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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霜洗血色尽

    到了约定出发的日子。

    自那日一别,秦蓁再未出现,云然担心她被发现,但是府中并无任何异样,元承钰也没出现过,这份平静倒是让云然有些坐立不安。

    到了约定的时间,几名侍卫自殿外而入,云然也不多言,跟着他们往府侧门而去,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车夫已经等候在侧。

    云然环视一圈,只有带路的几名侍卫,并无看到熟悉的面孔,不由心生疑窦:“武鹰呢?”

    当先一名目光幽深如潭的侍卫并不回答,只模棱两可的答道:“武大人自然在他该在的地方,请姑娘先上车,以免耽误了行程。”

    云然抬眼看了看这侍卫,心中总有不安,但碍于情势还是跨步上了马车。待车声辘辘向前,云然坐于车内回想今日的种种,怀疑定是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让元承钰对自己起了疑心,但是现在他到底要做什么倒是让人费解。

    小心翼翼掀起车窗帘布的一角,只看这路面凹凸残破的模样,便知道马车偏离了驶往城门的青石板路面,再往不可知的地方而去,为防侍卫发觉只噤声等待,伺机而动。

    马车一路行到了无人处停下,几名侍卫互相递了眼神,手慢慢探上了腰间的刀柄,呈包围状紧紧盯着马车,坐在车前的车夫也收了刚才的恭谨模样,眼中杀意尽显,从怀中摸出锋芒短剑,转身欲掀帘刺杀。

    千钧一发之际,车窗处帘布一掀,侍卫皆拔刀往车窗处去,云然趁机从车前而出,擒住车夫手中的利刃,将他踹落马车。趁其他几人还没来得及攻上来,跨上马背策马向前。

    驾马车与骑马总有些差别,速度也被大大减慢,云然几次想空出手去割马身上的革带,但因皮革牢固又是颠簸之中,几次都不成功。

    那几名侍卫已经追了上来,攀上马车往前攀爬,云然驱马往前,正往奉仙城最热闹的主城而去。

    杀手自然知道人多处就更难下手了,于是飞扑上前,云然自小擅长骑术,在马背上游刃有余,此刻用脚将缰绳勾住,后仰躲过刀刃,与那侍卫在马车相连处缠斗起来。

    打斗中,不知谁的武器划伤了马,瞬间鲜血淋漓,马匹吃痛不再受控制,疾步狂奔几欲将云然甩下马去,云然忙坐正了手握缰绳想将它勒停,却于事无补。马匹发疯了一般往前冲去,马车因为马的横冲直撞撞上了路边的木棚,车上的侍卫纷纷被撞落在地,但马并没有就此停下,眼见就要冲入主城道路,那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若是疯马冲入必有伤亡,云然迫不得已将自己手中的短剑狠狠刺入马的脖颈,温热粘稠的鲜血喷洒出来,溅落在云然的手上脸上,甚至这红色迷蒙了她的双眼。

    马嘶鸣一声终是缓缓倒下了,倒在了道路中间,旁边都是惊慌闪避的行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云然。

    那些侍卫并没有追击上来,云然良久才自地上起身,只觉得浑身疼痛,双手因为刚才紧紧勒住缰绳的缘故,印出了深深的红痕,手上身上沾上的马血淋漓狰狞。

    没有人敢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云然转身想要拔出短剑防身,刚才搏命之间用尽力气几乎将短剑没入,努力了好一会才拔出。

    身后忽然传来纷乱的甲胄之声,云然手握短剑抬头看去,有众多士兵正朝自己走来,士兵队伍之后有两骑缓缓随行,当先一名面容冷峻,眉目精明,并不认识,但他身后之人云然认识。

    凌自寒见这血腥场面,认出这浑身血色的人是云然,不禁骤然变色,下马急奔而来。

    云然见到凌自寒,便猜到了那男子是谁,扬起唇角朗声道:“吾乃汨桑王乌云安,见过随朝五皇子。”姐姐是众所周知的汨桑王,而她的死讯也并没有传开,唯有借姐姐的名字了。

    凌自寒走到云然面前轻声急问:“伤到哪里了?伤得可重?”

    云然微摇头:“没事。”

    士兵到了面前分站两列,五皇子元承铭策马至前,翻身下马走到云然身前三步远,将云然仔细打量了一番,明明混身狼狈,云然却仿若身着王袍立于朝堂之巅,身有傲气没有半分逊色。

    “你是汨桑王?”元承铭抿唇一笑,但笑意却并没有深入眼中,目光依然酷厉,“有何佐证?”

    凌自寒早已与他有所说明,但还是如此一问,似乎想要镇住云然,云然不以为意:“吾曾入宫觐见过随王,他自然认得我。”

    元承铭从凌自寒处知道,元承钰抓了汨桑王有所图谋,今日带兵就是为了破局反攻,本来按照凌自寒收到的密信讯息在城门处搜捕,武鹰确实带人赶马车出城,周旋许久却发现马车中空无一人,本以为被元承钰算计了,却没想到突然听闻主城有异动,赶来就见到了浑身血迹的汨桑王,只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如此简单,想要镇镇她露出马脚,但云然掩饰的很好,便也不再试探:“来人,护送汨桑王入宫。”

    话音未落,道路另一边又一队甲胄卫兵赶到,列队而立,元承铭认得,这是元承钰的荣王府府兵。

    果然,元承钰穿甲配剑自队伍后而来,倒没了平日的慵懒之色,难得英武气态,但面色冷凝如霜寒。

    “二哥怎么来了?”元承铭不作声色的拦在云然前面,阻拦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他探头看了看元承钰身后的府兵,状似惊讶,“好大的阵仗啊。”

    元承钰自然知道自己这个五弟向来演技最好,也反唇相讥:“五弟的阵仗也不小啊。”

    元承铭坦然一笑:“臣弟领职维护都城治安,听闻此处有异动,自然是要来查看的。”

    自暗探来报刺杀失败,元承钰便心知不好,他隐约猜到了云然和元承铭在谋划什么,绝对不能让云然落到元承铭手里,如今只能当街抢人,他也不再多做避讳,抬手指向云然:“她是自我府中逃出的贼人,交予我回去审讯即可,无需劳动五弟了。”

    “哦?她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元承铭自然不肯放人,作出疑惑之色,“臣弟以为此人身份有疑,需要禀报父皇决断。”

    “一个贼人的信口雌黄也值得惊动父皇?五弟是否太过小题大做。我府中的人我自会处置。”他抬手一挥,“来人,将她押回府里审问。”

    “二哥,你这让臣弟有些为难啊。”元承铭拦在前面,几名府兵被拦住去路略有犹豫。

    元承钰目露杀机,似乎对于云然是势在必得:“这人我今日必须带走,父皇那边我自会有话回,无需你担心。”

    见元承钰如此坚持,元承铭更加笃定云然的重要性,决计不会放任元承钰带走云然,他示意身后的侍卫护住云然,再不肯退一步:“二哥到底为何定要这人,莫非……”

    还不等元承钰开口,云然朗声道:“二殿下偷偷将吾自汨桑擒回,囚禁于荣王府,是要威逼吾汨桑支持二殿下的太子之路,自然是不敢放吾进宫面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