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为生民立命
晨曦，阳光穿透窗框，缓缓洒进房内，软榻上的韩尘从沉睡中睁开双眼，支起上身，靠在床榻上，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大脑一片迷茫。
揉了揉有些沉重的太阳穴，伸手掀开床幔，只见屋中一角，摆放着精致的云纹铜炉，炉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深秋的寒意。如意圆桌上的香炉，释放出丝丝缕缕的青烟，使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清新的香气。墙上挂着一幅描绘锦绣江山的山水画，令人心旷神怡。
我这是在哪里……
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混乱的思绪缓缓被整理清晰。
对啊，我带吴忧的妹妹到沈家了。嘶……我的伤。
他好奇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自己身穿一身质感极佳的白色长衫，褪去衣衫，赤裸的上身光滑洁白，没有一丝受过伤的痕迹。
我不会在做梦吗？那么重的伤……竟然全部不见了？
韩尘有些不敢相信的来到一面铜镜前，反复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身上的伤口真的全部痊愈了，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震惊之余，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世界是有神赐者的啊，拥有一些特殊能力自然也不稀奇，更何况人家还是开医馆的，倒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还没习惯这个世界的神奇，嗯，今后得好好习惯习惯，不然难免会被人看出自己的身份。
正想着，房门被人从外推开，身着淡色长裙的沈灵茉从门外走了进来，见韩尘已状况无虞，冲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后，让开了身子。
她身后出现了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人，来者正是柳川，他眼底布满血丝，两个眼袋也大得吓人，他看见韩尘后顿时松了口气：“韩公子，你醒了！呼……太好了，韩公子看来身体并无大碍。”
看着进入房间的一男一女，韩尘自然明白，沈灵茉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于是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多谢沈姑娘，柳公子救命之恩。”
柳川摆了摆手：“哪里哪里，若不是那晚韩公子和吴公子舍命相救，柳某恐怕早已丧命在金锋那狗贼手上了。”说到这，柳川眼底明显流露出了怨毒和仇恨的表情，牙关紧咬，指节被捏的发白。
沈灵茉也轻声笑了笑，走到如意圆桌旁的红木椅上坐了下来，看向韩尘说道：“倒是不用谢我，我很欣赏你的那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若不是这句话，我将你们二人送至神源矿后，就算两不相欠了。”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这是当晚，吴忧觉得他的莽撞连累到了自己和李叔，所以自己才随口一说，用来安慰他的话。没想到这句话，竟救了自己一命？
韩尘有些不明所以，不明白为何一句就能救自己一命，所以带着好奇，看向沈灵茉：“此话怎讲？”
“我父亲生平最爱的便是行侠仗义，希望能帮助天下所有被苦难缠身的百姓，在父亲的影响下，我自然也喜欢结交一些有同好的知己朋友，正所谓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就这么简单？”韩尘有些懵。
“简单？”沈灵茉轻笑了一声，而后继续说道，“这天下还有多少百姓过着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日子？看似繁华的神火城，背后又有多少百姓每天连饭都吃不饱？权贵贪图享乐，神赐者高高在上，可百姓呢？贱如尘土，我虽是女子，却不忍见人间疾苦，本想为百姓做些什么，可在这乱世当中，我的力量太渺小了，所我希望结交同好，共为天下百姓安身立命。”
看着满脸严肃的沈灵茉，韩尘内心有些惊讶，看来不论是哪个世界，始终有为了天下百姓的人存在。
但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只想回去而已，这个世界自己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血腥，诡异，恐怖，随时随地都会有性命之忧！什么狗屁穿越，自己只想回家，躺在暖和的被窝里打游戏，喝着快乐水，看手机里的小姐姐跳舞。
不过想归想，他却没有表达出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意愿，毕竟现在寄人篱下，万一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后，被沈灵茉一怒之下赶出去就完蛋了。
沈家看样子是有深厚家底的，眼下抱紧这根粗壮的大腿才是正确的道路，于是他起身拍了拍胸脯，义正言辞的说道：“韩某也这么认为！即便生逢乱世，即便百姓生命贱为蝼蚁，卑如微尘，却依然有沈姑娘这种心怀大义的人存在，是天下百姓之幸也，韩某不才，愿出绵薄之力。”
沈灵茉轻笑的摇了摇头：“韩公子若真有这份心就好了，毕竟，那也是吴忧的心愿，不是吗？”
听到吴忧的名字，韩尘瞳孔微微颤抖了一下，收起刚刚的情绪，坐回椅子上，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我没那么伟大……只是不想死而已……”
沈灵茉微微点头：“理解，人之常情。”说完，她便没再说其他，起身径直离开了房间。
身后，柳川目送沈灵茉离开后，将房门关好，坐在韩尘身旁：“韩公子莫要在意，沈姑娘一直心系百姓，得知了白山村一千余人死在北境人的屠刀下，自然心中着急，希望能多一下同道中人帮她分担解忧。”
“屠杀？白山村！”韩尘语气瞬间拔高，不敢相信的抓住柳川的肩膀，双眼死死盯着对方，大声质问道：“不可能……你是说？白山村被屠村了？”
柳川被韩尘的反应吓了一跳，伸手拨开抓住自己双肩的手，继续说道：“是啊，昨日夜里，北境三十六寨之一的赤石寨寨主赤鬼，率众将整个白山村屠杀殆尽，村中一千余人，只有一名叫张安关的青年带着一名女童逃了出来。”
“你确定？”韩尘依旧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但柳川却肯定的点了点头：“白山脚下只有一个村子，就是白山村，这点情报，老陈不会弄错的。”
白山村……韩尘无力坐回椅子，这不是吴忧叔父，返回的那个村子吗？算算时间……李叔才回去没多久，就遇到屠杀了，这么巧吗？
金家？一定是他们！我狐假虎威让金家那个二世祖金锋折了面子，金家睚眦必报的性格，无法对躲在神源矿的我和吴忧下手，所以就将屠刀伸到李叔头上，连带着他所在的村子都……
柳川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递给韩尘，看着对方愣神的模样，关切问道：“韩公子，你怎么了？”
韩尘吞咽了口唾沫，看向柳川：“金家……是他们干的！”
“金家？”柳川听到这两个字，身体顿时止不住的颤抖了一番，深吸一口气才面色一凛，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柳川也许金家有仇，而且自己对他有恩，加上他以为我背后有高手，加上他对自己的态度也很友善，应该可以相信。
韩尘注视着眼神冰冷怨毒的柳川，将自己的猜测全部说了出来。
闻言，柳川咬紧牙关，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怒火：“金家！金锋！！！杀我不成，竟迁怒于无辜之人！我柳川发誓，今生今世，定要杀尽金家上下！”
说罢，柳川就转身离开了房间，片刻后，房门再次被人推开，这一次，柳川脸上虽然依旧愤怒，但也缓和了不少，看得出来他很尽力的克制着情绪，跟在沈灵茉的身后。
而他的身后，是韩尘之前在杏花村那过，一剑将浊物吴忧给斩杀的那名中年阵法师，李言。
一行好几人鱼贯走进他所在的房间内，众人的身后，还有一名身高两米有余，浑身肌肉仿佛要炸开般强壮的光头，这么大的阵仗带来的压迫感，自然不言而喻，令韩尘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双手不自觉抓紧衣角，视线不断从几人身上扫过。
李言自不必说，实力强大，而身后那个光头看起来气场更加强大，一看就是个身怀绝技，实力不凡，而沈灵茉作为一个女子，气场丝毫不输身后两名强者，站在一行人前方，丝毫不显为何，想必也是个实力不凡之人。
他们想做什么？
众人身后，那体型高大的光头率先开口了：“小兄弟，柳兄说你知道白山村被屠杀的事情？”
闻言，韩尘无声的松了口气，看向众人开口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说完，他略有停顿，在几人示意的眼神中娓娓道来：“我和好友吴忧为救柳公子得罪了金家，当晚金锋走后，我和吴忧便准备去他叔父家歇脚，当到了他叔父家之后，我们意识到可能会有危险，所以我和吴忧便在你们派来的车夫帮助下，到了神源矿，而他叔父，则选择回乡，白山村。”
李言抬手摸了摸胡须，皱眉自语道：“金家？沈姑娘，金家会做出这种事吗？”
“不会，但……”沈灵茉轻轻摇了摇头，但旋即话锋一转，继续说道：“金锋会。”
众人身后的大光头用浑厚洪亮的嗓音发出疑惑：“可屠杀白山村的不是赤鬼的人吗？”
此话一出，众人陷入了长足的沉思中，白山村被屠杀已经不是秘密，毕竟那名来自白山村，唯一幸存的青年所骑的马，正是赤石寨特有的霸王驹，而且当晚，也有目击者看见赤石寨寨众浩浩荡荡的从寨子中杀出。
见众人皆沉默不语，体型硕大的光头耐不住性子，率先打破沉默说道：“我和赤鬼打过交道，在北境众多部族之中，他算是比较坚定的主和派，应该不会突然做出撕毁盟约，屠杀村民之事，而且就算如此，他自视甚高的性格，也不会对普通村民下手，更何况，赤石寨距白山村有一定距离，中途还有多个村落，为何会偏偏选择白山村呢？其中必有隐情，老李，你觉得呢？”
光头说完，看向中年男子李言，李言皱眉不展，缓缓开口：“我在想，这件事，和李焕会不会有关联？韩小友，你之前见过李焕，李焕有没有什么特殊举动？”
见话锋转向自己，韩尘愣了愣，然后口中发出“嗯……”的一声，闭上眼睛将回忆带回昨天晚上，把和李焕有关的细节全部过了一遍，突然，他一睁眼睛，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心：“有！他当时说过，眼下他还有要事要做，所以才用了屏障一般的阵法，把我和变成浊物的吴忧困在原地，而后便消失了。”
“果然！”李言顿时两眼放光，看向众人，“老夫就说！李焕定是和北境某个势力有所勾结，才敢如此嚣张，在北境露头，金家，哼！一丘之貉！”
沈灵茉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若是金家、李焕和赤鬼勾结在了一起……背后必然还会存在更多的隐藏势力，这种组织，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就去屠杀村子，从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或许吴忧叔父只是导火索，更有可能，他们是借机掩盖某些真相。”
“真相？”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发出了惊讶的语气，什么真相，需要用一千多名无辜百姓的性命来掩盖！
屠杀……又是屠杀，满地鲜血，尸横遍野，残肢断臂，器官散落一地的诡异村子，如同梦魇一般，再次浮上了韩尘的心头。
揉了揉有些沉重的太阳穴，伸手掀开床幔，只见屋中一角，摆放着精致的云纹铜炉，炉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深秋的寒意。如意圆桌上的香炉，释放出丝丝缕缕的青烟，使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清新的香气。墙上挂着一幅描绘锦绣江山的山水画，令人心旷神怡。
我这是在哪里……
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混乱的思绪缓缓被整理清晰。
对啊，我带吴忧的妹妹到沈家了。嘶……我的伤。
他好奇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自己身穿一身质感极佳的白色长衫，褪去衣衫，赤裸的上身光滑洁白，没有一丝受过伤的痕迹。
我不会在做梦吗？那么重的伤……竟然全部不见了？
韩尘有些不敢相信的来到一面铜镜前，反复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身上的伤口真的全部痊愈了，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震惊之余，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世界是有神赐者的啊，拥有一些特殊能力自然也不稀奇，更何况人家还是开医馆的，倒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还没习惯这个世界的神奇，嗯，今后得好好习惯习惯，不然难免会被人看出自己的身份。
正想着，房门被人从外推开，身着淡色长裙的沈灵茉从门外走了进来，见韩尘已状况无虞，冲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后，让开了身子。
她身后出现了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人，来者正是柳川，他眼底布满血丝，两个眼袋也大得吓人，他看见韩尘后顿时松了口气：“韩公子，你醒了！呼……太好了，韩公子看来身体并无大碍。”
看着进入房间的一男一女，韩尘自然明白，沈灵茉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于是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多谢沈姑娘，柳公子救命之恩。”
柳川摆了摆手：“哪里哪里，若不是那晚韩公子和吴公子舍命相救，柳某恐怕早已丧命在金锋那狗贼手上了。”说到这，柳川眼底明显流露出了怨毒和仇恨的表情，牙关紧咬，指节被捏的发白。
沈灵茉也轻声笑了笑，走到如意圆桌旁的红木椅上坐了下来，看向韩尘说道：“倒是不用谢我，我很欣赏你的那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若不是这句话，我将你们二人送至神源矿后，就算两不相欠了。”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这是当晚，吴忧觉得他的莽撞连累到了自己和李叔，所以自己才随口一说，用来安慰他的话。没想到这句话，竟救了自己一命？
韩尘有些不明所以，不明白为何一句就能救自己一命，所以带着好奇，看向沈灵茉：“此话怎讲？”
“我父亲生平最爱的便是行侠仗义，希望能帮助天下所有被苦难缠身的百姓，在父亲的影响下，我自然也喜欢结交一些有同好的知己朋友，正所谓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就这么简单？”韩尘有些懵。
“简单？”沈灵茉轻笑了一声，而后继续说道，“这天下还有多少百姓过着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日子？看似繁华的神火城，背后又有多少百姓每天连饭都吃不饱？权贵贪图享乐，神赐者高高在上，可百姓呢？贱如尘土，我虽是女子，却不忍见人间疾苦，本想为百姓做些什么，可在这乱世当中，我的力量太渺小了，所我希望结交同好，共为天下百姓安身立命。”
看着满脸严肃的沈灵茉，韩尘内心有些惊讶，看来不论是哪个世界，始终有为了天下百姓的人存在。
但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只想回去而已，这个世界自己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血腥，诡异，恐怖，随时随地都会有性命之忧！什么狗屁穿越，自己只想回家，躺在暖和的被窝里打游戏，喝着快乐水，看手机里的小姐姐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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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看样子是有深厚家底的，眼下抱紧这根粗壮的大腿才是正确的道路，于是他起身拍了拍胸脯，义正言辞的说道：“韩某也这么认为！即便生逢乱世，即便百姓生命贱为蝼蚁，卑如微尘，却依然有沈姑娘这种心怀大义的人存在，是天下百姓之幸也，韩某不才，愿出绵薄之力。”
沈灵茉轻笑的摇了摇头：“韩公子若真有这份心就好了，毕竟，那也是吴忧的心愿，不是吗？”
听到吴忧的名字，韩尘瞳孔微微颤抖了一下，收起刚刚的情绪，坐回椅子上，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我没那么伟大……只是不想死而已……”
沈灵茉微微点头：“理解，人之常情。”说完，她便没再说其他，起身径直离开了房间。
身后，柳川目送沈灵茉离开后，将房门关好，坐在韩尘身旁：“韩公子莫要在意，沈姑娘一直心系百姓，得知了白山村一千余人死在北境人的屠刀下，自然心中着急，希望能多一下同道中人帮她分担解忧。”
“屠杀？白山村！”韩尘语气瞬间拔高，不敢相信的抓住柳川的肩膀，双眼死死盯着对方，大声质问道：“不可能……你是说？白山村被屠村了？”
柳川被韩尘的反应吓了一跳，伸手拨开抓住自己双肩的手，继续说道：“是啊，昨日夜里，北境三十六寨之一的赤石寨寨主赤鬼，率众将整个白山村屠杀殆尽，村中一千余人，只有一名叫张安关的青年带着一名女童逃了出来。”
“你确定？”韩尘依旧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但柳川却肯定的点了点头：“白山脚下只有一个村子，就是白山村，这点情报，老陈不会弄错的。”
白山村……韩尘无力坐回椅子，这不是吴忧叔父，返回的那个村子吗？算算时间……李叔才回去没多久，就遇到屠杀了，这么巧吗？
金家？一定是他们！我狐假虎威让金家那个二世祖金锋折了面子，金家睚眦必报的性格，无法对躲在神源矿的我和吴忧下手，所以就将屠刀伸到李叔头上，连带着他所在的村子都……
柳川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递给韩尘，看着对方愣神的模样，关切问道：“韩公子，你怎么了？”
韩尘吞咽了口唾沫，看向柳川：“金家……是他们干的！”
“金家？”柳川听到这两个字，身体顿时止不住的颤抖了一番，深吸一口气才面色一凛，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柳川也许金家有仇，而且自己对他有恩，加上他以为我背后有高手，加上他对自己的态度也很友善，应该可以相信。
韩尘注视着眼神冰冷怨毒的柳川，将自己的猜测全部说了出来。
闻言，柳川咬紧牙关，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怒火：“金家！金锋！！！杀我不成，竟迁怒于无辜之人！我柳川发誓，今生今世，定要杀尽金家上下！”
说罢，柳川就转身离开了房间，片刻后，房门再次被人推开，这一次，柳川脸上虽然依旧愤怒，但也缓和了不少，看得出来他很尽力的克制着情绪，跟在沈灵茉的身后。
而他的身后，是韩尘之前在杏花村那过，一剑将浊物吴忧给斩杀的那名中年阵法师，李言。
一行好几人鱼贯走进他所在的房间内，众人的身后，还有一名身高两米有余，浑身肌肉仿佛要炸开般强壮的光头，这么大的阵仗带来的压迫感，自然不言而喻，令韩尘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双手不自觉抓紧衣角，视线不断从几人身上扫过。
李言自不必说，实力强大，而身后那个光头看起来气场更加强大，一看就是个身怀绝技，实力不凡，而沈灵茉作为一个女子，气场丝毫不输身后两名强者，站在一行人前方，丝毫不显为何，想必也是个实力不凡之人。
他们想做什么？
众人身后，那体型高大的光头率先开口了：“小兄弟，柳兄说你知道白山村被屠杀的事情？”
闻言，韩尘无声的松了口气，看向众人开口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说完，他略有停顿，在几人示意的眼神中娓娓道来：“我和好友吴忧为救柳公子得罪了金家，当晚金锋走后，我和吴忧便准备去他叔父家歇脚，当到了他叔父家之后，我们意识到可能会有危险，所以我和吴忧便在你们派来的车夫帮助下，到了神源矿，而他叔父，则选择回乡，白山村。”
李言抬手摸了摸胡须，皱眉自语道：“金家？沈姑娘，金家会做出这种事吗？”
“不会，但……”沈灵茉轻轻摇了摇头，但旋即话锋一转，继续说道：“金锋会。”
众人身后的大光头用浑厚洪亮的嗓音发出疑惑：“可屠杀白山村的不是赤鬼的人吗？”
此话一出，众人陷入了长足的沉思中，白山村被屠杀已经不是秘密，毕竟那名来自白山村，唯一幸存的青年所骑的马，正是赤石寨特有的霸王驹，而且当晚，也有目击者看见赤石寨寨众浩浩荡荡的从寨子中杀出。
见众人皆沉默不语，体型硕大的光头耐不住性子，率先打破沉默说道：“我和赤鬼打过交道，在北境众多部族之中，他算是比较坚定的主和派，应该不会突然做出撕毁盟约，屠杀村民之事，而且就算如此，他自视甚高的性格，也不会对普通村民下手，更何况，赤石寨距白山村有一定距离，中途还有多个村落，为何会偏偏选择白山村呢？其中必有隐情，老李，你觉得呢？”
光头说完，看向中年男子李言，李言皱眉不展，缓缓开口：“我在想，这件事，和李焕会不会有关联？韩小友，你之前见过李焕，李焕有没有什么特殊举动？”
见话锋转向自己，韩尘愣了愣，然后口中发出“嗯……”的一声，闭上眼睛将回忆带回昨天晚上，把和李焕有关的细节全部过了一遍，突然，他一睁眼睛，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心：“有！他当时说过，眼下他还有要事要做，所以才用了屏障一般的阵法，把我和变成浊物的吴忧困在原地，而后便消失了。”
“果然！”李言顿时两眼放光，看向众人，“老夫就说！李焕定是和北境某个势力有所勾结，才敢如此嚣张，在北境露头，金家，哼！一丘之貉！”
沈灵茉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若是金家、李焕和赤鬼勾结在了一起……背后必然还会存在更多的隐藏势力，这种组织，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就去屠杀村子，从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或许吴忧叔父只是导火索，更有可能，他们是借机掩盖某些真相。”
“真相？”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发出了惊讶的语气，什么真相，需要用一千多名无辜百姓的性命来掩盖！
屠杀……又是屠杀，满地鲜血，尸横遍野，残肢断臂，器官散落一地的诡异村子，如同梦魇一般，再次浮上了韩尘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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