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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没有人的组织,只是一具躯壳,无所谓灵魂,无所谓情感

    我见状忙说: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事了,既然都已经退休了,就应该彻彻底底的放手,让他们自己去闯。咱们好不容易走出来的,别再陷进去了,君御你也一样,兄弟今天多说一句,听我劝别再插手他们工作上的事了。对你对他们都好。

    君御:阿天,毛毛,你俩真能做到放手不管么。

    毛毛:能啊,为什么不能。你也能,你就是狠不下心。像阿天说的,咱们现在还插手,他们永远长不大,而且咱们现在依旧插手对他们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君御有些激动:你俩能做到,我真是做不到。不知道你俩听没听说,书记把青协的人空降到学生会做副主席了,青协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他的嫡系,阿天一退,学生会的声望和地位大不如从前,这么下去洲逸他们早晚有一天得被架空。阿天,你能忍得住么?

    我没做声,毛毛故作轻松的说:你就别管了,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咱们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他们身边。

    君御:既然你俩都不想管了,我做不到不管,反正我得管,我不能看着咱们几届人打下来的基础就这么白白葬送了。

    我轻叹口气:哎,君御我问你个事,文昊是不是内心很恨我。

    君御有些为难支支吾吾的说:说不上恨,但是多少对你还是有点情绪的,不是很理解你的想法。

    我把手交叉放在脑后枕着:恐怕不仅仅是文昊不理解、有情绪,你对我也是一样吧。

    君御沉默了片刻:咱兄弟有啥说啥,我也不想憋着,确实是这样。

    我坐起身点上一根烟:咱们成为兄弟两年,共事了两年,你看我对形式的估计哪次出现错误了。

    君御也坐起身点上一根烟:确实你没估计错过,可是我觉得这次你做的确实不妥。没必要因为一个主席,把文昊他们得罪了。他喜欢而且有能力你就给他不就得了。

    我笑了笑:兄弟,主席的位置不是谁都能做的,它不是一个奖励,也不是一个可以当作人情的头衔,它是一种责任,它要对学生会乃至全校师生负责。如果你说因为这个我得罪谁了,我和你说,我还真不怕得罪,这几年我交下的人很多,同样我得罪过的人也不少,我不再乎再多一个两个,他们不理解我为了他们的心,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你也一样会明白。选洲逸的原因我和你说过不下三次了,不能说他能做的多好,也不能说他比文昊强多少,但至少在如今学生会所处的环境中。他做领导者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咱们的现任书记不好对付,洲逸他们根基不稳,而且现任书记也没把咱们当成嫡系,与其把文昊和学生会推到风口浪尖,最后声名狼藉,不如让洲逸带领组织韬光养晦平稳过渡。

    君御:可是现在的情况,书记准备架空学生会了,你就这么看着不管,那可是你心爱的学生会啊。里面有你、老大、二哥、瑾姐、张总的心血啊。

    我看着他愈发激动的神情,心中很不是滋味,情绪复杂的说:人生有高低起伏,命运就像波浪线有巅峰、有低谷。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学生会也是一样,也有属于它自己命运的规律。我们不是神,我们是人,我们无法预测未来它会经历什么,也无法断定现在的经历对它未来的发展是好是坏。如果命中注定它要经历这一切,我们微不足道的力量无法改变它命运的轨迹。这就是道,道法自然,道是规律,它不依人的意志为转移。

    君御激动的说:可是...

    我拍拍他的肩膀:没什么可是的,你说的事,我早就听说了,而且我还知道,文艺部的干事中有一个和这个青协来的副主席关系不错。这个干事在外面肆无忌惮的说自己马上要当部长了,觉得自己在主席团有人,不可一世。你说的没错,书记调人过来,他马上就要在重要部门安插自己人,就是要架空洲逸他们,然后找个理由把他们换下去,换成书记所谓的自己人。话说回来,人都是有感情的,但做事还是要看能力的,如果这些人真有能力干正经事,不是天天玩套路,其实谁做这个主席在我眼里都一样,只要学生会能好,只要全校师生的学生工作能好,有能者居之又有何不可。

    君御不理解的说:怎么能这么说,这话我不认同,学生会里面有咱们的心血,是咱们的学生会。怎么能让外人说架空就架空。

    我语气不善的说:兄弟,什么你的我的,学生会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它属于全校师生,是大家的。因为有了你,有了我,有了毛毛,有了这个学校,有了全校的师生,有了历届学生干部,才有的学生会,而正是因为有了这群人,我们才会对学生会有感情,说到底是我们所有人因为对学生会里面的人和发生的事有感情,说难听点如果没有人在这个组织,学生会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名字,一间空荡荡的办公室,一个虚有其表的空壳子。对这样一个空壳子你会有感情吗?我们对待组织的感情,不能与对待咱们带出来人的感情混为一谈,这事两码事。

    君御眼球一转:你也说了,对学生会的人和事有感情,他们还是孩子,有时候不理解你的做法有点小情绪很正常,过些日子明白你的做法,就会理解你了,可是现在你不能不管啊。他们几个每天如临大敌似的,不知道该咋办了,问我,我也不知道咋办啊。

    毛毛看着君御苦笑道:唉,得了阿天,这是他们没招了,不好意思找你,找君御,他答应了。你赶紧出个招吧,别让君御在这几个孩子面前下不来台。

    我摇头苦笑说:君哥我和你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别拿这些事来烦我了,你也趁早别管他们了,他们连这点小事都没法解决,以后他们怎么办,你说呢?

    君御见我要出主意,瞬间变得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好好好,你说啥是啥,我以后不管了。

    我看着他,分明没把我说的话往心里去,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扶着脑袋仔细想了一会儿:我对青协的这个小伙子也算是了解一点,单说能力他有,不过一来他不了解学生会。二来,青协这几年的氛围我不太喜欢,一个相当于奉献爱心的公益组织,硬生生的被带成了盈利和一些人出业绩的组织,把那点纯粹的爱心都给玷污了,里面的学生干部有很大一部分人的心也都偏了,尤其是青协领头的那几个人,我还真有点担心一旦书记让他们入主学生会,会把学生会带偏,青协现在就有点走偏路。

    毛毛不屑道:可不么,阿天你还记得不,咱们刚上任的时候,青协领头的那几个人居然还要在青协成立一个什么所谓的主席团,以为咱们平时给他们点笑脸就是软柿子,野心还不小,想搞事。想想就火大。

    君御惊讶道:还有这事呢?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

    毛毛:可不么,你说一个志愿者组织,就应该做好志愿者该做的事,非要掺和这些是是非非,把自己装成龙头老大的模样,本来他们做公益挺受人尊重,非要起花花肠子,让人看着不爽,还好当时阿天给他们开会的时候立威,没通过他们的提案,要不说不好搞出来什么事呢,真是闹眼子。之前还打着志愿者的名义各种中饱私囊,一个个生活的贼舒坦。这是阿天上任他们收敛得多了。

    我笑了笑:做好咱们自己该做的事,做事对得起自己良心就够了,权L是学校给的,良心是自己的。

    君御有些着急:好了,阿天快说说该咋办啊。

    我:其实这个事也好办也难办,他们几个只要能做到两点就够了。第一,他们要真正做到团结一心,一致对外,真正做到内部只有一个核心。第二,树立起大局观,不管他们几个谁带出的人,都看成他们的自己人,然后所有中层干部的的任职调动全部按照咱们制定的总章进行民主投票产生,把主要几个职能部门都让他们带出来的人任职。前提是他们别再因为主席的事出现内部矛盾了。

    君御惊讶的问:这,这就完了?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完了。

    君御难以置信的说:这么简单?你在逗我呢吧。

    我看着他的表情又好笑又好气:就这么简单。

    君御不甘心的看了看毛毛。

    毛毛我俩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毛毛:我的君哥,你以为阿天说的这两点很简单啊?阿天所说的是你想要的最好的办法,你也不看看他们几个现在是个什么状态,还真是被阿天说中了,一个两个所谓的拜把子兄弟,因为一个主席的位子搞的相互心生芥蒂,成什么样子。就这么天天力不往一处使像一盘散沙,你想想可能不被人趁虚而入么。天天的不琢磨工作该怎么开展,不总结经验进行创新,不去计划未来的工作,就想着怎么争怎么斗,怎么保住自己的位置。闹眼子一样。

    君御低声的说:那也不能全怪他们…

    毛毛被君御气笑了:君哥啊,那你的意思是他们这个样子怪我们了?怪我们让他们争主席了?我和你说君哥,他们的思想境界还是不行,如果他们中有一个人现在能把争名夺利看轻,工作看重,把工作都捋顺然后四四六六的安排清楚,一定是另外一个样子,只要工作安排的合理,没人会总想这些无聊的事,因为大局已定啊。

    君御没做声,微微低了低头。

    毛毛冲我要了根烟:阿天和你讲过很多次为什么会做这个决定,我看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君哥,我不能说造成他们这个样子,咱们没有责任,但话说回来,他们怎么去做人怎么去做事,完全是凭他们个人的意愿,没人逼他们。换句话说,如果咱们的推荐结果如你所愿,让文昊任主席,你就能保证现在的他们就能融为一体吗?你敢保证吗?

    君御抬起头:我…

    君御突然觉得好像自己没什么理,事实也确实像毛毛所说,他保证不了,可能那一瞬间他明白了,文昊洲逸他们之间的问题与矛盾,不在具体的事上面,而是在于人的内心。

    毛毛起床给君御续上了一根烟:君哥,清醒清醒吧,他们能搞成现在这个模样,就是因为他们的内心。这么说吧,不论他们谁当上这个主席,都会出现现在这个局面,因为他们谁都觉得不比任何人差什么,因为他们谁都做不到认清形势,认清自己。

    毛毛宽慰着君御:其实我们心中对他们的感情,对学生会的感情谁都不比你差,相反如你所说,学生会里有太多阿天和咱们的心血,只不过我们现在甩手不管,是希望他们能快点自己面对挫折,成长起来。像你这样一有点事就帮他们解决,他们永远都成长不起来,这个学生干部他们做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君御:我是怕他们扛不住挫折,怕他们走了弯路。

    毛毛笑笑说:君哥啊,当初咱们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该走什么样的路,不是我们替他们决定的,他们只有什么事都经历了之后,才能真正的决定要走什么样的路,而不论正路还是歪路,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咱们该教该做的都做到了,剩下的只能看他们能不能把持住自己的内心了。

    君御:可是…

    我摆了摆手:行了,君哥,我希望这件事之后,你尽量不要再插手他们的事了,也不要再来问我学生会的事该怎么解决了。

    君御一时无言,毛毛见状说:君哥,看你这么劳心劳力,我也实在于心不忍,我再友情附赠你一条主意吧,你让他们多看看从前咱们定下的总章,好好品品其中的内容,如果他们真能读透,他们就不会担心被架空,也不会担心学生工作的开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