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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混乱的情感(2)

    何碧雅板着一张脸,“你在炸她?”

    刘以安点点头,看着何碧雅刚才又气又急的模样,他好像回到了那个夏天,她把他宝贝捧在手心。

    “何碧雅,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他这是在夸自己吗?

    “你这个夸人的方法有点新奇。”何碧雅双手交叉站着,往旁边站了站刻意的和刘以安保持着距离。

    棠玉手里的水果刀对着许诺。

    许诺直勾勾的看着她也不躲,“老师,不对,你不配让我叫你一声老师,棠玉,真脏!”

    棠玉昂着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安与惶恐,手里的水果刀颤颤巍巍,“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太孤单,太寂寞,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许诺,你还是我的学生,我也还是你的老师,你还要办出师宴,对,你还要办出师宴的。”

    许诺的眸子从棠玉手上的刀尖挪过,“棠玉,出师宴对我来说不重要了。”

    他松松的一句话,棠玉捏着刀的手握的更紧了,“不重要,你告诉我什么叫不重要!”

    手里的刀被她甩了出去,许诺以侧身,那刀划过他的肩膀落在地上,“我以前觉得画画很重要,是我这辈子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可是现在不同了,你知道我刚才咬你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许诺挑了挑眉,“我在想我的老婆,我这样做算不算出轨?还是和自己的老师,棠老师,我知道你这些年过的并不如意,你看上去清心寡欲的不贪图名利,可那些根本就不是你想要的名利,国外来的邮件你每逢都会看,凡是中文的,你一封都不会点开。”

    许诺顿了顿,他每次来画画,棠玉总是教他几个技巧,就让他独自练习,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独酌,对着一张照片发呆,散乱的头发,晃晃悠悠的眼神,嘴里还哼着儿歌。

    “棠玉,是不是那个孩子办不到的事情,你就希望我能办到?”

    许诺终于问出了口,头皮微微发麻,手臂上渗透着血。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吗?你也知道如果我今天出去告诉所有人,你亲我,会发生什么吧?”

    许诺反客为主,“棠玉,你想身败名裂吗?”

    许诺环视四周,她如今在天大享受着教授的待遇,有凭着自己的名气,攒下了这栋房子,不愁吃不愁穿,就是精神不太好。

    棠玉摇着头,唇起时,看着许诺流着血的手臂,“对不起,对不起。”

    她重复着,脚下的步子靠近许诺时,又停住了,许诺动了恻隐之心,“没事,我没事,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做个了断,我知道你听说我不想出国的事情会很不高兴的,毕竟你栽培了我这么久,哪怕是个工具也应该懂的感恩,是吗?”

    许诺拖着长长的尾音,望着棠玉,她的脸上已没有了年轻时的风华,“其实平凡点没有什么不好,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平凡的,像我妻子就很平凡,可是她总能逗我笑。”

    眸底一阵暖暖的光浮着,一身白衣的何碧雅梗了梗喉咙,她从不知道,当着外人的面,许诺竟然是这样说她的,眸子不自觉的看向刘以安,只见他的眼睛一弯,满满的看着何碧雅,又收了收眸子,“不喜欢我这样形容你?”

    再次相遇后,他忽然发现何碧雅的脾气有些阴晴不定,她比从前变的刚精明,也更容易去质疑。

    何碧雅摇摇头,场景里的棠玉又捡起了那把刀,一旁柜子上放着一张全家福,男人被画花了,只有女人和孩子的脸。

    “不,我们不能断绝关系,许诺,你是我的关门弟子,和其他人不同,你懂不懂,你到底懂不懂?”

    她抱着头,散乱的头发穿过指缝,眼神又开始变的不安,左顾右盼间,她又从地上捡起了那把刀,“快说,说你懂,说你不会离开我!”

    “她一定很孤独。”何碧雅不经意的说出口时,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圣母心了,“可怜之人,必有可狠之处。”

    “所有的人都看见了她的光鲜亮丽,可我看见的却是个女酒鬼。”

    刘以安长叹了一口气,“这样也好,你能看到我经历的事情,我以前想告诉你,可我又觉得自己开口说出来很矫情。”

    刘以安晃了晃脑袋,“我以前总觉得,很烦,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值得我去留恋的东西,我甚至想过死,可是我看着那个破院子,看着我妈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一丝悸动撩拨着何碧雅的心弦,他居然这样想过。

    “棠玉,我劝你看看心理医生。”许诺淡淡的说着,他的眼神越是冷漠,越是能挑起棠玉内心的不安,大概是太孤独,她不想让这个孩子这么轻易的离开自己。

    “我没病,我不看医生!我不看医生!”

    她冲着许诺叫嚣着,仿佛要把周围的空气都撕碎,“棠玉,我不欠你什么,我走了!”

    许诺捂着自己的伤口,还好他刚才躲掉了,伤口不深,回去稍微处理一下就行。

    棠玉冲上去,把一把刀抵在许诺的身后,“你想死吗?”

    她咬着牙,问许诺,许诺感觉到身后的不安,他缓缓的转过身,垂下眸子,“以前想,现在不想了。”

    “放下好不好?”许诺抬起双手,敲着棠玉没有很激动,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走到棠玉伸手,握住他拿着匕首的那双手,“棠玉,你当过我的老师,这一点我记的很清楚,可有些事情,就是要放下,才会慢慢的好起来,不要再喝酒了。”

    许诺的声音很轻,生怕在惹怒她,棠玉渐渐的松开手,手里的刀被许诺拿在手里,许诺一转身,她又抱住他的腰,“留下来陪我,什么都不做也可以!”

    她的声音很小,仿佛在向许诺展示着自己柔软的一面,许诺掖了掖喉咙,定了定神。

    “好。”

    何碧雅想要继续看下去,场景又是一阵转换。

    那天晚上,她和徐成君坐在家里等了很久,许诺都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