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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底揭穿

    “等等,我也去!”

    徐唤掀开被子下床,迅速的脱了病号服套上了自己的衣服,从抽屉里拿出蓝牙数据耳机和警徽,说:

    “阀哥,你把这个戴上,提审秦萍的时候跟我连线。”

    燕阀戴上耳机,拍了一下徐唤的肩膀走了出去,说:

    “楼下等你。”

    徐唤弯下腰系鞋带,腹部有些刺痛,一下子把徐唤疼得脸色苍白,季痕心里一惊,抓着徐唤的肩膀扶着他,问道:

    “要不要紧?”

    “没事,用力过猛了。”

    徐唤三下五除二的系好鞋带,拿了外套就跑了出去,季痕不放心,在口袋里揣了一瓶止疼药。

    审讯室的大厅坐着李知然和燕阀,徐唤和季痕到的时候刚好到了审讯时间,燕阀和李知然走了进去,秦萍被两个警察带进来,坐在椅子上,双目空洞,仿佛一个木偶倒吊在这里一样,燕阀打开蓝牙连线,率先开口问道:

    “金池作为一个当红顶流,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包括大肆卖秀或者羞辱职员,他刚来暮色城池不到一个星期,你为什么会想置他于死地?还是说,指使你的人为什么想害死金池?”

    秦萍不说话,坐在那里把玩起了头发,嗓音里还哼唱着曲子,燕阀继续说道:

    “你要想好,你拼尽全力在维护的人,可没来救你。”

    这话起了点作用,秦萍凌厉的眼神直直的刺了过来,但又装作没事发生一样,继续哼唱着歌,低头抠起了指甲。

    看她这个状态,已然是问不出什么来了,燕阀不再开口,李知然仍旧不死心的说道:

    “秦萍,你涉嫌故意杀人,倒卖非法枪支,袭警,这些罪足够你吃一辈子牢饭了,甚至还会判处死刑,但据我们警方调查,你也是受人差遣,并非自己的意愿,如果你告诉我们真相,你或许还可以减轻刑罚。”

    秦萍非但没有理会,反而唱的更大声,手舞足蹈的在原地玩闹。

    燕阀盯着秦萍片刻,看李知然马上要爆发的时候,连忙伸手摁住了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冲动,就这么静静的坐在这里看着秦萍。

    燕阀了解过秦萍的厉害之处,她拥有级高的智商和极大的胆量,不然她也不会毫无顾忌的直接拿打火机烧自己脖子上的鱼线,正因为她有很强的忍耐力,燕阀越是要凭借这个消磨她,秦萍的优点并非优点,而是致命的弱点。

    李知然端正了坐姿,全然当听不见秦萍的声音,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秦萍终于唱不动了,但还是不说话,呆呆的坐在那里,燕阀的目光时刻注意着细小的细节,秦萍的手指在抖,这是一个人害怕的心理暗示,不仅是这样,她游离散漫又重新聚焦的眼神也在透漏着,秦萍是在装疯卖傻。

    燕阀在找她的破绽,或者是,他在等秦萍自己露出破绽。

    “阀哥,能听到吗?”

    耳机里转出徐唤的声音,燕阀点了一下回复键,示意自己在听,徐唤继续说:

    “阀哥,秦萍很在乎自己的孩子,你用他儿子天天套话,一定可以。”

    燕阀侧过身子换了一种休闲的坐姿,像平时跟朋友交谈的那样,对李知然说:

    “对了,昨天送来的那个小男孩怎么样了?”

    这话一说出口,秦萍的眼神当即变得不一样,瞪大着瞳孔看着燕阀。

    李知然懵了一下,随即笑着回答道:

    “你说他呀,是不是个子不太高,有点胆小那个?我记性不好也没记住他的名字,昨天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什么小男孩?什么小男孩!你们说呀!什么小男孩!”秦萍的情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燕阀没有理会,说道:

    “大名忘了,听霍娜说,小名是叫天天来着。”

    “天天...天天是我的儿子!天天是我的儿子!警官,天天是我的儿子,警官...让我见见天天...”

    李知然的余光有意的扫了一眼秦萍,悠然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摆出一副八卦的神情,问道:

    “你说天天的母亲在哪儿啊?这两天也不来接她儿子。”

    “我是!我是天天的妈妈!让我见见天天!警官我求求你,让我见见天天!”

    燕阀看戏已经做足了,就收敛了刚才的阵势,但仍然一言不发,淡然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秦萍开口。

    秦萍的泪珠如同豆子一样滚落下来,抓着椅子的扶手,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颤抖着声音说道:

    “是尤畅让我这么做的...,你们这群当警察的,别为难我儿子了。”

    李知然听到这话还想反驳一下,看到燕阀的眼神暗示,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原本想辩驳回秦萍的这句话咽了下去,听她继续说道:

    “是我的老板尤畅让我这么做的,他不仅是我的上司,也是天天的父亲。”

    “他让我好好听话,替他赚钱,否则就把我们母子抛弃,他说有一个大单子,一条人命三千万,目标就是莱嘻团的四个孩子,杀了金池,就他一个人,抵七千万。”

    “到底是谁出的钱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执行,但他有一个前提,他说最好让金池死于非命,绝对不能让人看出来是他杀,所以之前的那些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我原本的计划,是想让金池演出失败,身败名裂,最后自杀,但没想到后面会发生那么多事,我怕夜长梦多,想一枪解决了金池,但打中的却是你们的警察。”

    说到这里,秦萍已经泣不成声,啜泣着说:

    “我都交代清楚了,求求你们,把我儿子还给我,行吗?”

    燕阀拧眉思索片刻,问道:

    “你的枪是哪里来的?”

    “枪和麻醉针都是尤畅给我提供的,好像是砂战武库里拿出来的,具体我也不清楚。”

    “你知道砂战武库在哪里吗?”

    “不知道,只听尤畅跟我说过一次。”

    燕阀继续问道:

    “你的枪击水平不错,以前应该不是普通职员吧?”

    “我...以前当过女兵。”

    原本在低头记录文字的李知然猛然抬起头,一脸惊愕的看着她,燕阀也十分意外,秦萍侧过脸去,不愿在回忆以前的事,燕阀继续问道:

    “尤畅是暮色城池的股东吗?”

    “是。”

    “股份占多少?”

    秦萍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支吾了半天才说:

    “他一开始只是干股,后来才投了百分之二十的钱。”

    这么说来,燕阀也明白尤畅为什么会愿意接受买凶杀人了,尤其还是这么多的金额。

    “他接这个单子的目的只是为了发财,还是有其他目的?”

    秦萍摇了摇头,有些无力的说:

    “他才不会把他的计划告诉我,我除了执行他的命令外,得不到任何消息。”

    燕阀点了下头,回想了当天下午的情形,问道:

    “当时在暮色城池的三楼房间,你为什么要自焚?”

    秦萍兀自苦笑一声,说:

    “你们没提我儿子之前,我都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虽然我的任务没完成,但能拉你们下水,我也觉得很值。”

    “所以你是想用鱼线把自己致死然后嫁祸给我们?”

    “对,但你说到孩子的时候,我后悔了,天天除了我,什么依靠都没有,所以我不能死。”

    燕阀翻开秦萍的个人资料,说:

    “你和你的老板,也就是尤畅,并不是原配夫妻吧?”

    秦萍冷笑一声,说:

    “我男人没用,早扔下我跑了,我走投无路,来暮色城池给尤畅做小,他那时候有老婆,后来因为我怀了孩子,尤畅就和他老婆离婚了,说要和我安安稳稳过日子,给天天一个完整的家。”

    “尤畅的常住地址是哪里?”燕阀问道。

    “南渡西区百源里富足大厦,七楼0528号。”

    燕阀看李知然记录的差不多了,收起纸笔准备起身,秦萍突然叫道:

    “我儿子呢!不是我交代了实情,你们就会把我儿子还给我吗?”

    燕阀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茬事,看了窗台的季痕一眼,说道:

    “你目前处于服刑状态,想见你儿子,也只可以隔着玻璃。”

    秦萍眼眶里闪着泪花,说:

    “好,只要能看见天天,我怎样都可以。”

    季痕早就接收到了燕阀的消息,没过一会儿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秦萍看见天天眼泪夺眶而出,高兴的趴在玻璃上笑道叫道:

    “天天,天天,是妈妈呀,天天,有没有想妈妈?”

    季痕拉着天天的手,天天的眼神有些淡漠,并没有趴在玻璃上看着秦萍哭,季痕让天天站得近一些,他竟然坚持定在原位,稚嫩的眼神紧盯着季痕。

    “天天,去跟妈妈说说话。”季痕说道。

    天天走过去隔着玻璃看了一眼秦萍,只问了一个问题:

    “妈妈做了坏事吗?”

    秦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磕磕巴巴的说:

    “我...我没有啊...天天,你听妈妈说...”

    天天突然怒摔他的书包,吼道:

    “我才不要干了坏事的妈妈!你走!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说完天天就跑了出去,季痕紧随其后,秦萍的眼神再一次陷入空洞,这一刹那,仿佛她所有的精神支柱都倒塌了一样。

    燕阀从原地起身,示意那两个警员把她带回去,秦萍全然一副痴呆的模样,任由他们给她戴上手铐,眼神呆滞的停留在天天站着的位置。

    李知然走过来,把U盘交给燕阀,说:

    “所有信息都在这里了,我已经查到尤畅这个人了,等我稍作整理再发给你。”

    “嗯。”燕阀接过,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说:

    “还有件事麻烦你,这里有一个匿名用户,他的IP地址搜查不到,有些东西需要证实一下,你加个班,把他的地址和基本信息扒出来,发送到警件里。”

    “行,交给我了。”

    李知然推门走出去,燕阀坐在沙发上揉捏着内心,突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响,是花捷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