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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食物中毒

    大雨下了好久,但终究还是有尽头的,其间,白日烛和那个男人谈论不少,对方自称是一个暂时不会吃亏的生意人,而白日烛也杜撰出了一个也算得上是有血有肉的一位‘刚出道的冒险家’

    两人的性格算是合得来,至于这场雨后还能不能相遇,这谁知道呢?

    分别时,白日烛收到了一张白色名片,正面印着弗萨德字样的‘拜乌斯、艾辛格’六个大字,以及下面的‘特兰尼-045号’可能是地址的几个小字

    白日烛望着他的背影收好名片,心中不禁嘀咕

    赫恩很少见六个字的名字,他不会是外国人吧......

    没去深想,一场雨下的也不知时间,只是腹中提出抗议,白日烛这才想起亏欠了自己一顿午餐,瞅了两眼四周,最后做出决定,要去餐馆补偿一下自己。

    直到临近傍晚,白日烛才回到了家,楼下恶臭的气味比起白天更甚,他特地的去找了一趟房东,却没见到人,回到家后洗了一次澡,之后一夜无事,只是当第二天凌晨初醒,白日烛发现,自己视线中竟然出现一个黑色斑点,小拇指盖大小,视线所及,便跟随着移动

    最开始,白日烛以为是自己睡迷糊了,亦或是眼睛里进了什么脏东西,可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好,这让白日烛一下慌了神,大呼卧槽

    这不会要瞎了吧

    赶忙爬起床,找楼下邻居借了镜子仔仔细细看了个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吃完早饭去医院看看

    他想着,正走到自家门口

    太妙了,我竟然还想着吃完早饭!

    他一拍脑门,赶紧找到锁把门锁上,但刚走下楼,转念又想

    吃完饭才有力气去医院嘛

    ........

    算了算了,门都锁了,偶尔奖励自己去街上吃顿早餐也不过分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吃过街边一碗六苏布的面,来到医院,这儿冷冷清清,不出意外,也没谁会想大清早就往医院跑

    只是当检查结果摆在了面前时,白日烛不由愣了愣

    食物中毒?

    他不相信,但再三确认得到的结果仍旧是轻微食物中毒,不过也好,不是瞎了前兆就好,至于医院给出的那一堆药物建议,在看到单价后就瞬间索然无味了。

    走出医院,来到街上,不知为何,本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此刻只觉一切仿佛都开始变得陌生起来

    他回到家,躺在躺椅上,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任何不适,但总是会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总感觉自己早上没吃饭......

    又坐了会儿,有些无聊,就在屋里漫无目的闲转,任由思绪发散,不经意来到靠右的窗户旁,拉开了遮阳布,房间里瞬间明亮不少

    朝外看去,那只乌鸦仍旧伫立在那颗树的枝丫上,仿佛是从未离去般,若不是察觉到了白日烛这边的动静偏头单眼往这边看,估计任谁都不会留意到这个和树皮差不多颜色的鸟儿。

    一天无事,临近傍晚,眼中那块黑斑愈渐扩散,仍由这般,真有裹盖所有视线的趋势

    白日烛再去了趟医院,那医生肯定地说,过几天就好了,并强烈推荐那货架上琳琅满目的药品

    他当然没买,只能去相信那位一眼看去就能给人以一种很深资历的医生。

    半夜,嘶哑的哇叫声一下惊醒了白日烛,被咬下一大块的月亮皎白月光照耀下,那只乌鸦就站在白日烛的窗台,它的影子在屋内拉长,每一动时都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白日烛看着它,它也转过脑袋看着白日烛,或许是离得近,看的清它身上的羽毛乌亮,那只黑红的瞳孔尤为清晰

    对视了几秒,它扭过脑袋,扑腾几下翅膀飞走了,落在了那颗树上,还是在那一处位置,但白日烛眼中那块本莫名消减少许的黑斑此时开始不断疯长,在白日烛难以置信无法理解的神色下,它不停变换形状,最后形成了一滩拳头大小的污渍

    那污渍无法形容,仿佛五颜六色,又仿佛深邃至极,细看下去,内里藏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只眼睛,每只眼睛都宛如死物,但又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神情

    白日烛惊坐起,视线游走那污渍尤胜跗骨之蛆

    单凭直觉,白日烛知道,这绝不是什么食物中毒可以解释的过来的

    去医院?

    可一想到那医生的两次诊断,又连摇了摇头

    他下了床,光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最左半开的窗户不时吹进来秋风,让穿单薄睡衣的白日烛打上几个冷战

    派尔尼镇不行不代表济下士也不行,想到这里,他顺着窗户望向外面被月光披上一层薄纱的一块块菜园子和一栋栋民宿

    明天去看看

    重新回到床上,擦了擦脚,躺下去,凝视着视线中那一滩污渍,缓缓闭上双眼

    .....

    .....

    .....

    在床上翻来覆去,没几分钟他又坐了起来

    睡不着......

    他看着视线中那滩污渍

    时不我待,不如即刻出发?

    他下床,正换下睡衣,才发觉医院晚上营业的只有急诊,褪下睡衣的手缓缓松开,倚靠在墙上不由叹了口气

    漫漫长夜啊......

    掀开床边最左的遮阳布,月光挤进来,坐落在床上地上,白日烛的脸上身上

    仍由思绪飘散,奔腾在无边无际的意识海洋,忽的,抓住一丝灵感,不吐不快,急忙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上,来到桌前躺椅坐了下来

    从矮柜子里翻出一张崭新的稿纸,拿出钢笔吸上墨水,开始在稿纸上抒发一时臆想

    洋洋洒洒百来字,本就蚯蚓似的弗萨德字样在他手中更显惨不忍睹,不过胜在速度,能依稀辨别,不至于辣眼到小时认不清一字

    写完笔落,靠在躺椅上也有了些许困意,在看了眼视线中的污渍,余光不经意瞅见那本被杂乱稿纸掩埋露出半个脑袋的黑皮书,心中浮想连篇

    一下坐起身,拿起那本黑皮书,先前入手冰凉纹理粗糙的书皮此时略显阴冷

    想起什么似的往外看,那只乌鸦仍在,单目看来

    他收回视线,莫名勇气促使下他翻开了书面,入目依旧大片空白,但衬托那凭空而现的一行黑线模糊

    白日烛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仔细往那处看,黑线开始愈发清晰,最后形成一行秀气工整的字样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字体,从未见过,但第一眼却能清楚明白含义

    ——当坚信心中某个想法时,一切事物都将成为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