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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是谁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轮红日正缓缓消失在天际,整个天空就像被溅上了一层鲜血;碧绿的草原上万马奔腾,叮叮当当,各种铁器、铃铛碰撞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呜呜——”

    “不好啦,匈奴人又来了,大家快跑!”

    “啊!!!”

    在辽阔的草原与山地交界处是一座高大的城墙,墙外无数的百姓正慌乱的朝着关卡的方向跑过来,脸上挂满了惊惧。

    “不好,匈奴人又来劫掠了。”关卡的城墙上一名官兵模样的人大惊失色道:“快点燃狼烟,请求支援。”

    “该死的匈奴人!”旁边一位身穿黑色铠甲的青年站在城墙上,稚嫩而又俊秀的脸上写满了忧虑,眼中闪着冷冽的寒光,满含愤恨的眼睛朝着远处眺望。

    远处烟尘滚滚,一支几千号人的部队奔袭而来,骑着健硕的马,穿着各种兽皮衣,背着长弓,手持弯刀,满脸的凶悍,仿佛一群野兽朝着这里冲来。城墙下满是是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

    “狼烟已经点燃,李将军很快就会带兵赶来,不过城下的百姓恐怕要遭殃了。”青年忧心的看着向城门口涌来的民众,紧握的拳头愤恨的砸向城墙。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们恐怕全都要遭殃。“诸位,我等即为大汉士兵,保境安民乃职责所在。如今匈奴来袭,岂可作壁上观,谁愿随我一同出去,掩护百姓撤离。”

    “屯长,我们愿往。”立刻便有十几名士兵响应到。

    “好,大家整备,随我一同下去,剩下的人留此坚守等待李将军支援。”青年说完便带着十几名士兵跑下城墙。

    “子恒,不可如此,你这是去送死。”一名年长的士兵走出来拉住青年。“李将军很快就到了,我们还是安心留在此地。”

    “安大哥,匈奴人残暴不仁,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些民众惨遭屠戮吗,我等作为军人岂可置之不理。不必在多说,兄弟们随我一道,杀!!!”青年用力甩开手臂,转过身,毅然的向城门走去。

    “大汉的子民们,快快进关,我等乃是此地驻军,前来掩护尔等。兄弟们随我冲。”青年大吼一声,迎着远处的尘嚣冲去。

    “杀啊!!”

    兵器的敲击声,战马的嘶吼声,士卒的喊杀声,混杂成一片。张骁不知自己手中的长戈已挥舞多少次,身上已经染满了鲜血,体力越来越差。这时远方又传来一阵喊杀声。“李将军来了,大家撑住,我们有救了!”张骁来不及思考,奋力将前方一名匈奴人从马上挑下来,正要挥戈继续,突然从后方插来一把明晃晃的弯刀,贯体而入,又奋力一拉,鲜血止不住从身体里往外喷洒,溅满了整个脸颊,世界似乎都被鲜血所染红,耳边依稀听到几句匈奴语,“飞将军来了,我们快撤。”最后看了一眼天空,天边的那轮红日已经就要被黑夜吞噬,只剩下最后一丝还在苦苦支撑着,接下来是无尽的黑暗。

    恨啊!我好恨!国仇家恨,该死的匈奴人;爹、娘,我好恨,未能多杀几个匈奴人,替你们报仇,啊!啊!啊!

    黑暗,无尽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

    我的脸上怎么有水,这是下雨了吗?我还活着?不行,我还有大仇未报,我还没有杀尽匈奴人,我不能就在这里倒下。张子恒,你给我起来!起来!我不允许你就这样死了!你还要报仇!报仇!

    “医生,医生,我儿子好像动了,你快来看看。”耳边传来激动的呼喊声。

    刚刚好不容易睁开眼的张骁,第一眼就看见白色的房顶上,一个发光的圆盘贴在上面。脑海中闪过一个从未听过的词,“白炽灯。”稍稍偏头,只能模糊的看见旁边站着一群人,好像很激动的样子,两个微胖的中年男女,一个年轻的女子,还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眼睛上带着两个圈圈的中年人。

    我的眼睛这是怎么了?近视眼?这是?

    “爸,妈,姐。”口中不自觉地喊了出来。

    “儿子,你还好吗?”中年女子激动的走上前握住张骁的手。

    “我没事了,妈。”张骁虚弱的说道,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街市上,一个背着包的青年骑着一种名叫自行车的东西,越踩越快;这时迎面跑来一辆四个轮子的名叫汽车的东西,随着砰地一声,汽车停了,自行车也倒地了。车祸?脑海中闪过两个字。

    一旁的的白大褂走上前,仔细的打量着张骁,“不可思议,明明脑部受到如此重创,本以为成了植物人,没想到三天就醒了。”他惊讶的说道,“看上去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最好去做一个全身检查。”

    “好的,医生,谢谢您。”

    在父母的帮助下,张骁很快做了个全身检查。

    医生看着手中的报告,大为震惊的说道:“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你们可以放心了,不过病人需要多休息。”

    “好的,医生,你辛苦了,谢谢你了。”张骁的父母将医生送出门外。坐在一旁的姐姐则上前握住张骁的手,“老弟,你可算醒了,吓死我跟妈,还有爸了。你出事之后,县城医院都没办法,还是转到省城医院做的手术。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医生说你成了植物人,我们也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当时真是急死我们了。”说完眼泪差点落了下来。

    “姐,我没事了。”张骁勉强笑着喊道。

    与此同时,在张骁的心中却惊骇难以言说,这是怎么回事?在睁开眼的时候,无数的记忆和画面就向脑海中袭来,直到此时,他才消化完全。

    两段完全不同的人生,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骁,字子恒,原名乐,大汉王朝辽西郡张家独子,十岁那年,匈奴人来犯,张家为匈奴所劫,父母皆被匈奴人杀害,只有年幼的张骁幸免于难。自此立志,改名张骁,取字子恒,势灭匈奴;十五岁从军,入飞将军李广帐下,随军镇守右北平,抵御匈奴。十七岁时,匈奴犯边,因掩护民众,为匈奴所杀。

    王林,皖省岳县人,十七岁,县重点高中高二学生。父亲是三轮车司机,母亲是皮鞋厂员工,姐姐大专毕业,现在省城工作。普通的家庭,平凡的人生。四天前骑自行车上学,路上不幸发生车祸,头部受到重创,由于病情严重,县城的医院无能为力,紧急送到了省城医院。经过手术,最终抢救下来,不过医生却表示他成了植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苏醒。在连续昏睡了三天三夜后,在今天奇迹的醒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谁?是张骁还是王林,两人的记忆和人生如此清晰的刻印在脑海中。

    “儿子,你感觉怎么样了?”送走医生的父母回来又坐下,母亲就开口问道。

    就在张骁还在纠结自己究竟是谁的时候,突然听到这句话,他下意识的回道:“妈,我没事了,就是头还有点昏昏沉沉,我想休息一下。”

    “好,那你休息吧,我和你姐去她那弄点鸡汤给你补补。”接着又对战在一旁的男人说道:“孩子他爸,你在这好好看着你儿子。”说完两人就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张骁和他爸,两个男人一时安静下来。

    张骁闭上眼睛,脑海中,就好像出现了两个人一直在那打架,不知过了多久,头愈发混混沉沉,根本睡不着。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儿子,来,我刚买了只鸡,在你姐那给你煲了汤,快乘热喝了。”

    还在浑浑噩噩的张骁听到这话立刻清醒了,呆呆的看着这个名为母亲的人。

    “来,应该可以坐起来吧,我来喂你。”母亲将他从床上扶起来。

    “不用了,妈,我自己可以。”张骁伸出手,想要接过母亲手中的勺子和鸡汤;但是母亲只是将勺子给了他,然后用手捧着鸡汤送到他面前,让他自己用勺子喝。

    “怎么样,好喝吗?”她期待的问道。

    “好喝。”张骁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有点暖。这一刻,他的头脑如此清醒,脑海之中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困惑,他才终于有了自己想要的的答案。

    无论以前我是谁,现在我都是王林,是爸妈的儿子,是一名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