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

    “既然小女子在这儿，还望赵少侠指教一番！”楚天歌截了赵羽的话，抱拳笑道。

    赵羽被楚天歌的笑容晃了晃神，刚刚才练过一整套剑法的楚天歌气息不见半丝混乱，依旧平稳绵长。简单的素白衣裳，散落的细碎发丝，锦纹施白裳，红绳绕青丝，无不合适称意，甚是好看。

    赵羽：“……不敢当，请天歌姑娘赐教。”

    赵羽步履稳健地往廊外空地走，蓝袍随之走动而衣摆轻扬。楚天歌则是素手一挥，回鞘之剑稳稳落于不远处的石桌之上。

    “请。”两人相对而立，楚天歌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抬起作请之势，显然并不准备一开始便动剑。

    “请。”赵羽见此，微愕，随即冷静回道，神情认真。

    空气有须臾的停顿，倏然风起，衣袂翩飞，两道身影几乎同时离了原地，拳脚相搏，你来我往。

    空旷的院落中心，树影轻晃，蓝白身影交织。赵羽拳法精益楚天歌也不遑多让，两者所使拳法皆刚柔相济，招式多变。赵羽连环打进楚天歌则曲手留中，赵羽整进整出楚天歌即审势记牢，你退我进，你追我迎。身形更移之迅速，招式变化之多端，令人目不暇接，就连院道旁的落叶也不禁扬起头观看这场精彩的武艺切磋，簌簌的风声好似在为谁喝彩。

    再次拳手相接，四目相对，一道清风越过树梢与蓝袍，拂起楚天歌的发丝，空气中好像多了点儿什么。

    楚天佑和白珊珊自左迎长廊走来便看到这一幕，转头对视一眼，皆见到了对方眼中的诧异，随即相视一笑走近，静静地站在一旁观战。

    赵羽楚天歌相持也不过须臾，两人皆勾了勾嘴角，同时收拳退开。

    银光闪烁，楚天歌几个旋身退到石桌旁，抽出长剑，赵羽拔出重刀。

    “锵”冷兵撞击，朔光熠熠，手起刀落、拳出、身闪，一招一式皆厉而准、迅而稳；楚天歌剑及履及，剑出、身移、转手，一举一动均恰到好处，两人又打作一团。

    “徒弟，珊珊，他俩……这一大早的做什么？这八月的天怎么还是这么热啊？”这时候丁五味也来了，看了看赵羽和楚天歌的情况，手中白羽扇一扇一扇地。

    白珊珊：“他们正切磋武艺呢。”

    丁五味：“切磋？我看这架势……倒像是在干架……”

    楚天佑：“额，呵哈哈……”

    白珊珊：“……”

    两个人切磋得确实有些激烈，大概是天性使然吧。

    “五味，你这是……”楚天佑见丁五味手肘衣物有明显的褶皱、袖口微湿还额带细汗，不似刚刚起身的模样，便问道。

    “没什么，刚刚跑跑，锻炼锻炼，对身体好不是嘛？”丁五味擦擦额头的汗说。

    楚天佑：“……？”

    “怪不得你喊热呢，不过你确实该多动动。”白珊珊掩嘴笑，她说怎么这日头都还没起多少，丁五味便开始喊热了呢，原来丁五味是去锻炼身体了。

    楚天佑：“哈哈哈……确实，多动动对身体好呵呵呵……”

    “这石头脑袋和天歌真是厉害啊，啊咻咻咻，哈！这真的是在切磋不是在干架？”丁五味不理会两人暗语说他胖该锻炼，近日他吃得好有些发福，几人开玩笑他都习惯了。转头去看赵羽和楚天歌的切磋，丁五味拿着羽扇比划了几下，嘴里还给配了音，最后还不忘再次质疑这场切磋的性质。

    “天佑哥，你说赵羽哥和天歌谁更胜一筹呢？”白珊珊看丁五味的模样，好笑地摇摇头，看向院中两人，问楚天佑。

    “此番倒是胜负难分，不过…我认为就实力而言，天歌姑娘略胜一筹。”楚天佑认真地看着丝毫不让的两人，略一思忖，道。

    丁五味：“为什么？我看石头脑袋要厉害点啊？”

    “……”白珊珊眼珠转了转，又看了看利剑被挡，转腕再进的楚天歌，思索。

    表面赵羽略胜一筹，但是楚天歌套路多变诡谲，克制了赵羽的凌厉攻势。

    “额……我…想当然尔。”楚天佑看白珊珊皱眉的样子，故意说道。

    丁五味：“哈？”

    “噗呲……”白珊珊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想起她化名贾凤与楚天佑初遇之时的谈话。

    “承让了。”那厢，赵羽与楚天歌的切磋最终没有分出胜负，最后各自收了手互相行礼道让。

    “公子，五味，珊珊姑娘。”赵羽收回重剑整理了一下衣摆，来到长廊边。

    白珊珊：“赵羽哥，天歌你们都好厉害！我的武功怕是追不上你们了。”

    楚天歌也收剑回鞘，走了过来，此时白珊珊也明白了楚天佑会说楚天歌实力略胜赵羽一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