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出差
王雅格看了看电脑显示的时间，又看了看行李箱，惆怅慢慢变得迷雾缭绕。她已经三天没见到高易惟，而他除了早晚的问候短信，简直对她不闻不问，这跟俩人亲热时的欲罢不能反差太大，她不得不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怀疑。
“猪猪，你一点儿也不想我吗？”她发出一条短信。
已经是15:45，她马上就要出发前往白云机场。
整个偌大的公司看起来空荡荡的，出差的大队人马已于上午出发飞往南京，企划部的正副经理也在其列，而王雅格将在傍晚“单飞”，此刻她有一种掉队的感觉。
她最后一次检查准备工作。已经请外包公司定时发送腾讯微博博文，并整理了内容交给对接人员小高。OK！《户外新装备》杂志的合作已经敲定，已发送给对方硬广设计文件，作为广告置换的户外鞋已经寄出，已经告知合作伙伴快递单号。OK！优卓户外装备网的合作协议已经寄出，待到南京行结束后再完成后续工作。OK！还有本次出差的资料准备，名片，酒店地址，南京国际博览中心地址，亚洲户外用品展览会的介绍，鹿特力公司的介绍，差不多了，就这些！
王雅格将资料放进背包，又打开行李箱检查单反相机和笔记本电脑，还有充电设备，确认这两个比她贵重的家伙是否得到妥善保护，她拉上了行李箱。
“人可以丢，相机和笔记本必须安全。”刘力健露出小虎牙的傻笑在她脑海浮现，她不禁咧嘴一笑。
好吧，出发吧！王雅格站起身，“我出发了！”她向梁易天和赵武阳挥挥手。
“格姐，一路顺风！”“一路顺风！”
“我在公车站这里，你出发了吗？”高易惟的短信几乎同时响起。
王雅格边走边回短信：“我准备下楼啦！”
“我等你！”
“呼啦”一声，王雅格将行李箱拖出老远。
刚下楼，高易惟已经向她走来。他并没有忽视她的一切，甚至把时间掐得刚刚好，她的满足感顿时膨胀起来。
“东西带齐了吗？”高易惟拉过她的行李箱，牵起她的手。
“嗯！检查过了。”王雅格放慢了脚步，变成温顺的猫咪。
“身份证带了吗？”
“嗯！带了。”
见他汗流浃背，她停下来，掏出纸巾替他擦汗。
“这几天太忙了，不是加夜班就是见客户。”他抱歉地看着她，“我就陪你到地铁站，然后就回公司哦，有个客户要过来，晚上还得请他吃饭。”
“嗯！”
从公司到中山纪念堂地铁站需要15分钟，他们走得不紧不慢，看起来并不像要去赶飞机。
“我特想你的！”经过中山纪念堂的时候，他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王雅格紧紧抱着他的手臂。
“我把你塞进行李箱！”她坏坏地看着他。
他与她相视一笑。
走进地铁站，高易惟在便利店前停下，“你得带点吃的，飞机经常延误。”
他为她挑选了蛋糕、豆奶，继而问她：“喜欢哪本书，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她挑了一本《弃业日记》，他对她的选择表示满意，付了钱，顺手拿出一沓钱，“这点钱你带在身上，买点礼物给小瑞。”
“不用！不用！”
“拿着！”他急了。
“不用！不用！我不懂花钱的，用不了那么多钱。”她撒了个谎，其实她曾被表哥笑话说：“要是有钱，整个商场都得被你给买下！”她并非那种不会花钱的女人，只是，她也可以在拮据的时候控制住物欲。
僵持不下之余，他们各自退了一步，讲好只带一半，她背过身去，同意他将钱塞进她的背包里。
高易惟在闸口外同王雅格挥手，那一刻，王雅格的眼中根本没有别人，世界仿佛静止不动，她心中的歌曲《悄悄》在地铁站里回荡。
等着我回来啊！等着我回来。她终究走下了电梯。
接下来的时光，是漫长的延误，也是漫长的甜蜜。
17:45的航班终于在22:00前起飞。若不是高易惟给她买了一本书，若不是他一直发短信陪她等飞机，直到凌晨一点半才到达酒店的她，会伤心痛苦绝望。然而，她如此幸运。你要好好的！你要好好的！他一直强烈重复这句话。
南京的七月，中午的阳光如密集的烤灯，置身于马路上，王雅格感觉自己成了一片烤面包。跟随刘力健走进南京国际博览中心，一股冷气迎面而来，她又误以为从烤炉走进了冰箱。
展馆里一片狼藉，到处是横七竖八的装修材料和工具，木屑和尘埃在空中翻腾。鹿特力公司的展位已经基本完工，装修工人正在铺地毯。王雅格被公司展位的豪华气派震慑住了，不仅居于黄金地段，且占有两个展位的面积。从外面看去，白色墙体搭红色LOGO，暖灯正好打在LOGO上，加上户外鞋照片和实物展示，上方的液晶屏幕正播放着鹿特力的宣传片，整个设计简洁大气。能作为鹿特力公司的员工站在这里，她的自豪溢于言表。
“嗨！格姐，昨晚很晚才到吧？”总裁助理郑雪瑞站在鹿特力展位里面，朝王雅格微笑。白皙的皮肤衬得她的气质十分优雅，她总是保持妆容精致，但绝不浓妆艳抹，每一笔都是点到为止。
“是呀！瑞姐！”王雅格开心地向她走去，鹿特力公司的优良传统在她们之间得到很好的发扬，即使郑雪瑞比王雅格大两岁。
负责销售的同事们正在擦拭展架，看来准备工作已近尾声。
郑雪瑞迎向王雅格，揽过她的肩膀。“走啊，我们去看看别人家的展位布置得怎么样。”
展馆分成多个展厅。王雅格随郑雪瑞整整绕上一圈，许多国内外知名的户外装备品牌都已准备就绪。不管是与鹿特力品牌同样走简洁大气路线，还是标新立异体现户外即视感，每一个品牌的展位设计都冲击着王雅格的审美意识，她为这种新发现兴奋不已，甚至为置身于高大上的品牌丛林感到震撼。
“都是知名品牌呢！”王雅格感叹着，并不介意身旁的美女上司会否认为她不够成熟。
“是，南京亚洲户外展怎么说也是中国首个得到UFI认证的专业户外用品展，德国腓特烈斯哈芬展览有限公司联手南京国际展览中心合作举办，可以说很有背景，至今才7个年头，跟咱们公司同一年成立，成长飞速。”郑雪瑞微笑看着她，真诚的笑容里并没有包含分毫杂质。
王雅格顿时对她肃然起敬，虽然自己已经恶补过相关资料，可还是没能像她这样如数家珍，倒背如流。
“竞争越来越激烈，大家都卯足了劲吸引消费者和客户的眼球。”郑雪瑞继续说。
“感觉我们也是走高端品牌路线，为什么我之前却没听过鹿特力呢？其他品牌的广告都经常见到。”鹿特力这个名称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遥远，当她投档给这家公司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只能肯定地告诉自己，她根本没听说过鹿特力品牌。
“很多专业户外装备品牌都会有多个品类，鞋子、服装、背包，甚至帽子、登山杖等都会做，能满足消费者更多需求。也有的品牌特别受欢迎，并非因为品类很多，而是他们的鞋子轻柔舒适，不具备那么多户外防护功能，反倒适合轻户外，受到更多时尚达人和精英阶层的追捧。”郑雪瑞娓娓道来。
“我们只做专业户外鞋。”王雅格开始担心起她的东家，身为鹿特力员工，就要有一颗鹿特力的心，这是她的自然反应。
郑雪瑞点点头，她们回到鹿特力展位外面。“是呀，李总一心想打造中国第一户外鞋品牌，他想在专业这条路上脱颖而出。但这或许有些理想化，专业户外鞋讲究户外防护功能，势必会造成成本高又不如一般的运动鞋轻巧的情况，甚至不够舒适，价位高，需求量低，专业驴友又推崇成熟的国外品牌，想在这条路上走得稳没那么简单。”她突然提高音量，对大家说：“今晚李总请客，忙完了就一起出发吧，有几个大客户也会过来，大家好好招待招待。”
大家欢呼起来，在展位门口简单封上几道胶带，算是谢绝入内的警示，很快出发了。
预订的酒楼看起来颇有档次，他们一行人加上总裁李雄达和总经理江温扬带来的客户，整整围了满满三张大台子。
王雅格同刘力健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下。程晶在人群中特别惹眼，嗲声嗲气的声音直让王雅格心里发毛，客户却被她逗得一阵一阵发笑。
他们调侃程晶，而她显然乐在其中。
王雅格收回视线，掏出手机。
“今天忙吗？吃饭了吗？你要好好的。”高易惟刚发来不久的短信。
王雅格唇角露出一抹浅笑，“我们今晚聚餐，老板宴请客户呢！”
“宝贝，你不能喝酒哦！千万不要喝啊！”
高易惟的音容笑貌随着他的短信跃入她的眼帘。“嗯！我不用喝酒的，销售人员才要喝酒。”
很快，菜一道道上了桌，盐水鸭，蒜蓉蒸虾，剁椒鱼头，糖醋里脊……这些南京菜融合了南北风味，王雅格一阵暗喜，虽不忘故作矜持，却默默地大快朵颐着她所钟情的美食。
李雄达时不时举杯犒劳他的员工，他们占据的包厢内撩起一波又一波人声鼎沸。
王雅格自认一向颇有口福。以往虽在小县城工作生活，但在潮汕地区，即便经济落后，居民收入低，对于狮头鹅、海鲜等名菜都是司空见惯。到了广州，又时常跟随高易惟吃遍东南西北各种菜系，对饮食文化算是有些见识。如今跟着李雄达这号老板，看起来也颇有福气。李雄达一看就不是小气的东家，王雅格突然觉得李雄达跟高易惟有些相似之处。潮汕和福建多地本就同属闽南语系地区，男人大多慷慨大方讲究江湖义气，虽然有时候大男人主义了些，但毕竟极有担当。
无论看到什么都会联想到高易惟！王雅格突然意识到自己已无可救药。
餐后，李雄达说好了请员工们唱K，自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王雅格只是稍稍露了一手，顿时换来郑雪瑞欣喜的目光，这个歌声深情款款的女神，对王雅格清亮的歌喉简直赞不绝口，销售部的同事们却在程晶的带领下，保持着对她的无视。
这种貌合神离的聚会本就索然无味，一到钟点，大家很快各自散去，王雅格早早地回到房间。
她站在窗前，望着谜一样的金陵夜景，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发觉自己更加喜欢鹿特力公司了，虽然繁琐的财务流程让她崩溃，程晶这些刁钻的女同事也让她唯恐避之不及，但收获远比这些重要得多。
“猪猪，你一点儿也不想我吗？”她发出一条短信。
已经是15:45，她马上就要出发前往白云机场。
整个偌大的公司看起来空荡荡的，出差的大队人马已于上午出发飞往南京，企划部的正副经理也在其列，而王雅格将在傍晚“单飞”，此刻她有一种掉队的感觉。
她最后一次检查准备工作。已经请外包公司定时发送腾讯微博博文，并整理了内容交给对接人员小高。OK！《户外新装备》杂志的合作已经敲定，已发送给对方硬广设计文件，作为广告置换的户外鞋已经寄出，已经告知合作伙伴快递单号。OK！优卓户外装备网的合作协议已经寄出，待到南京行结束后再完成后续工作。OK！还有本次出差的资料准备，名片，酒店地址，南京国际博览中心地址，亚洲户外用品展览会的介绍，鹿特力公司的介绍，差不多了，就这些！
王雅格将资料放进背包，又打开行李箱检查单反相机和笔记本电脑，还有充电设备，确认这两个比她贵重的家伙是否得到妥善保护，她拉上了行李箱。
“人可以丢，相机和笔记本必须安全。”刘力健露出小虎牙的傻笑在她脑海浮现，她不禁咧嘴一笑。
好吧，出发吧！王雅格站起身，“我出发了！”她向梁易天和赵武阳挥挥手。
“格姐，一路顺风！”“一路顺风！”
“我在公车站这里，你出发了吗？”高易惟的短信几乎同时响起。
王雅格边走边回短信：“我准备下楼啦！”
“我等你！”
“呼啦”一声，王雅格将行李箱拖出老远。
刚下楼，高易惟已经向她走来。他并没有忽视她的一切，甚至把时间掐得刚刚好，她的满足感顿时膨胀起来。
“东西带齐了吗？”高易惟拉过她的行李箱，牵起她的手。
“嗯！检查过了。”王雅格放慢了脚步，变成温顺的猫咪。
“身份证带了吗？”
“嗯！带了。”
见他汗流浃背，她停下来，掏出纸巾替他擦汗。
“这几天太忙了，不是加夜班就是见客户。”他抱歉地看着她，“我就陪你到地铁站，然后就回公司哦，有个客户要过来，晚上还得请他吃饭。”
“嗯！”
从公司到中山纪念堂地铁站需要15分钟，他们走得不紧不慢，看起来并不像要去赶飞机。
“我特想你的！”经过中山纪念堂的时候，他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王雅格紧紧抱着他的手臂。
“我把你塞进行李箱！”她坏坏地看着他。
他与她相视一笑。
走进地铁站，高易惟在便利店前停下，“你得带点吃的，飞机经常延误。”
他为她挑选了蛋糕、豆奶，继而问她：“喜欢哪本书，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她挑了一本《弃业日记》，他对她的选择表示满意，付了钱，顺手拿出一沓钱，“这点钱你带在身上，买点礼物给小瑞。”
“不用！不用！”
“拿着！”他急了。
“不用！不用！我不懂花钱的，用不了那么多钱。”她撒了个谎，其实她曾被表哥笑话说：“要是有钱，整个商场都得被你给买下！”她并非那种不会花钱的女人，只是，她也可以在拮据的时候控制住物欲。
僵持不下之余，他们各自退了一步，讲好只带一半，她背过身去，同意他将钱塞进她的背包里。
高易惟在闸口外同王雅格挥手，那一刻，王雅格的眼中根本没有别人，世界仿佛静止不动，她心中的歌曲《悄悄》在地铁站里回荡。
等着我回来啊！等着我回来。她终究走下了电梯。
接下来的时光，是漫长的延误，也是漫长的甜蜜。
17:45的航班终于在22:00前起飞。若不是高易惟给她买了一本书，若不是他一直发短信陪她等飞机，直到凌晨一点半才到达酒店的她，会伤心痛苦绝望。然而，她如此幸运。你要好好的！你要好好的！他一直强烈重复这句话。
南京的七月，中午的阳光如密集的烤灯，置身于马路上，王雅格感觉自己成了一片烤面包。跟随刘力健走进南京国际博览中心，一股冷气迎面而来，她又误以为从烤炉走进了冰箱。
展馆里一片狼藉，到处是横七竖八的装修材料和工具，木屑和尘埃在空中翻腾。鹿特力公司的展位已经基本完工，装修工人正在铺地毯。王雅格被公司展位的豪华气派震慑住了，不仅居于黄金地段，且占有两个展位的面积。从外面看去，白色墙体搭红色LOGO，暖灯正好打在LOGO上，加上户外鞋照片和实物展示，上方的液晶屏幕正播放着鹿特力的宣传片，整个设计简洁大气。能作为鹿特力公司的员工站在这里，她的自豪溢于言表。
“嗨！格姐，昨晚很晚才到吧？”总裁助理郑雪瑞站在鹿特力展位里面，朝王雅格微笑。白皙的皮肤衬得她的气质十分优雅，她总是保持妆容精致，但绝不浓妆艳抹，每一笔都是点到为止。
“是呀！瑞姐！”王雅格开心地向她走去，鹿特力公司的优良传统在她们之间得到很好的发扬，即使郑雪瑞比王雅格大两岁。
负责销售的同事们正在擦拭展架，看来准备工作已近尾声。
郑雪瑞迎向王雅格，揽过她的肩膀。“走啊，我们去看看别人家的展位布置得怎么样。”
展馆分成多个展厅。王雅格随郑雪瑞整整绕上一圈，许多国内外知名的户外装备品牌都已准备就绪。不管是与鹿特力品牌同样走简洁大气路线，还是标新立异体现户外即视感，每一个品牌的展位设计都冲击着王雅格的审美意识，她为这种新发现兴奋不已，甚至为置身于高大上的品牌丛林感到震撼。
“都是知名品牌呢！”王雅格感叹着，并不介意身旁的美女上司会否认为她不够成熟。
“是，南京亚洲户外展怎么说也是中国首个得到UFI认证的专业户外用品展，德国腓特烈斯哈芬展览有限公司联手南京国际展览中心合作举办，可以说很有背景，至今才7个年头，跟咱们公司同一年成立，成长飞速。”郑雪瑞微笑看着她，真诚的笑容里并没有包含分毫杂质。
王雅格顿时对她肃然起敬，虽然自己已经恶补过相关资料，可还是没能像她这样如数家珍，倒背如流。
“竞争越来越激烈，大家都卯足了劲吸引消费者和客户的眼球。”郑雪瑞继续说。
“感觉我们也是走高端品牌路线，为什么我之前却没听过鹿特力呢？其他品牌的广告都经常见到。”鹿特力这个名称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遥远，当她投档给这家公司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只能肯定地告诉自己，她根本没听说过鹿特力品牌。
“很多专业户外装备品牌都会有多个品类，鞋子、服装、背包，甚至帽子、登山杖等都会做，能满足消费者更多需求。也有的品牌特别受欢迎，并非因为品类很多，而是他们的鞋子轻柔舒适，不具备那么多户外防护功能，反倒适合轻户外，受到更多时尚达人和精英阶层的追捧。”郑雪瑞娓娓道来。
“我们只做专业户外鞋。”王雅格开始担心起她的东家，身为鹿特力员工，就要有一颗鹿特力的心，这是她的自然反应。
郑雪瑞点点头，她们回到鹿特力展位外面。“是呀，李总一心想打造中国第一户外鞋品牌，他想在专业这条路上脱颖而出。但这或许有些理想化，专业户外鞋讲究户外防护功能，势必会造成成本高又不如一般的运动鞋轻巧的情况，甚至不够舒适，价位高，需求量低，专业驴友又推崇成熟的国外品牌，想在这条路上走得稳没那么简单。”她突然提高音量，对大家说：“今晚李总请客，忙完了就一起出发吧，有几个大客户也会过来，大家好好招待招待。”
大家欢呼起来，在展位门口简单封上几道胶带，算是谢绝入内的警示，很快出发了。
预订的酒楼看起来颇有档次，他们一行人加上总裁李雄达和总经理江温扬带来的客户，整整围了满满三张大台子。
王雅格同刘力健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下。程晶在人群中特别惹眼，嗲声嗲气的声音直让王雅格心里发毛，客户却被她逗得一阵一阵发笑。
他们调侃程晶，而她显然乐在其中。
王雅格收回视线，掏出手机。
“今天忙吗？吃饭了吗？你要好好的。”高易惟刚发来不久的短信。
王雅格唇角露出一抹浅笑，“我们今晚聚餐，老板宴请客户呢！”
“宝贝，你不能喝酒哦！千万不要喝啊！”
高易惟的音容笑貌随着他的短信跃入她的眼帘。“嗯！我不用喝酒的，销售人员才要喝酒。”
很快，菜一道道上了桌，盐水鸭，蒜蓉蒸虾，剁椒鱼头，糖醋里脊……这些南京菜融合了南北风味，王雅格一阵暗喜，虽不忘故作矜持，却默默地大快朵颐着她所钟情的美食。
李雄达时不时举杯犒劳他的员工，他们占据的包厢内撩起一波又一波人声鼎沸。
王雅格自认一向颇有口福。以往虽在小县城工作生活，但在潮汕地区，即便经济落后，居民收入低，对于狮头鹅、海鲜等名菜都是司空见惯。到了广州，又时常跟随高易惟吃遍东南西北各种菜系，对饮食文化算是有些见识。如今跟着李雄达这号老板，看起来也颇有福气。李雄达一看就不是小气的东家，王雅格突然觉得李雄达跟高易惟有些相似之处。潮汕和福建多地本就同属闽南语系地区，男人大多慷慨大方讲究江湖义气，虽然有时候大男人主义了些，但毕竟极有担当。
无论看到什么都会联想到高易惟！王雅格突然意识到自己已无可救药。
餐后，李雄达说好了请员工们唱K，自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王雅格只是稍稍露了一手，顿时换来郑雪瑞欣喜的目光，这个歌声深情款款的女神，对王雅格清亮的歌喉简直赞不绝口，销售部的同事们却在程晶的带领下，保持着对她的无视。
这种貌合神离的聚会本就索然无味，一到钟点，大家很快各自散去，王雅格早早地回到房间。
她站在窗前，望着谜一样的金陵夜景，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发觉自己更加喜欢鹿特力公司了，虽然繁琐的财务流程让她崩溃，程晶这些刁钻的女同事也让她唯恐避之不及，但收获远比这些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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