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困局
天上还在下着倾盆大雨，地面上的血迹很快被冲洗得一干二净，好似上天有意为他们洗出决战的场地。
“阁下应该是本体现身了吧？”上百张符箓在老道士身旁漂浮着，耀眼的金光刺破了山林的黑暗。
“你猜啊，猜对了就告诉你。”叶临渊身上的淤泥一点一点地从他身上滑落，露出了整洁干爽的防弹衣。
“放心，老朽在暗中观察过许久，直至锁定他的气机才出手，他的身份确认无疑。”人狠话不多的普玄一开口就是直击要害。
“你们这些家伙，确实算得上能当起老一辈玄门了，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比一代强是大势，你们打不过我的。真弄不明白你们为何不回去苟延残喘，偏偏要来送死。”
叶临渊虽然看上去陷入了困境，前边有老道士，左右两边是蜀山二老，后路被普玄封住了，身上的杀伐利器还被番天印所压，但他依旧是从容不迫，睥睨天下的气度开始展现。
“是啊，我们都老了，来的也都是老一辈的人，为的就是能在我们生命的最后，给后人留点什么。”
“我去，那我们两个算什么？”在后头躺尸的西装大叔抽着嘴，扭头向无思吐槽着。
“炮灰和龙套，而且是快死的那种。”无思在思索一阵后给出了答案。
“很……很形象……”西装大叔一边说着，一边咳血，他胸口的伤势终于压不住，剑气肆虐全身，此时的他已经是气若游丝了
“原来是责任么，这确实是利益最大化的决定，可是当你决定担起这种责任时，你就舍弃了作为个体的存在，抛弃了真实的‘我’，而选择听从身体的本能，顺从‘人’的命令，投入‘人’的利益之中，我们固然是‘人’，但‘人’不是我们；这固然是‘我’本身的使命，但与我们练气士所追求的‘道’却相差甚远，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修行少于你们，境界却更高。”
“照你说来，你才是正道，而我们走的都是旁门左道，天下之人也要去学野兽了？人从走兽开慧而来，你却要闭慧回去，真是歪理邪说。再说，如果世间之人都如同你这般，你还会有机会到达现在的境地吗？”老道士不为所动，修炼到他们这一境界的，是不会因外界而改变自己走的路了。
“是有依据的哦，每个人都是由细胞产生的，而一切人类都是由某一‘存在’为了生存而分裂而来，所以每个人都可以视为‘存在’的一个‘器官’，而‘器官’的使用方式则是先天的本能与后天的教育，但作为个体本身，我们不是部分，而是‘一’……算了，和你们说了也不明白，你们到了下面我会给你们烧《自私的基因》和《物种起源》的，有空去看看吧。”
叶临渊左手别在后面，右手举在半空，竖着食指，像是一位先生正在给学生授课一样，看上去放松到了极点，没有半点要战斗的模样。
“你……”
然而，老道士刚想反驳，叶临渊便带着雷霆之势悍然出手偷袭。
只见叶临渊在谈话时，放于背后的手偷偷伸入系在腰上皮带的一个小口内。
奇异的是，小口不过几公分长，却将整只手都吞进去了，但腰带大小却没有变化，仿佛手突然缩小一般。
在老道士的‘你’字刚出口，叶临渊猛然一抽手，竟抽出一把手枪，随后顺势指向了左边的高老者。
众人见了，皆是一愣，好比古代歌姬准备献艺，本以为会是水袖或绿腰，哪知来了段钢管舞……说好的古装仙侠，被这么一搞，画风变得清奇起来，果然，时代变了。
其实众人并非不知道枪，只是修道之人内心对于枪这种无灵性之物，还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最重要的是，修炼到他们境界了，别说是把小手枪了，就算是狙击枪都伤不了他们。
但是，叶临渊掏出的枪，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不会是凡物。
叶临渊咧嘴一笑，可惜在面具遮掩之下众人根本看不到他的猖狂。
一枪打出，一颗花纹复杂的子弹飞出，在飞行时，这颗子弹没有像其他子弹那样，因克服空气阻力，引起气流旋涡，而是就这么平静地飞行着，好似空气没有对它造成半点阻碍一样，甚至在穿过雨滴时，雨滴都是很平滑地分开。
高老者也是多亏经验丰富，下意识地将剑唤来，狠狠劈在弹头。
剑没入子弹，然而，子弹没有像众人所想的那样应声而断，竟是将剑卡在了半中央，同时像一位英武的死侍，继续向前冲刺，硬生生逼退麻衣二三步，步步在地上踏出深深脚印。
“伽马序列·伯莱塔92F型·改的原型枪威力本不是很出众，但在我的炼制之下，有接近八百米每秒的出，且能保持此速度一百米内不衰减，更重要的是子弹子硬度是原先十倍有余，没想到这你都能接下，看来是阁下宝刀未老啊。”
虽然，高老者挡下了这一枪，但是布下的剑阵却乱了。
一旁老道士见了连忙帮忙，漂浮着的一张符箓凭空自燃，紧接着竟引起地龙翻身，一时间地动山摇，山上的树木纷纷倒下，巨石翻滚，地面像是一块任人揉捏的面团，时高时低，几人仿佛身处大海之上，颠簸不已。
但是叶临渊与老道士他们的脚却死死黏在泥泞松软的地面上，没有半分不适。
叶临渊见到这一招忍不住挑了挑眉，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整座山的脉势都被连接到蜀山二老脚下，这意味着不论二老位置如何变幻，剑阵不会因此而破。
这一手对施法者的要求极高，因为施法者不仅要有拥有移山填海的能力，还要有对风水变幻的深度理解，这个老道士能举手投足间做到这一步，不愧于前任道门魁首的称号。
很快，蜀山二老发动了反击，只见他们手中剑抛出，在原地耍起了剑舞。
随着他们的舞动，两柄剑再次化为两道光，绕着叶临渊高速飞舞着，它们的残影编织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半球，任狂风暴雨如何倾盆，却是一滴也进不来，远看就像一只大碗把叶临渊笼罩其中。
在阵法发动后，在飞动着剑撒出了道道剑气，或劈或刺向叶临渊，他晓得这剑气的厉害，不敢硬接，在阵法之中不断躲闪。
老道士没有闲着，漂浮的符箓纷纷发动攻击，有的化为熊熊地火，在阵法中燃烧，暴雨不仅没有使它熄灭，反而助它更旺；有的化为削铁如泥的罡风，冲入阵中，与剑气一起围剿；有的化为金光，朝着叶临渊照去，迫使他的行动更为迟缓……
蜀山二老的两仪剑阵传于白眉真人，称得上天下第一剑阵，其二人浸淫此道百余年，修为高深，叶临渊应付起来已是吃力，这老道士变幻莫测的符箓一加入，更是雪上加霜，更别逞叶临渊还要分神留意身后的那位蜀地高僧了。
叶临渊的额头冒出汗来，防弹衣替他扛了几下，符文暗淡不少，看也有些破损，撑不了多久了。
不行，这样下去会被耗死的，得要想点招。
“不知阁下的‘新法’比之我等‘旧道’如何？”
张天师气定神闲地站在符箓中央，笑看着叶临渊在阵法之中的狼狈身影。
“是啊，你小子不是把我们斥为滞后过时吗？”矮老者笑道。
“老祖宗的东西如何？”高老者附和。
“叶老魔，你只追求‘先进’一词却是着相了，世间万般确实在变化之中，然而后者并非优于前者。后者可以借鉴于前者不差，但合适与否却未必，就如你，自以为结合古今中外，实则画虎不成反类猫。”
叶临渊可没工夫想这些，他其实本可不必入阵，但他确实是小看了天下高手，尤其是老一辈的，所以故意让他们结阵，想要以身试阵。
不过面对连绵不绝的攻击，叶临渊顿感棘手，先前托大了，决定先脱阵。
叶临渊瞅准时机，闷声硬吃了一发剑气，向右前方一转，把手枪子弹尽数打出，清出一条道，随后一脚踏地，猛冲过去。
就在即将出阵时，原本空无一物的前方，突然冒出一个和尚，正是普玄。
不对，叶临渊一愣，他不是在我后面？
普玄抓住叶临渊走神的破绽一掌劈来，猝不及防之下，叶临渊被打正着，沉重的掌势最终让他的防弹衣寿终正寝，彻底黯淡无光，同时留下了一个掌印。
叶临渊又到飞回了阵中，沉着脸将衣服全都撕掉，露出了精壮的身躯，而面前的普玄一掌之后却是没了踪影。
“两仪化四象，四象化八卦，大阵森罗万象，你挡不住，摸不透的。”高老者得意道。
该死，看来剑阵之中他们的方位是在不断变化的，以后天六十四卦为基，反衍出先天六十四卦，两阵叠加，一息之间六千零九十六种变化，再加上有四个人，根本算不到。
叶临渊闭上眼，打算靠气机去感应，哪知刚延伸到剑阵边缘，就被剑阵剿灭。
“阁下应该是本体现身了吧？”上百张符箓在老道士身旁漂浮着，耀眼的金光刺破了山林的黑暗。
“你猜啊，猜对了就告诉你。”叶临渊身上的淤泥一点一点地从他身上滑落，露出了整洁干爽的防弹衣。
“放心，老朽在暗中观察过许久，直至锁定他的气机才出手，他的身份确认无疑。”人狠话不多的普玄一开口就是直击要害。
“你们这些家伙，确实算得上能当起老一辈玄门了，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比一代强是大势，你们打不过我的。真弄不明白你们为何不回去苟延残喘，偏偏要来送死。”
叶临渊虽然看上去陷入了困境，前边有老道士，左右两边是蜀山二老，后路被普玄封住了，身上的杀伐利器还被番天印所压，但他依旧是从容不迫，睥睨天下的气度开始展现。
“是啊，我们都老了，来的也都是老一辈的人，为的就是能在我们生命的最后，给后人留点什么。”
“我去，那我们两个算什么？”在后头躺尸的西装大叔抽着嘴，扭头向无思吐槽着。
“炮灰和龙套，而且是快死的那种。”无思在思索一阵后给出了答案。
“很……很形象……”西装大叔一边说着，一边咳血，他胸口的伤势终于压不住，剑气肆虐全身，此时的他已经是气若游丝了
“原来是责任么，这确实是利益最大化的决定，可是当你决定担起这种责任时，你就舍弃了作为个体的存在，抛弃了真实的‘我’，而选择听从身体的本能，顺从‘人’的命令，投入‘人’的利益之中，我们固然是‘人’，但‘人’不是我们；这固然是‘我’本身的使命，但与我们练气士所追求的‘道’却相差甚远，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修行少于你们，境界却更高。”
“照你说来，你才是正道，而我们走的都是旁门左道，天下之人也要去学野兽了？人从走兽开慧而来，你却要闭慧回去，真是歪理邪说。再说，如果世间之人都如同你这般，你还会有机会到达现在的境地吗？”老道士不为所动，修炼到他们这一境界的，是不会因外界而改变自己走的路了。
“是有依据的哦，每个人都是由细胞产生的，而一切人类都是由某一‘存在’为了生存而分裂而来，所以每个人都可以视为‘存在’的一个‘器官’，而‘器官’的使用方式则是先天的本能与后天的教育，但作为个体本身，我们不是部分，而是‘一’……算了，和你们说了也不明白，你们到了下面我会给你们烧《自私的基因》和《物种起源》的，有空去看看吧。”
叶临渊左手别在后面，右手举在半空，竖着食指，像是一位先生正在给学生授课一样，看上去放松到了极点，没有半点要战斗的模样。
“你……”
然而，老道士刚想反驳，叶临渊便带着雷霆之势悍然出手偷袭。
只见叶临渊在谈话时，放于背后的手偷偷伸入系在腰上皮带的一个小口内。
奇异的是，小口不过几公分长，却将整只手都吞进去了，但腰带大小却没有变化，仿佛手突然缩小一般。
在老道士的‘你’字刚出口，叶临渊猛然一抽手，竟抽出一把手枪，随后顺势指向了左边的高老者。
众人见了，皆是一愣，好比古代歌姬准备献艺，本以为会是水袖或绿腰，哪知来了段钢管舞……说好的古装仙侠，被这么一搞，画风变得清奇起来，果然，时代变了。
其实众人并非不知道枪，只是修道之人内心对于枪这种无灵性之物，还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最重要的是，修炼到他们境界了，别说是把小手枪了，就算是狙击枪都伤不了他们。
但是，叶临渊掏出的枪，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不会是凡物。
叶临渊咧嘴一笑，可惜在面具遮掩之下众人根本看不到他的猖狂。
一枪打出，一颗花纹复杂的子弹飞出，在飞行时，这颗子弹没有像其他子弹那样，因克服空气阻力，引起气流旋涡，而是就这么平静地飞行着，好似空气没有对它造成半点阻碍一样，甚至在穿过雨滴时，雨滴都是很平滑地分开。
高老者也是多亏经验丰富，下意识地将剑唤来，狠狠劈在弹头。
剑没入子弹，然而，子弹没有像众人所想的那样应声而断，竟是将剑卡在了半中央，同时像一位英武的死侍，继续向前冲刺，硬生生逼退麻衣二三步，步步在地上踏出深深脚印。
“伽马序列·伯莱塔92F型·改的原型枪威力本不是很出众，但在我的炼制之下，有接近八百米每秒的出，且能保持此速度一百米内不衰减，更重要的是子弹子硬度是原先十倍有余，没想到这你都能接下，看来是阁下宝刀未老啊。”
虽然，高老者挡下了这一枪，但是布下的剑阵却乱了。
一旁老道士见了连忙帮忙，漂浮着的一张符箓凭空自燃，紧接着竟引起地龙翻身，一时间地动山摇，山上的树木纷纷倒下，巨石翻滚，地面像是一块任人揉捏的面团，时高时低，几人仿佛身处大海之上，颠簸不已。
但是叶临渊与老道士他们的脚却死死黏在泥泞松软的地面上，没有半分不适。
叶临渊见到这一招忍不住挑了挑眉，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整座山的脉势都被连接到蜀山二老脚下，这意味着不论二老位置如何变幻，剑阵不会因此而破。
这一手对施法者的要求极高，因为施法者不仅要有拥有移山填海的能力，还要有对风水变幻的深度理解，这个老道士能举手投足间做到这一步，不愧于前任道门魁首的称号。
很快，蜀山二老发动了反击，只见他们手中剑抛出，在原地耍起了剑舞。
随着他们的舞动，两柄剑再次化为两道光，绕着叶临渊高速飞舞着，它们的残影编织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半球，任狂风暴雨如何倾盆，却是一滴也进不来，远看就像一只大碗把叶临渊笼罩其中。
在阵法发动后，在飞动着剑撒出了道道剑气，或劈或刺向叶临渊，他晓得这剑气的厉害，不敢硬接，在阵法之中不断躲闪。
老道士没有闲着，漂浮的符箓纷纷发动攻击，有的化为熊熊地火，在阵法中燃烧，暴雨不仅没有使它熄灭，反而助它更旺；有的化为削铁如泥的罡风，冲入阵中，与剑气一起围剿；有的化为金光，朝着叶临渊照去，迫使他的行动更为迟缓……
蜀山二老的两仪剑阵传于白眉真人，称得上天下第一剑阵，其二人浸淫此道百余年，修为高深，叶临渊应付起来已是吃力，这老道士变幻莫测的符箓一加入，更是雪上加霜，更别逞叶临渊还要分神留意身后的那位蜀地高僧了。
叶临渊的额头冒出汗来，防弹衣替他扛了几下，符文暗淡不少，看也有些破损，撑不了多久了。
不行，这样下去会被耗死的，得要想点招。
“不知阁下的‘新法’比之我等‘旧道’如何？”
张天师气定神闲地站在符箓中央，笑看着叶临渊在阵法之中的狼狈身影。
“是啊，你小子不是把我们斥为滞后过时吗？”矮老者笑道。
“老祖宗的东西如何？”高老者附和。
“叶老魔，你只追求‘先进’一词却是着相了，世间万般确实在变化之中，然而后者并非优于前者。后者可以借鉴于前者不差，但合适与否却未必，就如你，自以为结合古今中外，实则画虎不成反类猫。”
叶临渊可没工夫想这些，他其实本可不必入阵，但他确实是小看了天下高手，尤其是老一辈的，所以故意让他们结阵，想要以身试阵。
不过面对连绵不绝的攻击，叶临渊顿感棘手，先前托大了，决定先脱阵。
叶临渊瞅准时机，闷声硬吃了一发剑气，向右前方一转，把手枪子弹尽数打出，清出一条道，随后一脚踏地，猛冲过去。
就在即将出阵时，原本空无一物的前方，突然冒出一个和尚，正是普玄。
不对，叶临渊一愣，他不是在我后面？
普玄抓住叶临渊走神的破绽一掌劈来，猝不及防之下，叶临渊被打正着，沉重的掌势最终让他的防弹衣寿终正寝，彻底黯淡无光，同时留下了一个掌印。
叶临渊又到飞回了阵中，沉着脸将衣服全都撕掉，露出了精壮的身躯，而面前的普玄一掌之后却是没了踪影。
“两仪化四象，四象化八卦，大阵森罗万象，你挡不住，摸不透的。”高老者得意道。
该死，看来剑阵之中他们的方位是在不断变化的，以后天六十四卦为基，反衍出先天六十四卦，两阵叠加，一息之间六千零九十六种变化，再加上有四个人，根本算不到。
叶临渊闭上眼，打算靠气机去感应，哪知刚延伸到剑阵边缘，就被剑阵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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