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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责任欢乐向番外

    #两小无猜#

    昆仑虚

    被赶来昆仑虚学艺的阿离有些惆怅,不过三万多岁的年龄。若是为人的话,只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少年,就要小小年纪承担着他不该承受的帅气,不,是嫌弃,来自父母的嫌弃。

    虽然墨渊是娘亲的师父,但是于他而言也只是个德高望重的上神,最多算是大伯父,他也并未生出很多的亲切之感,小少年重重地叹口气,这枯燥又乏味的求学生涯啊!

    啊!

    是谁砸我!

    阿离只觉得有什么重物砸在了身上,诶,还有点软?睁眼一看,原来是一个少女,看起来比他小上一点,正坐在地上揉胳膊。

    阿离刚要发问,就猝不及防对上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眼睛圆溜溜,瞳仁清亮,他无端端的想起了上回林间捉到的小鹿,单纯又不谙世事。

    少女面对陌生人的打量也不惊慌,大大方方地也盯着他看。

    阿离:天上掉下个小仙女,就是,分量有点沉。

    于是他也问了,有些愣愣的,少女听了,也愣住了,仿佛不太相信有人能问出这般无理的问题。

    阿离原本要出口的道谢和道歉也硬生生吞了回去,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才不沉呢,上神说了女孩子多吃点才有福气!上神说了我一点儿都不胖!”她声音悦耳的很,软软糯糯的,连生气也带着一股子孩子的娇气,让人讨厌不起来。

    她也的确算不得沉,毕竟他也没抱过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无从比较。

    阿离自觉不应当落了女孩子的面子,颇为真诚的道了歉,那女孩也不是小气之人,自然大度地原谅了他。得知阿离是来学艺的,女孩自告奋勇地给他带路,两个同龄人边走边聊,竟投机得很。

    直到……

    “乐安。”殿里传来低沉的男声,打断了两人,阿离就看见面前的女孩眸子里迸出喜悦的亮光,清清脆脆地叫了声上神,便撇下他奔到墨渊身边去了,欢快的像只小蝴蝶。

    阿离收回目光,恭恭敬敬地向墨渊上神行礼,由此开启了他长达两万年痛并快乐着的学艺生涯。

    墨渊还记得三万年前乐安好不容易化了人形,她这情况委实没有先例,也无从考究,好在再没不受控制地变回去了。她从一条幼龙化成了一个十二三的小姑娘,嫩生生又无措地看着他,看得他心头发软。

    乐安不记得过去的事,她自有记忆开始便跟在墨渊身旁,如今化了形,男女有别,自然不好再与墨渊同塌而卧。她独个儿睡在新房间里,害怕又不安,但又不好意思同墨渊讲。后来是墨渊半道折返回来,坐在她床边,轻声哄着她入睡,“莫害怕,有我护着你。”

    这次,他定要护着她,保她一生安乐无忧。

    次日,闻讯赶来的西海一家子和在昆仑虚的叠风自是一番喜不自胜。乐安很疑惑,但也接受了墨渊所说的她之前出了意外,失了记忆的说法。

    同样也接受了这些家人,只是不肯离开墨渊,周围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唯有身边的他让她不再害怕。

    西海一家人也理解,他们只盼着乐安无事,谢过了墨渊,也就让她留在了昆仑虚,只是偶尔去西海住上几日。

    转眼间一万年过去,乐安一直待在墨渊身边,由他一手照料,也对他很是依赖。

    几乎日日跟在身边,直到阿离来了昆仑虚。年龄相仿的玩伴让她活泼许多,每日都高高兴兴的,有用不完的精力,也不再有当初的惊恐和不安,墨渊不忍拘着她,对这番变化也乐见其成。然后,他就觉得自己好像错了。

    就像现在。

    乐安兴高采烈地跑进他的屋子,颇为臭美地在墨渊面前转了转圈,眨巴着大眼睛,迫不及待道:“上神,可有发现乐安与往日不同之处?”墨渊看着初初长成的少女,身姿窈窕,五官精致,又带着点天真的孩子气,愣了半晌,才试探着道:“今日的头饰是有不同。”乐安得意地取下发上的绢花,扬了扬,炫耀道:“这是阿离送我的,好看嘛?”

    头花是鲛纱所制,流光溢彩,平心而论的确美得很,然而,“太艳丽了些,俗气的很,不大衬你。”墨渊错开眼,一副就事论事的公正模样。小姑娘的脸一下就垮下来,还带着点纳闷,自言自语地走出去,“真的不好看吗,阿离说鲛纱很难得的:……”

    看着小姑娘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墨渊心有点塞。

    第二日一早,乐安就收到了一匹万中无一的鲛纱,比昨儿阿离送的还要华丽几分,乐安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墨渊,“在库房中无意看见的,适合姑娘家,你不是喜欢头花吗,可以做很多。”

    深夜迎接墨渊并被强买强卖了一匹鲛纱珍品的长海水君:……

    “可是,这是不是太过艳丽了些?”

    “无妨,你平日里着装素得很,张扬一些也是好看的。”

    “……”

    然后,乐安就再没戴过阿离送的头花。而且,阿离也好长一段时间没工夫找她玩儿了,说是布置的课业猛地增了许多,有些吃紧。

    #年轻人的衣服#

    一日,墨渊从外归来,路过小姑娘的院子,见她坐在桌旁,正全神贯注地拿着针线,似在缝补什么。正想出声问问是否要为她添置几身新衣,却认出她手上攥着的是一件男子的衣袍,乐安也发现了走来的墨渊,抬头笑眯眯地冲他打招呼。

    “这是谁的衣物?”

    “哦,这个啊,是阿离的,他上回不小心划破了衣袖,我就顺手帮他补补,明日他从天宫来,我再还他。”

    墨渊面上镇定,无所谓地点点头,要出院子,又转过头来,道:“我方才路过西海,你母亲问起你绣活学的如何了。”乐安停下手里的活计,答道:“啊,这个啊,缝件衣衫还是没问题的。”

    “哦?”墨渊语气有些怀疑。

    “上神你别小看我,我明儿就开始做!”

    墨渊笑道:“那我等着看。”

    小姑娘还是太嫩。

    又过了十几日,墨渊来她院里,正巧碰上了她要出门,手里还抱着什么。乐安见了墨渊,倒是惊喜的很,献宝似得抖开了抱着的衣服,那是一件精致的蓝色绣云纹的外袍。

    “上神你觉得如何?”小姑娘还记得他嘲笑她的事,硬是要挣回场子。

    “甚好。”不枉他前几日不经意间提了几回他衣衫旧了的事。

    “那就好,哥哥他应该会喜欢的!”

    “我很喜欢。”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口,这就很尴尬了。

    乐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我手头只有浅蓝的布料了,想着这颜色比较适合哥哥这样的年轻人,上神你.....应当不会喜欢吧?”

    年纪大的墨渊:……膝盖好痛

    #被媳妇嫌弃年龄大怎么办急在线等#

    #一个大龄单身老男人的痛#

    #男人的年龄你不要提#

    乐安看墨渊脸色有些古怪,以为自己厚此薄彼了惹得他不开心了,毕竟墨渊上神照顾她良多,甚至胜过父亲,这样一来好似显得她忒没良心,于是软声道:“上神,不必难过,我也还没给父君做衣衫呢。”

    墨渊:所以他是把我与她父君相提并论了吗?当初她要拜我为师,我未允,以为躲过了师徒这个坎,没想到她竟把我当做长辈……

    最后,墨渊收到了一件小姑娘精心缝制的墨蓝竹纹外袍,可是也并没有很开心,只不过一连穿了好几日罢了。

    #老子儿子都要跟我抢媳妇系列#

    乐安平日里是顶顶快活的人,今日却觉得有些苦恼,便想着去找墨渊开解一番。

    “上神,团子今日同我说——”

    “你怎么好端端地唤他这名字来了?”

    “哦,阿离说,我们关系这般要好,应该有更亲近的称呼才是,他叫我安安,我便唤他团子。”虽被打断了,乐安也依旧好脾气地认认真真答了。

    墨渊垂下眼,若有所思,小十七前些年还抱怨过阿离大了都不许他们再唤他这么孩子气的小名了,今日却.......

    乐安低头看着自己交握着的双手,难得有些羞赧,小脸粉粉,“团子说,他太爷爷催他定亲,他说、说想娶我。”

    ——果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你,你可对他有意?”墨渊抬眼看着有些支支吾吾的小姑娘,心里莫名有丝紧张。

    “我倒无甚想法,不过团子说女孩子大了总归要嫁人的,前不久阿娘还说要帮我张罗亲事。他说,与其嫁给一个素未谋面之人,还不如嫁给他。嗯,我们玩的很好,若是一定要成亲的话,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不可以嫁给他。”墨渊语气笃定。

    乐安有些糊涂,疑惑地抬头望他。

    “你二人年岁不合适。”

    “可是团子就大了我三百多岁呀。”

    “乐安,你忘了你之前出了意外,算起来,你倒是大了他七万岁,都可做他娘亲了。”

    乐安倏然瞪大了眼睛,不大敢相信自己同小伙伴竟成了忘年交!

    若是这样,乐安自然是不忍心对四海八荒的小花骨朵下手的,有些讷讷的回了屋。

    不过几日,乐安又跑到墨渊的院子里来,“上神,我同团子讲了,可是他说他阿娘也大了他父君九万岁,没什么大不了的。”

    墨渊放下手里的书简,不紧不慢地倒了杯茶递到她手上,“可你已有了婚约,自然得拒绝他。”

    正喝着的乐安险些没喷出茶来,呛了一口,忙问道:“婚约?是谁?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

    “昨日。”墨渊轻笑了一声,别有深意,“我算过,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我们便把婚事办了。”

    乐安觉得自己今日一定是没睡醒。

    “你若不信,可问问你哥哥。”墨渊眼睛看向她背后。

    来给师父送书简的叠风被妹妹眼里的不可置信和控诉看的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乐安,父亲母亲是允了师父的。”

    唉,这关系乱的,日后是叫师父还是妹夫?

    叠风忙不迭地告退,徒留乐安同墨渊面面相觑。

    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我不过就睡了一晚上,感觉错过了全世界,我居然糊里糊涂同上神定了亲!

    乐安还是好半天没缓过神来。墨渊也耐心地等她接受这个事实,气定神闲。

    “为什么?”小姑娘的脸上收了惊讶,只是满满的执拗,好像非得问出个答案不可。多么像,多年前孤勇又绝望的那个乐安。

    墨渊倾身微微使了点力气抱住她,她没有反抗,对他,她似乎从来不懂拒绝,她听他在耳边轻声道:“此间还缺一个女主人,你可愿长长久久留在昆仑虚?”声音温柔的让人心颤。说话间,温热潮湿的气流打在她耳廓,热意沿着脖颈铺开,一路漫到了心上。

    乐安有些恍惚,没来由地觉得自己仿佛等这话等了千万年,心口闷闷的,鼻子也莫名地发酸,眼前竟升起了水雾。她伸出双手,缓慢而坚定地回抱住他的腰身,“好。”

    仿佛尘埃落定一般,她心里竟没有抗拒,反倒有些水到渠成的欢喜与甜蜜。

    也许,总有些人,深深刻在心上,哪怕没有记忆,依旧不会忘却。

    夕阳落下了,昆仑虚上蒙了一层暖橘色的轻纱,长长的石阶上,有两个人,大手牵着小手,亲亲密密地交谈着。

    “你说我都可做团子娘亲了,这么算起来,你不是可做我的老祖宗了?”

    “我老不老,成亲后你便晓得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墨渊。

    “与阿离的称呼太亲密了些,你是定了亲的人,只管叫他阿离便可。真论,他还须唤你一声大伯母。”

    “……”这辈分涨的太快我来不及适应。

    “婚期为何定的如此匆忙?”乐安停下脚步,疑惑地仰头。

    “自然是因为,我等的太久,一刻也不愿再错过了。”墨渊双手揽住小姑娘纳进怀里,有些满足。

    “墨渊,你说我算不算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像凡间的话本子里说的那样?”乐安靠在他胸前,不太害羞地问。

    “若如此说,以身相许的当是我。”

    “?”

    “这便说来话长了。”

    “那你就长话短说!”

    不急,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光可以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