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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戒

    白历沐悠悠然的看着秋儿的垂死挣扎,让人先把凤儿带了下去:“好吧,秋儿,你先来吧?当时,是什么样的一个场景?来描述一下?”

    秋儿一愣,眉头一锁,袖子里的手握的关节都发白了:“我……我不记得了。”

    她倒不是说不出来,本来就是虚构的事情,她说自然没问题,可凤儿没这么机灵,她们之前也没考虑过会被分开询问。

    面对她的犹豫,白历沐笑了:“刚刚,说的不是挺好?”

    其实现在挣扎不挣扎已经没什么用了,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便塌了。

    “是我做的。是我把石灰放到了夫人的花盆里,是我一直带着凤儿给那几盆浇水。”

    “我很想知道,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如此待我?”晋妍突然直起了身子,转过身来剥开了满头蓬乱的头发。

    秋儿怨毒的瞪了她一眼,跪倒在了在一边细细品着茶的夫人脚前:“是我看不惯你,和凤儿无关,夫人,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就是。”

    可晋妍却并没打算就这样把事情交给夫人,因为脚已经跪麻了,踉踉跄跄的起身站到了她身后,一把揪住了她的发髻,疼的她一瞬间发懵,却没叫喊出来:“我在问你,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夫人睨了她一眼,示意她稍微控制点,晋妍当没看见,她也就不再示意了。本就是晋妍想在所有人面前摆的这个局,她有话说,就随她了。

    秋儿冷笑了一声:“我说过,我就是看不惯你,凭什么你就能得公子青眼?凭什么你就得夫人喜欢?我做了这么些年,你才来多久?”

    当提到白未晞的时候,白未晞一脸迷惑,他都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号姑娘喜欢她,他倒是对晋妍有些熟悉,不过是因为白历沐总说喜欢她的插瓶,她打理的花园也确实很好。

    对于未婚夫的这么多桃花,孟林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只能幽怨的看了白未晞一眼,白未晞被盯的发毛,嘿嘿一笑遮掩过去。

    晋妍哦了一声,松开了她的头发,一手扭着她的脸转向自己,那张小脸比她娇俏,比她可爱的多,可现在一看,觉得怎么就突然这般难看了:“那就是因为公子呗?”

    秋儿道:“是又如何?这府里后院是夫人做主,你算什么东西?在这审我?”

    啪,晋妍甩了她一巴掌,狞着脸看着她“那你又算什么东西?夫人一句话没说,你凭什么说和我有关的事情我却不能知道原因?”

    “你敢打我?”

    晋妍一脸无所谓,反正她今天算忍够了,所有人都喜欢公子,她可以无所谓,她自觉不配,不想争,不代表其他人不能,不想去争,但不能有人打着喜欢别人的旗号去伤害其他人:“打你?我生病的时候是谁一直开着窗?我是风寒啊!我是暗里喜欢公子,可是谁知道些许苗头就一直冷嘲热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东西!”

    虽然听话茬已经知道晋妍喜欢白未晞的事儿了,可当她字正腔圆把事实说出来的时候,下面的人还是都惊讶于她的勇气。而她只是看了眼大家的反应,什么丢不丢人的,她之前当众受罚,如今当众罚跪,那件不丢人,她喜欢白未晞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而且其实当你把话说明了,其他人反而并没有太大反应,晋妍也!继续道:“我喜欢公子,早起晚睡的在园子里学着怎么除草护花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喜欢公子?是你无用,不想学的借口?我喜欢公子,我学着爱护他喜欢的东西,夫人喜欢的东西,你学着什么了?毁了夫人喜欢的盆景?你说我为什么打你?我不打你别人也会跟着学,谁知道哪个人是下一个我?”

    其实这也是夫人同意晋妍在这么多人面前收拾秋儿的原因,虽然她生了个讨喜的儿子是好事,可这园子里的丫头,多少都是喜欢他的。人多,事多,就容易生事,此一遭晋妍的事儿还能分辨清楚,其他事情,已经发生过的,可能会发生的,还是早些杀鸡儆猴一番比较好。

    “我哪里……”秋儿原本还想说什么,可她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说出什么,她这些年学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她的心思一直都是在白未晞的身上,干活也就将将好,虽没十分偷奸耍滑,却也确实没学到什么真的本事。

    “呵…”晋妍还想说什么,被管家拉住了衣角,示意她见好就收了,白历沐示意管家夫人从边上拿了一件早备在那的一件外衣给她披上。

    “行了,别论了。”夫人适时开口接下了话茬,她虽然同意晋妍的话,但到底她是个下人,有些事她能起个反面典型的作用,有些话还是得她提点提点,便搁下了手里的茶盏,拿起湖丝帕子掩了掩唇角的水渍,缓缓道:“这一天天的,事情不少,我不爱管,可该管的时候也是要管的,今儿把你们都喊过来大抵就是为了这事儿,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我不爱过问,有些事情,我虽不怎么注重门当户对,可自己也得颠颠自己的分量。”说着,她扫了眼下边的一众小丫头,有看了眼被她气势惊到了的孟林,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眼神。前者凌厉,后者温柔,这眼神中间顺带斜了眼白未晞,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些个桃花,随后道:“晋妍,虽是被陷害的,但终究有失察之罪,之前已经责罚过了,后续还是回花园去吧,林秋儿,就打四十板子,赶出去罢了。主仆一场,希望你能长长记性,至于余凤儿,责打二十大板,一起出去吧,我眼里容不下沙子,府里也容不得徒惹是非之人。”

    下面人自然都已经明白了这一出的缘由,静默着听完夫人的话,整个院子安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虽说不上紧张,却总觉得压抑着。好容易夫人说倦了,要回屋歇会儿。大家才松了口气,各自忙活去了。

    孟林这才完全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也没顾着白未晞,连忙跑到她身边,拉着她上上下下打量她,生怕她跪这一会儿身上少二两肉:“阿妍,你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一出?怎么什么都没同我讲过,我真的以为夫人要惩罚你了,你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呢。”

    晋妍身上不疼是假的,她也算尽力撑到这会儿了,孟林到了身边,她就有了倚靠,靠她身上借了把力气,笑了笑:“不能算我的主意,是表少爷的意思,夫人让我罚跪是真的,问秋儿和凤儿的事也算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夫人其实都看着所有人呢,我也确实没照顾好那几盆盆栽,都是极好的苗子,怪可惜的。”

    白历沐在一边静静听着,罚跪是她自己要求的,因为她确实心疼那几盆盆景,他都意思她上受害者,就站立一旁等着他询问就是了。

    缓了缓,晋妍脱离了孟林的搀扶,缓步到了白历沐身边行了个大礼:“多谢公子为我出头。奴婢无以为报。”

    白历沐浅浅一笑,虚扶给她一把力站起身子:“无妨,舅母的意思借整治整治这些姑娘的非分之想罢了。”

    说罢还看了眼孟林后边的白未晞,他就是罪魁祸首。

    而白未晞在问孟林:“你同她是认识的?怎么云琮和她似乎也认识?”

    孟林有些迷惑,看了看白未晞,又看了看叙话的白历沐和晋妍:“她是我闺中密友,家里生了变故才来了白府,可表少爷?入白府之前应该是没见过的。”

    孟林不知道,可白未晞知道,白历沐和晋妍不会是陌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