，”楠明指着墨影回答道，“没有其他人再来过西院了。这么看来，”楠明转过头看着墨影说：“嫌疑最大的就是你。”
“如果我是凶手，何必再回来送死？”墨影理直气壮地反问他。
“说不定你想让别人相信你罢了，不过，这些小花招是骗不过我的。”
墨影不想反驳了，他望了望上空，喊道：“看！”然后撒腿就跑。
楠明还真被他骗了，他转过身看着正在逃跑的墨影，变出寒霜冰剑掷出去，插在他脑袋边上的门里。墨影吓了一跳，赶紧停下，转过身退了几步。
众人都看着他，墨影也感觉自己非常尴尬，明明啥都没干就被人误会了。
楠明跑上去，在他静脉上出了一掌，墨影晕倒在地上。
“你不知道他们有多恶毒，这是他们改不了的天性！”
“以后，你可以叫我阿姐。”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似天上的神仙一样貌美，虽记不清她的模样，但是她的声音很甜美。“但是，你必须离开这里！”她抱起孩子，“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她把孩子抛了出去。他从云端落下去……
“啊！啊！”墨影又做了那个梦。他感到很难受，像是自己在黑暗中被烈火灼烧一般，却找不到出口。他正奋力挣扎得脸都涨红了，额头上冒着汗。
“怎么，想逃跑了啦？”楠明正擦拭着寒霜冰剑，冷笑地问道。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