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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十年

    岁月不居,弹指间已过去十年。当初那个面白无须的青涩小伙李规,如今已近而立之年,脸上也挂上了八字小须。

    对比前一世的孑然一身,如今的李规已经掌控整个凉州,同时还将触手伸向四周,在西北边陲编织出一张巨网。

    这事还得从十年前的那个早晨说起。

    黑衣社的武力很低,即便是黑衣天王及其座下的八大圣骑士,亦不过是常人之流。气势汹汹的震位圣骑士,扬言要将亵渎天王的李规等人剜心斩首,却不料仅仅一个照面就被李规擒获。

    李规掀开震位圣骑士的青铜头盔,发现是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便以毁容相要挟,逼迫震位圣骑士带他前往黑暗之山。

    “小娘子长得如此水灵,真是我见犹怜,如果不想你这俏丽的小脸蛋被匕首划伤的话,最好老老实实的带我前往黑暗之山,我找你们黑衣天王。”

    “你还知道黑暗之山?”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王铣,黑色玉女军,王肖恩,还有你们已经失传的死亡之神。”

    “你究竟是人是鬼,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说了,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带我去黑暗之山,不要逼我辣手摧花。黑衣天王是黑衣社的,脸蛋可是你自己的,你可要仔细想清楚。”

    就在李规的匕首即将划破震位圣骑士容貌的时候,震位圣骑士小娟屈服了。再怎么圣骑士那也是个女人,怎么会有女人不珍惜自己的容貌呢,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两队黑衣社成员,来的时候浩浩荡荡,好不威风。走的时候已成阶下之囚,没精打采。

    在小娟的带领下,李规一行人很快就通过荒山古堡密道进入黑暗之山,也顺利的见到了黑暗天王。此时的黑暗天王并不是后来潜伏在狄仁杰身旁的小桃,而是一个老女人。

    见此女冥顽不灵,李规也懒得跟她墨迹,直接一刀送她去见了前任黑衣天王,连同她一起的还有乾位,坤位等四名圣骑士。

    随后以震位圣骑士小娟的名义,将驻守在凉州各村的黑衣圣使全给召回了黑暗之山。

    一番冲突之后,李规收服黑衣社,正式安家凉州。

    随后便是针对黑衣社的一系列大刀阔斧改革。

    首先,清除黑衣社内的西洋武士。在李规的设想中,以后的黑衣社成员需要以真面目在凉州各村出现,金发碧眼的西洋武士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毕竟南北朝时期,就是这帮西洋武士入侵甘凉,王铣也是因为抵御西洋武士才成为的黑衣天王。

    清除掉西洋武士之后,黑衣社的成员便只剩下凉州本地人,他们在摘掉青铜面具后,很快便融入凉州附近的村民之中。

    其次,黑衣社成员改服易色。黑衣社之前的着装明显不是中土风格,李规作为正儿八经的太宗皇帝苗裔,一个将天下视为己有的人,怎么看得惯如此着装。

    在他的要求下,仅存的黑衣社成员全部换装统一形制和颜色的圆领衫。为了区分等级地位,圆领衫的领口处会绣上不同的花纹。

    再次,黑衣社改弦更张,从一个剥削百姓的邪恶团体向组织严密的墨社转变。

    原本的黑衣社,行事乖张,只是迫于其势力,凉州各村的村民们敢怒不敢言。对于想要做大事的李规来说,必须扭转黑衣社在百姓眼里的形象。

    在他亲力亲为之下,黑衣社蜕变为一个兼顾赈济与谋利的行社组织。一方面招揽流民实边,增加治下人口,积蓄实力;另一方面借着丝绸之路的便利,来往于西域中原,获利颇丰。

    同时,凉州附近各村百姓若遇天灾歉收,无法上缴朝廷所需赋税,黑衣社便会及时伸出援手。无需支付任何利息,只要不向朝廷提及黑衣社之事,等来年丰收以后再偿还即可。

    最后,黑衣社采取秘密入社制度。

    《易》曰: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

    李规还没有与朝廷对抗的实力,黑衣社也不宜太过招摇,所以采取秘密入社成为必然。

    黑衣社在凉州各个村落里秘密发展组织,吸纳成员。所有新入社成员都必须有老社员推荐,同时经过多重考核。

    百姓们为了获得黑衣社的帮助,从不会向官府之人说及黑衣社之事,再加上黑衣社秘密行事。如今黑衣社遍布甘凉二州,朝廷派下来的县令刺史竟然全然不知。

    为了能够让自己的改革能够更好的进行下去,李规还将在时间长河里看到的印刷术,更为先进的造纸术给弄了出来。

    唐代是典型的门阀政治王朝,李崔卢郑王便是如今地位最为崇高的几大门阀世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之所以有如此影响,便是因为这些世家垄断了知识。

    有了印刷术和更加先进的造纸术,书便变得廉价,读书识字也成为黑衣社成员最基本的要求。

    甘凉地区随之文风昌盛,许多黑衣社成员借此机会,成为甘凉各个衙门的书吏佐官。更有佼佼者以明经入仕,成为武周朝内有品级的官员。

    随着突厥的莫度犯边,金鼓之声击碎了西北边陲仅仅保持数年的宁定,武周和突厥战火重燃,两国再一次陷入战乱之中。

    双方在河西、陇右、甘南各道投入重兵,进行大规模主力会战。战争时断时续,旷日持久。

    借着朝廷和突厥开战,李规也开启了练兵之路。许多黑衣社成员被他组织起来,投入到大周与突厥的战争之中。

    他本人也曾混入军中,参加了数场与突厥的会战。

    部分黑衣社成员因为军功成为军官,成为李规伸向军队的得力助手。李规借助这部分黑衣社军官,又在军队内秘密发展了多名黑衣社成员。

    至于不幸身残或战死的成员,黑衣社也会照顾其家人老小,免去成员的后顾之忧。

    大周与突厥的战争持续了数年之久,直到以吉利可汗为首的主和派势力逐渐占据优势,战争才得以结束。

    为了表明停战诚意,吉利可汗乃向长安派遣一个以其弟为特使的亲善使团,前来长安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