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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魂索命

    我叫朱夏,是一名大二的学生,大一的那一整年都待在家里,处于休学状态,因为我那年得了病,所以我刚来班级的时候,同学们都不认识我,只不过听说过我的名字而已。

    我这个人性格比较孤僻,而且长的也不太好看,我是近视眼,个子矮,衣品也不好,跟同龄人相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个村姑。

    因为性格问题,大家都在有意的孤立我,所以我在班里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但是我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老师和主任各系领导都知道我朱夏的名字。

    这是我唯一值得骄傲的事情。

    其实我们导员也看得出来,我在班里并不好受,那天他邀请我加入生活部,每天查查各班卫生,也好多认识认识人,我其实对这个毫无兴趣,但是长期的孤独让我不会拒绝别人,我说话很犀利,却有时候也嘴笨,突然的消息都会让我手足无措,一般情况下,他们会很不耐烦的催促我做出决定,我也就迷迷糊糊的答应了。

    一开始工作进行的很顺利,我的话也比以前多了点,但是昨天发生的事,让我整个人又从悬崖边掉进了漆黑深渊。

    我现在待在警察局,整个人冷汗淋漓,因为我看到了极其惊悚的一幕,我感觉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昨天晚上我查完三楼教室的卫生,下楼的时候发现灯已经全都灭了,教学楼也空无一人,我习以为常,其他人相伴而行的时候,我永远都是只身一人。

    我走到一楼,门紧闭着,我推了几下,根本推不动,我开始怀疑那个看门的大爷把我锁进了教学楼里,我慌张无措,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楼道里冻的要死,安全通道绿色的标在黑暗中很显眼,就像阴曹地府一样。

    我回到教室,蹲在暖气边抚摸着还有一点点温度的铁管,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恨,我很我的人生,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我越想越生气,看着自己已经落伍别人十几年的手机,用力的摔在了地上。

    我哭着跑了出去,走廊里回荡着我的哭声,这一刻我心里只有委屈,没有多余的情绪。

    我们教学楼的一楼有一面大镜子,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恨,我怨,我跪在地上,眼泪像开闸的水龙头一样,但是我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镜子里反射出的那张惨白的女生的脸。

    我下意识的回头,我的身后空无一人,我此时已经不再哭泣了,取而代之的是刚刚的惊恐。

    刚刚那是谁?那是什么东西?人脸吗,是谁的?

    顿时无数个问题涌入我的脑海,我撑着身子站起来,心脏砰砰直跳,就这么站着足足五分钟,我的手紧紧攥着我的牛仔裤,手心的汗多到湿润不堪。

    终于我说服了我自己,刚刚那一幕肯定是幻觉,我转身,慌张的抓着衣角,慢慢的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方的玫瑰枯萎,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亮亮的繁星相随...”

    我唱着唯一会唱的歌,缩坐在楼梯口,眼睛不敢到处乱看,也不敢闭上,因为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刚刚镜子里那个女孩的脸。

    我就这么麻木的重复着相同的歌词,也不知道是不是处于心理原因,我老觉得脖子后面痒痒的,有像头发丝一样的东西,我伸手挠了好几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我是短发,是短到和耳朵一边齐的短发。

    我吓得大叫一声,撒腿就跑,在走廊里鬼哭狼嚎,横冲直撞,我害怕迎面碰到什么东西,也害怕身后追着什么东西,路过二楼窗户的时候我的脚步顿住了,我的目光停留在每个班的班牌上,我再一次吓得腿软。

    二楼的教室名字应该都是B101,B102以此类推,但这里的班牌缺都是H打头,H打头的班级,应该是实验室才对。

    可是实验室的卫生不归我管,今天是周一也没有实验课,我为什么会在实验楼里,为什么会关起来。

    我快疯了,我继续朝着三楼跑,发现我原本查的那个班级的门上已经被贴了封条,班牌上写着:H—D

    这是化学老师的办公室,里面放着危险物品,不允许学生们进入,我们以前的化学老师据说因为溺水去世了,现在教我们化学的老师是个研究生,她叫胡业丽。

    我很讨厌胡业丽,因为她曾经在全班面前开过我的玩笑,说硫化氢的味道就如同我一样。

    我现在整个人处于半疯状态,精神焕散,神鬼时差的走过去撕开了H—D门上的封条,门上着锁,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脚把门锁踹烂了,里面恶臭的气味让我的意识渐渐清醒。

    妈的,这不是肖玲雅吗?

    原来镜子里出现的人脸是肖玲雅,但貌似这个躺在地板上的人已经死掉了。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肖玲雅,胡业丽,杨胜,情敌,灭口...

    艾梵工作点。

    乔进轩放了碗泡面在桌子上,现在是晚上十二点,熬夜看案子已经成了常事,昨天刚报上来人工湖那边发现了一具女尸,据说还是个穿着婚纱的新娘,被发现时身体还保存得很好,就是被湖水泡的有些浮肿。

    乔进轩看着现场拍摄的照片和笔录,发现女尸的是来滑冰的儿童小队,是周边精英小学的孩子,滑到湖中央的时候发现冰底下有一团长发,扒开旁边的残雪才看清,这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尸检报告显示,女尸的死亡时间是在十天以上,手臂和大腿有轻微擦伤,正面全部的皮肤都是被重新缝合的,里面的脏器混合错乱,是被人刻意拿出来再重新放进去,而且脏器与人体并不符合,说明是另一个人的脏器缝进了女尸的身体里。

    艾梵这几天温度平均在零下二十度,所以尸体腐败程度很轻,女尸的身份暂时未确定,乔进轩已经让叶赎去排查。

    这个抛尸地点选择的毫无破绽,被积血覆盖的湖中央,确实很难被人发现,而且行凶者故意拿走了女尸的婚戒,烧毁了她锁骨上的纹身,她的指纹也因为长期泡水导致烂掉,无法辨认身份。

    Deterrence队协助乔进轩办案的只有叶赎一个人,自从花捷离开后,乔进轩一直拒绝新警员加入Deterrence,即使队里已经忙到不可开交。

    白谨和杨赦已经苦口婆心的劝说了许久,乔进轩才同意让四个预备警员来队里报道,而且这次的身份审核任务是需要经过六次领导审批筛查的,警员的各方面要求也都提高了一个档次,乔进轩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平易近人,变得非常沉默寡言,据说他还申请了国际警队的特训部,要隐闭训练和学习一年。

    今天刚好是新晋警员报道的日子,乔进轩手头的案子很多,没时间去见他们,把接待任务交给了叶赎,自己去了趟发现女尸的现场。

    从南渡城回来之后,乔进轩甚至对叶赎都不太信任,案子的事情基本都是亲力亲为。

    女尸的身份资料已经查出来了,死者胡业丽,二十四岁,本科研究生毕业,在崇阳大学当化学实习老师。

    社会关系还在排查中,叶赎这天要面试新晋警员。

    既然是杨赦挑选的人,一定差不到哪儿去吧,叶赎心里难免有些紧张,毕竟自己也还加入Deterrence没多久。

    上午九点,那四个新人就准时来到了警局报道,叶赎大致看了他们的资料一眼,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就让他们做了一个自我介绍,互相认识一下。

    这四个警员分别是邵岭,陈屿锋,谢彤,李京。

    都是意气风发蓬勃生辉的年轻人,干劲十足,叶赎指派给他们一些简单的任务,就去案发现场找乔进轩了。

    外面下着雪,温度低得离谱,乔进轩站在案发现场,低头看着冰面。

    叶赎递给他一个保温杯,乔进轩愣了一下,摆了下手示意不要,叶赎叹了口气,无奈的说:

    “办案也得看天意,别把身体弄垮了,你要是冻坏了,Deterrence这个队伍谁来带?”

    乔进轩拿过保温杯,喝了一口热水,沙哑的嗓音问了一句:

    “新来的那四个怎么样?”

    “挺好的,回去之后你好好认识一下,正好完整的尸检报告也快出来了,我们先回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