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一样的梦境
寝室安静下来，苏晨的思绪却无法平静，感觉这世界变化太快了，一转眼就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鸡鸣峰的倒塌其实想想挺后怕的。
强到震塌山峰的地震，若非被那无形的力量给挡住，恐怕整个京海都要跟着遭殃。
其实对于超自然的力量，苏晨一直比较矛盾，一方面感觉不太真实，一方面又期望那些传闻是真的。
毕竟从小到大，他也过无数次关于超能力的幻想。
不过就算真有灵力复苏或者超能觉醒之类的存在，也未必每个人都能如此，否则清元也就不必特意全国招考。
幸运者总在少数，而每个人都期望那份幸运能眷顾自己。
清元那场招考苏晨其实并没有参加，招考那天他正好食物中毒住院，等他出院，被录取的学生都已经去清元报到了。
现在想想也挺后悔的，当时如果没有贪嘴吃那所谓的限量美食，说不定他现在人已经在清元了。
胡思乱想间，苏晨突然感觉一阵阵眩晕袭来，视线都开始恍惚，耳边响起阵阵的尖鸣声。
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身体突然间更加沉重，连呼吸都感觉吃力，有种快死了的感觉。
就在他寻思着是不是先打个急救电话时，脑海深处突然有种炸开的感觉，眼前一片全黑，然后意识开始模糊，并迅速归为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苏晨的意识慢慢回归，第一时间他便感觉到身体那异常的沉重和疲乏一扫而空，整个人格外的轻盈，感觉十分舒适。
唯一恼人的是耳边不断回响着无数如同低诵、吟唱般的声音，声音并不响亮，却时刻不停。
皱起眉头睁开眼，眼睛看到的并不是宿舍的天花板，而是一片绚丽的星空，如霞的星云交织不断，十分壮观。
不过眼前不断飘过的符号却十分碍眼，那些符号玄奥复杂，若是认真注视那些符号，便会头晕目眩，甚至耳边那一直回荡的低诵声都会加强。
好在这些符号并不会遮蔽视野，只要专注一点，完全可以忽略过去，声音也是如此。
眼前的一切并没有让苏晨感到惊异，反而有安心的感觉。
总算是睡着了。
眼前这绚丽恢宏的星空就是他的梦，一个能连续梦到，并且神思清醒的梦境。
大约九年前，苏晨和小伙伴爬山玩耍，待下山的时候，突然出现幻听，并伴随着短暂的幻觉。
当时那种持续不断，犹如魔音贯耳幻听，可是让他吃足了苦头，甚至差点被当成精神病。
好在那种状况并没持续太久，大约半多月的时间，一切就恢复如常，但自那以后，他就开始做这个梦。
虽说梦中幻听和幻觉又来袭扰，但好在可以选择性的忽视。
唯一难熬的是每次进入这个梦境之前，身体都会莫名的虚弱。
其实最初这个梦境并非如此绚丽，反而是模糊一片，一切都分外朦胧，但随着梦境次数增多，一切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如果说上次进来时，还有一点境花水月的虚幻感，那么这次的梦境则给他带来一种无比真实的感觉。
眼前那浩瀚星空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真切，仿佛此时他就身处无限广阔的宇宙之中。
就在他沉迷星空的景色时，一个声音突然传过来，似乎很轻，但却又无比真实。
“怎么就你一个？百妙没到？”
明明是一种陌生的语言，但苏晨却懂其中的意思。
话像是对他说的，但其实并非如此。
随着声音传来的的方向望去，一瞬间他的目光跨越了无数星云，穿过无尽空间，最后骤然凝视到一片广袤的陆地，随后陆地迅速放大，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一片广阔的湖上。
湖面波光粼粼，一座精致典雅的亭阁静立于上。
一个俊朗的男子斜靠着栏杆，嘴里叼着半截柳条，一副慵懒的姿态。刚才的话就是他说的。
不远处一艘小船随波摇摆，船中放着一张古朴棋盘，旁边一个披散着白发的老者正凝视着棋盘，头也不抬地说道。
“百妙仙子在加固酒窖，暂时不会过来，有事去混沌斋找她吧。”
俊朗男子听到老者的话，不禁大笑起来。
“混沌酒快成了？哈哈……看来百妙又要和偷酒小贼捉迷藏了。”
男子话语间透着一丝幸灾乐祸。
苏晨注视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心中微微感慨，每次在梦中他被声音吸引时，总算能准确无误的找准地方，哪怕相隔万亿星空。
而每次看到的景色也不相同，他见过圣洁纯净的雪山冰域，也见过美丽无际的桃花林海，有悬于虚空的浮岛，也有电光如雨的雷池。
不过无论景色如何变化，始终不变的就是那张棋盘和棋盘前的老者。
老者被唤作离翁，就苏晨所知，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盯着棋盘，却从不上手，数年的时间，那棋盘上的棋局就没动过
相比离翁，其他的人物就不固定了，有的出现过一次就不再出现，有的更是只听过名字。
那个说话的俊朗男子苏晨倒是第二次见。
男子名叫淳烈，苏晨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就遇到了他。
当时他也是听到了声音，好奇注视过来，结果淳烈竟然察觉到了他，然后一瞬间淳烈仿佛到了他的眼前。
苏晨还清楚记得当时淳烈看见他的那种惊诧，就像看见一只草履虫靠学识考上人类的顶级学府一般。
“凡魂？”
从未听过的语言说出满满疑惑的两个字。
对方只是单纯的打量，就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当时可把他吓坏了。
不过好在淳烈只是打量了他一会儿，并没再多做什么，甚至之后梦境出现的人也都注意到了他，不过最多只是好奇看他两眼。
梦境中出现人物似乎都是些神乎其神的存在，移山倒海、斗转星移随手便来。
尤其他们之间说道论法时，更是玄奥无比，苏晨虽然听不懂，但却颇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当时他甚至以为自己的梦境中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或许梦游到某个仙境，正听着这些大能讲法，受益良多。
可惜当一觉醒来，梦中那醍醐灌顶的感觉便烟消云散，甚至连那些人具体说了些什么，也都完全模糊记不清楚。
事实证明这只是一个梦，哪怕梦中似乎明晓了一切，待到梦醒，也都将化为泡影。
随着梦境的次数增多，苏晨也早就放弃了那不切实际的幻想，这就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梦，而且在这个梦里他不能动，也不开口，若不是目光可以无限拉远，甚至很多时候可以注视这些人谈法论道，他都怀疑这梦境是不是一种另类的折磨。
正在苏晨思绪不断的时候，亭阁中突然出现一个青袍男子，男子十分成熟，气质出尘，左手中盘着两颗黑色的圆球，黑球虽然黑的深邃，但却有无数光点从中闪现。
男子似乎听到了两人之前对话，出现后便长笑一声，“混沌酒成了？还真是时候，瑶儿正要开辟神府，看来我得向百妙讨一坛。”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苏晨也认得，被称为琅岳尊者，在一众人中似乎颇有威望，不过最让苏晨记忆深刻的是他对女儿的宠溺。
“这才多久？瑶儿天工术就小成了？”
淳烈有些惊讶，天工术出了名的难学，纵使天资再好，也很难在短时间有所成就。瑶儿那丫头才修了多久，便到了开辟神府的地步。
“瑶儿天资极高，这天工术也难不倒她，你看这是她最近炼制的天工宝珠，是不是颇有几分道韵了？”
琅岳尊者满脸自豪，手一挥，身前便出现一颗翠绿的珠子，珠子有鸽蛋大小，散发着淡淡荧光，静静漂浮在空中。
淳烈打量着珠子点点头，“不错，是有几分道韵，瑶儿的资质当真惊人。不过这天工珠似乎是用天尊木练制的，我记得你那株天尊树再有一纪就成熟了。”
天尊树生长不易，成熟周期更是难以想像的漫长，可谓每一寸都无比珍贵。而成熟的天尊木和未成熟的更是有着天壤之别，琅岳尊者为了给女儿练手，竟然把快成熟天尊树给折了一段，还真是奢侈。
“一段天尊木而已，能让瑶儿有所领悟便是物尽其用，来看看瑶儿领悟的道韵，评价一下如何。”
琅岳尊者在宝珠上轻点，瞬间无数流光如同星辰般从宝珠内部扩散开来，眨眼间便形成了类似银河星团的样子。
而那些按轨迹运行的流光似乎带着某种难明的韵律，牢牢吸引了苏晨的心神。
好绚丽。
可惜淳烈的身位正好挡住了他一些视角，让他忍不住想要挪动一下身子，换个角度好看清那流光的星团的全貌。
若是以往，这个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毕竟在这个梦境中，他的视角一直是固定的。
但如今他念头刚起，一下瞬间人好似已经到达了这阁之中，完全可以真观的看清宝珠的全貌。
这种突然的变化让他不禁一愣，多少次的梦境，他一直像在看那种水雾朦胧的舞台剧，自己只是一个局外的观众。
而现在朦胧的水雾消失，而自己也站到了舞台上，一瞬间他竟然有种从虚无中跳脱出来的感觉。
琅岳尊者等人也是微微愣了一下，不过随后琅岳尊者便笑起来。
“哈哈……看来瑶儿的道韵颇为完美，连小友都吸引过来了。”
神态间对苏晨有光眼颇为赞许。
淳烈则凝视着苏晨，啧啧称奇道：“一介凡魂，竟然承受住了道韵凝练，真是有趣。”
一介凡魂入此本就够惊奇的，更没想区区凡魂竟然承受住了道韵洗礼，简直大开眼界。
远处的离翁都难得把目光移开棋盘，看了过来。
“小友既有机缘来此，凝练神魂倒也不奇怪。”
来到此处才是最难的，相比之下道韵凝练也不算什么。
见苏晨仍有些呆怔，琅岳尊者满脸笑意问道：“小友如何称呼？”
感受到琅岳尊者的友善，苏晨不自觉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苏晨。”
简单的两个字，却莫名带着一种难言波动，在说出的瞬间，苏晨感觉自己都有些听不懂这两个字了。
琅岳尊者点点头，扫了苏晨一眼，“我观小友似乎尚未涉足修行之道。”
修行什么的苏晨倒是想涉足，不过可惜没有机会。
之前有段时间听这些人谈法讲道，他的确很是痴迷，甚至有段时间如同着了魔一般，哪怕梦中的一切并不真切，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梦境中的一切。
可惜再美的梦，也终究只是一场梦，修行什么的只能是他的幻想。
“的确未涉足。”
顺着琅岳尊者的话说完，苏晨不知为何有点莫名的羞耻感。
“小友神魂得道韵凝练是一场造化，但你身体尚未脱离凡胎，恐难承载神魂的压力。”
自古修行者无不是齐头并进，像苏晨这样突然壮大神魂，孱弱的身体会逐渐承受不住神魂的压力而崩溃。
说起压力，苏晨不禁想到今天那难以形容的疲惫，现在梦境都开始和现实联动了吗？”
琅岳尊者继续说道：“你要抓紧时间修行，争取早日脱离凡胎，否则身体承受不住压力崩溃，想再重塑身体对你而言可不容易。”
这话听着有点骇人，不过还是那句话，他要怎么修行？
“那我该如何修行？”
这话问出后，苏晨感觉自己的中二感爆棚，他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琅岳尊者所描述的气氛中。
算了，反正这只是一场梦，也没人知道，还是随心一点好。
“书阁中藏书无数，修行之法不在少数，你去书阁后，可让辛雀给你选一套筑基法门，在此之前我先帮你收束神魂，以免身体先一步承受不住。”
说着琅岳尊者尊者手指点住苏晨的额头，接着漫天星空仿佛闪过一丝奇妙的韵律，苏晨只觉得一阵恍惚，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鸡鸣峰的倒塌其实想想挺后怕的。
强到震塌山峰的地震，若非被那无形的力量给挡住，恐怕整个京海都要跟着遭殃。
其实对于超自然的力量，苏晨一直比较矛盾，一方面感觉不太真实，一方面又期望那些传闻是真的。
毕竟从小到大，他也过无数次关于超能力的幻想。
不过就算真有灵力复苏或者超能觉醒之类的存在，也未必每个人都能如此，否则清元也就不必特意全国招考。
幸运者总在少数，而每个人都期望那份幸运能眷顾自己。
清元那场招考苏晨其实并没有参加，招考那天他正好食物中毒住院，等他出院，被录取的学生都已经去清元报到了。
现在想想也挺后悔的，当时如果没有贪嘴吃那所谓的限量美食，说不定他现在人已经在清元了。
胡思乱想间，苏晨突然感觉一阵阵眩晕袭来，视线都开始恍惚，耳边响起阵阵的尖鸣声。
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身体突然间更加沉重，连呼吸都感觉吃力，有种快死了的感觉。
就在他寻思着是不是先打个急救电话时，脑海深处突然有种炸开的感觉，眼前一片全黑，然后意识开始模糊，并迅速归为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苏晨的意识慢慢回归，第一时间他便感觉到身体那异常的沉重和疲乏一扫而空，整个人格外的轻盈，感觉十分舒适。
唯一恼人的是耳边不断回响着无数如同低诵、吟唱般的声音，声音并不响亮，却时刻不停。
皱起眉头睁开眼，眼睛看到的并不是宿舍的天花板，而是一片绚丽的星空，如霞的星云交织不断，十分壮观。
不过眼前不断飘过的符号却十分碍眼，那些符号玄奥复杂，若是认真注视那些符号，便会头晕目眩，甚至耳边那一直回荡的低诵声都会加强。
好在这些符号并不会遮蔽视野，只要专注一点，完全可以忽略过去，声音也是如此。
眼前的一切并没有让苏晨感到惊异，反而有安心的感觉。
总算是睡着了。
眼前这绚丽恢宏的星空就是他的梦，一个能连续梦到，并且神思清醒的梦境。
大约九年前，苏晨和小伙伴爬山玩耍，待下山的时候，突然出现幻听，并伴随着短暂的幻觉。
当时那种持续不断，犹如魔音贯耳幻听，可是让他吃足了苦头，甚至差点被当成精神病。
好在那种状况并没持续太久，大约半多月的时间，一切就恢复如常，但自那以后，他就开始做这个梦。
虽说梦中幻听和幻觉又来袭扰，但好在可以选择性的忽视。
唯一难熬的是每次进入这个梦境之前，身体都会莫名的虚弱。
其实最初这个梦境并非如此绚丽，反而是模糊一片，一切都分外朦胧，但随着梦境次数增多，一切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如果说上次进来时，还有一点境花水月的虚幻感，那么这次的梦境则给他带来一种无比真实的感觉。
眼前那浩瀚星空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真切，仿佛此时他就身处无限广阔的宇宙之中。
就在他沉迷星空的景色时，一个声音突然传过来，似乎很轻，但却又无比真实。
“怎么就你一个？百妙没到？”
明明是一种陌生的语言，但苏晨却懂其中的意思。
话像是对他说的，但其实并非如此。
随着声音传来的的方向望去，一瞬间他的目光跨越了无数星云，穿过无尽空间，最后骤然凝视到一片广袤的陆地，随后陆地迅速放大，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一片广阔的湖上。
湖面波光粼粼，一座精致典雅的亭阁静立于上。
一个俊朗的男子斜靠着栏杆，嘴里叼着半截柳条，一副慵懒的姿态。刚才的话就是他说的。
不远处一艘小船随波摇摆，船中放着一张古朴棋盘，旁边一个披散着白发的老者正凝视着棋盘，头也不抬地说道。
“百妙仙子在加固酒窖，暂时不会过来，有事去混沌斋找她吧。”
俊朗男子听到老者的话，不禁大笑起来。
“混沌酒快成了？哈哈……看来百妙又要和偷酒小贼捉迷藏了。”
男子话语间透着一丝幸灾乐祸。
苏晨注视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心中微微感慨，每次在梦中他被声音吸引时，总算能准确无误的找准地方，哪怕相隔万亿星空。
而每次看到的景色也不相同，他见过圣洁纯净的雪山冰域，也见过美丽无际的桃花林海，有悬于虚空的浮岛，也有电光如雨的雷池。
不过无论景色如何变化，始终不变的就是那张棋盘和棋盘前的老者。
老者被唤作离翁，就苏晨所知，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盯着棋盘，却从不上手，数年的时间，那棋盘上的棋局就没动过
相比离翁，其他的人物就不固定了，有的出现过一次就不再出现，有的更是只听过名字。
那个说话的俊朗男子苏晨倒是第二次见。
男子名叫淳烈，苏晨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就遇到了他。
当时他也是听到了声音，好奇注视过来，结果淳烈竟然察觉到了他，然后一瞬间淳烈仿佛到了他的眼前。
苏晨还清楚记得当时淳烈看见他的那种惊诧，就像看见一只草履虫靠学识考上人类的顶级学府一般。
“凡魂？”
从未听过的语言说出满满疑惑的两个字。
对方只是单纯的打量，就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当时可把他吓坏了。
不过好在淳烈只是打量了他一会儿，并没再多做什么，甚至之后梦境出现的人也都注意到了他，不过最多只是好奇看他两眼。
梦境中出现人物似乎都是些神乎其神的存在，移山倒海、斗转星移随手便来。
尤其他们之间说道论法时，更是玄奥无比，苏晨虽然听不懂，但却颇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当时他甚至以为自己的梦境中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或许梦游到某个仙境，正听着这些大能讲法，受益良多。
可惜当一觉醒来，梦中那醍醐灌顶的感觉便烟消云散，甚至连那些人具体说了些什么，也都完全模糊记不清楚。
事实证明这只是一个梦，哪怕梦中似乎明晓了一切，待到梦醒，也都将化为泡影。
随着梦境的次数增多，苏晨也早就放弃了那不切实际的幻想，这就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梦，而且在这个梦里他不能动，也不开口，若不是目光可以无限拉远，甚至很多时候可以注视这些人谈法论道，他都怀疑这梦境是不是一种另类的折磨。
正在苏晨思绪不断的时候，亭阁中突然出现一个青袍男子，男子十分成熟，气质出尘，左手中盘着两颗黑色的圆球，黑球虽然黑的深邃，但却有无数光点从中闪现。
男子似乎听到了两人之前对话，出现后便长笑一声，“混沌酒成了？还真是时候，瑶儿正要开辟神府，看来我得向百妙讨一坛。”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苏晨也认得，被称为琅岳尊者，在一众人中似乎颇有威望，不过最让苏晨记忆深刻的是他对女儿的宠溺。
“这才多久？瑶儿天工术就小成了？”
淳烈有些惊讶，天工术出了名的难学，纵使天资再好，也很难在短时间有所成就。瑶儿那丫头才修了多久，便到了开辟神府的地步。
“瑶儿天资极高，这天工术也难不倒她，你看这是她最近炼制的天工宝珠，是不是颇有几分道韵了？”
琅岳尊者满脸自豪，手一挥，身前便出现一颗翠绿的珠子，珠子有鸽蛋大小，散发着淡淡荧光，静静漂浮在空中。
淳烈打量着珠子点点头，“不错，是有几分道韵，瑶儿的资质当真惊人。不过这天工珠似乎是用天尊木练制的，我记得你那株天尊树再有一纪就成熟了。”
天尊树生长不易，成熟周期更是难以想像的漫长，可谓每一寸都无比珍贵。而成熟的天尊木和未成熟的更是有着天壤之别，琅岳尊者为了给女儿练手，竟然把快成熟天尊树给折了一段，还真是奢侈。
“一段天尊木而已，能让瑶儿有所领悟便是物尽其用，来看看瑶儿领悟的道韵，评价一下如何。”
琅岳尊者在宝珠上轻点，瞬间无数流光如同星辰般从宝珠内部扩散开来，眨眼间便形成了类似银河星团的样子。
而那些按轨迹运行的流光似乎带着某种难明的韵律，牢牢吸引了苏晨的心神。
好绚丽。
可惜淳烈的身位正好挡住了他一些视角，让他忍不住想要挪动一下身子，换个角度好看清那流光的星团的全貌。
若是以往，这个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毕竟在这个梦境中，他的视角一直是固定的。
但如今他念头刚起，一下瞬间人好似已经到达了这阁之中，完全可以真观的看清宝珠的全貌。
这种突然的变化让他不禁一愣，多少次的梦境，他一直像在看那种水雾朦胧的舞台剧，自己只是一个局外的观众。
而现在朦胧的水雾消失，而自己也站到了舞台上，一瞬间他竟然有种从虚无中跳脱出来的感觉。
琅岳尊者等人也是微微愣了一下，不过随后琅岳尊者便笑起来。
“哈哈……看来瑶儿的道韵颇为完美，连小友都吸引过来了。”
神态间对苏晨有光眼颇为赞许。
淳烈则凝视着苏晨，啧啧称奇道：“一介凡魂，竟然承受住了道韵凝练，真是有趣。”
一介凡魂入此本就够惊奇的，更没想区区凡魂竟然承受住了道韵洗礼，简直大开眼界。
远处的离翁都难得把目光移开棋盘，看了过来。
“小友既有机缘来此，凝练神魂倒也不奇怪。”
来到此处才是最难的，相比之下道韵凝练也不算什么。
见苏晨仍有些呆怔，琅岳尊者满脸笑意问道：“小友如何称呼？”
感受到琅岳尊者的友善，苏晨不自觉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苏晨。”
简单的两个字，却莫名带着一种难言波动，在说出的瞬间，苏晨感觉自己都有些听不懂这两个字了。
琅岳尊者点点头，扫了苏晨一眼，“我观小友似乎尚未涉足修行之道。”
修行什么的苏晨倒是想涉足，不过可惜没有机会。
之前有段时间听这些人谈法讲道，他的确很是痴迷，甚至有段时间如同着了魔一般，哪怕梦中的一切并不真切，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梦境中的一切。
可惜再美的梦，也终究只是一场梦，修行什么的只能是他的幻想。
“的确未涉足。”
顺着琅岳尊者的话说完，苏晨不知为何有点莫名的羞耻感。
“小友神魂得道韵凝练是一场造化，但你身体尚未脱离凡胎，恐难承载神魂的压力。”
自古修行者无不是齐头并进，像苏晨这样突然壮大神魂，孱弱的身体会逐渐承受不住神魂的压力而崩溃。
说起压力，苏晨不禁想到今天那难以形容的疲惫，现在梦境都开始和现实联动了吗？”
琅岳尊者继续说道：“你要抓紧时间修行，争取早日脱离凡胎，否则身体承受不住压力崩溃，想再重塑身体对你而言可不容易。”
这话听着有点骇人，不过还是那句话，他要怎么修行？
“那我该如何修行？”
这话问出后，苏晨感觉自己的中二感爆棚，他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琅岳尊者所描述的气氛中。
算了，反正这只是一场梦，也没人知道，还是随心一点好。
“书阁中藏书无数，修行之法不在少数，你去书阁后，可让辛雀给你选一套筑基法门，在此之前我先帮你收束神魂，以免身体先一步承受不住。”
说着琅岳尊者尊者手指点住苏晨的额头，接着漫天星空仿佛闪过一丝奇妙的韵律，苏晨只觉得一阵恍惚，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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