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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饯行

    戍守塞北的人选定了下来,是镇国将军府邸的小郡主。

    她将率三十万温家军北上,戍守边疆三年。

    那些眼馋温氏家兵的朝臣,在看到温杳的一身武艺之后,知道这温家军是瓜分不到了,只得打消了这心思。

    而所有看不惯温杳行事乖张的公子女娘,对她戌守边疆一事各执己见。

    有的认为她不过是作秀摆摆样子,等到了地方肯定要哭闹着回来。

    有的认为她在温大将军出事后担起重任,是个值得让人敬佩的小女娘。

    不管怎么说,京城中不少人因此而对温杳有所改观。

    ……

    九月二日,临行前夕。

    将军府。

    “女公子,您当真要去塞北吗?”把细软打包好,幼白红着眼睛问向旁边的小姑娘。

    小姑娘已经换上一袭骑装,正在擦拭着一把红缨枪。

    “我若不去,如何让那些人收敛起不该有的心思。”

    少女说罢,红缨枪出手,一道劲风拂过,吹落前方树干上的一群叶儿。

    哎呀,阿珩送给她的武器就是趁手。

    小姑娘心满意足地收枪,回头拍拍幼白的肩膀——

    “我不在府邸的时候,遇到事情了去找阿珩,阿父续命的药务必有你盯着,莫经他人手。只有幼白你煎药我才放心。”

    幼白比她大一岁,是从小就跟着她的婢女。

    因为家中没有姊妹兄弟,所以她既将幼白视作朋友,也将她视作长姊。

    前一世,她不忍幼白跟着自己入宫蹉跎了半生,便早早将她放出奴籍,叫她加了一个寻常人家。

    “喏……女公子,家主他……”幼白想起奄奄一息的温父,不免鼻子一酸。

    “阿父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出事的。”温杳微微一笑。

    又陆陆续续交代了一些事宜,温杳去了一趟旁边的丞相府。

    温氏和谢氏两家是世交,先靖远侯的府邸便挨着镇国将军府建——在谢珩沿袭爵位后,也未曾迁徙,遂温杳常常串门去他家做客。

    此时已经日暮西沉。

    温杳来时,谢珩才处理完朝廷中的事宜,瞥见远处一袭红衣,唇畔扬起一抹笑容:“可曾用过晚膳?”

    “我闻到了苏记烧鸡的味道,想过来蹭一顿饭食。”温杳跟着咧嘴。

    “到底是十一鼻子灵光,这烧鸡本便是买来为你饯行的。”

    二人去了旁边的膳厅,温杳拖鞋入内,净手后亮盯着桌案上的烧鸡,目光亮蹭蹭的。

    苏记烧鸡铺子是她幼时最爱的一家食肆,前世谢珩总给她带这一家地烧鸡回来解馋,后来谢珩故去,她便再不敢吃这一家的烧鸡了。

    她怕一看到这家烧鸡,便会想到那个在自己怀中闭眼的少年郎。

    想着想着,小姑娘的眼睛红了。

    “好端端的,十一哭什么?”谢珩从袖口中拿出一方帕子,给她擦拭眼角溢出来的泪珠儿。

    吸了吸鼻子,温杳小声道:“只是想着要去塞北,有好些时候要见不到阿珩了,忽然有些……”

    有些舍不得她的少年郎呀。

    谢珩失笑:“我总不会让我的小娇娘一人去苦寒之地的。”

    温杳歪了歪脑袋:“阿珩这是何意?”

    少年眨眨眼睛:“你猜。”

    温杳张了张嘴巴。

    她前世那个奶呼呼的阿珩去哪啦。

    一顿晚膳用罢,温杳想让谢珩陪她出去散步消食,谢珩便换了一身行头跟她上街。

    “我家阿珩果然是穿什么都好看的。”温杳望着少年一袭天青色长袍,忍不住出口夸赞。

    谢珩红了耳朵,低声道:“十一一直想去放河灯,今日有庙会,我恰好得了空闲,可陪你去玩上一遭。”

    温杳笑眯眯地拉起少年的手,跟他走出丞相府。

    今夜庙会,长安不设宵禁,遂灯火不夜。

    往来行人皆戴上面具,走在繁华热闹的大街之上。

    温杳二人亦如是。

    他们走了大半个西市,最后在护城河前停下。

    温杳从商贩那里买来两盏莲花河灯,拿着笔思忖片刻,分别写下两行字。

    “愿吾所爱之人,得偿所愿。愿吾挂念之人,百岁无忧——”谢珩温声念出,侧眸望向一身红衣,头戴狐狸面具的小姑娘,“十一不为自己求一求么。”

    “我呀……我不愁衣食住行,也不愁婚姻大事。若还不慎惹了麻烦,不等我出面儿,阿父,阿珩便已为我解决了。这天下太平,也不会因我一个人的祈福而快速到来——与其求些遥遥不可及的,倒不如想想近在身旁的。”

    温杳笑盈盈开口。

    她不像宋婉一样心系天下,她心里小的很,只装得下她所在意的人。

    她觉得吧,近亲之人守住了,才能将眼光放远,去看这偌大江山天下。

    谢珩抚了抚温杳的头:“去放河灯吧,我去见个人,等下你来旁边茶馆寻我。”

    “好~”

    目送温杳离开,谢珩扭头去了拐角的胡同,见四下无人,那面色忽的一阵惨白。

    少年捂拳咳嗽,张嘴吐出一大口血来。

    他拿出一方帕子擦去指腹和唇畔的血渍,慢慢将帕子扔进旁边的垃圾堆。

    “为博红颜一笑,子机兄还真是拼命啊。”一道啧啧声从旁边传来。

    子机是谢珩的小字。

    谢珩侧头,对上一双戏谑的眼眸。

    若这会儿有侍卫跟在谢珩身边,大抵能认出来人便是上次陪谢珩看温杳比武的那个少年郎。

    “都准备好了么。”谢珩温声询问。

    “子机兄所托,我自然准备齐全了呀。这会儿都差不多送到了。”那厮斜倚木栏,两手交差抱在胸前,“我说,你当真想好了?”

    “嗯。”

    “可别怪我没提醒哦,子机兄这身子,可不宜……”

    “我知道。”谢珩垂了垂眼睫,“既然注定如此,那不如在我尚能行动时,多做些能做的事。”

    “啧啧。”少年咂舌,“成吧,那我去准备了。那个,我给你配的药记得服用。那东西远在塞北不好找,我正托人打听呢。”

    “嗯。”

    等到少年离开,谢珩拐角去了旁边的茶楼。

    他点了一壶热茶,一叠果子,在这儿等了须臾,便见一个红衣小姑娘手握两串冰糖葫芦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