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整顿 避子汤
今日是林苏箐与萧景琰住进东宫的第一天，萧景琰早早地就去上朝。
苏箐也没在床上多逗留，麻利地梳洗后就吩咐绿萝召集东宫中所有宫女，嬷嬷于前厅。
苏箐穿了件杏色的宫装，绾了寻常的发髻，鬓上簪了一只金丝八宝攒珠钗并几只红梅金丝镂空珠花，戴了一对红珊瑚耳环，端正庄重地坐在前厅上座。
苏箐刚命人将长信宫的牌匾换为紫竹轩，就听见下面此起彼伏的议论声音。
苏箐扫视了一眼站在院中乌泱泱的一群人，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轻地嘬了一口茶。
苏箐慢悠悠地对东宫从前的总管乔嬷嬷说:“既然如今殿下正位东宫，那与殿下就说不得要讨你们的闲了。我可比不得你们从前的太子妃好性，由着你们去。再不要说你们‘这东宫里原是这样’的话，如今可要依着我行，错我半点儿，管不得谁是有脸的，谁是没脸的，一例现清白处治。”
苏箐说着，便吩咐绿萝念花名册，按名一个一个的唤进来看视。
苏箐一时看完，又吩咐道:“这二十个分作两班，一班十个，每日在里头单管人客来往倒茶，别的事不用她们管。这四个人单在内茶房收管杯碟茶器，若少一件，便叫她四个描赔。这三十个每日轮流各处上夜，照管门户，监察火烛，打扫地方。这剩下的按照房屋分开，某人守某处，某处所有桌椅古董起，至于痰盂掸帚，一草一苗，或丢或坏，就和守这处的人算账描赔。”
苏箐说罢，喝了一口茶，笑吟吟地对乔嬷嬷说:“乔嬷嬷你负责每日揽总查看，或有偷懒的，赌钱吃酒的，打架拌嘴的，立刻来回我。若你有徇情，经我查出，这三四辈子的脸面就顾不得了。”
那乔嬷嬷脸上的笑容一僵，尴尬着应下。
苏箐笑着与她点了点头，又冲着众人说道:“如今都有定规，以后哪一行乱了，我只和哪一行说话。往后皆是卯正二刻我来点卯，巳正吃早饭，凡有领牌回事的，只在午初刻，戌初烧过黄昏纸。”
“我亲自到各处查一遍，第二日仍是卯正二刻来。可都明白了？”林子颐道。
众人应了一声：“是。”
苏箐刚要起身离开，便见一个面若桃花的女子匆忙跑入厅中。
苏箐冷笑道:“我当是谁误了呢，原来是你！听说，你远比她们有体面，所以才敢不听我的话是不是？”
在苏箐和萧景琰入住东宫的前一天，梅长苏曾派人给苏箐送来一本关于东宫内院每个人的“简介”。
苏箐眼前这个双眼含泪，楚楚可怜的女子便是从前曾被萧景宣宠幸过的一个宫女，听说她在萧景宣被贬到献州时被萧景宣扔在这里。
那女子道:“奴婢天天醒的早，只是今日觉得醒的早些，因又睡迷了，所以才迟了。求太子妃饶过奴婢这次！”
苏箐冷眼瞧着那女子半晌，把那女子瞧地浑身发毛。
苏箐扯出一个笑容，说道:“你方才也说了，我是太子妃。若是日后，我也睡迷了，太子殿下也睡迷了，陛下也睡迷了。那这将来，不都没了人了？原本是要饶你的，可我这头回宽了，往后就难管人了。乔嬷嬷，依你看，应该如何罚的好?”
乔嬷嬷挺了挺腰板说道:“回太子妃，按规定，应是打二十大板。”
苏箐点点头，喝命:“带出去，打二十板子！”
苏箐一面又对乔嬷嬷说道:“嬷嬷可记下了，革了这丫头一月的月钱！”
众人见苏箐立眉，知是恼了，不敢怠慢，立刻有人去拖人。那女子已身不由己，已被拖出去挨了二十大板，还要进来谢恩。
苏箐挥了挥手，道:“明日再有误的，打四十，后日的六十！你们有要挨打的，只管误！散了吧！”
众人一听，心中便已有数，都知道这位新太子妃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往后做事都不敢怠慢。
“乔嬷嬷，往后你查看各处时将我这丫头绿萝也带上。”苏箐唤住准备离开的乔嬷嬷。
“太子妃，这……”乔嬷嬷表示不解。
“哈哈……”苏箐笑道，“没别的意思，只是我这丫头要嫁人了，我让她学着些管家。”
“是。”乔嬷嬷领命，心中却道:若要教你那丫头管家你大可自己带着她！哼，不过是要监视我罢了！
这几日，苏箐带着兰夕月和绿萝四处监察看得很紧，众人皆叫苦不迭。
一日，绿萝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叫着苏箐：“太子妃！不好了！”
“怎么了？本宫好着呢！你慌慌张张的，战英来了？”苏箐笑着问道。
“不是！我方才按照您的话去给书房太子殿下送汤羹，看到……看到……看到从前献王宠幸的那个女子在一旁侍奉，虽说太子殿下心里一直是您，可那女子实在是妖媚的不成样子！我怕她动什么歪心思。”绿萝一口气说了许多话。
“我当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呢！”苏箐一笑置之。
“郡主！”绿萝急得把从前的称呼都给喊了出来。
“好了，绿萝。陪我去趟膳房吧！天气热了，七哥或许有些想念母妃的百合清酿了！”苏箐从小几旁站起来，理了理衣襟说道。
苏箐和绿萝从膳房出来，便直奔紫竹轩，临近门前，苏箐从绿萝的手中接过托盘。
“七哥！”苏箐迈进紫竹轩的一瞬间，不经意地瞥了立在角落的那个女子，看的那女子如坠冰窟。
“小……漓儿，你怎么来了？”萧景琰刚想唤出“小卿”二字，却被苏箐的一个眼神给打住了。
“这几日天气越发热了，我做了些百合清酿，你尝尝，可比得上母妃做的?”苏箐放下托盘，将碗递给萧景琰，跪坐在旁。
萧景琰吃了两口，夸赞道:“好吃！丝毫不逊于母妃做的。”
“七哥喜欢便好！”苏箐笑着道。
苏箐抬起眼，仿佛才注意到那女子，笑吟吟地对那女子招手。
那女子缩了缩肩膀，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对着苏箐福了福身。
“本宫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苏箐道。
“宝......宝玉。”女子说道。
“哈哈！”苏箐掩唇一笑，忽而正色道:“至贵者宝也，至坚者玉也。尔有何贵?尔又有何坚?”
“奴婢不敢！”那宝玉“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住地磕头。
“本宫不过是同你玩笑罢了！你又何必当真?”苏箐笑道，“不过你可得告诉本宫，是谁给你取的名字?”
“是奴婢自己取的。奴婢原唤素玉的，因犯了太子妃名讳，故而改了。”宝玉道。
“如此说，倒是本宫的不是了！”苏箐道。
“奴婢不敢！若太子妃不喜欢，还请太子妃赐奴婢一个名字。”宝玉一边磕头一边说。
“好！本宫赐你一个名字。就叫萝叶，日后你便跟在本宫身边。”苏箐道。
“是。”萝叶应了一声。
“好了，让绿萝带你收拾一下吧！”苏箐挥挥手，道。
一时间，二人皆已退下。
“小颐，怎么了？”萧景琰问道。
“七哥，我总觉得这丫头有些可疑，还是留在我身边让我放心些。”苏箐靠在萧景琰的肩膀上，说道。
“嗯，都依你！”萧景琰一脸宠溺地刮了一下苏箐的鼻子，道。
夏江通过越贤妃见到了梁帝，告诉梁帝梅长苏乃祁王旧人，梁帝登时便命梅长苏和萧景琰进宫。
宫外，霓凰与蒙挚等人集结好兵力，若午时仍没消息便冲入宫中解救萧景琰与梅长苏。宫内，梅长苏与夏江各执一词，萧景琰震惊。
夏江最后还是落败，盛怒之下欲在殿上将梅长苏置于死地，被控制后向梁帝大呼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梁帝听进心中，遂命高湛准备了两杯御酒，其中一杯是为梅长苏准备的毒酒。
萧景琰倒了毒酒并前往后宫询问静贵妃以及去看望静贵妃的苏箐，是否她们和其他的人早就知道梅长苏就是小殊。静贵妃同苏箐默认，萧景琰难过不已。
或许是近几日有些劳累，苏箐的状态不是很好，总是昏昏沉沉的，她自己却不以为然，以为是天气炎热，犯困是正常的。
这一日，苏箐正坐在廊下，笑着看庭生舞剑。
绿萝端过一碗黑漆漆的药汁，递到苏箐的面前，问道:“太子妃，这药，还喝吗？”
苏箐转过头，盯着那碗药，道:“不用了，往后，都不用了。你去把药倒了吧！别让别人看到！”
“是！”绿萝应了一声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快步走了出去。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萝叶看在眼里。
她尾随着绿萝，跟到了东宫花园极为偏僻的一处，绿萝似乎在埋什么东西，待到绿萝走了以后，她就挖开了被绿萝盖住的东西——是一堆药渣。
她拿着这堆药渣，出了东宫，去了街上一家药铺。几个时辰后，又回了东宫，去找了萧景琰。
苏箐正在紫竹轩内翻着左传，却见萧景琰怒气冲冲地走进来，苏箐让绿萝和兰夕月带着人退了下去。
“七哥，怎么了？”苏箐放下书，走上前去，问道。
“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萧景琰将一个纸包扔在小几上，冷声说道。
苏箐打开纸包，是一堆药渣。
“你……是如何知道的?”苏箐抬起头，问他。
“你还问我是如何知道的！林云卿你可真有能耐！从前小殊的事情你便瞒着我，如今连这个你也瞒着我！当初，你同我说是因为你和了那假死的药身子弱，一时有不了孩子，可你却在背后喝避子汤！林云卿，还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的?”萧景琰一挥袖，将那药渣扫到地上，怒道。
“若是你和哥哥谋划的事失败了怎么办？难道要我们的孩子一同赴死吗？”苏箐问道。
“那你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瞒着我！”萧景琰道。
“不瞒着你，呵呵。当初哥哥的事若是不瞒着你，你从郡王到太子不知要走多少路！以你的性子，你断不会让哥哥去做那等危险的事！那往后无论你做何事，你都会顾忌这件事对哥哥有没有伤害。那什么时候能成大事？什么时候能为祁王哥哥和父帅平反?”苏箐道。
“小卿……”萧景琰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箐，道:“你变了。”
“是！我是变了！若还像从前那般懵懂无知，我这十二年中早就已经死了一千次一万次了！林云卿已经是一个死过一回的人了！她怎么可能再像从前一样?”苏箐歇斯底里地说道，“况且，变的有何止是我?哥哥，霓凰，七哥，五哥。谁没有变？”
萧景琰盯着苏箐，苏箐也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半晌，萧景琰拂袖而去。苏箐看着萧景琰的背影，无力地摊坐在地上。
苏箐也没在床上多逗留，麻利地梳洗后就吩咐绿萝召集东宫中所有宫女，嬷嬷于前厅。
苏箐穿了件杏色的宫装，绾了寻常的发髻，鬓上簪了一只金丝八宝攒珠钗并几只红梅金丝镂空珠花，戴了一对红珊瑚耳环，端正庄重地坐在前厅上座。
苏箐刚命人将长信宫的牌匾换为紫竹轩，就听见下面此起彼伏的议论声音。
苏箐扫视了一眼站在院中乌泱泱的一群人，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轻地嘬了一口茶。
苏箐慢悠悠地对东宫从前的总管乔嬷嬷说:“既然如今殿下正位东宫，那与殿下就说不得要讨你们的闲了。我可比不得你们从前的太子妃好性，由着你们去。再不要说你们‘这东宫里原是这样’的话，如今可要依着我行，错我半点儿，管不得谁是有脸的，谁是没脸的，一例现清白处治。”
苏箐说着，便吩咐绿萝念花名册，按名一个一个的唤进来看视。
苏箐一时看完，又吩咐道:“这二十个分作两班，一班十个，每日在里头单管人客来往倒茶，别的事不用她们管。这四个人单在内茶房收管杯碟茶器，若少一件，便叫她四个描赔。这三十个每日轮流各处上夜，照管门户，监察火烛，打扫地方。这剩下的按照房屋分开，某人守某处，某处所有桌椅古董起，至于痰盂掸帚，一草一苗，或丢或坏，就和守这处的人算账描赔。”
苏箐说罢，喝了一口茶，笑吟吟地对乔嬷嬷说:“乔嬷嬷你负责每日揽总查看，或有偷懒的，赌钱吃酒的，打架拌嘴的，立刻来回我。若你有徇情，经我查出，这三四辈子的脸面就顾不得了。”
那乔嬷嬷脸上的笑容一僵，尴尬着应下。
苏箐笑着与她点了点头，又冲着众人说道:“如今都有定规，以后哪一行乱了，我只和哪一行说话。往后皆是卯正二刻我来点卯，巳正吃早饭，凡有领牌回事的，只在午初刻，戌初烧过黄昏纸。”
“我亲自到各处查一遍，第二日仍是卯正二刻来。可都明白了？”林子颐道。
众人应了一声：“是。”
苏箐刚要起身离开，便见一个面若桃花的女子匆忙跑入厅中。
苏箐冷笑道:“我当是谁误了呢，原来是你！听说，你远比她们有体面，所以才敢不听我的话是不是？”
在苏箐和萧景琰入住东宫的前一天，梅长苏曾派人给苏箐送来一本关于东宫内院每个人的“简介”。
苏箐眼前这个双眼含泪，楚楚可怜的女子便是从前曾被萧景宣宠幸过的一个宫女，听说她在萧景宣被贬到献州时被萧景宣扔在这里。
那女子道:“奴婢天天醒的早，只是今日觉得醒的早些，因又睡迷了，所以才迟了。求太子妃饶过奴婢这次！”
苏箐冷眼瞧着那女子半晌，把那女子瞧地浑身发毛。
苏箐扯出一个笑容，说道:“你方才也说了，我是太子妃。若是日后，我也睡迷了，太子殿下也睡迷了，陛下也睡迷了。那这将来，不都没了人了？原本是要饶你的，可我这头回宽了，往后就难管人了。乔嬷嬷，依你看，应该如何罚的好?”
乔嬷嬷挺了挺腰板说道:“回太子妃，按规定，应是打二十大板。”
苏箐点点头，喝命:“带出去，打二十板子！”
苏箐一面又对乔嬷嬷说道:“嬷嬷可记下了，革了这丫头一月的月钱！”
众人见苏箐立眉，知是恼了，不敢怠慢，立刻有人去拖人。那女子已身不由己，已被拖出去挨了二十大板，还要进来谢恩。
苏箐挥了挥手，道:“明日再有误的，打四十，后日的六十！你们有要挨打的，只管误！散了吧！”
众人一听，心中便已有数，都知道这位新太子妃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往后做事都不敢怠慢。
“乔嬷嬷，往后你查看各处时将我这丫头绿萝也带上。”苏箐唤住准备离开的乔嬷嬷。
“太子妃，这……”乔嬷嬷表示不解。
“哈哈……”苏箐笑道，“没别的意思，只是我这丫头要嫁人了，我让她学着些管家。”
“是。”乔嬷嬷领命，心中却道:若要教你那丫头管家你大可自己带着她！哼，不过是要监视我罢了！
这几日，苏箐带着兰夕月和绿萝四处监察看得很紧，众人皆叫苦不迭。
一日，绿萝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叫着苏箐：“太子妃！不好了！”
“怎么了？本宫好着呢！你慌慌张张的，战英来了？”苏箐笑着问道。
“不是！我方才按照您的话去给书房太子殿下送汤羹，看到……看到……看到从前献王宠幸的那个女子在一旁侍奉，虽说太子殿下心里一直是您，可那女子实在是妖媚的不成样子！我怕她动什么歪心思。”绿萝一口气说了许多话。
“我当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呢！”苏箐一笑置之。
“郡主！”绿萝急得把从前的称呼都给喊了出来。
“好了，绿萝。陪我去趟膳房吧！天气热了，七哥或许有些想念母妃的百合清酿了！”苏箐从小几旁站起来，理了理衣襟说道。
苏箐和绿萝从膳房出来，便直奔紫竹轩，临近门前，苏箐从绿萝的手中接过托盘。
“七哥！”苏箐迈进紫竹轩的一瞬间，不经意地瞥了立在角落的那个女子，看的那女子如坠冰窟。
“小……漓儿，你怎么来了？”萧景琰刚想唤出“小卿”二字，却被苏箐的一个眼神给打住了。
“这几日天气越发热了，我做了些百合清酿，你尝尝，可比得上母妃做的?”苏箐放下托盘，将碗递给萧景琰，跪坐在旁。
萧景琰吃了两口，夸赞道:“好吃！丝毫不逊于母妃做的。”
“七哥喜欢便好！”苏箐笑着道。
苏箐抬起眼，仿佛才注意到那女子，笑吟吟地对那女子招手。
那女子缩了缩肩膀，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对着苏箐福了福身。
“本宫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苏箐道。
“宝......宝玉。”女子说道。
“哈哈！”苏箐掩唇一笑，忽而正色道:“至贵者宝也，至坚者玉也。尔有何贵?尔又有何坚?”
“奴婢不敢！”那宝玉“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住地磕头。
“本宫不过是同你玩笑罢了！你又何必当真?”苏箐笑道，“不过你可得告诉本宫，是谁给你取的名字?”
“是奴婢自己取的。奴婢原唤素玉的，因犯了太子妃名讳，故而改了。”宝玉道。
“如此说，倒是本宫的不是了！”苏箐道。
“奴婢不敢！若太子妃不喜欢，还请太子妃赐奴婢一个名字。”宝玉一边磕头一边说。
“好！本宫赐你一个名字。就叫萝叶，日后你便跟在本宫身边。”苏箐道。
“是。”萝叶应了一声。
“好了，让绿萝带你收拾一下吧！”苏箐挥挥手，道。
一时间，二人皆已退下。
“小颐，怎么了？”萧景琰问道。
“七哥，我总觉得这丫头有些可疑，还是留在我身边让我放心些。”苏箐靠在萧景琰的肩膀上，说道。
“嗯，都依你！”萧景琰一脸宠溺地刮了一下苏箐的鼻子，道。
夏江通过越贤妃见到了梁帝，告诉梁帝梅长苏乃祁王旧人，梁帝登时便命梅长苏和萧景琰进宫。
宫外，霓凰与蒙挚等人集结好兵力，若午时仍没消息便冲入宫中解救萧景琰与梅长苏。宫内，梅长苏与夏江各执一词，萧景琰震惊。
夏江最后还是落败，盛怒之下欲在殿上将梅长苏置于死地，被控制后向梁帝大呼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梁帝听进心中，遂命高湛准备了两杯御酒，其中一杯是为梅长苏准备的毒酒。
萧景琰倒了毒酒并前往后宫询问静贵妃以及去看望静贵妃的苏箐，是否她们和其他的人早就知道梅长苏就是小殊。静贵妃同苏箐默认，萧景琰难过不已。
或许是近几日有些劳累，苏箐的状态不是很好，总是昏昏沉沉的，她自己却不以为然，以为是天气炎热，犯困是正常的。
这一日，苏箐正坐在廊下，笑着看庭生舞剑。
绿萝端过一碗黑漆漆的药汁，递到苏箐的面前，问道:“太子妃，这药，还喝吗？”
苏箐转过头，盯着那碗药，道:“不用了，往后，都不用了。你去把药倒了吧！别让别人看到！”
“是！”绿萝应了一声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快步走了出去。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萝叶看在眼里。
她尾随着绿萝，跟到了东宫花园极为偏僻的一处，绿萝似乎在埋什么东西，待到绿萝走了以后，她就挖开了被绿萝盖住的东西——是一堆药渣。
她拿着这堆药渣，出了东宫，去了街上一家药铺。几个时辰后，又回了东宫，去找了萧景琰。
苏箐正在紫竹轩内翻着左传，却见萧景琰怒气冲冲地走进来，苏箐让绿萝和兰夕月带着人退了下去。
“七哥，怎么了？”苏箐放下书，走上前去，问道。
“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萧景琰将一个纸包扔在小几上，冷声说道。
苏箐打开纸包，是一堆药渣。
“你……是如何知道的?”苏箐抬起头，问他。
“你还问我是如何知道的！林云卿你可真有能耐！从前小殊的事情你便瞒着我，如今连这个你也瞒着我！当初，你同我说是因为你和了那假死的药身子弱，一时有不了孩子，可你却在背后喝避子汤！林云卿，还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的?”萧景琰一挥袖，将那药渣扫到地上，怒道。
“若是你和哥哥谋划的事失败了怎么办？难道要我们的孩子一同赴死吗？”苏箐问道。
“那你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瞒着我！”萧景琰道。
“不瞒着你，呵呵。当初哥哥的事若是不瞒着你，你从郡王到太子不知要走多少路！以你的性子，你断不会让哥哥去做那等危险的事！那往后无论你做何事，你都会顾忌这件事对哥哥有没有伤害。那什么时候能成大事？什么时候能为祁王哥哥和父帅平反?”苏箐道。
“小卿……”萧景琰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箐，道:“你变了。”
“是！我是变了！若还像从前那般懵懂无知，我这十二年中早就已经死了一千次一万次了！林云卿已经是一个死过一回的人了！她怎么可能再像从前一样?”苏箐歇斯底里地说道，“况且，变的有何止是我?哥哥，霓凰，七哥，五哥。谁没有变？”
萧景琰盯着苏箐，苏箐也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半晌，萧景琰拂袖而去。苏箐看着萧景琰的背影，无力地摊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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