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四庭柱
那人抱拳道：“在下张郃，应募参军讨伐黄巾，现为军司马，久仰顾公子大名，听闻先破幽州贼军，又智取下曲斩杀张宝，实乃河北百姓之幸也！”
顾项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碰到张郃，这家伙可是河北四庭柱之一，先是韩馥的部属，后袁绍计得翼州转为其属下。
起初袁绍给张郃校尉之职，派他攻打公孙瓒，军功颇多。
后来对曹时献计袁绍被郭图反对，战败后郭图反诬陷，导致张郃惧怕被追究，于是投降了曹洪。
在魏期间跟随曹操攻河北，跟随张辽定淮南，跟随夏侯渊平凉州，跟随曹操夺汉中，屡建战功，是曹魏的五子良将之一。
顾项心中惊喜不已，问道：“方才可是你带兵冲乱了贼军中军？”
张郃点头道：“我等在卢中朗被押往洛阳前，便奉卢中郎之命招募人马镇守界桥，以防贼军再次扰乱清河国。
“近来见贼军屡屡南下，方知公子带兵镇守曲周。”
“今日斥候来报张角大军出动，围攻曲周，在下便领兵前来助战，正好见其中军后撤，便从后方击之，侥幸取胜。”
张郃的武艺虽不如汉末顶流，但从这次抓准时机偷袭张角来看，已经显现出作为大将该有的胆略与才能。
顾项略带惭愧道：“方才我等陷入贼军重围之中，还得多谢军司马相助，可否进城一叙？略备薄酒以表谢意。”
张郃客气的抱拳回道：“多谢顾公子美意，奈何大敌当前，恐贼军还会侵扰清河，不敢擅离职守。”
“今日能见公子一面，已是荣幸之至，待破贼之后再会。”
旁边的张飞整理了一下自身，见顾项对其敬重非常，也热情地说道：“多谢张兄相助，俺们既是本家，见面就是缘分，以后有机会切磋切磋！”
张郃看向身形如虎、威猛异常的张飞，目光熠熠，抱拳道：“阁下也姓张？”
“哈哈哈，俺乃燕人……张翼德是也！”报上名号时，忽然发现这个“燕人张翼德”有点变味，但岂能因一个小插曲换了名号，于是张飞如实说道。
“日后若有机会，必定领教一番！”张郃回应道。
后又看了一眼不远处，比之张飞还要高大的关羽，然后对三人抱拳道：“告辞！”
三人拱手送别，见张郃催马远去，张飞摇头叹息道：“可惜没有趁机杀了张角，此仇俺一定要报。”
在旁一直没说话的关羽，忽然开口说道：“翼德到处认本家，那张角亦是姓张，若能把他劝降，岂不是一劳永逸？”
“云长兄，你……”张飞顿时一愣，大眼瞪小眼，然后摆手说道：“妖言惑众之辈，必定是张家分支，和俺岂会是一脉。”
顾项哑然失笑，没想到这两人跟自己混久了，思想也变得这么有趣。
但没有选择加入，而是招呼众人回城，毕竟城外一片狼藉，白骨森森、血肉遍地、腥味冲天。
田丰从顾项的话语中回过神后，一直关注着战场，见敌军退去，在城下迎接众人，见其平安归来，总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次深陷重围，导致士兵损失将近三分之一，但对贼军也造成了不小的创伤，杀敌七千余人。
事后顾项派士兵和百姓出城清扫战场，将贼军尸骨堆积起来，足有三座小山般。
当夜便命人点火焚烧，掩埋血迹，否则天气炎热，处理不及时，很容易引发瘟疫。
做完这些后自觉不用自己再操心，于是洗漱休整一番，然后叫来医者为自己的伤口简单处理包扎下。
不知不觉间以来到黄昏时分，但顾项没有因为战事劳累休息，而是叫来众将，见他们纷纷落座后，个个神色凝重，并没有先前那般从容。
毕竟因巧遇张郃来援，才得以逃出生天，若没有他带兵来救，部下能有多少人活下来尚未可知，更别说手下兵卒，周曲也将沦陷。
所以就算我方伤亡不及敌军，依旧没有一个人能开心起来，众人都在做战后总结和检讨。
此战杀敌七千余人，守军死伤三千余人，孟县带来的兵勇战死近千，后下曲阳郭太守相助的新兵蛋子，近乎全部战死。
加上受伤的士兵与马匹折损也近千，这对装备破旧的黄巾军来说意味着战胜，我方则是战败，不仅战败，还损失惨重。
顾项实在找不到借口，也不想把此战颠倒是非，说成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那般，多么伟大，多么有抱负。
那纯纯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毕竟想要成长那得吸取教训，而不是一味地想尽办法，找一个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理由。
虽然一支铁血之师就是要在这样的历练中不断成长，淘汰弱者加以补充，让强者更强，百炼成钢，成为真正的精锐。
但死去的全部都是弱者吗？那些因将领疏忽而战败的部队，就不能成为精锐吗？
战争虽然意味着伤亡，尤其是冷兵器时代，更是生与死的搏杀较量。
可是只要战术与策略运用得当，必定能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
所以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受挫便是对顾项自己与众将的当头棒喝，让众人铭记于心，此次教训。
顾项也并没有过多责备，在座的各位，毕竟此次之过在于众人皆轻敌，但身为主帅，难免简单的告诫一番。
然后让人登记名册，将所获的物资，优先抚恤伤亡将士，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
众人散去之后，田丰与顾项商议军情，开口道：“这几日审问俘虏，从其口中得知张角病重，听闻下曲阳被破，张宝被杀，居然昏死过去几日才醒，故而发兵迟缓。”
“竟有此事？”顾项吃了一惊，摸着下巴思索。
这才想起来历史上朝廷调皇甫嵩领兵北上时，还没到广宗张角便病死，后来击败张梁，将张角剖棺戮尸。
田丰见顾项又在想些什么，便等其回神后，接着道：“某以为此人必然油尽灯枯，我等只需坚守曲周，待其身亡，贼军就会不战自败矣！”
顾项点头道：“田先生此计最是稳妥，皇甫中郎将即将渡河北上，贼军只剩广宗所部，败局已定。”
“只是这大好的立功机会，就此失之交臂，难免不甘心。”
田丰自然明白顾项想立功，却摇头道：“某观今日贼军阵势，那张角似乎还会用兵，要杀此人，谈何容易？”
顾项微微皱眉，也知不易，沉声道：“此事自然强求不得，但张角若敢再来，或出现转机，那我定叫他有来无回，十死无生。”
田丰听到此处，便说道：“既如此，这次要早作部署才是，毕竟今日眼见困住诸将，却被后军袭击而退，某料想那张角定不会心甘，还会重振旗鼓再犯曲周。”
顾项双目微眯，言道：“嗯！先前是我太过轻敌，险些误了大事。”
“这次我等详细部署一番，让那张角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谋略。”
顾项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碰到张郃，这家伙可是河北四庭柱之一，先是韩馥的部属，后袁绍计得翼州转为其属下。
起初袁绍给张郃校尉之职，派他攻打公孙瓒，军功颇多。
后来对曹时献计袁绍被郭图反对，战败后郭图反诬陷，导致张郃惧怕被追究，于是投降了曹洪。
在魏期间跟随曹操攻河北，跟随张辽定淮南，跟随夏侯渊平凉州，跟随曹操夺汉中，屡建战功，是曹魏的五子良将之一。
顾项心中惊喜不已，问道：“方才可是你带兵冲乱了贼军中军？”
张郃点头道：“我等在卢中朗被押往洛阳前，便奉卢中郎之命招募人马镇守界桥，以防贼军再次扰乱清河国。
“近来见贼军屡屡南下，方知公子带兵镇守曲周。”
“今日斥候来报张角大军出动，围攻曲周，在下便领兵前来助战，正好见其中军后撤，便从后方击之，侥幸取胜。”
张郃的武艺虽不如汉末顶流，但从这次抓准时机偷袭张角来看，已经显现出作为大将该有的胆略与才能。
顾项略带惭愧道：“方才我等陷入贼军重围之中，还得多谢军司马相助，可否进城一叙？略备薄酒以表谢意。”
张郃客气的抱拳回道：“多谢顾公子美意，奈何大敌当前，恐贼军还会侵扰清河，不敢擅离职守。”
“今日能见公子一面，已是荣幸之至，待破贼之后再会。”
旁边的张飞整理了一下自身，见顾项对其敬重非常，也热情地说道：“多谢张兄相助，俺们既是本家，见面就是缘分，以后有机会切磋切磋！”
张郃看向身形如虎、威猛异常的张飞，目光熠熠，抱拳道：“阁下也姓张？”
“哈哈哈，俺乃燕人……张翼德是也！”报上名号时，忽然发现这个“燕人张翼德”有点变味，但岂能因一个小插曲换了名号，于是张飞如实说道。
“日后若有机会，必定领教一番！”张郃回应道。
后又看了一眼不远处，比之张飞还要高大的关羽，然后对三人抱拳道：“告辞！”
三人拱手送别，见张郃催马远去，张飞摇头叹息道：“可惜没有趁机杀了张角，此仇俺一定要报。”
在旁一直没说话的关羽，忽然开口说道：“翼德到处认本家，那张角亦是姓张，若能把他劝降，岂不是一劳永逸？”
“云长兄，你……”张飞顿时一愣，大眼瞪小眼，然后摆手说道：“妖言惑众之辈，必定是张家分支，和俺岂会是一脉。”
顾项哑然失笑，没想到这两人跟自己混久了，思想也变得这么有趣。
但没有选择加入，而是招呼众人回城，毕竟城外一片狼藉，白骨森森、血肉遍地、腥味冲天。
田丰从顾项的话语中回过神后，一直关注着战场，见敌军退去，在城下迎接众人，见其平安归来，总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次深陷重围，导致士兵损失将近三分之一，但对贼军也造成了不小的创伤，杀敌七千余人。
事后顾项派士兵和百姓出城清扫战场，将贼军尸骨堆积起来，足有三座小山般。
当夜便命人点火焚烧，掩埋血迹，否则天气炎热，处理不及时，很容易引发瘟疫。
做完这些后自觉不用自己再操心，于是洗漱休整一番，然后叫来医者为自己的伤口简单处理包扎下。
不知不觉间以来到黄昏时分，但顾项没有因为战事劳累休息，而是叫来众将，见他们纷纷落座后，个个神色凝重，并没有先前那般从容。
毕竟因巧遇张郃来援，才得以逃出生天，若没有他带兵来救，部下能有多少人活下来尚未可知，更别说手下兵卒，周曲也将沦陷。
所以就算我方伤亡不及敌军，依旧没有一个人能开心起来，众人都在做战后总结和检讨。
此战杀敌七千余人，守军死伤三千余人，孟县带来的兵勇战死近千，后下曲阳郭太守相助的新兵蛋子，近乎全部战死。
加上受伤的士兵与马匹折损也近千，这对装备破旧的黄巾军来说意味着战胜，我方则是战败，不仅战败，还损失惨重。
顾项实在找不到借口，也不想把此战颠倒是非，说成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那般，多么伟大，多么有抱负。
那纯纯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毕竟想要成长那得吸取教训，而不是一味地想尽办法，找一个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理由。
虽然一支铁血之师就是要在这样的历练中不断成长，淘汰弱者加以补充，让强者更强，百炼成钢，成为真正的精锐。
但死去的全部都是弱者吗？那些因将领疏忽而战败的部队，就不能成为精锐吗？
战争虽然意味着伤亡，尤其是冷兵器时代，更是生与死的搏杀较量。
可是只要战术与策略运用得当，必定能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
所以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受挫便是对顾项自己与众将的当头棒喝，让众人铭记于心，此次教训。
顾项也并没有过多责备，在座的各位，毕竟此次之过在于众人皆轻敌，但身为主帅，难免简单的告诫一番。
然后让人登记名册，将所获的物资，优先抚恤伤亡将士，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
众人散去之后，田丰与顾项商议军情，开口道：“这几日审问俘虏，从其口中得知张角病重，听闻下曲阳被破，张宝被杀，居然昏死过去几日才醒，故而发兵迟缓。”
“竟有此事？”顾项吃了一惊，摸着下巴思索。
这才想起来历史上朝廷调皇甫嵩领兵北上时，还没到广宗张角便病死，后来击败张梁，将张角剖棺戮尸。
田丰见顾项又在想些什么，便等其回神后，接着道：“某以为此人必然油尽灯枯，我等只需坚守曲周，待其身亡，贼军就会不战自败矣！”
顾项点头道：“田先生此计最是稳妥，皇甫中郎将即将渡河北上，贼军只剩广宗所部，败局已定。”
“只是这大好的立功机会，就此失之交臂，难免不甘心。”
田丰自然明白顾项想立功，却摇头道：“某观今日贼军阵势，那张角似乎还会用兵，要杀此人，谈何容易？”
顾项微微皱眉，也知不易，沉声道：“此事自然强求不得，但张角若敢再来，或出现转机，那我定叫他有来无回，十死无生。”
田丰听到此处，便说道：“既如此，这次要早作部署才是，毕竟今日眼见困住诸将，却被后军袭击而退，某料想那张角定不会心甘，还会重振旗鼓再犯曲周。”
顾项双目微眯，言道：“嗯！先前是我太过轻敌，险些误了大事。”
“这次我等详细部署一番，让那张角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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