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黄老复出
周五早上，在金副主任例行查房时，认为孙大海的术后恢复非常理想，孙大海借机赶紧申请要求出院。
这几天把他憋坏了。虽然他和黄老天南地北几乎无话不谈，俩人的关系日渐亲密，已经算得上是忘年之交。
但在医院里，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孙大海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而且，就在昨天晚上，机关事务管理局的中山装中年代表组织正式通知黄老，今天一早派车接黄老去专案组驻地，宣读专案组对他的调查结果，并接受上级领导的约见。
看这架势，孙大海估计黄老平反复出在即。即使新的工作安排没有下来，但他的行政级别必然是要恢复的。
以黄老原来的身份，这间普通军人病房，肯定不会再让黄老继续住下去了。与其到时候自己一个人住在病房里，还不如出院回家养着呢。
金副主任同意孙大海出院的请求，因为明天早上还要最后换一次药，所以给孙大海开了明天的出院单。
“明天是24号，学校要召开学期总结与寒假安全宣传大会。也就是说，我小学一年级第一学期就要结束了，那我要不要去学校参与一下？算了吧，还不够折腾的。”孙大海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中。
到了中午，姜秀萍来给他送饭。直到他吃完午饭，奶奶也回家去了，黄老还没有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孙大海有些心神不宁。
下午2点多，红光满面的黄老总算被送回来了。等送他的人告辞离开，孙大海赶忙凑了过去。
“爷爷，去了这么久呀，我真的有点担心了。”
“大海呀，你是关心则乱呀！既然组织已经把我安排在这里治病了，难道还能再把我送回干校不成?要这样的话，当时只要不让我出来治病，大家不是都不用麻烦了。”心情大好的黄老，对孙大海开起了玩笑。
“我不是为您担心嘛。您的事怎么样了？”
“我们今天去的几个人，经专案组调查，已经宣布彻底平反了。随后，组织部门的文件也发下来了，恢复我们几个人的行政级别和待遇。
我们的行政关系暂时落回原单位，具体的工作岗位，将由上级组织部门和原单位协商后另行安排。”兴奋的黄老，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拉着孙大海唠叨起来。
“太好了，爷爷。刚才我真的很着急。一看都这时间了，您还没有回来……不过，那里面还管您午饭了？”
黄老顿了一下，说道：“专案组那边可不管饭的。专案组的领导和我们谈话后，本来就应该回来了。结果有工作人员告诉我，老政委要和我谈话，并安排我和他一起吃午饭。”
“老政委？”孙大海想了想，问道“您说的是首长？”
黄老笑着点了点头。
孙大海倒吸一口凉气。“我这个爷爷认的，牛大发了，可惜我没有打算从政，否则这就是通天梯呀。”
“爷爷，您和领导聊什么了？如果需要保密的内筒，您不用告诉我。”两世为人的孙大海从来没有涉及到这个高度，此时听黄老谈起，也不禁八卦起来。
“你这孩子还知道什么是保密？其实也没说什么。那是我的老领导，现在我平反了，他是来关心我的身体和生活情况。”
“那他老人家安排您以后的工作了吗？”
“他询问了我的意见，正好咱爷俩前几天不是聊过这个话题了吗？
你建议我，年纪大了，就不要再过多参与政府工作了，最好退居二线，以顾问的形式，为年富力强的年轻一代让路，并做好‘扶上马，送一程’的工作。
于是我把这建议对老领导说了，看得出来，他非常高兴，夸我思想觉悟高，不贪恋权位，并且说我的想法，也帮他扩展了思路。
我趁机提议，由我们农业部开始，做个试点。我们部里就有好几个年纪大了的领导同志，先后都回来工作了。
我们这些已经平反但年龄过线的干部，可以组成一个顾问小组，为部里开展的工作提供帮助。
老政委说要和其他首长协商一下，尽快把试点落实下来。呵呵，我这是占你的功劳了。”黄老慈爱地看着孙大海。
“我只是随口说说，能有什么功劳！关键是您的想法，是真心希望国家能够更好，所以才会放弃自己应得的位置，转头帮助年轻一代。
相信现在国家的相关领导也肯定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所以您提出的建议，正好赶在这个点上。”
“你说得对。不过大海，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呢？”
“我妈妈在报社工作，我识字以后就养成了看报纸的习惯，又喜欢瞎琢磨。我了解到您的情况，再结合现在报纸上的新闻，就有了这个想法。”孙大海小心地组织了措词。
这个问题如果解释清楚了，以后在黄老这里，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做事了。
“我是这么想的：中央这几年一直在拨乱反正，许多像您一样，在十年特殊时期被迫离开工作岗位的领导，陆续平反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包括您在内，大家都是十多年没有从事相关工作了，身体、精力也都大不如从前。恐怕即使恢复原职，短时间也很难适应工作岗位的要求。真要继续工作，无论对工作还是对个人，都不见得是件好事。
我们实验小学就有这样的例子。以前离开学校的老师，如果他们愿意，都可以回来当学校的顾问。
以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和精力，已经很难持续完成正常的教学任务。
但学校会定期组织他们回到学校，和年轻老师座谈，传授经验，偶尔给我们上一节公开课。这种做法既不太费力，同时深受老师们和我们学生的欢迎。
所以我就想，您干脆也不要直接顶在一线了，退在后面做顾问好了。”
“好孩子，你的想法是对的。”黄老点头认可了孙大海的说辞。
“爷爷，我明天就要办出院了。您的事情也都解决了，还住在这里治病吗？”
“我回来其实是想看看你。如果你明天出院，那我就换到干部病房去。从明天起，配给我的司机和秘书就要到位，要是我身边总有人跟着，在普通病房里太扎眼了。”
“您都有司机和秘书了？是农业部的人？”
“我现在是住院治疗期间，所以暂时还不归农业部里安排，先由机关事务管理局临时为我提供服务。等到下周，我出院去部里报道后，才会由部里安排秘书和司机的。”
这几天把他憋坏了。虽然他和黄老天南地北几乎无话不谈，俩人的关系日渐亲密，已经算得上是忘年之交。
但在医院里，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孙大海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而且，就在昨天晚上，机关事务管理局的中山装中年代表组织正式通知黄老，今天一早派车接黄老去专案组驻地，宣读专案组对他的调查结果，并接受上级领导的约见。
看这架势，孙大海估计黄老平反复出在即。即使新的工作安排没有下来，但他的行政级别必然是要恢复的。
以黄老原来的身份，这间普通军人病房，肯定不会再让黄老继续住下去了。与其到时候自己一个人住在病房里，还不如出院回家养着呢。
金副主任同意孙大海出院的请求，因为明天早上还要最后换一次药，所以给孙大海开了明天的出院单。
“明天是24号，学校要召开学期总结与寒假安全宣传大会。也就是说，我小学一年级第一学期就要结束了，那我要不要去学校参与一下？算了吧，还不够折腾的。”孙大海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中。
到了中午，姜秀萍来给他送饭。直到他吃完午饭，奶奶也回家去了，黄老还没有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孙大海有些心神不宁。
下午2点多，红光满面的黄老总算被送回来了。等送他的人告辞离开，孙大海赶忙凑了过去。
“爷爷，去了这么久呀，我真的有点担心了。”
“大海呀，你是关心则乱呀！既然组织已经把我安排在这里治病了，难道还能再把我送回干校不成?要这样的话，当时只要不让我出来治病，大家不是都不用麻烦了。”心情大好的黄老，对孙大海开起了玩笑。
“我不是为您担心嘛。您的事怎么样了？”
“我们今天去的几个人，经专案组调查，已经宣布彻底平反了。随后，组织部门的文件也发下来了，恢复我们几个人的行政级别和待遇。
我们的行政关系暂时落回原单位，具体的工作岗位，将由上级组织部门和原单位协商后另行安排。”兴奋的黄老，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拉着孙大海唠叨起来。
“太好了，爷爷。刚才我真的很着急。一看都这时间了，您还没有回来……不过，那里面还管您午饭了？”
黄老顿了一下，说道：“专案组那边可不管饭的。专案组的领导和我们谈话后，本来就应该回来了。结果有工作人员告诉我，老政委要和我谈话，并安排我和他一起吃午饭。”
“老政委？”孙大海想了想，问道“您说的是首长？”
黄老笑着点了点头。
孙大海倒吸一口凉气。“我这个爷爷认的，牛大发了，可惜我没有打算从政，否则这就是通天梯呀。”
“爷爷，您和领导聊什么了？如果需要保密的内筒，您不用告诉我。”两世为人的孙大海从来没有涉及到这个高度，此时听黄老谈起，也不禁八卦起来。
“你这孩子还知道什么是保密？其实也没说什么。那是我的老领导，现在我平反了，他是来关心我的身体和生活情况。”
“那他老人家安排您以后的工作了吗？”
“他询问了我的意见，正好咱爷俩前几天不是聊过这个话题了吗？
你建议我，年纪大了，就不要再过多参与政府工作了，最好退居二线，以顾问的形式，为年富力强的年轻一代让路，并做好‘扶上马，送一程’的工作。
于是我把这建议对老领导说了，看得出来，他非常高兴，夸我思想觉悟高，不贪恋权位，并且说我的想法，也帮他扩展了思路。
我趁机提议，由我们农业部开始，做个试点。我们部里就有好几个年纪大了的领导同志，先后都回来工作了。
我们这些已经平反但年龄过线的干部，可以组成一个顾问小组，为部里开展的工作提供帮助。
老政委说要和其他首长协商一下，尽快把试点落实下来。呵呵，我这是占你的功劳了。”黄老慈爱地看着孙大海。
“我只是随口说说，能有什么功劳！关键是您的想法，是真心希望国家能够更好，所以才会放弃自己应得的位置，转头帮助年轻一代。
相信现在国家的相关领导也肯定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所以您提出的建议，正好赶在这个点上。”
“你说得对。不过大海，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呢？”
“我妈妈在报社工作，我识字以后就养成了看报纸的习惯，又喜欢瞎琢磨。我了解到您的情况，再结合现在报纸上的新闻，就有了这个想法。”孙大海小心地组织了措词。
这个问题如果解释清楚了，以后在黄老这里，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做事了。
“我是这么想的：中央这几年一直在拨乱反正，许多像您一样，在十年特殊时期被迫离开工作岗位的领导，陆续平反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包括您在内，大家都是十多年没有从事相关工作了，身体、精力也都大不如从前。恐怕即使恢复原职，短时间也很难适应工作岗位的要求。真要继续工作，无论对工作还是对个人，都不见得是件好事。
我们实验小学就有这样的例子。以前离开学校的老师，如果他们愿意，都可以回来当学校的顾问。
以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和精力，已经很难持续完成正常的教学任务。
但学校会定期组织他们回到学校，和年轻老师座谈，传授经验，偶尔给我们上一节公开课。这种做法既不太费力，同时深受老师们和我们学生的欢迎。
所以我就想，您干脆也不要直接顶在一线了，退在后面做顾问好了。”
“好孩子，你的想法是对的。”黄老点头认可了孙大海的说辞。
“爷爷，我明天就要办出院了。您的事情也都解决了，还住在这里治病吗？”
“我回来其实是想看看你。如果你明天出院，那我就换到干部病房去。从明天起，配给我的司机和秘书就要到位，要是我身边总有人跟着，在普通病房里太扎眼了。”
“您都有司机和秘书了？是农业部的人？”
“我现在是住院治疗期间，所以暂时还不归农业部里安排，先由机关事务管理局临时为我提供服务。等到下周，我出院去部里报道后，才会由部里安排秘书和司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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