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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悯农

    漫天星光,和农庄里的几点灯火交相辉映。

    李辰彦和高达、霍亮都是农人的装扮,高达和霍亮还扛着农具。

    三个人刚进院子,正房里就窜出来一个小男孩扑进了李辰彦的怀里。

    李辰彦笑着抱起了小男孩问:

    “宇哥儿今天有没有调皮?”

    宇哥儿急忙摇头,他说话还不清楚,但还是磕磕绊绊地给李辰彦讲他白天都做了些什么,把高达和霍亮也给逗得笑了起来。

    有老仆端了准备好的饭菜进来,李辰彦主仆净手后就带着宇哥儿一起吃饭。

    饭后,李辰彦摸了摸宇哥儿的头说:

    “宇哥儿,哥哥带你去京城玩好不好?”

    宇哥儿欢喜地点头,他说不清楚自己家是哪里的,但是原来身边伺候的下人都说他外祖家是京城的。

    高达和霍亮都愣住了,以前李辰彦都是不愿意回京的,常常是庆郡王写了几封信过来,他才悄悄地回去一次,怎么这次忽然主动要回去了呢?

    而且他们刚从京城回来不久。

    李辰彦把宇哥儿抱在怀里,对高达和霍亮说:

    “回京后我们单独到外面住,并不用看王妃的脸色,你们不用担心。”

    高达和霍亮就都笑起来,欢天喜地的去做准备了。

    他们是宏德帝派到李辰彦身边的,虽然不明白皇帝为什么对庆郡王府的一个外室子这样上心,但是两年多的相处下来,他们已经和李辰彦处出了深厚的感情。

    李辰彦是个极好相处的主子,从来没有摆过脸色,连日常用饭也都要求三个人一桌吃。

    也就是名义上的主仆,实则和兄弟一样。

    刚开始的时候,高达和霍亮对于李辰彦一心扑在农田里的行为十分不解,有一天李辰彦忽然说:

    “如果农田的产量能够大增,即使有官府和田主的层层盘剥,最底层的老百姓总是能多留两斗粮食,也或许就没有那么多人卖儿卖女了。”

    那时候,高达和霍亮不理解李辰彦为什么会这么想,人们不都是这样过的吗?得有多少粮食才能让所有人都吃饱啊?

    他们虽是宏德皇帝身边的暗卫,可小时候也是挨饿的苦孩子。

    直到农庄里产出的粮食一季比一季多,他们才真的渐渐看到了希望。

    或许有一天,李辰彦的愿望真的可以实现。

    今年这季秋田收成更好,培育出的这些良种更加珍贵,万不能有丝毫闪失。

    夜深了,宇哥儿已经睡熟。

    李辰彦给宇哥儿掖好被子,自己又返身坐回了窗前的书桌旁。

    烛光明亮,李辰彦侧脸的轮廓清秀俊美,专注在纸笔上的眼神平静而又淡然。

    这本《悯农书》他已经写了两年多,随着这一季秋收的成功,也该有个完美的结尾了。

    两年多前的那场暗杀让他替代了真正的李辰彦,随后的日子虽然安稳,可他知道这是有人在暗中保护他的结果。

    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就积极地生活吧,就像那位江姑娘一样,在逆境中坦然赴京。

    第二天一早起来,郑嬷嬷就忙着准备陪江庭雪去正院请安。

    外院的人拖拖拉拉,好半天了还连热水都没准备好,英梅就冷着脸自己去烧了热水提回正房。

    秋纹拿过来的首饰不是红就是绿,冬月也一样,把江庭雪唯有的一件银红色红色披风给拿了过来。

    孝期穿成这样出去,就算见到了江启年,怕是也少不了一顿责骂。

    英梅咬了咬牙,但还是忍住怒气站到了郑嬷嬷身后。

    江庭雪并不生气,把秋纹拿过来的红宝石簪子递到冬月面前说:

    “我还在孝期,这样的首饰也戴不了,就赏给你吧,你去把我那件月白绣梅纹的披风拿过来。”

    这支宝石簪子,可比昨天那个镯子贵重的多。

    秋纹顿时就变了脸色,眼神凌厉地看向了冬月。

    可冬月还是颤抖着手接过了簪子,这样的诱惑,她根本就无法抵抗。

    足够她一家人吃喝好几年的了,就算是现在就被赶出去了也值得,反正是大姑娘光明正大赏赐的,又不是她偷的。

    江庭雪点了冬月陪她去正院,秋纹就一直冷笑地看着冬月,江庭雪一行人刚出芙蓉苑的大门,秋纹就飞快地跑去找刘氏了。

    冬月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还在悄悄地摸袖子里的簪子,英梅就跟在江庭雪身后,冷冷地看着前面的冬月。

    交叉路口种着一排湘妃竹,这里是从外院去正院的必经之路。

    江庭雪回头看了一眼英梅,英梅立刻点头,然后假装跌倒坐在了地上。

    郑嬷嬷和江庭雪都赶紧去扶英梅,英梅疼得皱了眉头对冬月说:

    “姐姐,我崴了脚,你路熟,能不能去找人来帮我一下,咱们不能耽误了大姑娘去给夫人请安。”

    冬月还在为袖子里的簪子心神不安,见江庭雪也看向她,就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

    拿人手短,这点儿道理她是知道的。

    看看时辰还早,江启年应该不至于这么早过来,冬月咬了咬嘴唇,飞快地跑回旧宅叫人了。

    英梅就冷笑着站了起来,对江庭雪说:

    “姑娘,别人都能做戏,你也做,等会儿见了老爷,你也哭一哭。”

    江庭雪想起自己昨晚在江启年面前的表演,就忍不住抿唇笑了,握着英梅的手点了点头。

    远处很快出现了人影,英梅忙转上小路走了,江庭雪就领着郑嬷嬷低头站在路边。

    江启年带着福伯走了过来,看到江庭雪就皱了皱眉头。

    江庭雪咬着嘴唇,小声地对江启年说:

    “父亲,我怕守正院的那位姐姐……那个丫头不让我进,所以……”

    说着,江庭雪就红了眼圈,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江启年顿时就又黑了脸,江庭雪忙拿帕子擦了擦眼睛说:

    “父亲,我昨晚已经给姑祖母写了信,连夜就让史文送去青州了,我还让他把我出生时姑祖母送的那块墨玉也带了去。”

    听江庭雪说起江老太太的事情,江启年的脸色就好起来,对江庭雪说:

    “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走,你跟我过去,我看哪个恶奴胆敢拦着你。”

    江庭雪忙应了下来,做出小心翼翼的样子跟在江启年身后往正院走。

    江幼薇正在院门口和白兰说话,看到江启年和江庭雪远远地一起走过来,眼中顿时闪过惊怒之色。

    白兰也变了脸,求助地看向江幼薇。

    江幼薇看了白兰一眼,低声说:

    “你知道父亲的脾气,想活命就先认错然后求大姐姐。”

    芙蓉苑的那群贱婢,好日子过久了就不知道死活了。

    心里狠狠地骂着,江幼薇已经换上了一脸的笑意朝着江启年和江庭雪走了过去。

    “姐姐,我一早就在这里等你,正说要人去迎迎你,就怕你路不熟。”

    江幼薇笑着说话,边说边挽了江庭雪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江启年不疑有他,对江幼薇点了点头就看向白兰等人沉了脸问:

    “昨天傍晚大姑娘来正院请安,是谁说不让进的?”

    白兰忙跪在地上,先是一连磕了十几个头,额头都渗出血来了才哭着说:

    “是奴婢昏了头,请老爷责罚。”

    又伸手扯了江庭雪的裙角哀求:

    “大姑娘,奴婢该死,你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