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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忘记了

    迈尔斯的眼睛瞪大,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他就这么死了?烈火连个机会都不给就杀了他。

    这群怪物得罪人太多就不怕报复吗?

    他到死想不明清,不就是一句口胡吗?居然要了他的命。

    那肥头大耳的异种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提起迈尔斯断裂的脖颈,前后左右各个方向折一遍,“咔”终于折断,硕大的人头像糖果一样被抛入口中。

    头颅被粗壮尖锐的利齿“嘭”咬碎,脑花、肉块溅了一地,血液从宽大的嘴唇滴淌,画面极其恶心。

    令白黎回想起在疏导所第一次碰到异种的画面,那两头异种都没有多少智慧,只知道屠戮。

    当时他觉得恶心,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样一口嘣味道一定很不错吧?像果冻一样鲜嫩的脑花,在嘴里炸开,一定很爽。”

    脖颈粗长的异种更是把头深入尸体腹部,在里面耸动发出咀嚼的巨响。

    这样的场景放在外界必然已经引起轩然大波,但在这里?

    门口还有几个趴着门板窥探的罪犯,眼中满满的都是兴奋,有的人就是喜欢血腥的画面,越血腥越好,就怕不血腥呢。

    在巨魔的咒骂声中,毛骨悚然的咀嚼吞咽声响彻餐馆。

    异种肆意啃食着,在这里他们无所顾忌。

    混乱与暴力充斥在罪恶之岛的每一个角落。

    青年抬起头似有所感,与白黎的目光碰上,“你不怕?万一我们吃起兴了可不会在意你是谁,有没有得罪过我们。”

    他拉开对面的桌子坐下,“你的胆子很大,第一次来这里?”

    出乎意外的,青年很好说话,摸出一根香烟递给白黎,自己也叼了一根抽了起来,口罩取下后他的全部面貌露了出来意外的好看。

    “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次来这里的?”白黎好奇道。

    “哈?你就像个菜鸟,遇到我们不仅不怕还敢坐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你家里人看来是忘了告诉你烈火吃起兴了连路人都不放过吗?只要是在这篇区域待过几天的都知道我们的名声。”

    “刚才看的太入迷了。”白黎摸了摸后脑勺腼腆道。

    “很喜欢这种场景?有个地方能见到更血腥的,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白黎刚要顺势应下,忽然就是一愣,“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青年反倒是疑惑地看着白黎,“我闻到你的气味很熟悉,我们铁定见过,这个味道有些亲切,我们的关系应该不错,我还以为你认识我。”

    白黎换过脸,就是亲娘站在面前都认不出。

    只是自己什么时候结识了异种朋友?

    “你没有变过样貌?”

    “从来没有。”

    那就奇了怪了,自己记忆力根本就没有这张脸,是他记错了?

    “我敢肯定我们没有见过面,是不是你记错了?”

    “不,”青年的眼睛微微眯起,“这个味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是……白黎?!”

    白黎的目光微微一僵,能念出名字可不是撞面这种泛泛之交。

    对方不仅认识自己,还有可能是熟人。

    “真的是你,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我和弟弟都很想你。”

    还有弟弟……白黎不记得认识的人中有人有弟弟。

    “亲弟弟?”

    “你要见见他吗?”青年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暴起吃人一样。

    “不用了。”

    这个弟弟你确定他正常吗?白黎心里吐槽一句。

    “看来你已经把我们给忘了,”青年语气有些许失落,摇摇头,“算了,你还是你,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大快朵颐的异种,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吃完一半。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罗烨,我弟弟叫罗平。”罗烨伸出手,白黎愣愣地伸出手。

    如果是其他的他断然不会那么容易就接纳,但这个人……他的身体仿佛认识这个人,大脑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伸出手。

    习惯性的相信对方,他们真的认识?为什么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自有记忆起他就不记得有某个带着弟弟的人和他是同伴。

    手掌接触的那一刹那仿佛有一道电弧贯穿他的手心直通大脑。

    就好像触发了某种机制,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一切似乎都在离他而去,崭新的画面纷至沓来。

    光影模糊,纷乱的人影走动,看不清面孔,画面忽而清晰忽而模糊。

    阴暗昏黄的地下室里生锈的铁笼上残留着斑驳的血迹。

    墙体上残余着狰狞的抓痕,生锈的铁笼里一扫尽是呆滞涣散的目光。

    像野兽一样的嘶吼声忽远忽近,尖锐刺耳。

    画面慢慢往前调,那一个个铁笼里装着的都是脏兮兮的孩童,大多身体溃烂流着脓水,嘴角白色的粘稠液体滴落。

    还有的已经腐烂的看不出人样,恶臭难闻。

    昏暗的地下室里没人知道这里发生着怎样惨绝人寰的事情。

    没人知道这些孩童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画面慢慢往前调,就如同以第三方视角观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穿着白色似白大褂服侍的人拉着铁索往前走。

    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那些孩童的目光只能用麻木来形容,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大门敞开,里面是干净宽敞的实验室,一罐罐培养皿里装着稀奇古怪的生物。

    畸形,违反自然生物学,那样的生物一定不能在夜晚独自生存。

    “博……士……异……实验……好……”

    “开……始……”

    “咕噜噜~”

    他被塞进培养皿里,窒息粘稠,短小如刚出生婴孩的四肢游摆挣扎,恐怖的窒息感淹没了他的神志,好眼熟啊……

    背部如被强行插入四根铁管,冰冷刺痛,挣扎的愈发卖力,黏液的阻力很大,他艰难的舞动手脚,力量很快耗尽,只能憋屈愤怒地承受。

    铁管往他体内输送着冰冷刺骨的不知名液体,好痛!身体快要炸开了!!!

    脑袋昏昏沉沉,骨碌碌的大眼睛疲惫的闭上,小小的拳头攥地很紧。

    就在眼睛闭合的只剩一条缝隙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被拉拽着拖到冰冷的实验台上。

    四个白大褂围着小孩儿埋头……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实验室里,他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

    沉重、窒息、冰冷压迫着白黎到精神,感觉下一刻他就会泯灭于世。

    “老板,打扫一下地板。”

    “呼哧”“呼哧”

    白黎大口喘息着,满头冷汗,赶紧抽回手心有余悸。

    刚刚那些画面是什么?他怎么完全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