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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永远没办法

    王雅格走出公司的时候,下意识地拉低帽檐。

    这么冷,不知他会否戴上帽子,经过这么长时间,他脸上的不适应该完全痊愈了吧?

    她突然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又犯规了。高易惟分明已斩钉截铁告诉过她,“永远没办法”,而她还想关心他。凭什么呢?他应该挺厌恶她的关心吧!她早该学会忘记他,学会不爱他。

    上了305路公车,她挤到窗边,望着窗外,继续放飞思绪。

    马啸鸣让她干脆辞职专心唱歌,他和张德合力为她规划了一条户外歌手之路,虽然这对于王雅格来说十分诱惑,她对每天面对顶头上司阿LUN的无聊深感厌烦,但在春节假期结束后,她依旧坚持继续到鹿特力公司上班,马啸鸣只好减少她的演唱时间。

    马上就要到北京参加ISPO展会,年前已经敲定的事情,怎么可以临阵脱逃?李雄达还等着她来一场漂亮的推广呢!这个时候如果突然辞职,那太说不过去了,如果让公司遭受损失,那她会感觉非常对不起李雄达。工作是她喜欢的,到展会开眼界也是她喜欢的,来一次北京之旅更是她喜欢的,唯一不喜欢的,就是阿LUN也将一同前往。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对于如此盛大的展会,企划部中最不该缺席的就是王雅格,况且李雄达绝不会让她缺席,但阿LUN申请企划部全体出行获准后,还是免不了要邀功一番。

    在王雅格看来,这些倒是小事,叫人难以忍受的是他越发收不住争强好斗的心性。

    新年伊始,李雄达新聘请了一位人事经理,那是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叫林麦,也是一位70后。据阿LUN透露,林麦是李雄达在MBA班上的同学,背景了得,但阿LUN偏偏不信这个邪,于是乎,林麦刚一上任,他又召开企划部的关门会议,将这个林麦和李雄达好好嘲笑了一番。冲着林麦只是个经理,级别跟阿LUN同等这一点,他压根就不打算买她的账。

    王雅格本来挺同情林麦,刚一入职就有人等着跟她对着干,想必难有安生日子。哪料到,不到两天,林麦竟然拿王雅格开刀,气得王雅格对她的同情心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事情的起因是林麦刚上任就急于烧三把火,严格检查了林果恬手头上的工作,揪出几条不合理的考勤登记,小人物王雅格也在其列。林麦认为王雅格年前从南澳出差回来后补休半天不符合规定,因为事先没有填写加班申请单,对照公司的考勤制度,不应列入加班补休的范围,既然已经违规休息了半天,那么应该追扣半天工资。

    王雅格一听,差点没气晕过去,区区一点小钱倒不至于让她心疼,关键是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想要工作出成绩,可以改革,可以规范管理,但是连去年的旧账都给翻了出来不说,还如此不讲人情,也算得上心狠手辣的级别了。

    王雅格气不过,跑到林麦的办公室跟她理论,然而这个见过大场面的女人就是不为所动,管你一个女流之辈加班到三更半夜,反正事先没有申请加班,就不能算加班。看着林麦虚情假意的微笑,王雅格只能在心里暗暗喊一声“算你狠”,默默退出办公室,放弃争辩。

    王雅格料定这种狠角色好日子不长,犯不上浪费力气跟这种人较劲。这个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跟谢校长一样,好大喜功,明明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比谁都响,却偏偏喜欢将“好心”“善良”之类的字眼挂在嘴上。因为一个谢校长,已经让王雅格害怕到逃之夭夭,难道还要再因为阿LUN或是什么林麦之辈再逃跑一次吗?王雅格决意不让自己退让半步,陈小蔷的辞职已经意味着她的胜利,只要再坚持一阵子,说不定总是毫无战绩的阿LUN就会自动离开,林麦嘛,不理睬她便是,反正没有多少交集。

    对于王雅格和林麦的争议,林果恬最清楚不过了。好心的林果恬虽然并不替王雅格说好话,却随后给王雅格递上了一沓小钱,“格姐,签个名,五百六十八元。”

    王雅格连声道谢。她心里明白,林果恬跟她站在同一战线。

    多亏林果恬总向她邀稿,她才常有这种意外收入。其实林果恬让她交的稿子大多数是发布到媒体平台推广鹿特力品牌的新闻稿或者软文,按理说,这本是她的分内工作,可是稿子交给林果恬用于编辑公司的期刊,竟还能赚些稿费。

    最后,好脾气的林果恬还不忘柔声叮嘱王雅格:“继续投稿哦!多亏有你的稿子,咱们的期刊才这么有料!”

    林果恬的话,更坚定了王雅格坚持留在鹿特力公司的决心。她或许有一天真的会离开,但绝不会是因为谁逼得她必须离开,而是她自己想离开,她要掌握主动权。

    车子上了立交桥,像只困兽一般卡在桥中央,这种情形,不知要拥堵到什么时候,乘客不断发出“啧啧”的声音。还好不是夏天,不然汗臭味会让人耐心顿失,骂娘,骂车,骂司机。

    王雅格甩了甩发胀的手,换了个站姿。想到叫人害臊的疝气带早已卸了下来,她止不住内心的窃喜。早在春节前几天,她一觉醒来,竟意外地发现,原先突出的肠管已乖乖呆在腹腔中,再不冒出来。这大概是上天的恩赐吧!当时,她惊讶得很,难以确信这个伟大的发现,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哪有可能一夜之间就痊愈了呢?她只能解释,大概是一直耐心重复那些治疗步骤,同时忙于练习声乐,懒得观察那个可怜的小包有何变化,实际上它每天都在一点一点慢慢痊愈。不管怎样,这确实算是一个奇迹,当时医生可没说不动手术就能解决问题,网上的评论也大致如此。

    真是一个好预兆!

    王雅格感觉周身正环绕着一些神奇的幸运因子,肉眼看不见它们,但她的感觉既清晰又强烈。

    难道说,是高易惟曾经送给她的幸运星在运行?不不不!她闭上眼睛,试图挥去他的样子,怎么还能产生这种荒谬的想法?不要什么都跟他扯上关系,这是张宛儿给她的提醒,她认为这是善意的提醒,让她不至于越陷越深,滑向疯狂的世界。

    一切都很幸运,她很正常,还很幸福,她被需要也被喜欢着,最好不要破坏这种平衡。而想要保护这份美好,前提就是不去想高易惟,不爱他,不恨他,心无挂碍。一旦她再次痛恨他,这些美好就会离她而去,她不想再因为高易惟而失去属于她的美好。

    今天的司机像个勇猛的赛车手,就算看起来前方的位置根本容不下一部庞大的公车,但他总是完美地抢占一切先机,高超的技术获得乘客们“哇哇”的赞美声。

    七点十分的时候,王雅格到站下车。虽然有点塞车,但并没有耽误很久嘛!她开心地向前走去。

    糟糕!真不该搭乘停靠2站的车,这样,又得经过西西大厦了!

    望见这座大厦的时候,她的心又开始疼了,冷冷的疼,昔日宛如雪团堵住心口的那些话语又冒了出来,有高易惟的呵斥,有陈茵的嘲笑,有吴庆无意的暗示,更有陈文惠和张宛儿透露的消息。

    疼痛令她停住了脚步。

    恰好对着西西大厦的大门,她怔怔看着,没有谁从电梯里出来,那里有着一如既往的空荡荡,像高易惟丢给她一个虚幻背影那样冷漠,叫人心里发凉。

    王雅格转身迈开步伐,继续往前走。

    天!他就在前面,刚要离开。盯着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后脑勺,王雅格急匆匆追了上去,有人与她迎面相对,差点就撞个满怀,她急切地摆脱这道屏障,高易惟的后脑勺已经溜出好远。该死!王雅格暗叫一声,几乎小跑起来,可是挤挤挨挨的人群根本不允许她穿越他们。高易惟的后脑勺在超市门口打住了。他在看什么?在等我吗?她心中一阵狂喜,心脏跳得飞快,脚步也更加飞快了。就快追上了!王雅格凑了上去,他却一个转身,向超市里面走去。

    他的侧脸……不是高易惟!

    王雅格几乎要吓出一身冷汗来,却又觉得脸上热辣辣的。

    不是他!真的糗大了!不不,幸好不是他,不然怎样面对呢?可这证明我又疯了。够了!不要再发疯了,他已经不是我的了,他说“永远没办法”。

    她突然才发现脚下似乎有千斤重的东西在拉扯着自己,令她两腿发软。

    回来吧,回到正事上,明天就要飞北京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该清醒了。

    王雅格叹了叹气,走向天桥下的面包店。

    经过如此的情绪波动,深夜里,她免不了做个清晰的梦。在梦里,高易惟后颈的朱砂痣明晰可见,并没有被衣领裹住,他转过身来,笑靥盈盈地走向她,紧紧拥抱她。“香猪,我好想你啊!”他在她耳畔深深叹了口气,继而握紧她的双肩,深情凝望她,温存至极。“香猪,你是最美的。”他由衷感叹。突然,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开了他,他伸出双手想拉住她,却被越拽越远,他们恐慌至极。“等我!”他大叫了一声。她伸长手臂,飞奔起来,可是,无论怎样追赶,都够不到他的双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飘远,慢慢变成一个小黑点。她一点儿也不甘心,耳边的温柔明明还在回荡,身上还留着他的温暖,怎么就这样消失了呢?她狂奔着,追呀,追呀,逐渐腾飞起来,飞过山岗,飞过河流,飞过荆棘密布的丛林,极速前进……

    第二天醒来,王雅格浑身乏力,前往机场的路上,梦境还一直在她眼前回放。

    为什么总是梦到他?为什么一次都没有梦到文惠?是文惠的灵魂已经走了,到天堂了,还是她不原谅我,怪我没有最后守在她的身边?那么,梦见他,这是他真的来见我吗?是他的灵魂对吧?我应该等他,不应该离弃他的,对吧?他那时候吼我只是不方便说出真话对吧?

    王雅格使劲摇了摇头。

    一小时三十分钟,她终于抵达白云机场。

    由白云机场飞往北京的航班竟然准点起飞,王雅格感到意外,想起上次南京行独自一人在机场等候了几个小时,她感到后怕。但是,那时候有高易惟的短信一直陪伴着她,于是她又怀念起那样的时光。

    王雅格同钱铮铮紧挨着坐在一起,当她们发现竟然同其他同事距离老远时,为此感到特别庆幸。

    一坐下来,钱铮铮开始数落公司里各种不合理,从财务扣压着她的业务提成,讲到江温扬的无能,从郑晓茗的精明,讲到程晶的狐媚,另外还有朱尚有可能在利用工作时间着手自己的品牌设计啦,阿LUN太八卦、太粗俗啦,甚至是林麦并非省油的灯,总之恨不得将公司的脏器全都翻出来给王雅格看个究竟。在她引导下,王雅格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什么谨言慎语,什么公德心,通通抛诸脑后,跟着一起诉起苦来,什么陈小蔷、阿LUN、林麦,没完没了。

    “笃笃笃。”有人敲了敲她们的椅背,打断她俩渐入佳境的控诉。“不好意思,麻烦你们小声一点可以吗?不要影响了大家休息。”

    王雅格顿时觉得脸上似火烧一般。

    “对不起啊!”王雅格在唇边竖起食指。

    她猛然醒悟。什么时候,她竟沦落到要唠唠叨叨数落别人的不是这种卑劣境地?是这个环境真的太多负能量,还是她自己已经充满了负能量?不管是环境的问题,还是她自己的问题,最终她意识到,是时候离开鹿特力公司了。心中积压的忿恨已经太厚,若不换个环境调整状态,她会一直处于忍耐、怨愤、埋怨、诉苦的恶性循环当中。

    马啸鸣说得没错,专心唱歌会比较快乐。

    可是,不管怎样,既然已经起飞,就好好完成分内工作,并享受旅程的快乐。

    走下飞机,王雅格微闭着双眼,用心感受在宽阔的机场四处游荡的寒风刮在脸上微疼的感觉。

    大北京,我又来啦!

    她来过北京,高易惟也来过北京,他们都来过北京。或许,他俩的脚步能够在不同时空重叠呢!

    前往酒店的途中,她沉默着,细细观察路边每一棵树。光秃秃的灰白枝丫透出骨感,像一个个孤傲的模特,带着一种素然的美。这令她内心安静,而不是忧伤。

    他所看到的风景,应该跟此时不同。她想象着高易惟踏入北京时兴奋的样子,不由自主露出微笑。

    王雅格上次到北京是在阳光明媚的四月,到处柳絮纷飞。高易惟大概没有尝试过在柳絮横行的街上啃冰激凌的感觉,假如他跟她一起这样做的话,一定会一起哈哈大笑。

    高易惟的影子一直这样跟着她。

    早餐吃北京特色的大油条时,她偷偷笑了。一直都不许高易惟吃这种食物,怕他上火,可到了异地,她却如此放纵自己,而且是大概一尺长那么大一根,足有广东油条的两倍,它的魔力自然也是广东油条的两倍。她还要了一碗咸豆腐脑,对这种特别的做法很好奇,可是刚尝了一口,便否定它是美味的,因为她料定喜欢甜食的高易惟,必定也吃不惯这种口味。

    北京的二三月,像一个罩着烟雾的冰窖,这种烟雾并非水汽引起,而像闷烧炭火生成的气体,让人吸进了一鼻子干燥的炭灰。这是王雅格初次领教北京的雾霾天气,到处都是灰茫茫一片,连巨大的鸟巢都显得略失生气。只有在傍晚的时候,走出国家会议中心,见到鸟巢北侧五光十色的玲珑塔,才开始感受到北京的多彩。

    高易惟也闻过带着炭味的空气吗?

    直到在展会上见到两个特别的小伙子,王雅格才暂时挥去高易惟的影子。

    两位小伙子找到鹿特力展厅,在前台的指引下,找到了王雅格。当他们站在王雅格面前时,她两眼发直,差点惊叫出声。

    没有别的,他们就是太帅了,荧屏上的明星如此之多,但眼前这两位比那些明星都要耀眼。她想用“光彩照人”这个词来形容他俩,又觉得不妥,总之她仿佛见到发光的人参果一样眼前一亮。盯着左边更高更帅的那位,她忍不住咧嘴一笑,脱口而出说:“脱掉吧!”说罢,放肆地大笑,一点儿也不见外。

    展馆中的温度大概是二十多摄氏度,而他们并没有脱掉身上的羽绒服,汗珠在鼻尖上闪闪发亮,但这一点儿也不影响他们帅气的程度。王雅格认为,假如那些知名男明星的帅气度有三层楼那么高,那他俩的帅气度应该达到了二十层楼,特别是左边那位,应该是二十一楼。

    “王总,我们是道沃测评网的创办人,您可以叫我小强。”右边的那位礼貌地递过名片。

    王雅格笑着躲过“王总”这个称呼,“叫我雅格姐就可以了。”

    “雅格姐,这是我的名片。”二十一楼也递过来一张名片。

    王雅格对这个网站早有耳闻,据说这是一个专业度较高的户外装备测评网,对户外装备很有话语权,但是,条件也比较苛刻。

    “哦,我听说你们收费不低。”王雅格直言不讳。

    “没有,没有,都是误会,应该算是物有所值。我们一直专注学习贝尔·格里尔斯的荒野生存技能,所以在测试过程中,除了室内专业的测试设备,还会有多方位、全地形的野外测试,说服力足够强。而且,我们只找优质产品做测试,普通的产品合作机会不大。”

    “贝尔?你是说贝爷?”他俩长得如此帅气,却不打算靠脸吃饭,这让王雅格感到特别惊讶,贝尔的报道她早就阅读过,认为那是一个什么东西都敢吃的奇怪家伙。

    “哦,是的。”小强对她的见多识广感到欣慰,眼里充满期待。

    王雅格瞄了一眼名片,来来回回默念他的姓氏,怎奈这种努力显得徒劳无功,她自认为被两双干净明亮的眼睛如此盯着,失去记忆很正常。“行啊,朱总,回到广州我会跟你们联系的。对了,这是我的名片。”面对如此真诚的眼神,她实在不忍心看到他们失望的表情,当面说出鹿特力不做现金推广的事实。她也不打算跟他们聊太久,这会令她的罪恶感逐渐升温。深深体会到什么叫英气逼人就够了,她一点儿也不贪心。

    小强识趣地站了起来。“雅格姐,那到时候联系哦!”

    “雅格姐,再见!”安静的二十一楼频频挥手告别。

    “慢走!”

    确切地说,她还是没有挥去高易惟的影子,当她看到名片上的地址写着“上海”时,心里想,她跟高易惟都分别去过上海。两位英俊的小伙子一走,她又想,原来自己可以喜欢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可以欣赏他们,但还是只能爱着高易惟,只有他身上的魔力能够吸附她的灵魂,哪怕光想想他手臂上的肌肤,她就会冲动地打开全身的毛孔,任由爱的费洛蒙四散飘飞。

    只有高易惟是她的菜!她永远没办法忘记他。

    别人的帅气,欣赏一下就足够了。她固执地认为高易惟也同她一样,别的女人再美,他也只是欣赏一下罢了。他拍下展会上彩绘**的照片,就是如此的心态,她确信这一点。

    各家媒体的到访令她应接不暇,甚至连李雄达接受了几个专访以后,也实在招架不住,玩起了失踪。王雅格只好跑去拜托江温扬出镜,受到毫不意外的拒绝后,她又理所当然想到了杨友忠。没想到平时颇为严肃的杨友忠,竟笑吟吟欣然接受。面对镜头,杨友忠的坦然与风度翩翩不亚于李雄达,甚至,比李雄达多了几份沉稳和条理性,介绍起鹿特力品牌字字珠玑,并且时间上也掐得刚刚好。

    王雅格欣赏杨友忠认真工作的样子,那种神情跟高易惟极为相似。她甚至想,再过十年,二十年,高易惟会更像杨友忠。他的脸上也会多了几道皱纹,但一点儿也不影响他的风度,他会跟杨友忠一样,聊起品牌来头头是道,也会对属下很严格,但又不乏引导和关心。高易惟有着优秀的领导才能,他只是还没有发挥出来而已,王雅格坚信他总有一天可以抵达事业的巅峰,像杨友忠,像李雄达,像张德,像马啸鸣,甚至比他们都更优秀。

    这一次行程,王雅格赚足了口福和眼福。游西单,尝北京烤鸭;游铜锣鼓巷,尝地道的京酱肉丝;游望京,吃韩国菜。在ISPO展上见识各种户外神器,扁带,新型代步车,凡是可以尝试的她都要玩上一把。所有点点滴滴,她无不是跟心中的高易惟一起去体验。

    在北京的每一天都很精彩。

    对她自身而言,此时的眼界,已经达到空前的高度。但凡视线所能触及之处,尽是与国际接轨的人和事物;也因为鹿特力公司,给予她一个施展拳脚的平台,让她可以跟各类知名媒体和出色的户外人士打交道;还因为她的上司和同事们,李雄达,杨友忠,郑雪瑞,郑晓茗……甚至她所不喜欢的阿LUN,是他们带领她认识这个世界。

    令她感到骄傲的,也包括张德和马啸鸣对她的欣赏,他们为她指出藏宝图的路标,只是,她还不想赶得太急,反正总会获得那个宝藏,不必太注重结果而错过沿途的风景。

    王雅格深深热爱这一切,总抑制不住想跳到高易惟跟前,大声告诉他:嘿!我好喜欢我的见闻,你也能跟我一起看到的,对吗?或许真是他们的脚步在北京重叠了,那些时光,她安心享受与高易惟重叠的快乐,毫无抵触。

    永远没办法忘记他,她开始坦然面对内心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