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交易
第二日的晌午，俞小塘和钟华早早地占到了一个好位子，二人都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对峙的两位少年。
萧忘脸上的怒意就如同烈日那般盛大，他站在场中央，没有顾及观众，对李墨直接斥声道：“李墨，我弟与你无冤无仇，下手怎这般狠毒！短短几日，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李墨吗！”
在他的记忆里，李墨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为了一些早就被同龄人抛弃的东西坚守着，倔强但是可爱，虽然总喜欢对他发起挑战，也讨厌他对于白折的尊重，但萧忘一直把李墨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一样。而如今，这幅邪魅的模样像极了无恶不作的魔头。
李墨从前向后撩了一下头发，淡淡地说：“你知道吗，有些时候如果你突然发现一颗参天大树轰然倒下，那并不是一瞬间的事情，实际上它的根早就腐烂了，倒下只需要一股合适的、微弱的风。”
“你坠入了魔道。你知道你这副为了力量不择手段的样子让我有多么失望吗？你知道你的哥哥看到你这副样子会有多失望吗？”他冷冷地说。
“哥哥？别给我提他！”李墨眼中的平静渐渐成了疯狂，“为什么他为了力量抛弃朋友，抛弃家族，抛弃我，你们却从不指责他！为什么我无论做的有多好，都比不上那个真正入魔的人！凭什么，你们凭什么那么拥护他！为什么我连当他的替代品的资格也没有！就因为我不姓白吗！”
李墨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无助小孩一样，拍着胸膛狂怒地吼着心中的怨气。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了，我之所以完美做到长辈所说的一切，拼尽全力为家族争取利益，也依旧会被人忽视，依旧比不上那个叛徒，就是因为我没有他那样强大！”
萧忘看着铮铮有声的李墨，叹了口气，说：“不，你和他不一样，因为你不够纯粹。他固然走上了一条不被认可的路，但我会记住他，敬佩他，因为他是个真正能驾驭自己的强者。但即便你今日打败了我，我也不会正眼看你，因为你就是个被力量驾驭的弱者。”
……
王酒站在巨大教学楼的阴影之中，在他身旁还站着两个人，一个看上去沉默寡言，另一个则露着嗜血的目光。
“今天是大比的决赛，等晚上结束以后我们会把所有学校的安保人员调走，并牵制住绝大多数的天行盟人员。不过你们还是要小心，不必弄出多大动静，只要死几个人就行了。”王酒环顾着四周，现在由于大比的原因，四下无人，因此凡是有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可是这还是太危险了，陆嘉静这位化神巅峰的高手可就在这里啊，要是被她碰上，我可没把握全身而退。”嗜血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了如同猛兽般尖锐的牙齿。
王酒皱起眉头，颇为不悦地说：“如果你真的害怕那你还来做什么？江妙宣你们到底还要不要了！”
嗜血男人向前走了几步，在即将走出阴影时顿足。他对着阳光下的空气深深吸了一口，仿佛要把肺都撑炸了才停下，他那苍白的脸上露出陶醉之色：“多么美妙的感觉啊！是自由的芳香！如果谁不能享受这种味道，我为它感到遗憾。放心我不会毁约，前提是你能把人交给我。”
王酒听了后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群茹毛饮血之辈居然会和他讨价还价。在他印象中，这群家伙向来是没什么谈判能力，直截了当的就将一切暴露出来，以至于和他们谈判简直再轻松不过。
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用着决绝的语气说：“不可能！你们没得选，江妙宣只有一个，但愿意和我们合作的亡命之徒可有无数个，想要……”
就在这时一个员工推着手推车从这里经过，王酒见了迅速戴上帽子，转身朝向教学楼的墙壁，但其余二人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没有丝毫避让，就这么被员工好奇地打量着。
在小推车的声音远去后，王酒才转过身来，看着嗜血男人的讥笑严肃地说：“这事没的商量，你只有在完事之后才能带走人。”
嗜血男人说：“万一你们反悔呢？”
王酒似乎早有预料，他冲着另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微微颔首：“那让楚将明跟着我怎么样。”
嗜血男人听了后目光仔细地在双方间徘徊，良久之后他走到楚将明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强行将他拉到一旁。
回头看了看紧盯着他们的王酒一眼后，嗜血男人用着凶历的语气对楚将明说：“告诉我你没有和他们一起合伙诓我吧。”
楚将明丝毫不惧地直视着他，道：“在我和镇天下受到他们背叛的时候我就彻底心死了，这几年来我为你们做了那么多事，杀了那么多人，玄门早就把我纳进了头号通缉犯，天行盟S级密令中就有我的名字，你们难道还不信我吗？”
嗜血男人忽然一笑，学着在电视中关爱下属的领导一样，想帮楚将明整理一下衣领，哪知原本整齐的衣领，在他拙劣的手法上越理越乱，最后有些气恼的男人只能无奈地放弃。
然后男人又拍了拍楚将明的肩膀，说：“放心，吾主宽宏大量。即便吾主的封印有你的一份，但等用江妙宣把吾主从深渊中重新显世后，不仅会原谅你的罪过，还会帮你成为真正的妖族。”
楚将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后二人又走回到了王酒身边。
王酒两手插着口袋，不耐烦地问：“你们商量的如何？”
嗜血男子向前迈了一步，在王酒的抗拒中搂着他的肩膀高声说：“当然是没有问题。人类，我相信你们的品格，那么将会获得我们的友谊。”
王酒满脸厌恶地甩掉了搭在他身上的手，极其不满地说：“那你快去吧，记得下手的地方叫玄学部。别走错了，那里的力量最弱，最好下手，人员名单我也都给你了。还有，你最好变一个模样，你的样子太容易引起学员的警惕了。”
说完，王酒朝楚将明招了招手，两人一同离开了这里。
嗜血男子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着：“变哪个好呢？”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随后全身烟雾缭绕。在雾气的一隐一现间，他转眼幻化成了一位清冷的绝世佳人，此人正是陆嘉静。
另一边，王酒与楚将明并排着走在路树成荫的小道上，和在大楼底下的如箭在弦相比，气氛可是安逸太多了，两人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惬意地聊着绵里藏针的话。
“现在的妖兽也开始说之乎者也了吗？是你教的吧，也对，这群畜生是要受一点圣人教化，这样省的我们费力些。”王酒目视前方，语气轻松地说。
楚将明的眼睛放在远处泛着波澜的海面上，没有回答王酒的话，似乎对其不感兴趣。
王酒见状也不说些没用的了，正色道：“你真的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吗？和一群妖兽共处了几十年，犯下无数伤天害理的人，可信度是不高的。”
楚将明收回视线，淡淡地说：“不管呆多久，十年也好，一百年也好，我终究还是个人。至于伤天害理？你们做的难道比我少吗？那群家伙根本没把我当自己人，等完事之后，怕第一个死的就是我。”
王酒晒然一笑：“确实如此，畜生可不知道仁义礼信……说实在的，你真的只要正名吗？”
提到“正名”二字，楚将明那张略显憔悴的脸，终于从面无表情有了一丝波动：“呵，当初我与镇天下一同信了叶临渊的鬼话，最后他被叶临渊设计杀害，虽然为了天下抛头颅洒热血，可还落得个遗臭万年的下场，我不甘，为他不甘，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你们能还镇天下一个公道。至于我，呵，已经罪孽滔天，没什么好说的了。”
“唉，像楚先生这样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不多了，”王酒叹了一口气，随后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也不知道这群畜生要一个小女娃做什么。”
楚将明闭上了眼，沉默一会儿后，开口说道：“这群家伙在当初被叶临渊下了咒，而咒源则被藏在这个女孩身上，只有将这个女孩杀死它们才会解脱。”
萧忘脸上的怒意就如同烈日那般盛大，他站在场中央，没有顾及观众，对李墨直接斥声道：“李墨，我弟与你无冤无仇，下手怎这般狠毒！短短几日，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李墨吗！”
在他的记忆里，李墨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为了一些早就被同龄人抛弃的东西坚守着，倔强但是可爱，虽然总喜欢对他发起挑战，也讨厌他对于白折的尊重，但萧忘一直把李墨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一样。而如今，这幅邪魅的模样像极了无恶不作的魔头。
李墨从前向后撩了一下头发，淡淡地说：“你知道吗，有些时候如果你突然发现一颗参天大树轰然倒下，那并不是一瞬间的事情，实际上它的根早就腐烂了，倒下只需要一股合适的、微弱的风。”
“你坠入了魔道。你知道你这副为了力量不择手段的样子让我有多么失望吗？你知道你的哥哥看到你这副样子会有多失望吗？”他冷冷地说。
“哥哥？别给我提他！”李墨眼中的平静渐渐成了疯狂，“为什么他为了力量抛弃朋友，抛弃家族，抛弃我，你们却从不指责他！为什么我无论做的有多好，都比不上那个真正入魔的人！凭什么，你们凭什么那么拥护他！为什么我连当他的替代品的资格也没有！就因为我不姓白吗！”
李墨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无助小孩一样，拍着胸膛狂怒地吼着心中的怨气。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了，我之所以完美做到长辈所说的一切，拼尽全力为家族争取利益，也依旧会被人忽视，依旧比不上那个叛徒，就是因为我没有他那样强大！”
萧忘看着铮铮有声的李墨，叹了口气，说：“不，你和他不一样，因为你不够纯粹。他固然走上了一条不被认可的路，但我会记住他，敬佩他，因为他是个真正能驾驭自己的强者。但即便你今日打败了我，我也不会正眼看你，因为你就是个被力量驾驭的弱者。”
……
王酒站在巨大教学楼的阴影之中，在他身旁还站着两个人，一个看上去沉默寡言，另一个则露着嗜血的目光。
“今天是大比的决赛，等晚上结束以后我们会把所有学校的安保人员调走，并牵制住绝大多数的天行盟人员。不过你们还是要小心，不必弄出多大动静，只要死几个人就行了。”王酒环顾着四周，现在由于大比的原因，四下无人，因此凡是有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可是这还是太危险了，陆嘉静这位化神巅峰的高手可就在这里啊，要是被她碰上，我可没把握全身而退。”嗜血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了如同猛兽般尖锐的牙齿。
王酒皱起眉头，颇为不悦地说：“如果你真的害怕那你还来做什么？江妙宣你们到底还要不要了！”
嗜血男人向前走了几步，在即将走出阴影时顿足。他对着阳光下的空气深深吸了一口，仿佛要把肺都撑炸了才停下，他那苍白的脸上露出陶醉之色：“多么美妙的感觉啊！是自由的芳香！如果谁不能享受这种味道，我为它感到遗憾。放心我不会毁约，前提是你能把人交给我。”
王酒听了后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群茹毛饮血之辈居然会和他讨价还价。在他印象中，这群家伙向来是没什么谈判能力，直截了当的就将一切暴露出来，以至于和他们谈判简直再轻松不过。
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用着决绝的语气说：“不可能！你们没得选，江妙宣只有一个，但愿意和我们合作的亡命之徒可有无数个，想要……”
就在这时一个员工推着手推车从这里经过，王酒见了迅速戴上帽子，转身朝向教学楼的墙壁，但其余二人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没有丝毫避让，就这么被员工好奇地打量着。
在小推车的声音远去后，王酒才转过身来，看着嗜血男人的讥笑严肃地说：“这事没的商量，你只有在完事之后才能带走人。”
嗜血男人说：“万一你们反悔呢？”
王酒似乎早有预料，他冲着另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微微颔首：“那让楚将明跟着我怎么样。”
嗜血男人听了后目光仔细地在双方间徘徊，良久之后他走到楚将明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强行将他拉到一旁。
回头看了看紧盯着他们的王酒一眼后，嗜血男人用着凶历的语气对楚将明说：“告诉我你没有和他们一起合伙诓我吧。”
楚将明丝毫不惧地直视着他，道：“在我和镇天下受到他们背叛的时候我就彻底心死了，这几年来我为你们做了那么多事，杀了那么多人，玄门早就把我纳进了头号通缉犯，天行盟S级密令中就有我的名字，你们难道还不信我吗？”
嗜血男人忽然一笑，学着在电视中关爱下属的领导一样，想帮楚将明整理一下衣领，哪知原本整齐的衣领，在他拙劣的手法上越理越乱，最后有些气恼的男人只能无奈地放弃。
然后男人又拍了拍楚将明的肩膀，说：“放心，吾主宽宏大量。即便吾主的封印有你的一份，但等用江妙宣把吾主从深渊中重新显世后，不仅会原谅你的罪过，还会帮你成为真正的妖族。”
楚将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后二人又走回到了王酒身边。
王酒两手插着口袋，不耐烦地问：“你们商量的如何？”
嗜血男子向前迈了一步，在王酒的抗拒中搂着他的肩膀高声说：“当然是没有问题。人类，我相信你们的品格，那么将会获得我们的友谊。”
王酒满脸厌恶地甩掉了搭在他身上的手，极其不满地说：“那你快去吧，记得下手的地方叫玄学部。别走错了，那里的力量最弱，最好下手，人员名单我也都给你了。还有，你最好变一个模样，你的样子太容易引起学员的警惕了。”
说完，王酒朝楚将明招了招手，两人一同离开了这里。
嗜血男子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着：“变哪个好呢？”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随后全身烟雾缭绕。在雾气的一隐一现间，他转眼幻化成了一位清冷的绝世佳人，此人正是陆嘉静。
另一边，王酒与楚将明并排着走在路树成荫的小道上，和在大楼底下的如箭在弦相比，气氛可是安逸太多了，两人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惬意地聊着绵里藏针的话。
“现在的妖兽也开始说之乎者也了吗？是你教的吧，也对，这群畜生是要受一点圣人教化，这样省的我们费力些。”王酒目视前方，语气轻松地说。
楚将明的眼睛放在远处泛着波澜的海面上，没有回答王酒的话，似乎对其不感兴趣。
王酒见状也不说些没用的了，正色道：“你真的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吗？和一群妖兽共处了几十年，犯下无数伤天害理的人，可信度是不高的。”
楚将明收回视线，淡淡地说：“不管呆多久，十年也好，一百年也好，我终究还是个人。至于伤天害理？你们做的难道比我少吗？那群家伙根本没把我当自己人，等完事之后，怕第一个死的就是我。”
王酒晒然一笑：“确实如此，畜生可不知道仁义礼信……说实在的，你真的只要正名吗？”
提到“正名”二字，楚将明那张略显憔悴的脸，终于从面无表情有了一丝波动：“呵，当初我与镇天下一同信了叶临渊的鬼话，最后他被叶临渊设计杀害，虽然为了天下抛头颅洒热血，可还落得个遗臭万年的下场，我不甘，为他不甘，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你们能还镇天下一个公道。至于我，呵，已经罪孽滔天，没什么好说的了。”
“唉，像楚先生这样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不多了，”王酒叹了一口气，随后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也不知道这群畜生要一个小女娃做什么。”
楚将明闭上了眼，沉默一会儿后，开口说道：“这群家伙在当初被叶临渊下了咒，而咒源则被藏在这个女孩身上，只有将这个女孩杀死它们才会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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