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过是和隐形人在对话罢了
“聿初啊！聿怀回来的时候一起去接机，然后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吧。”母亲托着茶杯摇晃着说道。
“唔…我那天下午还有课呢应该是接不了机了。到时候吃饭的地方决定了告诉我，我下班了直接过去饭馆汇合你们吧。”我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看看还要加点什么菜，等半天不到。”父亲一手把菜单甩到我面前。
我拿起菜单粗略的翻阅了一遍后对着父亲摇了摇头表示并不需要加菜，左手也顺带着自然的摇了起来。
刚放下手没多久，很快就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门打开后几个服务员捧着菜进来。半只烧鹅、白灼九节虾、泮塘五秀、白切鸡、上汤菜心、还有一份看不清是什么的汤。餐桌一下就被盘子铺满。
“先吃饭吧。”父亲拿筷子夹了块烧鹅腿给一一说道。一一是我儿子的小名，平时都是这么喊的。
随着父亲的一声令下，大家都开始按部就班的吃起了饭。整个房间很快便充斥着碗筷碰撞的声音。
“聿初，今晚让一一在我们这边睡吧。”母亲说道。
“当然可以。”我非常爽快的答应了。对于我来说这无疑算是一件好事情。我本身并不喜欢小孩，当然一一也并不亲近我，这也是我想要的结果（原因之前也都说过了）。熬过了这顿饭过后，今晚无疑是我和妻久违的二人世界。其实仔细一想也并不算是久违。一一一周至少会有三天在我父母家里住，我和妻理应经常会得到二人世界的空间，足够充裕的空间。但实际上我已经很久没有所谓二人世界的感觉了，似乎不论是二人世界还是三人世界甚至是现在五个人在一个包间里，好像我和妻的相处模式并没有过多的改变。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妻之间的相处模式就变成了一问一答、沉默、各忙各的，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我们早已疏远了许多。这是毫无预兆的。像是有什么契机，像是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够扣动扳机。那契机是什么呢？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成功扣动了扳机？子弹又射向了哪里呢？回过神来餐桌早已被扫荡一空，看着父母、妻、儿子四人说说笑笑我似乎多少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
“这鸡挺好吃的。”不知道是因为妻在楼下说的话促使着我，还是因为我想要打破格格不入融入交谈中，我非常生硬的插话道。
晚饭在我这句“这鸡挺好吃的”话后没多久便结束了。和妻走到停车位后我伸着懒腰抬头看着月亮说道：“终于熬过去了。”
妻并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过对我来说每次和父母吃顿饭都好像坐着小木船在浪潮翻涌的海面上一样，都是颤颤惊惊的、手足无措的，不知道会不会突然一个巨浪过来小木船被冲击的四分五裂而我当然也一并散架似的直至沉没。
“我今晚去你爸妈那边，你自己先回家吧。”妻侧身望着对向的车道说道。
“啊？”
随后父亲的车驶到我们身边按下车窗说道：“上车吧。”
“那我先走咯，你自己回家注意安全哦。”妻上车后按下车窗说道。
我简单的做了个拜拜的手势，目送着远去的车灯。刚刚吃饭的过程并没有听见父母和妻交谈这事，看来是早早就决定好了的，但为什么刚刚母亲说儿子要在那边住的时候不顺带说今晚妻也在那边过夜呢？或许以这样的一个流程才可以避免我从中询问为什么吧，哪怕以我的性格理应不会当场提问，但父母和妻还是选择了最为谨慎的做法。
回到家中我立刻朝着沙发飞奔随即应声瘫倒在沙发上。没有脱鞋、没有洗手、没有更换睡衣、任何东西都没有从我身上拿出来安放在家中固定的位置上。平日只要是清醒着回到家中我必定是按照流程脱鞋、脱袜子、穿拖鞋，将身上的东西从口袋中拿出，放在我早已帮它们固定好的位置上。随后就是认真仔细的清洁双手，夏天实在满额大汗还会用手接水反复冲洗脸上的汗水。不知为何今天的我得以跳出这样一个程序，这理应是我脑海里设定好的程序，一如手机开机时屏幕必然会跳出该手机品牌的名称以及logo一样。
一个“大字型”躺在沙发上，因沙发大小无法容纳我最大限度的伸展。这个“大”字多少显得像是写在了一张皱褶的白纸上一样，但也正因为这样或许在天花板上看下来会显得我更加的疲惫不堪、残旧不堪。倘若有个隐形人藏在了我的天花板上，抑或者是吊灯上藏着摄像头的话，我这般模样对方还真有可能会叫来救护车也说不定。
每次一个人在家总会感觉周围安插了大大小小不同的摄像头，时刻记录着我的一举一动。又或者是有无数双我所看不见的眼睛在注视着我，也许我们每个人身后都潜藏着一个隐形人，每每当你回头时便迅速的消失。无论你扭头的速度有多么的快也不可能看得见的隐形人，但他却能时刻注视着你，观察着你日常每一个镜头。不知为何我总有这样的感觉。或许我无数的纠结，无数的被动思考也不过是我在和某位隐形人在不知不觉中对话罢了。我也确实与隐形人有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互动。
就这样看着似乎摇摇欲坠的吊灯，很快我便进入了睡眠。这天夜里我并没有醒过也没有做任何的梦。只是很安稳的睡到了闹钟响起。
一大早醒来，冲了个澡用力的洗了个头，粗略的刷牙洗脸后。烤了几块面包片煎了两个太阳蛋，从冰箱拿出牛奶倒入平日常用的马克杯里。吃过早餐后便挑选衣服去上班。这一周就在这样的循环里非常平淡的度过了，妻在这期间也以某种理由说和儿子暂住在父母家并没有回来。至于理由是什么，通电话的时候我也没留意听，但那不过是借口罢了。这一周没有见过妻、没有见过父母、没有见过儿子，没有去过清吧。似乎除了同事和学生谁也没有见过。这般的冷清与平淡一如婚前的我，似乎有一个足以将我摧毁的台风正在某处酝酿着，现在正是台风前的宁静。而我对此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唔…我那天下午还有课呢应该是接不了机了。到时候吃饭的地方决定了告诉我，我下班了直接过去饭馆汇合你们吧。”我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看看还要加点什么菜，等半天不到。”父亲一手把菜单甩到我面前。
我拿起菜单粗略的翻阅了一遍后对着父亲摇了摇头表示并不需要加菜，左手也顺带着自然的摇了起来。
刚放下手没多久，很快就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门打开后几个服务员捧着菜进来。半只烧鹅、白灼九节虾、泮塘五秀、白切鸡、上汤菜心、还有一份看不清是什么的汤。餐桌一下就被盘子铺满。
“先吃饭吧。”父亲拿筷子夹了块烧鹅腿给一一说道。一一是我儿子的小名，平时都是这么喊的。
随着父亲的一声令下，大家都开始按部就班的吃起了饭。整个房间很快便充斥着碗筷碰撞的声音。
“聿初，今晚让一一在我们这边睡吧。”母亲说道。
“当然可以。”我非常爽快的答应了。对于我来说这无疑算是一件好事情。我本身并不喜欢小孩，当然一一也并不亲近我，这也是我想要的结果（原因之前也都说过了）。熬过了这顿饭过后，今晚无疑是我和妻久违的二人世界。其实仔细一想也并不算是久违。一一一周至少会有三天在我父母家里住，我和妻理应经常会得到二人世界的空间，足够充裕的空间。但实际上我已经很久没有所谓二人世界的感觉了，似乎不论是二人世界还是三人世界甚至是现在五个人在一个包间里，好像我和妻的相处模式并没有过多的改变。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妻之间的相处模式就变成了一问一答、沉默、各忙各的，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我们早已疏远了许多。这是毫无预兆的。像是有什么契机，像是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够扣动扳机。那契机是什么呢？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成功扣动了扳机？子弹又射向了哪里呢？回过神来餐桌早已被扫荡一空，看着父母、妻、儿子四人说说笑笑我似乎多少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
“这鸡挺好吃的。”不知道是因为妻在楼下说的话促使着我，还是因为我想要打破格格不入融入交谈中，我非常生硬的插话道。
晚饭在我这句“这鸡挺好吃的”话后没多久便结束了。和妻走到停车位后我伸着懒腰抬头看着月亮说道：“终于熬过去了。”
妻并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过对我来说每次和父母吃顿饭都好像坐着小木船在浪潮翻涌的海面上一样，都是颤颤惊惊的、手足无措的，不知道会不会突然一个巨浪过来小木船被冲击的四分五裂而我当然也一并散架似的直至沉没。
“我今晚去你爸妈那边，你自己先回家吧。”妻侧身望着对向的车道说道。
“啊？”
随后父亲的车驶到我们身边按下车窗说道：“上车吧。”
“那我先走咯，你自己回家注意安全哦。”妻上车后按下车窗说道。
我简单的做了个拜拜的手势，目送着远去的车灯。刚刚吃饭的过程并没有听见父母和妻交谈这事，看来是早早就决定好了的，但为什么刚刚母亲说儿子要在那边住的时候不顺带说今晚妻也在那边过夜呢？或许以这样的一个流程才可以避免我从中询问为什么吧，哪怕以我的性格理应不会当场提问，但父母和妻还是选择了最为谨慎的做法。
回到家中我立刻朝着沙发飞奔随即应声瘫倒在沙发上。没有脱鞋、没有洗手、没有更换睡衣、任何东西都没有从我身上拿出来安放在家中固定的位置上。平日只要是清醒着回到家中我必定是按照流程脱鞋、脱袜子、穿拖鞋，将身上的东西从口袋中拿出，放在我早已帮它们固定好的位置上。随后就是认真仔细的清洁双手，夏天实在满额大汗还会用手接水反复冲洗脸上的汗水。不知为何今天的我得以跳出这样一个程序，这理应是我脑海里设定好的程序，一如手机开机时屏幕必然会跳出该手机品牌的名称以及logo一样。
一个“大字型”躺在沙发上，因沙发大小无法容纳我最大限度的伸展。这个“大”字多少显得像是写在了一张皱褶的白纸上一样，但也正因为这样或许在天花板上看下来会显得我更加的疲惫不堪、残旧不堪。倘若有个隐形人藏在了我的天花板上，抑或者是吊灯上藏着摄像头的话，我这般模样对方还真有可能会叫来救护车也说不定。
每次一个人在家总会感觉周围安插了大大小小不同的摄像头，时刻记录着我的一举一动。又或者是有无数双我所看不见的眼睛在注视着我，也许我们每个人身后都潜藏着一个隐形人，每每当你回头时便迅速的消失。无论你扭头的速度有多么的快也不可能看得见的隐形人，但他却能时刻注视着你，观察着你日常每一个镜头。不知为何我总有这样的感觉。或许我无数的纠结，无数的被动思考也不过是我在和某位隐形人在不知不觉中对话罢了。我也确实与隐形人有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互动。
就这样看着似乎摇摇欲坠的吊灯，很快我便进入了睡眠。这天夜里我并没有醒过也没有做任何的梦。只是很安稳的睡到了闹钟响起。
一大早醒来，冲了个澡用力的洗了个头，粗略的刷牙洗脸后。烤了几块面包片煎了两个太阳蛋，从冰箱拿出牛奶倒入平日常用的马克杯里。吃过早餐后便挑选衣服去上班。这一周就在这样的循环里非常平淡的度过了，妻在这期间也以某种理由说和儿子暂住在父母家并没有回来。至于理由是什么，通电话的时候我也没留意听，但那不过是借口罢了。这一周没有见过妻、没有见过父母、没有见过儿子，没有去过清吧。似乎除了同事和学生谁也没有见过。这般的冷清与平淡一如婚前的我，似乎有一个足以将我摧毁的台风正在某处酝酿着，现在正是台风前的宁静。而我对此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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