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陈老爷子
这天傍晚球队训练完，陈冠军换完衣服和叶胖子正往外走时，齐飞在后面喊住了两个人。
齐飞小跑到陈冠军面前说，教练尤胜找他去办公室，说着手还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
主教练找自己能有什么事？陈冠军一脸疑惑。
当陈冠军扭过头，准备让叶胖子先走时，反而被叶胖子抢先说了句：“我先走了啊，你到时候打车。”然后叶胖子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扭身大踏步地离开。
这下陈冠军更疑惑了，这叶胖子搞什么鬼？
陈冠军敲门走近尤胜的办公室时，尤胜刚脱下运动服，换了件厚外套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些什么数据。
三月中的中州，刚至初春，气候虽然不如冬天那般严寒，但是仍能让人感到丝丝寒意。
这个季节，开空调吧，感觉作用不大，不开空调又有点小冷。
这也是尤胜为什么一进办公室，就先换件厚外套的原因。
桌前的尤胜看见陈冠军进来，招呼了声陈冠军让他先坐，然后尤胜就继续专心的看着桌上文件。
陈冠军在办公室里沙发上坐着等，等的身体渐渐凉了下来，冻得陈冠军不由自主的抖腿时，尤胜才忙完抬起头来。
“坐那么远干什么，来坐这。”尤胜看了看沙发上的陈冠军，指了指前面，让陈冠军坐到自己对面。
“尤教，找我什么事啊？”陈冠军刚刚想了又想，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犯了什么错。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聊聊。”
陈冠军听了心里忍不住开始骂娘了，你叫我在沙发上坐了半天冻得发抖，就是为了聊个天。
“你那位阿姨身体怎么样了？”
“啊，还可以，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就是咱踢第二轮比赛那天做的手术，我当时不是请假没去么。”陈冠军说道。
“嗯，那场比赛你没去其实也好，下半场踢成那样，咱们球员没少被球迷骂。”
陈冠军顺着话和尤胜聊了几句，始终不见尤胜切入正题，就忍不住先开口了：“尤教，我是个喜欢有话直说的人，您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您就直说吧，您找我过来不会只为了唠嗑吧。”
尤胜看着面前的陈冠军，愈发的觉得面前的年轻人，有几分和陈国庆老爷子相似的性格。
这陈冠军面对自己时坦坦荡荡的，不像其他球员，多多少少都会畏惧几分。
“行，其实我叫你过来是想和你聊聊你爷爷的事情，陈国庆老先生是你爷爷吧？”尤胜说。
听完尤胜的话，陈冠军有些无语，轻哼了一声看向一侧。
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所有人都对自己身世感兴趣了，前不久老烟刚问过，今天教练又问。
“怎么了？你好像对这个话题有些排斥？”尤胜没想到陈冠军是这个反应。
“尤教”陈冠军收回目光看着尤胜，然后一脸不耐烦的说：“您还有其他事吗？”
“你爷爷的事情我很遗憾。其实说实话，我年轻的时候，你爷爷还是我的偶像来着。”尤胜说。
陈冠军对尤胜的话感到微微的诧异，等着尤胜的下文。
“我那年临毕业，想发表一篇关于国内足球生态环境的调研，回到中州时，请教的就是陈国庆陈老先生。”
“哦对，我也是中州本地人。”尤胜突然补充了一句。
“陈老先生那时还不是市足协的主席，当时他是竞管部的主任，就是竞赛管理部。”
“我现在还记得老爷子当时见我的第一句话，他说‘小尤啊，像你这样的专业人才，一定要在咱们足球圈坚持下来啊，咱们国内足球，缺的就是你这种专业人才’。”
说着，尤胜自己都笑了。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尤胜心里清楚得很。陈国庆老爷子的那一句话，给了自己多大的鼓舞。
这么多年过去了，正是那句话，让自己怎么都放不下国内的足球。
陈冠军没想到尤胜教练会认识自己的爷爷，不知不觉也被尤胜的回忆吸引了，见尤胜光笑不说，忙问着：“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我就给你爷爷当了两个礼拜的‘秘书’啊，你是不知道，当时咱们职业足球刚发展没几年，管理混乱的很。”
“有个事我记得特别清，有一天下班，陈老先生让我留一会儿，说等会有个局，一起参加。”
“我就在他办公室等了十几分钟，然后就有人来接我们了，出门一看，好家伙，一辆大奔来接我们去个饭店吃饭。”
“到了餐桌上酒过三巡，我才明白，请客的原来是一个球队的老总。他们队之前有个球员，场上和对手打架了，感情这老总是来请陈老先生说和说和，请足协高抬贵手呢。”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我们俩打了个车，陈老爷子是一改酒桌上谈笑风生的样子，铁青着脸，嘴里直念叨，中国足球就是被这帮人给祸害的，随意践踏规则，丝毫不尊重这项运动。”
“他路上问我，像这种打架行为，国外是怎么处理的，我就实打实说了，在德国，这种打架行为，一般都是一个月的禁赛起步。”
“其实当时说完我也没怎么在意这个事，你猜后面怎么着？”尤胜冷不丁的问了陈冠军一句。
此时的陈冠军，宛若被勾了魂一样，像个急着听故事的小孩子，忙问：“怎么着？”
“后来我看了通告，打架那球员，直接被禁赛一年。据说当时足协开会讨论时，陈老爷子是据理力争，说一定要严惩这股子球场暴力。”
尤胜说到这，算是和陈冠军彻底打开了心扉。
尤胜斟酌了下看着陈冠军，认真的说：“说实话，我觉得你不了解你爷爷，他是我见过的，最令人敬佩的一位足球行业的老前辈。”
此时的陈冠军，听别人提起自己爷爷，也没有了之前抗拒的样子。
“那时候你才多大一点，说来也是，这之前我一直没认出你来。你别光听我说啊，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说出来。”尤胜说道。
陈冠军沉默了，他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说什么都可以，提你爷爷其实也是想拉近一下和你的关系，陈老爷子也算是我在这一行的老师了。”尤胜仿佛猜到了陈冠军的内心想法。
陈冠军动了动嘴唇，但还是没有出声。
尤胜又接着说道：“我像你这么年轻时，陈老爷子指导了我很多。所以我觉得，如果想在的我能帮到你，也算是一种对陈老爷子的致敬了。”
陈冠军抬起头看着尤胜，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
“尤教，你说踢球是为了什么啊？”陈冠军看着面前的尤胜，袒露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迷茫。
齐飞小跑到陈冠军面前说，教练尤胜找他去办公室，说着手还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
主教练找自己能有什么事？陈冠军一脸疑惑。
当陈冠军扭过头，准备让叶胖子先走时，反而被叶胖子抢先说了句：“我先走了啊，你到时候打车。”然后叶胖子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扭身大踏步地离开。
这下陈冠军更疑惑了，这叶胖子搞什么鬼？
陈冠军敲门走近尤胜的办公室时，尤胜刚脱下运动服，换了件厚外套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些什么数据。
三月中的中州，刚至初春，气候虽然不如冬天那般严寒，但是仍能让人感到丝丝寒意。
这个季节，开空调吧，感觉作用不大，不开空调又有点小冷。
这也是尤胜为什么一进办公室，就先换件厚外套的原因。
桌前的尤胜看见陈冠军进来，招呼了声陈冠军让他先坐，然后尤胜就继续专心的看着桌上文件。
陈冠军在办公室里沙发上坐着等，等的身体渐渐凉了下来，冻得陈冠军不由自主的抖腿时，尤胜才忙完抬起头来。
“坐那么远干什么，来坐这。”尤胜看了看沙发上的陈冠军，指了指前面，让陈冠军坐到自己对面。
“尤教，找我什么事啊？”陈冠军刚刚想了又想，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犯了什么错。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聊聊。”
陈冠军听了心里忍不住开始骂娘了，你叫我在沙发上坐了半天冻得发抖，就是为了聊个天。
“你那位阿姨身体怎么样了？”
“啊，还可以，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就是咱踢第二轮比赛那天做的手术，我当时不是请假没去么。”陈冠军说道。
“嗯，那场比赛你没去其实也好，下半场踢成那样，咱们球员没少被球迷骂。”
陈冠军顺着话和尤胜聊了几句，始终不见尤胜切入正题，就忍不住先开口了：“尤教，我是个喜欢有话直说的人，您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您就直说吧，您找我过来不会只为了唠嗑吧。”
尤胜看着面前的陈冠军，愈发的觉得面前的年轻人，有几分和陈国庆老爷子相似的性格。
这陈冠军面对自己时坦坦荡荡的，不像其他球员，多多少少都会畏惧几分。
“行，其实我叫你过来是想和你聊聊你爷爷的事情，陈国庆老先生是你爷爷吧？”尤胜说。
听完尤胜的话，陈冠军有些无语，轻哼了一声看向一侧。
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所有人都对自己身世感兴趣了，前不久老烟刚问过，今天教练又问。
“怎么了？你好像对这个话题有些排斥？”尤胜没想到陈冠军是这个反应。
“尤教”陈冠军收回目光看着尤胜，然后一脸不耐烦的说：“您还有其他事吗？”
“你爷爷的事情我很遗憾。其实说实话，我年轻的时候，你爷爷还是我的偶像来着。”尤胜说。
陈冠军对尤胜的话感到微微的诧异，等着尤胜的下文。
“我那年临毕业，想发表一篇关于国内足球生态环境的调研，回到中州时，请教的就是陈国庆陈老先生。”
“哦对，我也是中州本地人。”尤胜突然补充了一句。
“陈老先生那时还不是市足协的主席，当时他是竞管部的主任，就是竞赛管理部。”
“我现在还记得老爷子当时见我的第一句话，他说‘小尤啊，像你这样的专业人才，一定要在咱们足球圈坚持下来啊，咱们国内足球，缺的就是你这种专业人才’。”
说着，尤胜自己都笑了。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尤胜心里清楚得很。陈国庆老爷子的那一句话，给了自己多大的鼓舞。
这么多年过去了，正是那句话，让自己怎么都放不下国内的足球。
陈冠军没想到尤胜教练会认识自己的爷爷，不知不觉也被尤胜的回忆吸引了，见尤胜光笑不说，忙问着：“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我就给你爷爷当了两个礼拜的‘秘书’啊，你是不知道，当时咱们职业足球刚发展没几年，管理混乱的很。”
“有个事我记得特别清，有一天下班，陈老先生让我留一会儿，说等会有个局，一起参加。”
“我就在他办公室等了十几分钟，然后就有人来接我们了，出门一看，好家伙，一辆大奔来接我们去个饭店吃饭。”
“到了餐桌上酒过三巡，我才明白，请客的原来是一个球队的老总。他们队之前有个球员，场上和对手打架了，感情这老总是来请陈老先生说和说和，请足协高抬贵手呢。”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我们俩打了个车，陈老爷子是一改酒桌上谈笑风生的样子，铁青着脸，嘴里直念叨，中国足球就是被这帮人给祸害的，随意践踏规则，丝毫不尊重这项运动。”
“他路上问我，像这种打架行为，国外是怎么处理的，我就实打实说了，在德国，这种打架行为，一般都是一个月的禁赛起步。”
“其实当时说完我也没怎么在意这个事，你猜后面怎么着？”尤胜冷不丁的问了陈冠军一句。
此时的陈冠军，宛若被勾了魂一样，像个急着听故事的小孩子，忙问：“怎么着？”
“后来我看了通告，打架那球员，直接被禁赛一年。据说当时足协开会讨论时，陈老爷子是据理力争，说一定要严惩这股子球场暴力。”
尤胜说到这，算是和陈冠军彻底打开了心扉。
尤胜斟酌了下看着陈冠军，认真的说：“说实话，我觉得你不了解你爷爷，他是我见过的，最令人敬佩的一位足球行业的老前辈。”
此时的陈冠军，听别人提起自己爷爷，也没有了之前抗拒的样子。
“那时候你才多大一点，说来也是，这之前我一直没认出你来。你别光听我说啊，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说出来。”尤胜说道。
陈冠军沉默了，他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说什么都可以，提你爷爷其实也是想拉近一下和你的关系，陈老爷子也算是我在这一行的老师了。”尤胜仿佛猜到了陈冠军的内心想法。
陈冠军动了动嘴唇，但还是没有出声。
尤胜又接着说道：“我像你这么年轻时，陈老爷子指导了我很多。所以我觉得，如果想在的我能帮到你，也算是一种对陈老爷子的致敬了。”
陈冠军抬起头看着尤胜，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
“尤教，你说踢球是为了什么啊？”陈冠军看着面前的尤胜，袒露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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