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访客
列车的大门缓缓闭合。
列车之外，江照乘的身影呆呆地站在一边。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照乘抱着头疯狂地想从一片空白中挖出消失的记忆。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做自己如此恐惧？
他回想起自己的手指█████
不，不行，记忆太零碎了，并且还在飞快消失。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列车地板上的那只鬼的逆模因效应明明远没有如此强大啊。
不对，难道说——
江照乘突然发现自己在最后离开车厢之前看到过地板。
是的，他看到了。
一股寒意几乎是瞬间就攀上了江照乘的脊背，他环顾四周，下意识地抱紧自己，感觉自己像是第一次面对厉鬼那样无助。
那只鬼突破列车仪式的收容了吗？
它的逆模因效应是否就是因此剧增的？
它现在是不是就在自己身边？
它是不是正在...看着我？
江照乘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彷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抽离成真空，他感觉到胃部正在因为恐惧而痉挛翻涌。
因为他想不到自己该怎么做。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回家之后那只鬼是不是会跟着自己一起回家。
他不知道睡觉之后自己身边是否会有一只看不见的厉鬼的注视。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他人描述一个无法被感知和记忆的存在。
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在迈出下一步之后突然人间蒸发，从此再也没有人记得自己。
不，不会的。
江照乘大口大口的呼吸，却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像是溺水的人在漆黑的深水中挣扎。
极度恐慌之间，他突然想到一个人，唯一一个有可能能够了解他目前所处环境并且对他给予帮助的人。
他抬起专用机。
“喂。”江照乘声音颤抖着说道，“我不确定我还能记得这些信息多久，所以你现在听好...”
“别慌。”沈以星冰冷的声音从电话的另外一头传来，“剩下的这些你还记得住。”
“你看得见。”江照乘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松了一大口气。
“我看不见，它直接造成的影响我大多数都看不见。”沈以星冷淡道。
“我只能通过观测你们间接观测事件在未来的可能，而且不能跳脱出因果关系，比如说你这次探索获得的情报，我能够在未来看到，但我依然需要你来告知，否则我脑内的信息就会因为悖论消失。”
“所以它就是我们即将要面对的团灭未来的幕后黑手吗？”江照乘小声地道。
“可能。我说了我看不见，只能说结合事件的发展脉络和你即将告诉我的东西，那只鬼的存在必然是事件发生的主要诱因之一。另外，你不用太害怕，它会跟着你回去的话我不至于看得到这么多。”沈以星声调几乎没有起伏，却给人以坚定的踏实感。
“好，那我先会公安大楼跟你们汇报一下今晚的遭遇。”江照乘长舒一口气，身形在鬼蜮包裹下迅速飞向公安大楼的方向。
“婉蓉，婉蓉...“
路灯下，张明煦轻轻摇晃着趴在自己背上像是要睡着的女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身体有些僵直的付婉蓉在他背后轻声道。
“今天简直是倒了血霉，这次回去我要跟俱乐部申报，至少请假半个月。“张明煦气得吹胡子瞪眼。
“嗯。”付婉蓉在他背后轻轻地点头。
“他妈的，回去我非得狠揍一顿那群搞情报的废物，让他们狠狠地爆金币！”张明煦骂骂咧咧地道，话到一半，转而又叹气道，“到时候我们找个时间看场电影吧，我们这种刀剑舔血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啊。”
“嗯。”付婉蓉的声音有点古怪的机械。
张明煦也没多想，但是他突然感觉头有点痒，于是就把帽子摘了下来，想要挠一挠头发。
这一摘，他突然站在原地停顿了一小会儿。
路灯的光线骤然一暗，但没人察觉。
“怎么了。”付婉蓉问道。
“没事。”张明煦身体也有些僵直。
变了色的路灯灯光下，张明煦宽大的背景载着付婉蓉的身体缓缓驶入了黑暗。
公安大楼。
“这就是我现在所知晓的全部信息了。”江照乘在经过一系列专业检测并且被宣布通过后，才得到了沈以星的接见，并在专门的房间内讲述了自己目前掌握的所有有关逆模因鬼的情报。
“原来如此。”沈以星抚了抚架在鼻梁上的老式眼镜，波澜不惊地道，“一只逆模因鬼，被某个前代驭鬼者封印在...一列列车上？”
沈以星伸手推过来一份资料。
“恐怕不是那么具体的东西。”沈以星手里转着笔道，“根据我之前调集的所有记录以及我的能力探知，恐怕困住这个鬼的是某种只存在于现实夹缝之间的，更抽象的‘车厢’或者说‘交通工具’。只是在与现实交汇的过程中与现实中的某一辆地铁重合了，以至于让它成为了我们眼中的灵异地铁。”
“这种东西现在不重要了。”江照乘摇头。
“但这种情报作为对话间的缓冲能够让你的更加放松。”沈以星冷冷地开口。
江照乘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后道：“那我们之后该怎么办？你看得到什么有效的应对措施吗？”
“等。”沈以星双臂抱胸道。
“额。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吗？”
“什么都不用做。”沈以星用黯淡无光的死鱼眼看着江照乘，“这只厉鬼相关事件的爆发需要一个契机。在此之前不存在我们能力范围内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什么契机？”江照乘问道。
“看不清。”沈以星道。
“但我刚好看到了一些残破的片段，你应该能通过这部分内容猜到一点儿东西。我建议你在那之后告诉我。”
“什么？”
“这个契机是一类你认识的人的到来。”
“？？？”
“你可以再想想你之前经历的灵异列车事件中的所有信息。”
所有信息...
沈以星之前说过让我再在学校里呆一周，说会等来某个和驭鬼者有关的案件。
刚好灵异列车在我所在的学校里停靠，将那只逆模因厉鬼放了出来。
结合上面的信息...学校里的事件和某一类我认识的驭鬼者的到来有关？
什么鬼...再想想...灵异列车事件中的所有信息...
逆模因...列车...灵异之地...驭鬼者...
等等，某一类人未必是特指某一类驭鬼者！
完全可以是那一类人中刚好有驭鬼者。
然后...灵异之地！
江照乘脑海中灵光乍现。
是信使！鬼邮局的信使！
列车之外，江照乘的身影呆呆地站在一边。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照乘抱着头疯狂地想从一片空白中挖出消失的记忆。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做自己如此恐惧？
他回想起自己的手指█████
不，不行，记忆太零碎了，并且还在飞快消失。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列车地板上的那只鬼的逆模因效应明明远没有如此强大啊。
不对，难道说——
江照乘突然发现自己在最后离开车厢之前看到过地板。
是的，他看到了。
一股寒意几乎是瞬间就攀上了江照乘的脊背，他环顾四周，下意识地抱紧自己，感觉自己像是第一次面对厉鬼那样无助。
那只鬼突破列车仪式的收容了吗？
它的逆模因效应是否就是因此剧增的？
它现在是不是就在自己身边？
它是不是正在...看着我？
江照乘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彷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抽离成真空，他感觉到胃部正在因为恐惧而痉挛翻涌。
因为他想不到自己该怎么做。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回家之后那只鬼是不是会跟着自己一起回家。
他不知道睡觉之后自己身边是否会有一只看不见的厉鬼的注视。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他人描述一个无法被感知和记忆的存在。
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在迈出下一步之后突然人间蒸发，从此再也没有人记得自己。
不，不会的。
江照乘大口大口的呼吸，却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像是溺水的人在漆黑的深水中挣扎。
极度恐慌之间，他突然想到一个人，唯一一个有可能能够了解他目前所处环境并且对他给予帮助的人。
他抬起专用机。
“喂。”江照乘声音颤抖着说道，“我不确定我还能记得这些信息多久，所以你现在听好...”
“别慌。”沈以星冰冷的声音从电话的另外一头传来，“剩下的这些你还记得住。”
“你看得见。”江照乘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松了一大口气。
“我看不见，它直接造成的影响我大多数都看不见。”沈以星冷淡道。
“我只能通过观测你们间接观测事件在未来的可能，而且不能跳脱出因果关系，比如说你这次探索获得的情报，我能够在未来看到，但我依然需要你来告知，否则我脑内的信息就会因为悖论消失。”
“所以它就是我们即将要面对的团灭未来的幕后黑手吗？”江照乘小声地道。
“可能。我说了我看不见，只能说结合事件的发展脉络和你即将告诉我的东西，那只鬼的存在必然是事件发生的主要诱因之一。另外，你不用太害怕，它会跟着你回去的话我不至于看得到这么多。”沈以星声调几乎没有起伏，却给人以坚定的踏实感。
“好，那我先会公安大楼跟你们汇报一下今晚的遭遇。”江照乘长舒一口气，身形在鬼蜮包裹下迅速飞向公安大楼的方向。
“婉蓉，婉蓉...“
路灯下，张明煦轻轻摇晃着趴在自己背上像是要睡着的女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身体有些僵直的付婉蓉在他背后轻声道。
“今天简直是倒了血霉，这次回去我要跟俱乐部申报，至少请假半个月。“张明煦气得吹胡子瞪眼。
“嗯。”付婉蓉在他背后轻轻地点头。
“他妈的，回去我非得狠揍一顿那群搞情报的废物，让他们狠狠地爆金币！”张明煦骂骂咧咧地道，话到一半，转而又叹气道，“到时候我们找个时间看场电影吧，我们这种刀剑舔血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啊。”
“嗯。”付婉蓉的声音有点古怪的机械。
张明煦也没多想，但是他突然感觉头有点痒，于是就把帽子摘了下来，想要挠一挠头发。
这一摘，他突然站在原地停顿了一小会儿。
路灯的光线骤然一暗，但没人察觉。
“怎么了。”付婉蓉问道。
“没事。”张明煦身体也有些僵直。
变了色的路灯灯光下，张明煦宽大的背景载着付婉蓉的身体缓缓驶入了黑暗。
公安大楼。
“这就是我现在所知晓的全部信息了。”江照乘在经过一系列专业检测并且被宣布通过后，才得到了沈以星的接见，并在专门的房间内讲述了自己目前掌握的所有有关逆模因鬼的情报。
“原来如此。”沈以星抚了抚架在鼻梁上的老式眼镜，波澜不惊地道，“一只逆模因鬼，被某个前代驭鬼者封印在...一列列车上？”
沈以星伸手推过来一份资料。
“恐怕不是那么具体的东西。”沈以星手里转着笔道，“根据我之前调集的所有记录以及我的能力探知，恐怕困住这个鬼的是某种只存在于现实夹缝之间的，更抽象的‘车厢’或者说‘交通工具’。只是在与现实交汇的过程中与现实中的某一辆地铁重合了，以至于让它成为了我们眼中的灵异地铁。”
“这种东西现在不重要了。”江照乘摇头。
“但这种情报作为对话间的缓冲能够让你的更加放松。”沈以星冷冷地开口。
江照乘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后道：“那我们之后该怎么办？你看得到什么有效的应对措施吗？”
“等。”沈以星双臂抱胸道。
“额。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吗？”
“什么都不用做。”沈以星用黯淡无光的死鱼眼看着江照乘，“这只厉鬼相关事件的爆发需要一个契机。在此之前不存在我们能力范围内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什么契机？”江照乘问道。
“看不清。”沈以星道。
“但我刚好看到了一些残破的片段，你应该能通过这部分内容猜到一点儿东西。我建议你在那之后告诉我。”
“什么？”
“这个契机是一类你认识的人的到来。”
“？？？”
“你可以再想想你之前经历的灵异列车事件中的所有信息。”
所有信息...
沈以星之前说过让我再在学校里呆一周，说会等来某个和驭鬼者有关的案件。
刚好灵异列车在我所在的学校里停靠，将那只逆模因厉鬼放了出来。
结合上面的信息...学校里的事件和某一类我认识的驭鬼者的到来有关？
什么鬼...再想想...灵异列车事件中的所有信息...
逆模因...列车...灵异之地...驭鬼者...
等等，某一类人未必是特指某一类驭鬼者！
完全可以是那一类人中刚好有驭鬼者。
然后...灵异之地！
江照乘脑海中灵光乍现。
是信使！鬼邮局的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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