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少去为妙
日复一日的，这时间就过得飞快。
老孙头死了也有小半个月，到现在内门还是没有安排人来接手他的灵田。
也好，白白得了老孙头的灵田，灵谷收入翻倍，还能额外收获灵草，何乐不为？
许久不见其人的陈良，今日很罕见地从外门经过。
只是他行色匆匆，压根也不瞧上外门灵田一眼。
“内门多半是出了什么大事，以至于外门的灵田都顾不上了。”
和许长青一起瞧见这一幕的，顾之兴得出这么个结论。
内门的事，许长青当然不会随便议论。
何况这顾之兴住的地方离他很远，没事跑过来找自己，多半没有憋着好屁。
许长青也就没有搭理这位和老孙头差不多同年进宗门的“老人”。
“许师弟，这几日不见，气色不错啊......”
顾之兴觉得许长青，身上气血颇旺，像是去清风楼喝了花酒的样子，不由笑问一句。
“偶尔学了一些凡俗功法，强身健体罢了。”
许长青倒也不避讳，直接说了自己在修炼《圣元功》这种凡人武学。
修炼武道这种事，迟早会被发现，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大大方方示人。
反正在大衍修行界，一般人的见识里，气血武道都是没前途的存在。
顾之兴也确实和其他人一样，瞧不上凡人武学，听许长青这么一说，也就没了兴趣。
他本来还想找许长青借点灵石，见许长青如今都沦落到修炼凡俗武学了，哪里张得开口？
顾之兴只能打几个哈哈，又去找其他人借去了。
许长青没有想到自己在无形之中，就拒绝了一次“借灵石”的麻烦。
他只当这顾之兴真的是闲的蛋疼，跑他这里逗闷子，扯闲篇来了。
顾之兴走了之后，许长青把灵田里的活干完，自然而然地回到自己的茅屋里修炼起来。
除了修炼长生诀，他还修炼圣元功。
至于拔剑术，却因为他始终没有真正的法器长剑，没法真正修炼起来。
修炼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一转眼又到了深夜。
依旧过午不食的许长青，一边看着白嫖来的《丹之道》，一边思考着未来的生存之路。
“是时候想办法，给自己弄柄剑了。不说修炼拔剑术，便是防身也用得上。”
“嗯，老孙头留下的灵草明天就拿去坊市卖掉，换点灵石，买法器.......”
“或者直接拿灵草换法器.......”
“.......《丹之道》里的丹方是真的吗？区区一个一阶下品的丹药，就需要这老多的灵药，还真是不怕麻烦.......当年发明这丹方的人，到底是怎么试出来的？.....几十种灵药，随便来个全排列，那也是天文数字！.....”
和以前一样，他很快就睡着了。
不得不说，这丹道之书的催眠效果就是好！比前世的高等代数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可以媲美离散数学、偏微分方程。。。
。。。。
如今老孙头种在后院的灵草已经长了一茬，他打算今早收割了之后，就按昨晚的计划拿到山下的散修集市换点灵石。
许长青可没有耐心等着这些灵草再多长一些时间——虽然灵草年份越久，卖的灵石越多。
现在他缺灵石，也缺时间。
有了灵石，可以尽快换点法器，换点资源，然后去趟银谷山秘境。
当然不是为了秘境宝藏，而是为了摸尸大业。
据说在银谷山那边有大几百号人打生打死，每天不弄出几个新鲜的尸体都不正常。
就连昊天宗也连着好几天有人在银谷山丢了性命。
为此，外门还特意发布了一个搬尸体回宗门的任务。
有这任务打掩护，许长青摸尸摸得更加名正言顺。
秘藏开启，遍地尸体。
这种画面，许长青不会真心欢喜，但也不会感到同情。
死的人也没有多无辜，都不过是为了一个“贪”字。
。。。。。
外门弟子要接任务也是在山门前的接引处。
也没有啥正式的流程，和接引处的外门师兄说一声就行。至于能否安排到位，就看外门师兄的心情了，或者多使些灵石。
许长青到接引处除了要领银谷山搬尸的任务外，还需要登记自己外出的事项，然后领一块出门的令牌。
若没令牌，他下山出不了山门，回山进不了山门。
——完全类似前世的门禁卡。
昊天宗对外门弟子下山这件事上，基本是放羊的状态，只要说明事由，便可下山。
就算是逾期归来不超过一个月，顶多是罚一些灵石而已。
若是逾期超过一个月，那么宗门就当没你这个人了。
内门弟子若想下山，就困难得多，需要长老批准，还必须五人组队，单独下山基本没有可能。
其中原因倒是简单，内门弟子的命精贵，自然不能随意下山。看似对内门弟子下山管理严格，实则是保护他们的安全。
外门弟子看似拥有下山的自由，实则不过是无人在意他们的生死罢了。
许长青进到接引处的时候，很快发现这里负责的外门弟子已经换了一波。
之前让劫修混进来的唐夕成听说已经被革除宗门，撵下山去了。
眼见半只脚都进入内门了，结果碰上这么一档子事，差事丢了，前途也彻底没了。
唐夕成完全是昊天宗今年的年度悲情人物。
“.....唐师兄可真的是倒霉，据说那些劫修服用了敛息丸，锁住了灵气外溢，表现的和凡人没有区别。”
“是啊，服用了敛息丸，不是筑基修士，谁能分辨的出来？”
“多说无益，陈师兄，以后发令牌的时候，多加小心吧。”
“哼，以后只要看着有可疑的，我就不发令牌了。至于耽误了宗门的事情，爱找谁找谁，我只管严格发令牌！”
新来的接引处执事陈大同和几个外门弟子，说起唐夕成被开革的事情，自然牢骚就多了些。
许长青听了他们议论，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几日进入宗门的凡人基本没有了，原来是令牌发放大大收紧的缘故。”
趁几人聊天的空隙，许长青找陈大同领取搬尸的任务，和外出下山的令牌。
一同领搬尸任务的还有一个外门弟子。
猎户出身，高高壮壮，眉眼间让许长青觉得熟悉。
一问名字，叫做唐毅成，让许长青更加确信这人是此前接引处那位热情大方的唐夕成的弟弟。
“许师兄，你误会了，我家是山野猎户，与唐夕成师兄并不是亲戚。”
唐毅成有些腼腆地解释。
许长青想的却是，唐夕成师兄坏了事，就算真是亲戚，唐毅成怕是也不认了。
领完任务，陈大同还带着他们去了旁边的偏房——“停尸房”。
大概的意思是，让他们提前熟悉工作环境。
殊不知，许长青之前就来过，轻车熟路的很。
“停尸房”里，老孙头，柳师姐他们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房梁上挂着的木牌也换掉了。
取而代之的两具昨日送来的尸体。
木牌上的名字分别写的是：
【外门弟子，灵农，赖文宁】
【外门弟子，灵农，蔡青岚】
不出意外，这两具尸体的光团还在，但已经还是衰弱，说不定过个几天就彻底消失了。
许长青如今摸取光团十分熟练，从两具尸体旁经过的时候，顺手采摘，不露一点痕迹。
“两个都是小成级别的《长生诀》？”
他心中说不失落是假的——这长生诀，他也修炼到了小成。
但下一秒，他就发现这两个光团对他的长生诀有明显的增益。
脑海中热流涌过，让他对长生诀有了不小的明悟，似乎距离《长生诀》大成也不太远了。
原来如此！
就算获得了重复的遗泽，一样会对自己有加成。
只是这两个光团，一个融合的时候极其丝滑，一个有那么一丝丝的别扭。
莫非是因为这两人的灵根有异？
其中一人与我灵根相似，故而融合的时候没有排斥感。
“陈师兄，这位赖文宁师兄，可是木灵根属性？”
刚刚陈大同介绍“停尸房”情况的时候，顺嘴提过，这个赖文宁和他是同一年进的宗门。许长青猜测，他多半知道赖文宁的灵根属性。
修士的灵根属性，极为私密，等闲不会对外透露。
不过嘛，赖文宁都已经死了，死人的秘密不算秘密。
“是啊，许师弟也看出来了？”
陈大同也不避讳，直接告诉了许长青。
许长青心中默默记下。没想到金手指还可以这么用，一块灵石没花，就弄明白了自己的灵根属性。
“你赖师兄，木灵根属性极佳，若是老老实实在外门种灵田，将来在内门当个灵植师，安安稳稳一辈子。何至于枉死在银谷山......之前他下山的时候，我就劝过他好几次，不要冲动，银谷山不是我们外门弟子该去的地方.....”
“可他就是不听......”
陈大同话头一开，就停不下来。和之前的唐夕成一样，都属于社牛，哦，不，陈大同这都算是社交恐怖分子。
“陈大同，你可说这种便宜话了。你要是没有陈长老给你安排这个接引处执事，为了尽快突破，你不是也只能去银谷山拼命？”
熟悉陈大同的一位外门师兄，当众戳穿了陈大同。
当然他也不用担心，陈大同下不来台。
陈大同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家虽是远支，但和陈长老那也是一个祖宗，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来，他老人家照顾我不是应该的？”
“嘿嘿，你知道就好。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一生下来就要极好的家世。赖师兄这样凡俗出身的弟子，光是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
待那位外门师兄走了，陈大同却道：
“刚刚那是马上进入内门的李广路。他是李长老的外室的孩子，明明沾着李长老的光，却在人前从不承认，总喜欢教训我们这些走门路的......”
李长老在宗门的排名比陈长老还高。
陈大同也只能背地里点评李家的事。
至于许长青和唐毅成只能笑笑不说话。这种事，他们也没资格置喙。
“哈哈哈，许师弟，看起来我们在内门有依靠。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又不是本家，能走多远，还是靠自己。”
许长青依旧点点头表示认同。
大道之上，靠山山倒，靠河河干，唯有靠自己才是真的。
世家弟子比凡俗弟子，出身是领先那么一点，但也不多。
。。。。。
领了令牌，又听到了最新的八卦，许长青背着自己的灵草就下了山，按前身模糊的记忆往山脚的坊市走去。
从前身的记忆看，前身对山脚下这个散修云集的坊市还是很向往的。
那里的勾栏翠香楼里的坤修个个真材实料，才艺双绝，有口皆碑。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贵，比外门的清风楼还要贵。
以至于前身从来都是幻想，却半步也不敢踏入翠香楼。
至于现在的许长青就不一样了，他心心念的都是修行之事，对这种太过放纵的男女之事根本没有兴趣。
——好吧，实际还是因为贫穷，让他能够始终保持良好的品格。
可惜，行走间，又碰到了人嫌狗的厌顾之兴。
这老油条一听闻他要下山，便打趣道：
“师弟，这是静极思动，想去要找点乐子了？”
许长青内里的灵魂可不是一个雏儿，张嘴就开起车来。
“怎么能叫找乐子？就是和几个相熟的姐姐聊聊天......谈个深浅，论个短长。”
这下，反倒是想看许长青羞赧脸红模样的顾之兴给失望了。
“师弟可要注意身体，我辈修行者虽然气息远胜常人，但也不可催伐过甚，毁了道基......”
“唉~~~”
没想到，顾之兴居然一本正经地劝导起许长青来，尤其是最后的那声叹息，包含了颇多复杂的意味。
一听就是深受其害的样子。
这就引得许长青不得不多看了顾之兴几眼：
两眼发黑，双腿无力，看起来还真有点气虚肾弱，耕不了田的老牛模样。
既然是“过来人”的忠告，许长青领了他的好意，躬身谢过，这才继续赶路。
至于这种现在无用的养生小知识，以后用不用得上，他就完全不放在心上。
修行得长生。
漫漫长路之上又岂会少了相守相伴之人？
到时候是两天一耕，还是一天两耕，甚至是一天三耕，那都是和对方商量着来。
他走了之后，顾之兴突然一拍脑袋：
“这个许长青，居然有灵石去喝花酒，刚才我应该趁机向他借灵石！”
“唉......脑子反应越来越慢了，以后翠香楼还是少去的为妙。。。”
老孙头死了也有小半个月，到现在内门还是没有安排人来接手他的灵田。
也好，白白得了老孙头的灵田，灵谷收入翻倍，还能额外收获灵草，何乐不为？
许久不见其人的陈良，今日很罕见地从外门经过。
只是他行色匆匆，压根也不瞧上外门灵田一眼。
“内门多半是出了什么大事，以至于外门的灵田都顾不上了。”
和许长青一起瞧见这一幕的，顾之兴得出这么个结论。
内门的事，许长青当然不会随便议论。
何况这顾之兴住的地方离他很远，没事跑过来找自己，多半没有憋着好屁。
许长青也就没有搭理这位和老孙头差不多同年进宗门的“老人”。
“许师弟，这几日不见，气色不错啊......”
顾之兴觉得许长青，身上气血颇旺，像是去清风楼喝了花酒的样子，不由笑问一句。
“偶尔学了一些凡俗功法，强身健体罢了。”
许长青倒也不避讳，直接说了自己在修炼《圣元功》这种凡人武学。
修炼武道这种事，迟早会被发现，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大大方方示人。
反正在大衍修行界，一般人的见识里，气血武道都是没前途的存在。
顾之兴也确实和其他人一样，瞧不上凡人武学，听许长青这么一说，也就没了兴趣。
他本来还想找许长青借点灵石，见许长青如今都沦落到修炼凡俗武学了，哪里张得开口？
顾之兴只能打几个哈哈，又去找其他人借去了。
许长青没有想到自己在无形之中，就拒绝了一次“借灵石”的麻烦。
他只当这顾之兴真的是闲的蛋疼，跑他这里逗闷子，扯闲篇来了。
顾之兴走了之后，许长青把灵田里的活干完，自然而然地回到自己的茅屋里修炼起来。
除了修炼长生诀，他还修炼圣元功。
至于拔剑术，却因为他始终没有真正的法器长剑，没法真正修炼起来。
修炼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一转眼又到了深夜。
依旧过午不食的许长青，一边看着白嫖来的《丹之道》，一边思考着未来的生存之路。
“是时候想办法，给自己弄柄剑了。不说修炼拔剑术，便是防身也用得上。”
“嗯，老孙头留下的灵草明天就拿去坊市卖掉，换点灵石，买法器.......”
“或者直接拿灵草换法器.......”
“.......《丹之道》里的丹方是真的吗？区区一个一阶下品的丹药，就需要这老多的灵药，还真是不怕麻烦.......当年发明这丹方的人，到底是怎么试出来的？.....几十种灵药，随便来个全排列，那也是天文数字！.....”
和以前一样，他很快就睡着了。
不得不说，这丹道之书的催眠效果就是好！比前世的高等代数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可以媲美离散数学、偏微分方程。。。
。。。。
如今老孙头种在后院的灵草已经长了一茬，他打算今早收割了之后，就按昨晚的计划拿到山下的散修集市换点灵石。
许长青可没有耐心等着这些灵草再多长一些时间——虽然灵草年份越久，卖的灵石越多。
现在他缺灵石，也缺时间。
有了灵石，可以尽快换点法器，换点资源，然后去趟银谷山秘境。
当然不是为了秘境宝藏，而是为了摸尸大业。
据说在银谷山那边有大几百号人打生打死，每天不弄出几个新鲜的尸体都不正常。
就连昊天宗也连着好几天有人在银谷山丢了性命。
为此，外门还特意发布了一个搬尸体回宗门的任务。
有这任务打掩护，许长青摸尸摸得更加名正言顺。
秘藏开启，遍地尸体。
这种画面，许长青不会真心欢喜，但也不会感到同情。
死的人也没有多无辜，都不过是为了一个“贪”字。
。。。。。
外门弟子要接任务也是在山门前的接引处。
也没有啥正式的流程，和接引处的外门师兄说一声就行。至于能否安排到位，就看外门师兄的心情了，或者多使些灵石。
许长青到接引处除了要领银谷山搬尸的任务外，还需要登记自己外出的事项，然后领一块出门的令牌。
若没令牌，他下山出不了山门，回山进不了山门。
——完全类似前世的门禁卡。
昊天宗对外门弟子下山这件事上，基本是放羊的状态，只要说明事由，便可下山。
就算是逾期归来不超过一个月，顶多是罚一些灵石而已。
若是逾期超过一个月，那么宗门就当没你这个人了。
内门弟子若想下山，就困难得多，需要长老批准，还必须五人组队，单独下山基本没有可能。
其中原因倒是简单，内门弟子的命精贵，自然不能随意下山。看似对内门弟子下山管理严格，实则是保护他们的安全。
外门弟子看似拥有下山的自由，实则不过是无人在意他们的生死罢了。
许长青进到接引处的时候，很快发现这里负责的外门弟子已经换了一波。
之前让劫修混进来的唐夕成听说已经被革除宗门，撵下山去了。
眼见半只脚都进入内门了，结果碰上这么一档子事，差事丢了，前途也彻底没了。
唐夕成完全是昊天宗今年的年度悲情人物。
“.....唐师兄可真的是倒霉，据说那些劫修服用了敛息丸，锁住了灵气外溢，表现的和凡人没有区别。”
“是啊，服用了敛息丸，不是筑基修士，谁能分辨的出来？”
“多说无益，陈师兄，以后发令牌的时候，多加小心吧。”
“哼，以后只要看着有可疑的，我就不发令牌了。至于耽误了宗门的事情，爱找谁找谁，我只管严格发令牌！”
新来的接引处执事陈大同和几个外门弟子，说起唐夕成被开革的事情，自然牢骚就多了些。
许长青听了他们议论，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几日进入宗门的凡人基本没有了，原来是令牌发放大大收紧的缘故。”
趁几人聊天的空隙，许长青找陈大同领取搬尸的任务，和外出下山的令牌。
一同领搬尸任务的还有一个外门弟子。
猎户出身，高高壮壮，眉眼间让许长青觉得熟悉。
一问名字，叫做唐毅成，让许长青更加确信这人是此前接引处那位热情大方的唐夕成的弟弟。
“许师兄，你误会了，我家是山野猎户，与唐夕成师兄并不是亲戚。”
唐毅成有些腼腆地解释。
许长青想的却是，唐夕成师兄坏了事，就算真是亲戚，唐毅成怕是也不认了。
领完任务，陈大同还带着他们去了旁边的偏房——“停尸房”。
大概的意思是，让他们提前熟悉工作环境。
殊不知，许长青之前就来过，轻车熟路的很。
“停尸房”里，老孙头，柳师姐他们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房梁上挂着的木牌也换掉了。
取而代之的两具昨日送来的尸体。
木牌上的名字分别写的是：
【外门弟子，灵农，赖文宁】
【外门弟子，灵农，蔡青岚】
不出意外，这两具尸体的光团还在，但已经还是衰弱，说不定过个几天就彻底消失了。
许长青如今摸取光团十分熟练，从两具尸体旁经过的时候，顺手采摘，不露一点痕迹。
“两个都是小成级别的《长生诀》？”
他心中说不失落是假的——这长生诀，他也修炼到了小成。
但下一秒，他就发现这两个光团对他的长生诀有明显的增益。
脑海中热流涌过，让他对长生诀有了不小的明悟，似乎距离《长生诀》大成也不太远了。
原来如此！
就算获得了重复的遗泽，一样会对自己有加成。
只是这两个光团，一个融合的时候极其丝滑，一个有那么一丝丝的别扭。
莫非是因为这两人的灵根有异？
其中一人与我灵根相似，故而融合的时候没有排斥感。
“陈师兄，这位赖文宁师兄，可是木灵根属性？”
刚刚陈大同介绍“停尸房”情况的时候，顺嘴提过，这个赖文宁和他是同一年进的宗门。许长青猜测，他多半知道赖文宁的灵根属性。
修士的灵根属性，极为私密，等闲不会对外透露。
不过嘛，赖文宁都已经死了，死人的秘密不算秘密。
“是啊，许师弟也看出来了？”
陈大同也不避讳，直接告诉了许长青。
许长青心中默默记下。没想到金手指还可以这么用，一块灵石没花，就弄明白了自己的灵根属性。
“你赖师兄，木灵根属性极佳，若是老老实实在外门种灵田，将来在内门当个灵植师，安安稳稳一辈子。何至于枉死在银谷山......之前他下山的时候，我就劝过他好几次，不要冲动，银谷山不是我们外门弟子该去的地方.....”
“可他就是不听......”
陈大同话头一开，就停不下来。和之前的唐夕成一样，都属于社牛，哦，不，陈大同这都算是社交恐怖分子。
“陈大同，你可说这种便宜话了。你要是没有陈长老给你安排这个接引处执事，为了尽快突破，你不是也只能去银谷山拼命？”
熟悉陈大同的一位外门师兄，当众戳穿了陈大同。
当然他也不用担心，陈大同下不来台。
陈大同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家虽是远支，但和陈长老那也是一个祖宗，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来，他老人家照顾我不是应该的？”
“嘿嘿，你知道就好。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一生下来就要极好的家世。赖师兄这样凡俗出身的弟子，光是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
待那位外门师兄走了，陈大同却道：
“刚刚那是马上进入内门的李广路。他是李长老的外室的孩子，明明沾着李长老的光，却在人前从不承认，总喜欢教训我们这些走门路的......”
李长老在宗门的排名比陈长老还高。
陈大同也只能背地里点评李家的事。
至于许长青和唐毅成只能笑笑不说话。这种事，他们也没资格置喙。
“哈哈哈，许师弟，看起来我们在内门有依靠。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又不是本家，能走多远，还是靠自己。”
许长青依旧点点头表示认同。
大道之上，靠山山倒，靠河河干，唯有靠自己才是真的。
世家弟子比凡俗弟子，出身是领先那么一点，但也不多。
。。。。。
领了令牌，又听到了最新的八卦，许长青背着自己的灵草就下了山，按前身模糊的记忆往山脚的坊市走去。
从前身的记忆看，前身对山脚下这个散修云集的坊市还是很向往的。
那里的勾栏翠香楼里的坤修个个真材实料，才艺双绝，有口皆碑。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贵，比外门的清风楼还要贵。
以至于前身从来都是幻想，却半步也不敢踏入翠香楼。
至于现在的许长青就不一样了，他心心念的都是修行之事，对这种太过放纵的男女之事根本没有兴趣。
——好吧，实际还是因为贫穷，让他能够始终保持良好的品格。
可惜，行走间，又碰到了人嫌狗的厌顾之兴。
这老油条一听闻他要下山，便打趣道：
“师弟，这是静极思动，想去要找点乐子了？”
许长青内里的灵魂可不是一个雏儿，张嘴就开起车来。
“怎么能叫找乐子？就是和几个相熟的姐姐聊聊天......谈个深浅，论个短长。”
这下，反倒是想看许长青羞赧脸红模样的顾之兴给失望了。
“师弟可要注意身体，我辈修行者虽然气息远胜常人，但也不可催伐过甚，毁了道基......”
“唉~~~”
没想到，顾之兴居然一本正经地劝导起许长青来，尤其是最后的那声叹息，包含了颇多复杂的意味。
一听就是深受其害的样子。
这就引得许长青不得不多看了顾之兴几眼：
两眼发黑，双腿无力，看起来还真有点气虚肾弱，耕不了田的老牛模样。
既然是“过来人”的忠告，许长青领了他的好意，躬身谢过，这才继续赶路。
至于这种现在无用的养生小知识，以后用不用得上，他就完全不放在心上。
修行得长生。
漫漫长路之上又岂会少了相守相伴之人？
到时候是两天一耕，还是一天两耕，甚至是一天三耕，那都是和对方商量着来。
他走了之后，顾之兴突然一拍脑袋：
“这个许长青，居然有灵石去喝花酒，刚才我应该趁机向他借灵石！”
“唉......脑子反应越来越慢了，以后翠香楼还是少去的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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