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最糟糕的时代
修弥尔选择了附近一家简单的餐馆共进午餐，两人之间实在是没有那么讲究。
各自点了一份便餐，并不准备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
爱丽丝打量着坐在对面的修弥尔一眼，笑道，“听说你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工作了？”
“是的，一份既能够满足我对神秘学好奇，也能够有足够经济来源支撑的职业。”
修弥尔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几分。
这份工作正是从离开廷根的罗森.达克威德那里低价转接过来的民俗草药店。
准备借助这个机会让自己逐步融入非凡者的圈子，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
这样再进入恶龙酒吧的时候也能够更加方便一些。
与罗森交涉的过程中并没有主动暴露身份，只是以十分常规的途径以十分低廉的价格从对方的手底下接过了这家店铺而已。
对方急于离开，所以对于价格方面并没有进行讨价还价，很容易就占到了便宜。
“那就祝愿你一切顺利。”爱丽丝没有多做询问，毕竟既然对方做了那就一定有着自己的想法。
虽然这家伙总是不喜欢按照常理出牌，但是每次他的选择都是对的。
似乎并没有干涉的必要。
修弥尔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而是转向了对方，“你呢，最近的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说实话，有些糟糕，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爱丽丝想到这件事就有些苦恼，不由嘟着嘴开始抱怨起来。
对方给了自己一个倾诉的口子，顺势就想要把积攒的情绪倒出来。
修弥尔也有些哭笑不得，意识到自己似乎开了一个坏头，或许这次午餐并没有那么快结束了。
不过仅仅作为倾听者自己还是十分乐意的。
其实原本还希望对方在廷根大学为自己收集一下第四纪的资料，现在看来她是没有这个空闲了。
这件事情还是自己亲自来吧，不过是麻烦一点而已。
反正自己也会在德维尔图书馆等很长的时间，等待那两位主角的到来。
将这份工作留作打发时间所需也是不错的选择。
很快服务员将两人的餐盘端了上来，各自都是一份烤鸡和土豆配新鲜蔬菜。
不过爱丽丝多要了一份素菜汤，似乎说的有些口干。
在用餐的过程中，修弥尔继续倾听着对方的抱怨，而几次将目光投向对方的头顶，尽量不引起对方的注意。
虽然这有些难，好在对方并不在意这件事。
爱丽丝之前怨魂影响的残留已经被【湖】所抚平，但是现在再看似乎又沾染了一点。
好在还没有凝聚的迹象，或许就算自己不干涉都能自行消散。
但是更加稳妥的选择依旧是在其未对对方造成实质性的负面影响前，以【湖】将其驱散。
其实有让卡尔符文长期印入脑海避免遭受影响的办法，但是那还是存在一定的风险，过久的刻印在脑海之中容易造成人格的扭曲。
所以还是自己来将其把控这个尺度比较好，即使麻烦一些。
修弥尔将目光缓缓收回，徐徐吐出一口气。
目睹跳河自尽那种倒霉的事情短时间内很难遇到两次，爱丽丝这次沾染的怨念恐怕有另外的来源。
这两天自己重新转了一圈廷根，找到了那场灾难诞生的条件，那怨念滋生的来源。
正是那片已然成为重灾区的工厂区，它现在的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很多。
用叉子轻轻划过餐盘，脑海中浮现了廷根的地图，看到了那个被乌云笼罩的地点，城中的工厂聚集区。
那里的阴暗已经凝聚成了实质，即使是经过那里的行人也会受到或多或少的影响。
一颗定时炸弹早就已经埋在了廷根。
催化它的诞生的直接因素并非是邪教徒的黑暗仪式，只是鲁恩王国《谷物法案》的废除。
事实上在这则法案发布之时还有不少人因为游行抗议，抱怨粮食价格的上涨提高了生活成本，但是最终法案如他们所愿被废除之后日子也并没有更好。
谷物法案本身不过是保护本国粮食价格的一项策略，以反倾销手段控制粮食的进口。
因此导致粮食上涨自然是受到了农民的拥护和普通人的反对，但是对于土地贵族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他们能够借此提高土地的租收，对于工厂主没有影响，因为他并不会因此提高薪资的水平。
如今该法案废除之后粮食价格回落，土地贵族的租收却并不会因此下降，自然导致了农民的破产。
而破产的农民涌入城市成为新的劳动力，对于工厂主来说自然也是好事，能够视竞岗人数的增加而降低薪资水平，并且导致部分工人的下岗，而对于土地贵族来说也依旧没有影响，土地的价值不会因此被贬值。
这本身就是一场上位者的游戏，这些底层的贫民永远不会成为真正的获益者。
贫民与资本的矛盾越变得越来愈深，即使这次的邪神降临的危机没有降临，迟早有一天也会爆发。
即使自己并不想做出这样的猜测，但是对上位者来说，这些贫民的死对于他们来说依旧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甚至这些不稳定的因素提前消失反而能够有助于他们的统治。
孕育邪神的温床因此诞生。
工人下岗，农民破产，日积月累的怨念在不断发酵。
它并不是0-08的安排，而是这样的历史下，时代演化的必然，历史车轮的推动需要牺牲。
自己能够猎杀那诡异而不可名状的邪神，但是面对这个吃人的时代只是有心无力。
此时能够做的，也就只是护住身旁在意的几个人罢了。
这种无力感让自己想起了初临那个被灰血病和兽化病所摧毁的亚楠小镇的时候。
谁都想救，但是谁都救不了。
唯一能够做的也就只剩下给予他们解脱罢了。
但是现在这样的解脱他们也做不到，他们依旧畏惧着死亡，这证明他们还活着。
廷根并没有诅咒之血之侵蚀，但是这里有着更加可怕的东西在摧毁着这些人的精神和肉体。
然而不只是廷根，这里不过是一处时代的缩影。
这是最糟糕的时代……
各自点了一份便餐，并不准备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
爱丽丝打量着坐在对面的修弥尔一眼，笑道，“听说你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工作了？”
“是的，一份既能够满足我对神秘学好奇，也能够有足够经济来源支撑的职业。”
修弥尔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几分。
这份工作正是从离开廷根的罗森.达克威德那里低价转接过来的民俗草药店。
准备借助这个机会让自己逐步融入非凡者的圈子，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
这样再进入恶龙酒吧的时候也能够更加方便一些。
与罗森交涉的过程中并没有主动暴露身份，只是以十分常规的途径以十分低廉的价格从对方的手底下接过了这家店铺而已。
对方急于离开，所以对于价格方面并没有进行讨价还价，很容易就占到了便宜。
“那就祝愿你一切顺利。”爱丽丝没有多做询问，毕竟既然对方做了那就一定有着自己的想法。
虽然这家伙总是不喜欢按照常理出牌，但是每次他的选择都是对的。
似乎并没有干涉的必要。
修弥尔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而是转向了对方，“你呢，最近的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说实话，有些糟糕，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爱丽丝想到这件事就有些苦恼，不由嘟着嘴开始抱怨起来。
对方给了自己一个倾诉的口子，顺势就想要把积攒的情绪倒出来。
修弥尔也有些哭笑不得，意识到自己似乎开了一个坏头，或许这次午餐并没有那么快结束了。
不过仅仅作为倾听者自己还是十分乐意的。
其实原本还希望对方在廷根大学为自己收集一下第四纪的资料，现在看来她是没有这个空闲了。
这件事情还是自己亲自来吧，不过是麻烦一点而已。
反正自己也会在德维尔图书馆等很长的时间，等待那两位主角的到来。
将这份工作留作打发时间所需也是不错的选择。
很快服务员将两人的餐盘端了上来，各自都是一份烤鸡和土豆配新鲜蔬菜。
不过爱丽丝多要了一份素菜汤，似乎说的有些口干。
在用餐的过程中，修弥尔继续倾听着对方的抱怨，而几次将目光投向对方的头顶，尽量不引起对方的注意。
虽然这有些难，好在对方并不在意这件事。
爱丽丝之前怨魂影响的残留已经被【湖】所抚平，但是现在再看似乎又沾染了一点。
好在还没有凝聚的迹象，或许就算自己不干涉都能自行消散。
但是更加稳妥的选择依旧是在其未对对方造成实质性的负面影响前，以【湖】将其驱散。
其实有让卡尔符文长期印入脑海避免遭受影响的办法，但是那还是存在一定的风险，过久的刻印在脑海之中容易造成人格的扭曲。
所以还是自己来将其把控这个尺度比较好，即使麻烦一些。
修弥尔将目光缓缓收回，徐徐吐出一口气。
目睹跳河自尽那种倒霉的事情短时间内很难遇到两次，爱丽丝这次沾染的怨念恐怕有另外的来源。
这两天自己重新转了一圈廷根，找到了那场灾难诞生的条件，那怨念滋生的来源。
正是那片已然成为重灾区的工厂区，它现在的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很多。
用叉子轻轻划过餐盘，脑海中浮现了廷根的地图，看到了那个被乌云笼罩的地点，城中的工厂聚集区。
那里的阴暗已经凝聚成了实质，即使是经过那里的行人也会受到或多或少的影响。
一颗定时炸弹早就已经埋在了廷根。
催化它的诞生的直接因素并非是邪教徒的黑暗仪式，只是鲁恩王国《谷物法案》的废除。
事实上在这则法案发布之时还有不少人因为游行抗议，抱怨粮食价格的上涨提高了生活成本，但是最终法案如他们所愿被废除之后日子也并没有更好。
谷物法案本身不过是保护本国粮食价格的一项策略，以反倾销手段控制粮食的进口。
因此导致粮食上涨自然是受到了农民的拥护和普通人的反对，但是对于土地贵族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他们能够借此提高土地的租收，对于工厂主没有影响，因为他并不会因此提高薪资的水平。
如今该法案废除之后粮食价格回落，土地贵族的租收却并不会因此下降，自然导致了农民的破产。
而破产的农民涌入城市成为新的劳动力，对于工厂主来说自然也是好事，能够视竞岗人数的增加而降低薪资水平，并且导致部分工人的下岗，而对于土地贵族来说也依旧没有影响，土地的价值不会因此被贬值。
这本身就是一场上位者的游戏，这些底层的贫民永远不会成为真正的获益者。
贫民与资本的矛盾越变得越来愈深，即使这次的邪神降临的危机没有降临，迟早有一天也会爆发。
即使自己并不想做出这样的猜测，但是对上位者来说，这些贫民的死对于他们来说依旧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甚至这些不稳定的因素提前消失反而能够有助于他们的统治。
孕育邪神的温床因此诞生。
工人下岗，农民破产，日积月累的怨念在不断发酵。
它并不是0-08的安排，而是这样的历史下，时代演化的必然，历史车轮的推动需要牺牲。
自己能够猎杀那诡异而不可名状的邪神，但是面对这个吃人的时代只是有心无力。
此时能够做的，也就只是护住身旁在意的几个人罢了。
这种无力感让自己想起了初临那个被灰血病和兽化病所摧毁的亚楠小镇的时候。
谁都想救，但是谁都救不了。
唯一能够做的也就只剩下给予他们解脱罢了。
但是现在这样的解脱他们也做不到，他们依旧畏惧着死亡，这证明他们还活着。
廷根并没有诅咒之血之侵蚀，但是这里有着更加可怕的东西在摧毁着这些人的精神和肉体。
然而不只是廷根，这里不过是一处时代的缩影。
这是最糟糕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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